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 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

小娘子,春心可动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 三三小说网【333books.com】”查找最新章节!

  

  作妖的是怀瑾院的张嬷嬷。

  静姝着实没想到, 把小崽儿留给她看顾,她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又黑了心肝, 胆敢任小崽儿烧了一整天, 既没使人请郎中,也没遣人给主家报信,还拦着不叫旁的丫鬟婆子近小崽儿的身。

  那老虔婆也不知吃错了甚么药, 竟似是豁上性命也要让静姝不好过。

  也不管她自己个儿会落个甚么下场, 那张嬷嬷趁着静姝才刚回府,心思都在发烧的小崽儿身上, 无暇他顾, 竟是泰然自若地围着静姝和小崽儿打转儿, 装着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忙前忙后。

  待得见了静姝给小崽儿解开了襁褓, 用冷水帕子敷额头, 用温水布巾擦小崽儿的腋下, 便自以为逮着了静姝的错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状告到了荣华堂里,演了一出先发制人。

  素来不管怀瑾院事务的谢夫人, 破天荒离了荣华堂, 带着婆子丫鬟乌泱泱地来了怀瑾院。

  怀瑾院, 正房, 碧纱橱里。

  立春去请蔺郎中, 迟迟未归。

  小崽儿难受得奶猫儿似的哼哼, 静姝看着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把小崽儿抱在怀里,正一边儿哄着小崽喝温水,一边听彩云回禀怀瑾院里这一整天的事儿。

  谢夫人便被张嬷嬷引进了碧纱橱里。

  进了碧纱橱, 张嬷嬷就指着桌案上的铜盆跟谢夫人哭:“夫人您瞧瞧!少夫人真是黑了心肝了, 澜哥儿发着热,她不给澜哥儿捂汗不说,又是解襁褓,又是冷帕子热帕子的折腾,这不是成心想要澜哥儿的命嘛!”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

  静姝怒极而笑,也不待谢夫人说话,摆手示意彩云把这婆子叉出去:“莫让这老虔婆在这哭哭啼啼的,晦气。”

  “夫人,你且瞧瞧,少夫人话都不敢让老奴说,这是心虚了呐!”张嬷嬷身子往静姝身边一窜,便要去抢静姝怀里的崽儿,“夫人明鉴,少夫人这般歹毒的心思,澜哥儿是万万不能给夫人抱了!”

  静姝抱着崽儿往床里躲了一下,怀里的崽儿避开了赵嬷嬷的手,她的手背却是被张嬷嬷抓了两道血印子。

  “姑娘!”彩云惊呼了一声,扑上前去撕扯张嬷嬷,却压根儿撕扯不住,忙唤被静姝留在门外的立冬帮忙,“立冬!快去唤两个粗使婆子来!”

  立冬被谢瑾年指给静姝补了白雪的缺儿。

  她自忖不是静姝从娘家带来的,到底远着一层,自到了静姝身边便一直谨小慎微,凡事不出头。

  不承想,谨慎持身的立冬,这次却是没按常理来,竟是直接应声闯进了碧纱橱里,三下五除二,便将隔着彩云往静姝身上抓扑的张嬷嬷拖了出去。

  彩云心有余悸,忙去看静姝的手。

  静姝不耐烦地甩开了彩云的手,吩咐她:“我手没事儿,你出去迎一迎立春,去看看怎么还没把蔺郎中请过来!”

  彩云不敢违逆静姝,只得缩回手,退出了碧纱橱。

  碧纱橱里一时间便只剩下了谢夫人,静姝,以及静姝怀里烫人的小崽儿。

  直至此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谢夫人才开了腔。

  谢夫人坐到床边,拉起静姝渗血的手,用帕子轻轻地拭着静姝手背上渗出来的血珠儿,轻声道:“澜哥儿到底是世安的血脉,你若是看着他心里着实难受,便把他抱给我养着罢。”

  这话说的,这位菩萨似的谢家女主人,这是真信了那老虔婆的话了?想趁机抱走她的崽儿?

