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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感觉自己根本不需要搞什么秘籍,筑基过后,冥冥之中,他便自行运行起了调鼎功法。
除夕那天准备年菜时,盛宴自然而然就会调鼎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本来就会。
他拿着刀在处理食材时,能很清晰的看见食材里所有的成分,微量的灵气和微量的黑气,他执刀,能把食材里的黑气全挑起来去除。
而且他还能“调和”那些微量的灵气,让灵气紧紧团成更大的灵气团。
若是食材里的灵气不足,他便再运行几层功力,激活起那团食材本有的灵气,让它自己吸引周围空气中游走的丝丝灵气,最后那些灵气团越滚越大,稳固地锁在菜品里。
黄属金,青属木,红属火,橙属土,蓝属水,真有意思!他全能看见,并且一定程度的操纵它们。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盛宴在厨房泡了一整天,把家里所有食材都耗空了才停手,这时他才发现,他丹田里灵力也消耗殆尽,腿脚酸软。
但是好有趣啊,做菜的乐趣上升了10倍不止!盛宴看着眼下这20几道菜,它们的外层隐隐罩着一层灵光,五颜六色的。
他做的菜发光了!
盛宴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菜,因为剔除了所有微量的杂质污祟毒素,美味程度比以往翻了好几倍,味蕾上都开花了。
这就是他活着的一大意义啊,一日三餐都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生活可真好!
感受着丝丝灵气又随着咀嚼缓缓流入到自己身体里,盛宴幸福地眯上了眼。
“你就这么浪费你的资质。”盛霖跨入厨房,看见满桌灵菜,
“混元灵根加上先天丹魂,你却拿来做菜。”
他把手上的顶级药修功法收回了袖里,探究地看向盛宴,是了,万福鼎本就是这人的法宝,这人前世就是个调鼎师。
为什么这人能清楚记得功法,却独不记得他呢?
心生怨怼,盛霖再度开口,讽刺道:“调鼎师,厨子。未来你是打算投在哪家宗门后院,当条任人差遣的狗啊?”
这个世界,剑修、体修、符修、法修、器修、药修……修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食修。
以食入道的,只配被叫作调鼎师,毫无攻击力。
就连药修尚且可以毒药皆修,遇险时能以毒为刃。只会做菜的调鼎师有什么?最终只配沦落到求强者庇佑,为强者服务的下场。
“要一起吃年夜饭吗?吃就自己拿筷子碗。”盛宴假装没听到对方的讽刺,自顾自端菜去小院子里,准备吃年夜饭。
大过年的,谁想吵架啊。
盛霖一拳打在棉花上,自讨没趣,他转念一想反正这人是他妻子,大不了他以后护着就是。
他拿了碗筷,跟在盛宴身后,坐到院子里,此刻正巧天际最后一抹光暗下,是灯火初明之际,盛宴吹亮火折子,把炉子点上,一边煨汤一边取暖。
暖橙色火光亮起,照映在对方清澈无暇的眸子里,一片柔亮,仿佛这炉火光便是这凛冬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盛霖不由问道:“都筑基了,怎还惧寒?”
盛宴抬眼看了一眼盛霖,才回道:“没有,是我觉得这样才有冬天的气氛。”
话匣子不知不觉就打开了,两人一边吃年夜饭,一边不着边际的聊了些关于时节气候的问题,和和气气的度过了除夕夜。
时间就接近子时,盛宴回厨房把一早包好的饺子下锅煮了,赶在更岁时刻,和盛霖一起吃了饺子。
盛宴挺高兴,他笑道:“大佬,谢谢你陪我过除夕。”
虽然这半年多他认识了这金波城里很多人,生意往来中有了不少狐朋狗友,但除夕夜,他本打算一个人过的。
“不客气。”盛霖也对此很是满意,虽然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不过他和这小鬼的关系终究还是增进了一步。
……
年后,盛宴继续忙碌起来,修炼、赚钱,一切都有条不紊。
赚了足够多的钱,他便开始好善乐施,不时去接济城中孤儿,食材加工坊招新人时,他还拒绝了旧员工们的推荐,招收了一批孤儿。
对此盛宴相当自满,他不仅自己赚钱,又给需要帮助的人提供了工作岗位,还给这金波城里的底层百姓带来口福,简直一举三得。
然而安生日子没过两天,麻烦就找上门了,那位去往北方走货的赵老板终是没能为盛宴带回品相最好的北方海货,据说一船人都折在了海里。
上元节那天一早,赵老板的家眷们披麻戴孝,声势浩大地拿着合同堵到盛宴的火锅店门口,还摆了灵堂,一群老弱妇孺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一出可是给金波城的百姓带来了谈资和乐趣,人们纷纷停步,围在火锅店四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发生甚么事了?发生甚么事了?”
“听说这家盛记的老板,在卖一种叫保险的契纸,契纸上写上人名儿,若是那保险人意外死了,受益人便能得到买保险时的数10倍赔偿。”
“还有这么奇怪的买卖?”
店内,二楼上,盛霖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你打算如何解决?真要按照那契纸里写的给那么多钱吗?”
