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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门

将门女匪 南烟十三 6430 2022-05-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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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九源扶着老夫人回去, 一路无声,到得院门前, 看到正急着迎面走出来的许银宗。

  许银宗瞧见她们, 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脚步缓了下来,“你们去了地牢?”

  老夫人侧过脸, 摆明了不想说话。

  薛九源点点头, 抱起老夫人,将她送回房。

  许银宗也跟了进去, 捻着眉头看向薛九源, “怎么回事?”

  老夫人正好抬眼, 品出了他的不满, “怎么, 我是你娘!我去哪里还要与你汇报?不经你同意, 就不能去不成?”

  许银宗没这个意思,但也不想解释,继续对薛九源道:“怎么你在这里?我爹呢?”

  他记得他让阿络传过话, 要让她等他与他一起来的。阿络子承父业, 作为一名优秀的哨马, 传信这种事必然不会出差错, 出了差错的, 定然是薛九源。

  在庆功宴之前, 他可以笃定是因为薛九源有意避着他, 不想落人口舌,如今他在她无法拒绝的时候表明心意,她亦没有如先前那般一口回绝, 他却比行先前更患得患失起来。

  她明知来他母亲这里有可能被欺负, 还是一个人来,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他母亲为了一个婢女欺负她的事情吗?

  这下,可是彻底点燃了老夫人□□筒,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着的委屈和情绪如山洪般暴发出来。

  老夫人骂不多时便没了力气,紧抓着薛九源的胳膊,“有夫郎等于没夫郎,有儿子等于没儿子,一个个的,都不如源丫头来得贴心。以后,我也不想理你们了。有源丫头就够了。”

  要是从前,许银宗必早就走了,担心薛九源再在他母亲这里吃亏,才耐着性子留下来,沉默地杵着由她色厉内荏地训骂。

  闻言皱起眉,一本正经地回绝,“九源是我的副将,不可能留在后院。”

  “谁让她留在后院了?你还没资格娶她!我要认她做亲闺女!这里就是她的家,让她同我住同一个院子。”她扬着下巴,“怎么?你不同意?你敢不同意?!”

  明明听出她是在呕气,许银宗还是心慌了一瞬,强行拨开她握着薛九源的手,“我不同意!”

  也不再给老夫人留面子,拉着人就离开。

  他就不该留下来由着人胡闹!

  “瞧他这气性!混不吝的!”老夫人叹了一声,随着门帘落下,歇了气势。

  白眼一翻,疲惫地缩入被中,“难道我还真会和他抢人不成,和亲娘也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一会儿没瞧见就慌成这样……”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罪,最后护着自己安危的竟然是薛九源,一直未见儿子人影,就心塞起来。

  只怕她这儿子还以为她是故意被石蕊绑去帮人离开的吧?

  秦嬷嬷心说,“您可不就是在和他抢人吗?”

  到底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拣好听的宽慰她,“那日您被石蕊挟持,公爷急得没日没夜地找,就差把的汴京掘地三尺了。许义去请薛姑娘劝慰,才让公爷好好地吃了顿饭,睡了个囫囵觉。”

  “你瞧瞧,还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瞧起来那媳妇也不怎么稀罕他。”她幸灾乐祸起来,“就该叫他好好着急。”

  秦嬷嬷陪着笑,连连称是,借着话头又道:“老侯爷很担忧,您真还不见他?”

  “不见。若不是源丫头来了,他赶到的时候,恐怕我已经是一具尸体,有什么好见的?有事的时候见不着人影,没事的时候絮絮叨叨不知所云,让我清静点吧。”

  秦嬷嬷没有接这话茬,给她掖了掖被角,提醒她,“奴婢瞧着公爷要把人娶回来可不容易,还得老夫人出手帮帮忙。”

  老夫人转头朝向里,“他防我和防契丹人一样,我帮他做什么?要帮也是帮源丫头。”

  秦嬷嬷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后续的话,悄悄地后退,老夫人似呓语般问道:“不知他们会如何对石蕊。”

  秦嬷嬷顿住步子,放轻了声音,似唯恐打破了梦境,“安和公主是安和公主,石蕊是石蕊。您这些年为了接安和公主回来,做的努力还少吗?为了保住石蕊,更是差点众叛亲离。生在这样的时候,那样的身份,都是命。老夫人,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欠她们母女的。”

  老夫人自己对着石蕊时,也说得这么强硬,可到底是幼时交好的手帕,又是表姐妹,怎么会不惦念呢?