  静姝挣开谢夫人的手,没来由地迁怒谢夫人,眼底带着冷意,轻笑道:“夫人若是当真把澜哥儿放在心上,但凡回府的时候过来看澜哥儿一眼,也不至于任他被个婆子磋磨了一整天。”

  谢夫人垂眼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捏了捏帕子上似梅花似的血渍,沉默了一瞬,才缓声道:“外室子入府,又被记在你的名下成了嫡长子,你的处境何其艰难?我但凡再分给这孩子半分心思,那起子跟红顶白的下人便不知会作出甚么幺蛾子来,你往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邪火过去,静姝有些赧然。

  谢夫人这话当真是句句在理。

  平心而论,即便是放在21世纪,如谢夫人这般处处先替儿媳妇着想的,也算得上是一个顶好的婆婆了。

  然而,静姝也只能心里领了这份善意:“夫人一片慈心,我感激不尽。只是澜哥儿一个襁褓小儿,比我更需要夫人的爱护。”

  看着床上紧抱着小崽儿的静姝,谢夫人出神了刹那,轻叹:“真是个傻姑娘。”

  可见是一对母子,动不动便说人傻。

  静姝抿唇,轻拍着小崽儿的背,露出了一丝浅笑:“那便请母亲日后多疼我些罢。”

  谢夫人轻叹:“自己个儿不知道疼自己个儿,光我疼你又有甚么用?”

  这一声里似是藏了无限怅惘,静姝不由抬眼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容貌只算的上是清秀,勉强与谢瑾年算的上有一分相似,而这一分相似还要分半分给淡然从容的气质。

  便是这般从容淡泊的人,此时眉眼里却染满了心疼和怅然。

  心疼她能理解,怅然却是不知因何而起。

  静姝有心问上一句,她们婆媳的感情却还没深厚到可以坦然交心的份儿上,问了便是交浅言深。

  静姝贴贴小崽儿滚烫的额头,笑道:“最起码有母亲疼我,那起子跟红顶白的下仆们再不敢跟我作妖了。”

  谢夫人抬手,替静姝捋了下鬓边发丝:“我又甚么时候不疼你了?”

  这还真没有。

  谢夫人素日里虽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但不管什么事,从来只见她责问谢瑾年,从未说过她半句。

  静姝不自觉地跟谢夫人撒娇:“母亲从来都是疼我的,只是我贪心不足,想让母亲再多疼我一点。”

  谢夫人失笑,抬手摸摸小崽儿额头,蹙眉吩咐门外的贴身大丫鬟:“白鹭,且去看看蔺先生怎得还没来?”

  *

  谢夫人和静姝两个,一连遣了三波丫鬟前去相请,总算是把蔺郎中请了来。

  蔺先生行色匆匆的来,见了谢夫人欲行礼。

  谢夫人一指静姝怀里的澜哥儿:“且无须多礼,还请先生赶紧看看澜哥儿。”

  蔺先生顺势直起身,行至榻旁,揪着胡子细端量静姝怀里的小崽儿。

  小崽儿粉雕玉琢的,一看就是富贵窝里生出来的娃。

  更秒的是,这崽儿眉目间竟是与谢瑾年像了六七分,难怪说他是谢瑾年的外室子也没人见疑。

  虽然心里一直觉得这崽儿养在谢瑾年身边是个祸患,可亲眼见了,看着崽儿被烧的满脸通红的模样,蔺先生还是心生了不忍。

  探手搭在藕节似的小胳膊上摸了脉,又看过崽儿的舌苔和嗓子。

  蔺先生揪着胡子跟静姝说:“还请少夫人把小公子放到床上。”

  静姝看着蔺先生微皱的眉心,心中惴惴,忙不迭依言把小崽儿放到了床上。

  小崽儿离了静姝的怀里,便瘪着嘴要哭。

  蔺先生直接把小崽儿翻了个儿,俯身在小崽儿背上听了一会儿,退后一步,示意静姝可以把跟个四脚朝天的小乌龟似的崽儿抱起来了,叹气道:“小公子这是寒邪入体,起了寒症,老夫开个方子,且喂小公子喝着,两日后若还不见好,再使人去唤老夫过来。”