盛宴道:“当然啊,不然我合同签订出来有什么意义!”
“不过嘛,他们既然要这么拿死人炒作,就别怪我也不讲道义了。”
说完盛宴便命人去搞了一展巨大的告示牌,贴上讣告和钱款项目,把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全搬出来,堆在店门口,当街示众。
然后他不急着就这么给钱,而是找人站店门口大声朗读,朗读到赵老板家眷那边主动把灵堂撤了,低声下气来交涉保险金的事时,才把银子给人。
周遭围观看戏的群众看着那一箱箱的银子,再听着投保时的价格,眼睛都热了,好家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等奇怪的买卖。
盛记老板盛宴和他的保险,一夜之间火遍全金波城。
不,不止金波城,就连外地的小走贩,也知道了这等买卖,排着队在火锅店隔壁盛宴新开设的投保店买保险。
“经过赵老板家眷一闹,这宣传效果也太好了。”盛宴坐在二楼,看着排满街头的长队,心里很是有些高兴,
“毕竟我的保险金池越大,抗风险能力就越大嘛,只要有盛记保险在,大家出门在外也多一分底气。”
盛霖冷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对啊,本来我之前想卖保险,就是因为和各个老板交谈之间,发现大家都有同样的担忧。”盛宴眨眨眼,回道,
“做生意时,他们给了我一些优惠价格后,都会很郑重的拜托我,说如果他们出去行商走货时不幸人折在外面了,务必看在这些交情的份上,让我予以他们的家属一些照拂。”
“我起先以为他们只对我说,没想到其实所有老板互相谈生意时,也都会这样互相拜托。”
他说到这里拍手一笑,
“所以我就想着,有没有一种大家共同抗风险的东西,然后,我就想起这个叫保险的东西啦。”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掌管这份钱,他可以从中抠出一些,合理做投资,赢了利润,一部分用来支出他自己和员工的工资,一部分反哺回保险金池,如果赔了嘛,当然也得用他餐饮业赚来的补上。
嗯,他这样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甚好甚好。
算着越来越多的钱,盛宴笑得很开心。
盛霖笑得揶揄,他想知道,在擅长的领域栽跟头,这小鬼要怎么哭鼻子。
等这小鬼输到一无所有,便把人带回幽冥吧,幽冥是他的地盘,可以随着这个小鬼折腾。
……
春分过后,盛宴便着手筹备开私房菜馆的事情,他找来账房,查看自己现有资产,却越查越觉得不对劲,就短短6、7日内,保险金池的银子已经萎缩了十之五六!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意外死了?”盛宴翻看着一笔笔支出,质问账房先生,
“你们有没有好好查探?不是说了死要见尸才能给钱吗?”
账房先生花白的胡子不停颤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派人查了的,确实是都死了,最低的5两银8倍的赔率,高、高了些。”
“这还高了?”盛宴一愣。
正说着,账房先生手下一个小年轻着急忙慌跑来,在账房先生耳边嘀咕了几句,霎时账房先生脸色大变。
他倒:“东家,快去店里看看吧!又有人来闹事了。”
盛宴赶忙离开家,飞奔至投保店一瞧,又是一富户家人多势众,抬着死者把店给围了。
他上前一问缘由,原来这家家主之前投保了100两银子5倍赔率的保险,如今家主跌下马被踩死了,他们来领保险金,却被店里人告知早前已经领过了。
盛宴以为是店员忙中出错,于是便补了保险金给这家,刚处理完这件事,后面那农夫又急急拿着合同,要求领40两保险金,这次盛宴没让员工跟去确认尸体,而是自己跟着去了。
那农夫住在城郊不远处,出城走一炷香时间便到了,保险人他妻子,还没死绝,人栽倒在地,肚皮上插着钉耙,已经失血过多,出气多进气少,几乎药石无医。
盛宴把人翻过来,花了半天才用灵力帮这人把肚子上的洞都修补好,见这人活过来,开始□□喊痛,便道:“行了,你娘子没事了,安心将养几个月,不会留下病根的。”
“那我保险没啦?”那农夫脸色一变。
盛宴也脸色一变。
他浑浑噩噩地走回店里,仿佛是要验证“祸不单行”这句话一般,突然所有的矛盾都如洪水猛兽般朝他袭来。
那投保店门口,不知何时停了数具尸体,所有的人都等着盛宴到来。
一老媪见到盛宴,不由分说便朝盛宴扔了颗鸡蛋,接着便是四面八方扔来的烂菜梗、石子、唾液……
盛宴心情很乱,根本没注意躲开,他愣愣地受着唾弃和谩骂,呆呆地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思考起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都是你,是你,你卖的保险!我儿子被他义弟害死,拿着保险金跑了!你陪我儿子……”
“你还我爹爹!你还我爹爹……”
“呸,奸商!我是我娘子丈夫,我娘子的受益人就合该是我……”
感受到一道不一样的目光,盛宴忽地抬头,二楼上盛霖的眼神深邃不见底。
对方勾起一抹笑,似乎在等他乖乖认输投降。
不!
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