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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这天的长公主府热闹非凡。
原因无他, 只在于这是宝阳公主赵淑媛和锦衣卫指挥使陆逊大婚的日子。
待在婚房里的赵淑媛却不大感受得到外面的热闹。
陆逊揭完盖头不多会儿便出去应酬宾客，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宫女在。
忙碌劳累一整天, 赵淑媛泡了个澡, 洗去脸上厚厚的脂粉，兀自用过点儿吃食。忙完这些不见陆逊回来，她又坐在床沿对着案头一对儿臂粗的红烛发起呆。
人在神游, 不免心不在焉。
一阵胡思乱想中, 今晚会是她和陆逊的洞房花烛夜这个念头在赵淑媛脑子里变得越来越清晰。于是她收敛起其他的想法，回过神, 也记起自己偷偷藏起来、就在这房间里的几本图画册子。
赵淑媛自知从未经历□□, 对这些难免不懂。
本着虚心好学的态度, 她才想办法弄到这么几本玩意儿……
可这样的事终究有些私密。
赵淑媛看一看不远处听候吩咐的宫女, 抿一抿唇, 开口让她们都下去了。
宫女福身退到外面, 出去以后自觉关紧房门。眼见屋里终于剩下她一个人，等过半晌，不见有人过来, 赵淑媛方才大起胆子, 把自己藏起来的画册子翻找出来。
也不难找。
便是放在一个四方的匣子里面, 画册子外头包着绸缎, 一眼辨不出是什么。
赵淑媛小心翼翼的将画册子取出来, 搁在床榻上。
她自己侧身坐在踏床上, 深深呼吸过后, 屏息凝神一页一页的翻看。
看得片刻，赵淑媛已涨红了脸。移开视线别开脸，她抬手用手背贴在发烫的脸颊, 稍稍变得冷静, 回想画上的内容，又有些怀疑……这样当真行得通的么？
毕竟毫无经验。
赵淑媛虽然有些疑问，但想一想，仍然坚强转过身，继续翻看下去。
“这也行？”
又一次看到让赵淑媛倍感惊奇的画面，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有些目瞪口呆。
谁知话音落下，她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在看什么？”
赵淑媛惊恐中回过头。
目光落在此时微微俯下身的陆逊脸上的一刻，她只有更加惊慌失措，一面起身挡住陆逊的视线，一面把画册子合起来随手往锦被底下塞……她这会儿已顾不上别的，唯一不想让陆逊发现。
然而陆逊到底身高腿长，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把她所有动作尽收眼底。
也包括她企图藏起来的一闪而过的画册子。
画上的内容过于露骨，很难辨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陆逊：“……”
瞬间也有些尴尬。
他站直身子，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身上酒气重，我先去洗漱。”
陆逊说着已经转身往外面走去。
赵淑媛一张脸都红透了，见他出去，连忙把东西重新藏好。
直到做完这件事，赵淑媛稍稍松下一口气。现下不敢再做别的什么，她老老实实端坐在床边，等着陆逊回来。一时想到她和陆逊大约也……她又有些羞涩，不觉心跳如鼓，逐渐生出些许忐忑。
这一次赵淑媛没有等到太久，陆逊便回来了。
他们如同所有的新婚夫妻一样喝下交杯酒，之后一起安寝。
赵淑媛躺在床榻上，窝在陆逊怀里，紧张却又期待着陆逊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她等到眼皮子打架也没有等来画册子上的事。
始终低垂着脑袋的赵淑媛悄悄仰头去看陆逊。
结果看到陆逊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眼假寐。
赵淑媛试图喊他：“陆……大人？”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赵淑媛：“……！”
说好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她为陆逊能够在这个时候睡着感到震惊，继而又觉得委屈，又觉得生气。
在他们大婚的日子，这个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气性上来，赵淑媛也就不管不顾了。
左右他们从此便是夫妻，他动手不动手的，她动手不也一样吗？
反正她认为都一个样。
赵淑媛一边气咻咻的想着一边稍微挣开陆逊的手臂，让自己变得自由一些。
思索片刻，定一定心神，深吸一口气，赵淑媛垂下眼动手开始剥陆逊身上的一件里衣。七月的天气仍旧有几分热，晚上睡觉穿得薄，她随便扒拉扒拉，便看到陆逊肌理分明的胸膛，莫名诱人。
赵淑媛舔一舔嘴唇，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一戳。
待抬眼去看陆逊怕他突然醒来时，却直直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赵淑媛：“……”
陆逊眼神清明，根本不是突然被吵醒该有的样子……这个人怕不是在装睡。
但被逮个正着又怎么样？！
赵淑媛想，不让她对他做这种事难道要让别人来不成？
这般念头一起，人也变得理直气壮。
