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狗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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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怀, 软语相求,满目期盼。
谢瑾年纵是铁石心肠, 却也无法对他的小娘子狠下心肠来。
只不过……
谢瑾年眼底含着笑意, 故意问静姝:“娘子是想让为夫把状元楼给你盘下来?银钱倒是不缺,只是这事儿有些个难办。”
装!我就看您跟我装!
静姝垂眼,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夫君, 说好的宠爱呢?”
谢瑾年忍笑:“说好的宠爱自然还在, 只是娘子胃口有些大,为夫有些个力有不逮。”
狗男人, 好话就不能好好说!
这歧义满满的一番话, 入了静姝的耳朵, 便被静姝那个被21世纪网络世界全方位薰陶过的灵魂自动转译成了——我也想满足你, 只可惜你需求太过旺盛, 我有点力不从心。
静姝俏脸通红, 心里暗骂“披皮话本误我!”,嘴上彩虹屁脱口而出:“夫君精明强干,睿智无双, 无所不能, 实乃人间俊杰, 又怎么会力不从心?”
小娘子一番夸赞, 显然走嘴没走心。
谢瑾年听了, 却依然觉得心中受用, 含着笑意解释道:“娘子有所不知, 那状元楼可是东宫的产业,为夫区区一介商贾,纵是薄有家资, 又如何敌得过那滔天权势, 从东宫手中把那状元楼抠出来?”
东宫的产业?
那小二哥可明明说……
兀然想起那位腰间坠着“东”字腰牌的内侍,静姝一时语塞,她在那状元楼东家自留的雅间里见着了谢瑾年,便想当然的以为状元楼是谢家的产业了……
状元楼若真是东宫的产业,那她的要求还真有点强人所难:“京师重地贵人多,随便一家店面背后便不定站着哪位贵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没有让夫君盘下状元楼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状元楼的厨子厨艺一绝,小二哥聪明伶俐会来事儿,想让夫君比着那水准给我寻上几个罢了。”
谢瑾年低笑,故意做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却是不难,无非多使些银钱的事儿。”
能用银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果然豪横!
静姝点头,笑意莹然:“那便劳烦夫君了。”
谢瑾年指尖轻触静姝眼尾,轻笑:“娘子的事谈不上劳烦,待你想好了要请哪个菜系的厨子知会我一声便是。”
平淡的言语满含着笑意扰动了心湖,眼尾若即若离的温度,一直蔓延进了心底。
静姝不自觉地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刷过贴在她眼尾的指腹,仿佛画出了一抹浓稠的暧昧,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便有了存在感。
在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不知何时,竟已然悄无声息地退了个干净。
宽敞明亮的堂间,只余罗汉榻上把她箍在怀里的谢瑾年。
静姝突然觉得轩敞的堂间变得狭窄非常,仿佛连两个人的呼吸都无处安放,只能绞缠在一处。
静姝不自在地垂下眼睑,长睫轻颤:“我也不知该请哪个菜系的厨子,明儿个我给夫君做上一道菜,请夫君品鉴品鉴,替我拿个主意可好?”
小娘子难得一见的娇羞,惹得谢瑾年有些个心猿意马。
掌心在纤细的腰身上流连了一瞬,谢瑾年盯着怀中佳人,脑中竟是方才一瞥而过的春宫图:“好。”
病美人那清清润润的声音,似乎比素日里多了一丝暗哑,撩人多思。
病美人对她的有求必应更是十分犯规,静姝艰难地压制着在失控边缘疯狂试探的颜狗心,才算勉强抵挡住了病美人的“美人计”。
唉,病美人越来越可人,举手投足都是一道风景,颜狗好难。
小娘子眼底的挣扎、小娘子眼底的迷恋、小娘子眼底的烦恼……
尽数落在谢瑾年眼里,勾得谢瑾年心痒难耐,却又恶劣心思顿起。
翻身将小娘子压在榻上,谢瑾年随手拿过一本“话本”,低头,削薄的唇近乎贴着小娘子诱人的朱唇,低笑:“不过,在品鉴娘子的美食之前,是否该让为夫先把‘账本’教完,这样才算有始有终?”