  中医术语,静姝一知半解。

  不过观蔺郎中的神色,便也知道小崽儿当无大碍,静姝立时心神一松:“劳烦先生。”

  蔺郎中摇头,随着立春到堂间里开方子。

  静姝抱着小崽儿,心疼了一阵子。

  立春把药熬来,给小崽儿灌下去,待小崽儿安安稳稳地睡了,静姝总算有精神审那张嬷嬷了。

  *

  柴房里。

  张嬷嬷被五花大绑着,倒在干柴上。

  静姝坐在柴房门口的圈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嬷嬷:“我记得嬷嬷也是府里的积年老人了,又是看着夫君长大的,怎么就忍心这般待澜哥儿?”

  张嬷嬷瞪着静姝,眼眶子里淬着毒汁:“呸!天杀的狐狸精!贼贱……”

  “啪!”一声脆响断了张嬷嬷口中秽言。

  却是立冬不声不响地上前,干脆利落地裹了张嬷嬷一巴掌。

  打完,立冬甩了下手,面无表情地道:“劝嬷嬷想清楚了再说话,少爷可没少夫人这般好脾气。”

  张嬷嬷鼓嘴,连牙带血一口喷向立冬:“个小贱人!贼直……”

  “啪!”又是一掌。

  打完,立冬堵了张嬷嬷的嘴,转过身对着静姝福身,面无表情地道:“这老虔婆口没个遮拦,没得让她污了少夫人的耳朵。若是少夫人放心,不如把她交给奴婢审问,待问出了结果,奴婢必立时回禀给少夫人。”

  谢瑾年亲点的丫鬟,静姝没甚么不放心的。

  只不过心里到底记挂着小崽儿,也懒怠听个婆子骂骂咧咧,静姝虽然心中有气,却也还是点头允了立冬:“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尽管放开手段审她,务必问清了她。”

  立冬福身应诺。

  见静姝要走,张嬷嬷在干柴上扭着往柴房门口蹭,似是恨不能立时扑到静姝身上来,跟静姝同归于尽。

  只不过才拱到门口,便被立冬一脚踹回了柴房里。

  静姝看着紧闭的柴房,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哀嚎痛骂,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透这婆子对她从哪来的这般大的恨意。

  直至立冬审完了张嬷嬷,跟她回禀了结果,静姝才恍然。

  原来先前在花厅里做活那个想爬床的丫鬟紫玲是张嬷嬷的闺女,紫玲被谢瑾年赶家去了以后,一时没想开,竟是投缳自尽了。

  张嬷嬷痛失独女心中含恨,便想着磋磨死小崽儿赖到静姝身上,给闺女报仇。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逻辑!

  静姝心中生怒之余又有些个一言难尽:“张嬷嬷这是把她闺女紫玲的性命赖在我身上了?”

  立冬低眉顺眼,声调没有一丝波澜:“正是。毕竟紫玲是因为对少夫人不敬,才犯了少爷的忌讳。”

  这个锅她可不要背。

  那日那丫鬟恨不能扑到谢瑾年身上的模样,静姝还记得清清楚楚,她更愿意相信是那丫鬟扑到了谢瑾年身上,谢瑾年才含怒赶了人。

  蓝颜祸水!

  竟害的小崽儿遭了这份儿罪!

  想到张嬷嬷对小崽儿所为,静姝狠下心肠:“发卖了吧!”

  立冬微不可察地扬了下眉:“可是全家都发卖了?”