她挑眉看着陆逊压低声音说：“陆大人，今晚乃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觉得……”
“光睡觉很有些浪费么？”
陆逊听言，像绷不住般，低声一笑。
赵淑媛气鼓鼓着脸，手指继续戳一戳他胸前：“不许笑！”
陆逊当下径自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个吻道：“不笑。”下一刻，他张开手臂，把赵淑媛揽回怀里让她靠着自己，又亲吻她的额头，“不早了，睡吧。”
赵淑媛被这个温柔的吻闹得一腔羞涩缩在陆逊的怀中。
她乖乖巧巧，再闹腾不起来，到底是困倦了，不多时闭眼沉沉睡去。
·
赵淑媛睡醒一觉，依旧被陆逊抱在怀里。
一夜好眠，睡得格外舒坦，心情不自觉变得很好，也记不起昨天晚上的事。
待到有闲心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赵淑媛又想，或许昨天太累。
不过其实不必着急，说不定在今晚呢……
但过得一个又一个晚上，她和陆逊始终没有走到这一步。
赵淑媛安慰过自己一次又一次以后，终究无法再用同样的理由安慰自己了。
她被迫正视这个问题。
对，在她看来，这是一个问题，且是一个大问题。
陆逊为什么不和有那些夫妻之间的亲密？
这其中定有因由，而原因既不是出在她身上，那么只能是出在陆逊的身上。
赵淑媛想到一种不太妙的可能。这种可能使得她对陆逊生出心疼的情绪，她过去再如何不懂事，也晓得碰上那样难以启齿的事情，任哪个男子都不好过的。
可也不至于嫌弃陆逊。
她喜欢他，自然愿意帮助他，他不好意思，那就让她来想办法。
赵淑媛认为这件事十分的严肃。
既要帮陆逊的忙，便绝不能变成帮倒忙，更不好叫不相干的人知道。
是以，赵淑媛决定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她思来想去，认为自己首先应该去见一见傅新桃。傅新桃是大夫，这事儿难道不该找大夫么？别的大夫她可能不放心，若是傅新桃，则绝对放心。
打定主意，赵淑媛避开陆逊去和傅新桃见上一面。
两个人留在房间里，遣退身边伺候的人，好说些正经事。
赵淑媛小脸严肃对傅新桃说：“陆大人出事了。”
傅新桃闻言一怔，略略迟疑反问一句：“陆大人……怎么出事了？”
赵淑媛招招手示意傅新桃附耳过来。
之后，她凑到傅新桃耳边，把自己的猜想及前因后果告诉这个她信任的人。
纵然只她们两个人在，但谈及这个话题时，赵淑媛依然不太好意思。
艰难说明白，她红着脸问：“可以治的吧？”
傅新桃看一眼赵淑媛的模样，不禁陷入沉思。
陆大人……不像啊……
“治病讲究望闻问切，单这么说一说，是弄不清楚情况的。”傅新桃对赵淑媛道，“但是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误会了？说不定有别的原因，陆大人才这样的，只是没有告诉你。”
赵淑媛皱眉：“我和他已是夫妻，他有什么非要瞒着我？”
傅新桃笑一笑回答：“这得问陆大人。”
赵淑媛没有能在傅新桃这里讨到药方，空手而归。
不过傅新桃说得问陆逊的话，她记在心里，回去便当真准备问一问陆逊。
有什么事，他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赵淑媛想法坚定，让底下的人准备一桌好菜等着陆逊回府。
怕临了犯怂不敢说出口，陆逊没有回来之前，赵淑媛特地给自己灌下几杯酒，好壮一壮胆子。因而陆逊回来见到赵淑媛，便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晓得她喝酒了。
“殿下今天怎么自个偷偷喝酒？”
陆逊问一句，赵淑媛只笑，牵起他的手往房间里去：“我有话和你说。”
赵淑媛事先吩咐过底下的人把晚膳送到他们房中。
他们迈步进得房间，其余人纷纷告退，没有留在这个地方碍事。
不多会儿，赵淑媛和陆逊在罗汉床上面对面坐好。赵淑媛执起酒壶，为他们各自斟满一杯子，待又灌下一杯酒方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陆逊。
尚未弄明白状况。
陆逊笑问：“殿下这是要和我说什么？”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不管有什么难处，我都定会和你一起面对。”赵淑媛握住陆逊的手，说话间眼睛里蓄起一包泪，“所以，如果有难言之隐，也千万千万不要瞒着我，明白吗？”
陆逊：“……”
“不明白。”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追问，“殿下在说何事？”
赵淑媛觉得陆逊当真太可怜太不容易了。
到得现在这个时候，还这样坚强，是不是怕她担心？怕她难过？
“我都知道了！”
赵淑媛泪眼汪汪，“陆大人，其实我不介意的。”
“虽然说起来多少觉得遗憾和可惜，但比起那些，我还是更想和你在一起，希望你好好的，这比那些重要得多。”她对陆逊的一番话说得动容，“就算……就算你不行……也没事的……”
“我们可以找大夫来看。”
“若不行……不是还有御医么？定会有办法的。”
陆逊终于听明白了。
听明白赵淑媛话里意思的陆逊：“……………………………………”
他笑着，默默把手从赵淑媛的手心里抽回来。
抬眼看一看赵淑媛脸上认真的表情，陆逊摇头失笑：“殿下，你误会了。”
赵淑媛：“？”