美人直接把他的盛世美颜怼她脸上施展美人计,静姝避无可避,抓着谢瑾年的衣襟闭眼挡诱惑:“小女子不才,学不来那般高深的东西,夫君很是不必费心教我,没得给夫君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口中说着拒绝的话,偏偏又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谢瑾年微不可察地低头,在小娘子诱人的唇上轻碰了一下,低笑:“闺房乐事罢了,算不得麻烦。”
闺房乐事……
不能怪她思维太过发散,都怪唇上那轻若鸿毛似的触感太过暧昧,洒在她脸上的气息太过灼人,母胎solo至今、理论知识满分的静姝情不自禁便开始天马行空,脑补出来的画面直接把自己羞成了麻辣小龙虾。
真是要命。
盯着诱人的小娘子,谢瑾年第一次品尝到了天人交战的滋味,最终还是强大的自制力战胜了他从未有过的强烈欲念。
不甘心的又蹭了蹭小娘子红润的唇,谢瑾年起身,顺手拉起了满面羞红的小娘子,道貌岸然地道:“今日谨遵娘子令,在屋里静养了一天,积了不少事务未处理,为夫需得去书斋里一趟,娘子且先安寝,不必等我。”
粘稠得近乎凝滞的氛围骤然一松,静姝蜷了下被病美人捏在掌中的指尖,习惯性关心“患者”:“眼见便二更天了,夫君别忙到太晚,免得身子骨受不住。”
这一句源自肺腑的关心,于谢瑾年而言便胜却无数言语。
谢瑾年捏了下小娘子的指腹,眼底泛着融融笑意,声音里是鲜有的温柔:“好。”
静姝缩回手,垂着眼,怂哒哒地不敢跟谢瑾年对视。
谢瑾年低笑一声,在静姝的余光注视下,抽走了账本堆里夹杂着的所有话本。
不疾不徐地脚步声渐远,静姝抬眼,看着谢瑾年脊梁挺得笔直的背影,摸了把自己滚烫的脸颊,指尖又碰了下仿佛还残留着痒意的唇,笑着啐了一口:“亲都不会亲,装得倒是挺像,大尾巴狼!”
啐完,想着谢瑾年通红的耳朵,静姝又是一阵欢快的笑。
庭院里。
踏着月色悠然而行的谢瑾年,沉稳的脚步兀然一乱。
谢瑾年驻足回首。
正房内烛火摇曳,小娘子的玲珑身姿在朱窗上印出了一道婀娜剪影。
谢瑾年眸色幽深地盯着那道剪影下了榻、袅袅娜娜地回了卧房,短促地低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水缸中,仿佛静止成了一副画的锦鲤戏红莲,似是被这一声笑惊醒,霎时恢复了鲜活,在月色下漾出了片片涟漪,打破了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
望北书斋。
谢瑾年踏着月色而入。
蔺先生已然烹好了一壶今春的新茶在等他,见他入室,执壶三点头,给他斟了一盏茶。
谢瑾年随手把“话本”丢在几案上,在蔺先生对面入座,在端起茶盏前,顺手把藏于袖中的如意足茶宠放到了茶盘里。
谢瑾年猛灌了一口澄碧的茶汤,沁人的茶香缓和了他的脸色:“东宫胃口越来越大了。”
“今上老当益壮,东宫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眼见着下边的弟弟们一个接一个步入朝堂,执掌权势,急了。”蔺先生执壶给谢瑾年续茶,“这次又索要了什么?”
谢瑾年捧着茶盏,举止复归无可挑剔的斯文,小口轻啜茶汤:“把状元楼给了他。”
蔺先生摇头轻叹:“公子如何打算?人手可要撤下来?”
谢瑾年垂眼盯着茶盘上的如意足,轻笑了一声:“撤吧。不过也不必给他们另派任务,我这自有他们的去处。”
蔺先生视线跟着落在与整块无暇美玉雕成的茶盘格格不入的粗劣顽石如意足上,揪着胡胡子问:“可需另备身份?”