  静姝抱紧怀里小崽儿,点头:“自然。”没得单卖一个,给自己和小崽儿留一堆隐患的道理。

  只为了护好怀里的小崽儿,她也得赶紧适应这书中世界的生存法则了。

  *

  小崽儿断断续续烧了一宿。

  只要烧上来便需得静姝抱着,瞅不见静姝便跟猫儿似的哼哼。

  静姝寸步不敢离,衣不解带地守着,直守了一宿。

  直到天蒙蒙亮,小崽儿总算退了热,静姝松了一口气,困意上来,在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之际,惊觉谢瑾年竟是彻夜未归。

  静姝顿时便没了睡意。

  想起昨儿个谢瑾年离开时那反常的神色,静姝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左右睡不着,静姝索性披了件披风出了碧纱橱,到院子里去等谢瑾年。

  残月渐而西斜,火红的晨阳缓缓爬出云头。

  早起的鸟儿飞出安乐的窝开始觅食的时候,谢瑾年总算踏着悠扬的晨钟声归来。

  谢瑾年脸色被晨辉映得有些白,身上还是昨儿个那件牙色绉纱道袍,系着一条杂彩吕公绦,肩头挂着晨露,步子不疾不徐,仿佛从容如往昔。

  然而,细看却发现谢瑾年脚下有些虚软无力,仿佛踏着棉花,又似在云端漫步。

  待谢瑾年到了近前,才发现他那脸色哪里是有些白,简直是苍白如纸。

  静姝被谢瑾年这副恍若病入膏肓的姿态唬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去扶他,到了近前却又觉得心中委屈,忍不住扑进病美人的怀里,在他肩头恨恨地咬了一口。

  小娘子挂着倦色立在阶上翘首以盼,让谢瑾年心中愤懑化成了暖流。

  小娘子扑进怀里,软玉在怀,肩头那含着嗔怪的疼,又让谢瑾年一身疲惫化成了融融笑意。

  谢瑾年松了硬绷着的精气神儿,抱着小娘子的腰,整个人压在小娘子身上,贴在小娘子耳边轻叹:“娘子,为夫回来了。”又一次苟活了这一条性命。

  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湿意不受控制地爬上眼尾。

  紧紧地抱着病美人的腰,深吸了口气,却意外地在熟悉的冷香里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静姝勉力撑着意外有分量的病美人,吞回了溜到嘴边儿的倾诉,仰头盯着谢瑾年,皱眉问:“夫君,可是受伤了?”

  他的小娘子竟是出乎意料地敏锐。

  谢瑾年垂眸看了他的小娘子一瞬,低头在潋滟着担忧的眼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先扶为夫回房。”

  病美人的唇冰凉,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静姝猜不透他受了什么样的伤,她却知道她抱在谢瑾年腰间的手似乎染上了她并不陌生的温热粘腻。

  当即再不敢耽搁,抿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扶着她的病美人往卧房里走。

  明明那么长的路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这么些年,也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从来没觉得撑不住过。

  然而,在小娘子扑进他怀里的瞬间,他却不想自己走了,他想看小娘子因他微蹙眉心露出忧色,想看小娘子抿唇扶着他竭力前行。

  静姝可不知谢瑾年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待把谢瑾年扶进卧房,见了染了她满手的殷红色的血,静姝立时横眉立目,口中吩咐着立春去请蔺郎中,手上却是不含糊,直接开始扒谢瑾年的衣衫。

  谢瑾年攥住静姝的手,轻笑:“别,再吓着了你。”

  锯过腿,开过颅,还能怕你的皮肉伤?

  静姝瞪了谢瑾年一眼,挣开谢瑾年的手,继续解他衣带:“别动。”

  小娘子显见是真的急了。

  摆手屏退了屋里伺候着丫鬟,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给他解衣衫,低笑:“娘子这般热情,为夫着实有些为难。”

  还有精神跟她耍嘴皮子呢!看来伤的还是轻!

  静姝心头略松,白了谢瑾年一样,娇叱:“且闭嘴罢!”

  谢瑾年忍俊不禁。

  张开手臂任他的小娘子帮他脱外衫,视线落在齐齐整整的床上,谢瑾年眉峰微皱:“娘子是整宿未睡,还是宿在了碧纱橱里?”