“误会？”她望向陆逊，不相信问，“什么误会？误会什么？”
陆逊无奈笑着：“有难处是误会，难言之隐也是误会。”他屈起手指轻轻刮了下赵淑媛刹那羞红的脸颊，“殿下不必担心，你的驸马很行，不需要找大夫来看，更不需要动用御医。”
赵淑媛：“……………………………………………………”
那她刚刚对陆逊说的那些话？！
羞耻心爆棚。
赵淑媛当即从罗汉床上下来，想要逃走，偏偏被陆逊摁了回来。
陆逊让她坐在罗汉床上，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前，掌心定住她的肩膀，俯下身看着她：“殿下在介怀圆房一事？”赵淑媛红着脸点点头，陆逊笑，“只是觉得殿下如今还小，想再等一等，不着急。”
停顿几息时间，他还是告诉赵淑媛说：“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赵淑媛：“？？？”
“皇兄怎么能这样！”
她愤怒顿生，“我已经十八岁了，怎么就还小？他怎么这么不讲理？！”
陆逊倒是当真怕她会立刻闯到宫里去和皇帝对质。
“殿下很着急吗？”他问，“若不急，等一等也无妨的。”
赵淑媛：“……”
那她总不会说自己着急，像个色中饿鬼。
“不是着急不着急的问题。”赵淑媛小声嘀咕，“毕竟你和我已是夫妻，我又不是万事不知、懵懵懂懂，夫妻之间会发生那些不是很正常吗？可你我都没有。”
陆逊嘴角微翘，摸一摸她的发鬓说：“会有的。”
赵淑媛：“……哦。”
慢慢安抚好赵淑媛的情绪，见她冷静下来，陆逊又问：“先吃饭？”
赵淑媛乖巧点头：“好。”
之后她没有再胡思乱想陆逊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再和陆逊提过这事。
但得知赵祐景“从中作梗”，赵淑媛把这笔账记下在心里。
·
在一个进宫请安的日子，去见过自己的父皇母后，打听到赵祐景面见完了大臣，赵淑媛一路往勤政殿去寻他。见到人，她马上哭丧着脸，一脸委屈和闷闷不乐。
赵祐景见状，免不了问一问怎么了。
赵淑媛趁机故意控诉：“皇兄，我怀疑陆大人有问题！”
赵祐景挑眉：“有什么问题？”
“你猜怎么着？”赵淑媛快步走到赵祐景身边，“我和他还是清清白白。”
“成婚也有些时日了，竟然还是这个样子。”
“不是他有问题是什么？”
赵祐景看一眼赵淑媛：“他没有问题。”
赵淑媛不说话，赵祐景坦然告诉她，“是我说你年龄尚小，再等一等。”
面对赵祐景的坦白，赵淑媛无语凝噎片刻，忍不住道：“皇兄，你可当真为我着想。你的这份心意我是领了，可我已经十八岁了，哪里年龄尚小？你对陆大人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如果当真认为我太小，为何不让我们迟一些大婚？”
“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赵祐景对赵淑媛的控诉不以为意，只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赵淑媛顺嘴回答：“我才多大，要什么孩子……”
话出口，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去看赵祐景，见他笑又不笑看着自己，顿时心虚起来。
赵祐景平平静静开口：“所以，你心里不是不清楚。至于作为皇兄的我的看法，非常简单，你自还是个孩子，若是有了身孕，要如何对另一个孩子负起责任？”
“这些事你须得先做好心理准备，须得对自己肩上的责任有清楚的认知。”
“否认便仍是不合适的。”
赵淑媛无可反驳。
她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回到长公主府，又总认为有哪里不对劲。
反复琢磨赵祐景的那些话，赵淑媛发现自己提出的质疑，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譬如她的那一句，当真认为她太小，为什么不迟一些再让她大婚？确实是这个道理……迟些成婚不是更方便吗？
却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
赵淑媛压下心底的疑问，安生过一段时间，最终无法忍耐。
说到底，她皇兄的话说得太过含糊。不存在一个明明白白的界限，也没有一个清清楚楚的时间点，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他们眼里那个合适的时候？最最重要的一点，这明明是她的事情！
她的事情难道不该她自己做主吗？
哪怕要商量，也是和陆逊商量，为什么要她皇兄来插一手？
即便她没有认真考虑过有身孕了、有孩子了要怎么办这个问题，可实际上，在她心里，这谈不上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也不见得很快便会……当真发生了，她也不认为自己会慌乱无措。
何况，她还有陆大人在呢。
那么大一件事，又不单纯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赵淑媛想明白这些后，摩拳擦掌，准备挑一个好日子，对陆逊“下手”。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便不是问题。
这一次赵淑媛没有去找傅新桃帮忙。