谢瑾年澹然道:“不必。恢复本来身份,安心做厨子和小二便好。”
这却是恩典那些人提前隐退了。
蔺先生讶然,旋即躬身:“公子宽仁。”
谢瑾年未置可否,却破天荒般说了一嘴:“虽说破例让他们提前隐退了,他们也得把肉皮子绷紧点儿,胆敢出了岔子,必不轻饶。”
蔺先生揪着胡子保证:“公子放心,他们必不敢行差踏错。”
谢瑾年颔首,垂眸盯了一会子于茶汤中沉浮的嫩叶,轻声说:“先生,我竟是有些等不及了。”
蔺先生神色微变:“却不知是何事扰了公子心境?”
谢瑾年摇头不语。
蔺先生知道谢瑾年的脾气,也没敢深问,只是道:“公子所行之事最忌操之过急。远的不说,便只说东宫里那位,他若能稳住心境,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太子,这江山早晚都是他的,可他偏偏沉不住气……”
“今上年老,愈发贪恋权势,待年富力强的太子又岂能再如从前?”谢瑾年轻声打断蔺先生的话,慢条斯理地道,“诸位皇子接连长成,纷纷步入朝堂,执掌权势,不管能为如何,见今上对太子有了芥蒂,自然会心生野心,觊觎东宫之位。太子心如明镜,却也无可奈何,他想安安分分的做太子,他的弟弟们却是不肯的。”
“除了入局,他别无选择。”说完,谢瑾年示意蔺先生且先听他说,“先生且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行事。”
谢瑾年说他知道,那必是知道的,也是必然能做到的。
他从未见过比谢瑾年还隐忍、还理智的年轻人。
蔺先生以茶汤浇濯金蟾茶宠:“公子行事素来有分寸,我不过是白关心一嘴,给公子提个醒儿罢了。”
谢瑾年举杯,以茶相敬:“先生一片拳拳之心,我自是知道的,这么些年也多亏有先生相伴,替我操劳。”
蔺先生略微欠身,含笑道:“公子值得老夫略尽绵薄之力。”
蔺先生有所求。
谢瑾年心知肚明:“他日事成,必会让先生如愿。”
蔺先生捋着下颌上的山羊胡沉默了一瞬,笑道:“老夫静待公子事成。”
“虽说任重而道远,但我必砥砺前行。”闲话完题外话,谢瑾年看了一眼天色,指着几案上的“话本”,道,“先生且看看这个。”
《俏书生荒山奇遇记》、《周太妃秘史》、《狮子园游记》、《摘星阁夜话》、《灵帝密传》。
这品味……
蔺先生一脸一言难尽:“公子何时对这些个杂书有兴趣了?”
谢瑾年垂眼盯茶汤里的嫩叶:“先生打开看看。”
蔺先生依言翻开,当即轻“啧”了一声。
一页一页,看的细致,一本一本细翻了个遍,翻完蔺先生脸不红心不跳,还在那含着笑点评:“画工不错,说不定是哪个大家披着皮赚外快贴补家用呢。”
谢瑾年无语,看着蔺先生一言难尽。
蔺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拿起药箱就话痨,时不时就不正经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难得见谢瑾年失了万年不变的淡定从容,蔺先生揪着胡子笑得欢快:“公子从哪儿寻来的这些好东西?赶明儿我也去淘换一些来消磨时间。啧!你别看这些个香艳丛书披了层话本的皮,内容还真挺点题。”
谢瑾年无奈,再不敢放任蔺先生放飞自我,直言道:“我娘子嫁妆铺子里的东西。”
蔺先生立时收起了顽笑姿态,瞬间变成严肃脸,皱眉问:“铺子可关了?”