  这么多年的奔波,不曾叫苦,任劳任怨,与儿子龃龉,到头来,竟被人恨成这样……

  “我这半辈子,到头来,也不知到底为的是什么。安和怨我,儿子和我离心,陛下和我不同心。这样的众叛亲离……从契丹召回质子,让契丹的四皇子与咱们的皇子换质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安和已经没了。这些年,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在牢里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其实早就荒凉得寻不到一点生机。安和明明是和亲公主,去了契丹好歹也是皇妃,怎么会生下莫山王的女儿?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

  薛九源与许银宗在的时候,她还能提起力气来,此时,行将就木,“文兰,我累了。”

  文兰,是秦嬷嬷的名字。

  秦嬷嬷听着心酸,轻声安抚,“您还有老侯爷。您呐,总瞧着天下事,可您又不是那位置上的人,纵是呕心沥血,又能如何?”

  老夫人觉得心疲,仿佛大晋陷入了一个泥沼,自己则是在挣扎着要带着大晋爬出来的人,本该与她一同努力的皇族里,寻不着与她同心共力的人。

  “你说,如果换一位……罢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

  秦嬷嬷心里突了突,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早该如此了。

  从薛家的事开始,就该如此了。

  许银宗一路不语,薛九源满心想着的是石蕊的事,没注意到他想让人哄的心思,感觉到手上力道松了,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许银宗的院中,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迷糊中进错了门,转身要往外行,迎面却撞上一堵墙。

  她揉了揉鼻子,不满地控诉,“你这是穿了金丝铠甲?”

  抬起拳头想要与之比一比硬度,快要到位时,收了力道,在他衣襟上按了按便收了手,“也不知道躲?我下手没个轻重,真要打下去了……”

  “那我就受着。”

  薛九源奚落的话还未说完,听到这句,噎了噎,“许银宗,看不出来,你喜好挺特别。”

  这不是什么好话,许银宗却因为主动与她说了几句话而散了大半一路积攒起来的郁气,“你是很特别。”

  薛九源:“……”

  明明在嘲讽他,怎么又被他一句话带歪风了?

  要比浪,谁虚谁?也不知在山寨里被她调.戏得似绷紧的弹弓的人是谁?

  她勾了勾唇角,贴身上去,“镇国公这般嘴上油光,会让我以为……”

  她说不下去了,腰上多了两只手,酥酥痒痒的,攫了她的心神。

  “以为什么?”有人投怀送报,许银宗心里的余下的郁气也散了去,幽黑的瞳仁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庆功宴夜的芳香仍绕在舌尖,如今大事初定,契丹那边的反应没这么快,可以将心思都往这上边放了。

  他瞧着是冷漠清高的无欲无求者,骨子里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那夜之前,他能控制住自己与她保持距离,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松口的意思,他怕吓着她,把她推得更远。

  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那一碰,梦里所有的感知都变得格外清晰,欲.望如破土蓬勃而生的苗儿。

  他手上的力道收紧,人离她又近了几分,“以为什么?”

  “疼……”薛九源皱了皱眉,腰上的痛感将他从被他俘获的状态中拉回来,又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这下可好,两边对衬了。

  她挣脱他,笑嘻嘻地道:“我会以为你想做我的压寨相公之一。”

  许银宗额上青筋跳了跳,咬着牙,“不可能。”

  薛九源微愣,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落委屈。垂眸去揉腰际。

  她练的功夫多强硬霸道,不及之处,就在腰上,是她的软门,也是命门。

  若是换个人来触碰,早就非死即残了。

  梦里,石乔也不敢碰她的腰。

  可是庆功宴上那一回,她忍了,这一回,她又忍了。

  许银宗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转了过去,随即意识到什么,抱起她往屋里去,纠正她,“唯一的。”

  薛九源挣扎的动作,因着这三个字顿住,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放在宽大的椅子里。才要起身,又被他按住,“别动。”

  她双臂抱着椅背,下巴搭在椅背上,看着翻找药箱的人慌乱的样子傻笑,先前的委屈烟消云散。

  直到他拿着药到她面前来让她解衣了,她才意识到不对,将衣襟收拢了些,目光防备,“你怎么知道的?”

  许银宗:“……”

  梦里听她说过。

  同时,梦里的他见她自己都能处理好,没有在意过,如今才知道,她能处理好,只是因为她慢慢地收了与他亲近的心了。

  “我与薛家渊源不浅,自然知道。”

  薛九源狐疑着。

  这样的命门事,薛家也有人会对他说?

  若不是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子,她都要有些不恰当的怀疑了。

  “是谁告诉你的?”这种事被他知晓了,等于把她的命都给了他。

  许银宗打开药瓶,“上药。”

  “我自己来。”薛九源挡住他的手,本能地挡住感知到的可能危险。

  拢在她身周的危险越发浓郁,入耳的声音如被什么压着,“你刚才说的,压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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