她从别的路子弄到一点药粉，神不知鬼不觉下在了她和陆逊的酒水饭菜里。
陆逊并未发现饭菜有不对。
她眼看着陆逊将她夹的菜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安心许多。
然而，起初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赵淑媛以为自己这是被骗了，暗暗腹诽两句，一本正经和陆逊喝茶。
过得不知多久，她渐渐感觉身体里涌动着一股燥热，这股燥热使得她身上冒了汗。她反而忘记下了药这回事，紧拧着眉道：“这屋子里怎么闷热得厉害。”
赵淑媛没有喊宫女进来，自顾自去开窗。
外面天黑下来了，有几丝凉风，让她暂且得到些许的舒缓。
陆逊却注意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以为赵淑媛身体不舒服，陆逊走到她身边，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额头当真是滚烫一片。
陆逊皱眉：“殿下生病了？”又摸一摸她的脸，“身上也这么烫。”
赵淑媛觉得陆逊手掌贴在自己额头、脸上，都让她觉得舒服，便舍不得他收回手，直接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脸颊上。耳边听见陆逊的话，她后知后觉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摇头：“我没有生病。”
陆逊越觉得赵淑媛不对劲。
他略一沉吟，随之将赵淑媛横抱起来送到床榻上。
“你先躺着休息片刻，我去让人请御医来。”
陆逊说得一句，抬脚准备往外走，被赵淑媛抱住手臂，不愿意她走。
“我没有生病。”赵淑媛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陆逊，她继而顺势从床榻上爬起来，抱住陆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声问，“陆大人，你就没有和我一样，也觉得自己身上热热乎乎的吗？”
原本是没有太大感觉。
但这会儿被赵淑媛伸手抱住，嗅到她身上的馨香，有些地方变得不受控制。
陆逊意识到，这里头多半有别的事。
他偏头，声音低哑问赵淑媛：“殿下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
赵淑媛脸颊贴在陆逊的脖颈处，在他喉结处落下一个吻，“算是好东西。”
陆逊用手臂圈住晃晃悠悠的赵淑媛：“好东西？”
赵淑媛扁扁嘴巴：“还不是都怪你，不然我堂堂长公主，需要这样吗？”
陆逊很快懂了是怎么回事。
他轻叹一气道：“殿下的确无须如此。”
长公主给自己的驸马下药算得上怎么一回事？
指不定他这是独一份待遇。
“可是你都不听你我的。”赵淑媛努力站直了，双手捧住陆逊的脸，委委屈屈又带着些许愤怒咬一口他的嘴巴，“你知错吗？我们都成亲好几个月了……都好几个月了……哪有这样的？”
那股燥热一直折磨着赵淑媛，她越来越难受，眼角也闪着泪花。
“难受，陆大人，我好难受。”
残存的理智渐渐被吞噬，赵淑媛开始胡乱吻陆逊。
陆逊却未给她回应，乃至摁住她的手，制止她扯开衣服的动作。
赵淑媛更委屈了：“你又欺负我。”
陆逊说：“没有欺负你。”
赵淑媛眼泪却落下来：“你明明就欺负我，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帮帮我。”她拿额头抵着陆逊的额头，小声抽泣，“陆逊，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我很乐意和你有孩子，你不明白吗？”
“你以前明明说喜欢我。”
“可是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陆逊见赵淑媛哭得凶，一抽一抽，晓得她心里不好受，不是不心疼。
他伸手，手指揩去她眼底的泪：“不哭了。”
赵淑媛说：“那你得听我的。”
陆逊顺从的应：“好。”一个字才出口，便被她堵住唇。
“你乖乖的啊。”
赵淑媛含含糊糊说，“不要乱动。”
她试图动手做点儿什么，却是手忙脚乱，半天不得逞，变得更着急。陆逊眼看着她的动作，那一份一直克制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崩塌，最终化为了克制不住。
“我帮你。”
赵淑媛耳边听见这么一句话，尚未来得及回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便躺在锦被上。随后，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了下来，她不由得闭上眼，嘴边浮现浅浅的笑，却不再乱来，只是抱紧他。
……
这一夜，赵淑媛终于如愿以偿。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某些猜测有多么离谱。
但也好。
过程虽然曲折了些，但她还是得逞所愿。
便又回想起陆逊的那些温柔话语。
赵淑媛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横斜的花枝，笑吟吟捧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