谢瑾年颔首,不期然想起小娘子可人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关了,明日便让谢六领人去清理铺子里的存货。”
谢瑾年的小娘子,蔺先生自然是见过的。
那是个颇为聪慧有底线的女子,绝不会因为这仨瓜俩枣的银钱干这种自毁名誉的买卖。
蔺先生轻叹:“故英国公一去,英国公府怕是要没落了。”
故英国公指的自然是静姝的父亲静文德。
静文德美姿容,好丰仪,文武兼备,深得今上器重,堪称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只可惜,时运不济,天不眷好人。
提起故英国公,谢瑾年脸上笑意淡去不少,沉默了须臾,用茶汤浇着如意足茶宠,吩咐蔺先生:“先生着人好生去查一查,看看英国公府二太太这般行事到底意欲何为。”
谢瑾年的性子,蔺先生最为清楚不过,护犊子那是一等一的。
英国公府二太太这般行事,算是动了太岁头上的土了。
更何况这事恐怕还不单是内宅妇人那点子阴私手段,蔺先生更不敢大意,立时领命,并建言:“英国公最近常去玉虹楼给潮音姑娘捧场,大有给潮音姑娘赎身,纳入府中的意思,您看?”
潮音本来是给七皇子和瑞郡王准备的。
谢瑾年转着掌中马到成功,思量了一瞬,点头:“英国公府富足,把赎身银子抬高三成。”贪了他家小娘子那么多嫁妆,岂能不趁机索些利息?
谢瑾年果然还是那个谢瑾年!
潮音一入国公府,此后国公府的日子可就精彩了。
别的不说,至少国公府那二太太绝对再也顾不上算计谢家小娘子了。
蔺先生会意,揪着胡子忍笑:“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该如何行事若还需得我吩咐,要她何用?”谢瑾年不带丝毫烟火气地怼了蔺先生一句,以墨玉马头轻点着掌心,吩咐了一句,“让秦九妈重新物色个人选,接替潮音原本的任务。”
蔺先生颔首:“此乃题中应有之义。”
紧要之事交代完了,谢瑾年神色一松,一指几案上那些个“话本”,理所当然地安排:“知道先生好这一口,这几本话本便赠予先生了,先生只需以同名话本回礼便可。”
“老夫从来不看话本,哪里有这些!”蔺先生胡子一抖,拒绝了谢瑾年的强行交易,眼神却又忍不住往那几本“话本”上飘——那画春宫图的技法着实诱人。
一眼便看穿了蔺先生的悭吝,谢瑾年似笑非笑:“先生是要我自行去取来?”
“也不是我说你,小孩子家家地看什么话本子,也不怕移了性情误了大业……”蔺先生不爽,立时开启了话痨模式,唠叨到一半,见谢瑾年又在用茶汤浇濯那如意足茶宠,忍不住八卦,“公子这一碗茶汤能买千八百个这种如意足不止了,您倒也舍得,不知这如意足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竟值得你这般用心!”
谢瑾年端量着茶盘上的如意足,眼皮子都没撩一下,然而,却有暖融融的笑意爬上了眼尾眉梢:“娘子送的。”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狗粮,蔺先生简直难以置信。
再三细端量谢瑾年,看着谢瑾年提起他的小娘子时那不同以往的笑意,蔺先生才不得不承认——谢家小娘子绝对是入了谢公子的心了,难怪谢公子会同意潮音入英国公府!
这哪里是他所以为的“谢公子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这分明就是谢公子护犊子,要给谢家小娘子出气呢!
单从这一件事上来看,素来冷静理智的谢公子竟然还有做昏君的潜质……
蔺先生心中滋味着实一言难尽:“我去给公子取话本子。”还是主动奉上几本吧,免得谢公子为博美人一笑,搬空了他的书斋!
谢瑾年却是不管蔺先生心中如何做想,闻得目的达成,端起几案上的药汤子喝了两口遮唇齿间残余的茶香,示意蔺先生正事业已谈完赶快去取话本。
*
待谢瑾年拿着几本话本回到怀瑾院时,已然近三更天了。
昨天夜里,因为他发烧折腾了半宿,白日里又去巡视了一番嫁妆铺子,本以为他的小娘子当是被累的狠了,定然已经睡下了。
不承想,待他沐浴完回到卧房,却见得他的小娘子正和衣卧在美人榻上假寐。朦胧月色透过朱窗,洒在绝色佳人身上,为佳人平添了几分诱人。
诱得谢瑾年移不开眼,不愿亦是不舍。
谢瑾年着实没有想到,他的小娘子会等他夜归!