  解了病美人的道袍,又解病美人中衣。

  指尖触着细腻结实的皮肉,见惯了大体老师、手术台上各色男女的静姝,破天荒地红了脸。

  静姝小心翼翼地掀了下病美人的中衣,见有些地方已经被血黏在了皮肉上,便停了动作,扶着谢瑾年趴在床上。

  她一个骨外科的,缺药少工具的,着实有些不好动手,不如留给蔺郎中。

  给谢瑾年背上搭了一条夹被,静姝挨着谢瑾年坐到床边,轻声道:“澜哥儿烧了一宿,在碧纱橱里守着他了。”

  他的小娘子有多打紧那小崽儿,谢瑾年是知道的。

  听说小崽儿烧了一宿,谢瑾年不禁有些心疼,不过他心疼的是他的小娘子:“烧可退了?”

  静姝用帕子擦手上的血渍,着实擦不净的便随它去了:“天亮的时候退了,等会子蔺郎中过来,再让他顺便给澜哥儿诊个脉。”

  谢瑾年拽过小娘子的手,仔仔细细地替他的小娘子擦手,待擦净了,便在小娘子掌心亲了一下:“蔺先生可说了澜哥儿是什么病症?”

  温热的气息落在掌心有些痒,静姝蜷起手掌,垂眼看着面色苍白的病美人,指尖轻触了下病美人眼底的乌青:“寒邪入体。想来是在水上飘得久了,作了病。”

  “精心看顾着,好生给他调养,当没什么大碍。”谢瑾年这一声劝慰,着实有些个漫不经心。

  静姝用指尖去戳谢瑾年的额头:“澜哥儿可是你的嫡长子了,夫君,你这态度可是大大地有问题。”

  “只是水上飘着罢了,为夫可是在水里……”谢瑾年攥住小娘子在他额上放肆的手,刚欲漏一句凄惨过往博同情,指腹便触到了他的小娘子手背上的伤。

  莹白如玉的手背上红红的两道子,显见是指甲抓的。

  昨儿个分开之前还好好的,今儿个回来小娘子的手便成了这样,一准儿是府里有人欺了他的小娘子。

  谢瑾年眼底笑意敛尽,指腹轻抚着那两道寸余长的伤痕,冷声问,“这手是怎么回事儿?”

  显见是瞒不住的。

  静姝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完,笑着埋怨谢瑾年:“只怪夫君色色俱全,见天儿地勾得小娘子们动春心,不然哪还有这一马接一马的糟心事儿。”

  谢瑾年莞尔。

  拽着含嗔带怒的小娘子歪到他身边儿,指腹抚上小娘子的眉心,似笑非笑:“为夫眼前这个小娘子,春心可动否?”

  猝不及防被调戏了一脸。

  云霞渐而爬上两颊,静姝欲起身,腰身却被病美人揽得紧紧的,只好红着脸啐了一口:“夫君满背伤痕,也不能有个正经!”

  小娘子的娇羞模样着实去忧止痛,谢瑾年不禁朗笑出声,然而这一笑又扯动了背上的伤,却是更疼了。

  静姝指尖戳戳谢瑾年微皱的眉心:“该。”

  谢瑾年攥着静姝的指尖,拉到唇边,碰了碰,追问:“小娘子,春心可动否?”

  美色撩人,静姝信不过自己的自制力,别开脸,抽回手:“别闹,若是蔺郎中撞破,成甚么样子。”

  小娘子顾左右而言他,显见是不愿作答。

  谢瑾年不愿为难他的小娘子,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扶着他的小娘子坐起身,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为夫的春心却好似有些个萌动。”

  这是,表白?

  有生之年第一次,静姝竟有些慌,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听得外间立春引着蔺先生进来的动静。

  静姝忙不迭起身迎了出去。

  看着小娘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谢瑾年又是一阵愉悦至极地低笑。

  *

  蔺先生匆匆而至。

  本以为又会见着一个惨兮兮、冰冷阴郁的谢公子,不承想谢公子确实又挂了一身惨兮兮的伤,眉眼间却毫无阴霾。

  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面色通红的静姝身上打了个转儿,蔺郎中疾步行至床边,掀开谢瑾年背上夹被,看着素白中衣上印着的道道血痕,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你这是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这竟是被打成了这样!”

  这伤,竟是比以往每次都要严重,从伤痕位置上看,这次可真是往死里打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