暖意霎时自心湖滋生、翻涌。
此刻,谢瑾年方知,被人放在心上记挂着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难怪会有只羡鸳鸯不羡仙。
温柔乡,当真是英雄冢。
谢瑾年揣着满腔柔情,悄声行至榻前,垂眸端量他的小娘子,当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想……
谢瑾年手拿着话本撑在榻上,俯身,一点一点靠近那仿若静待他品鉴的朱唇,心跳如擂鼓。
静姝本是闭眸养着神,在书城app里追原著,更同人,一英战三雄——跟她的水王太太、老干部读者以及打卡超级准时的小杠精大战三百回合。
先前“战况”太过激烈,静姝并未留意旁的动静,待水王太太又祭出“揉脸”大法强行结束了“友好会谈”,突然觉得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遮了月光、挡了烛火。
静姝蹙着眉心睁开眼,不期然便对上了病美人那张盛世美颜。
病美人与她离得极近,薄唇与她的唇若即若离,一副将亲未亲的姿态。
这是传说中的偷吻?
红晕霎时自细白的脖颈爬上了明艳无双的脸,静姝心中后悔着眼睛睁开的时机,抿唇,道了一声废话:“夫君回来了。”
谢瑾年低笑,笑着噙住了小娘子的唇,却又是浅尝辄止。
一个浅吻,克制而知礼,一如病美人其人。
然而,病美人口中苦涩的药味,却霸道地留在了她的唇齿间。
两辈子,第一个吻。
静姝心怦怦跳,仿佛要从她的嗓子眼里跳出来,绕着花园子跑上三圈。
难得一见小娘子娇羞,谢瑾年低笑,心中坏水翻涌:“娘子,你说为夫到底会不会亲?嗯?”
病美人一句笑问,仿佛能把她烧着了似的羞,霎时变成了满腹震惊。
静姝甚至怀疑病美人长了一对蝙蝠耳朵。
静姝心中吐槽“病美人果然心眼如针尖儿”,却也不得不承认:“会,特别会。”
谢瑾年被小娘子的坦诚逗得满心愉悦,心中恶劣小心思迭出,将他带回来的话本晃到小娘子眼前,笑得意味深长:“娘子不肯先睡,可是等着为夫回来与你共读话本?”
熟悉的封皮,熟悉的书名。
静姝脸颊上才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回升的趋势:“并没有。”
谢瑾年又是一阵闷笑,把话本放到贵妃榻上,兀然抱起静姝往红帐半掩的拔步床里走:“娘子闲了,尽可以看看那些话本儿解解闷儿。”
静姝紧紧地搂着谢瑾年的脖子,唯恐病美人失手把她摔在地上。
待见得病美人步履稳健,静姝小心翼翼地扒着病美人的肩膀略微直起身,越过谢瑾年的肩头看了一眼被随意放在贵妃榻上的话本。
谢瑾年丢话本丢得随意,有一本话本撞到榻边围栏翻开了内页。
遥看那话本内页上那一列列细密的小字,静姝不由白了谢瑾年一眼,嗔道:“有夫君整日里憋着坏心思与我逗闷子,何须看那劳什子的话本子解闷儿?”
谢瑾年低笑,抱着静姝穿过床前廊道,余光扫过放在矮柜上的赏花贴,微皱了下眉:“和瑞郡王府上的帖子?”
静姝正明目张胆地吸病美人的盛世美颜,自是没错过谢瑾年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中揣摩着缘由,道:“和瑞郡王新娶进门的继室乃是我闺中密友,眼下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王府花园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她邀我后日到府上去赏桃花。”
谢瑾年垂眸看着小娘子毫不设防的模样,犹豫了一瞬,到底只说了一句:“你的丫鬟到底欠缺几分机灵,届时让立春随你去。”
静姝并不傻。
前世面对各色患者的工作经验更是点满了她察言观色的技能点,静姝自然察觉到了谢瑾年未诉诸于口的担忧:“这赏花宴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