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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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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道清蹙了蹙了眉。

  见道清神色,应琢抿唇,也不掩着情绪,抬眸认真道:“献王倒台,不日便要流放,与他有牵扯的官员也都受其牵连,何况是与北线辎重一事有千丝万缕干系的计相。”

  “官家仁慈,父母之罪不牵扯子女,但沈继云终究是计相的女婿,他今日就要被委任至岭南去当官,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邺都了。”

  道清明了她这弟弟的想法,以往种种皆已过,他终究与沈继云也曾是朋友,这个少年的赤子之心,从来炽热明亮。

  道清叹了口气,那次雅集,其实对刘湘岚的印象很好,那是个大气灵秀的女子。

  还好父亲之罪未曾牵扯至她,岭南山高湿热,此去经年,她与他们才是永无相见之日,她按礼应当相送一程。

  “好。”道清点了点头,但她担忧地看了眼应琢。

  应琢慌忙抬了抬手:“姐姐,咱们坐马车去,不会影响我伤口的。”

  道清眯了眯眼,站起身,暗自喃喃:“今日大姐姐归宁,得避着点她,不然又不知要怎样唠叨我不识大体,任性胡闹。”

  她方转身,未踏出门槛,心思盘算着,仰面便撞上了谢瑜。

  她不解的抬头看他,看他的姿势,也不知是在门口听了多久。

  “大姐姐方才出门去了,可以放心。”谢瑜也不掩饰自己的偷听,反像是替他们侦查了一番,给出提议。

  难得他眼底也闪烁了几分狡黠的光色,像是争着与道清邀功般。

  道清一听神色也随之一亮,唇色微弯,转身就去扶应琢。

  应琢踉跄着从床榻上下来,他伤好了大半,只道清平日里管得严,不让他轻易下床,今日难得不固着他,可久未走路,才几步还不适应。

  究竟是个半大的少年郎,道清扶着他有些吃力,应琢便不支着她,慢慢向府邸外行去,道清担忧,余光见谢瑜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在旁边背着手,神情清淡,没有一点要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应琢也并无丝毫要谢瑜相助的意图,道清只觉得有些想发笑。

  应琢看不惯谢瑜她能理解,可谢瑜不应当是为了这种事上心的人,怎么也跟个小孩似的两人闹别扭。

  待琪生扶着上了马车,道清坐在车厢里二人中间,谢瑜闭目养神,应琢则也别过头掀起车帘觑着外头。

  这两人互不说话,那她也憋着就是。

  视线里还能看到应琢鬓发边那被她剪得不成形的楸叶,随着马车的行进也微微晃动。

  她又注意到一道视线也同样注视着那楸叶,侧过头,见谢瑜盯着那楸叶不知在想些什么,注意到道清的目光,他才回过头看她,启唇:“阿清,我没有楸叶。”

  那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流露几分委屈是怎么回事?

  “姐姐可是剪了第一片就给了我呢。”应琢不知何时回了头,颇有些急急插嘴,只是那趾高气扬的神态,似乎也在显摆什么。

  谢瑜也不理他,只对着道清又道:“阿清,我也想要。”

  “就是不给你,怎么样。”应琢接着话,甚至身子都凑近些道清,想让谢瑜视线注意到他。

  幅度过大,大抵扯到了伤口,应琢“斯”了一声,眉宇蹙起垂下了头。

  “怎么了?”道清慌忙去看他。

  应琢委屈着抬头,对上道清的目光,下唇抿住上唇,可怜巴巴道:“疼。”

  随即,道清听到身侧传来不大不小的“切”的一声,极有灵魂般,把应琢的情绪点燃,他猛得挺直腰背,抬起下巴对着谢瑜道:“你切什么?”

  “切你装可怜。”谢瑜悠悠道,神色闲淡,甚至还松散地理了理衣袖。

  “你···”应琢被谢瑜哽住话,胸腔起伏似是被气着,冷哼了一声,别过去头。

  还未几秒,应琢便忍不住又回嘴:“你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可没有被自己的父亲打得死去活来。”谢瑜依旧回得清淡。

  “你是没有被父亲打得死去活来,那是因为你要是被打了,也没有姐姐来照顾你。”应琢似乎发现了华点,反唇道。

  谢瑜这才眉宇一变,像被这话终于扰了防线,对上应琢的眼睛:“但我今后,有夫人照顾,你有么?”

  “我·····”应琢停住,复又昂起头,对着谢瑜洋洋自得道,“那你也没有姐姐。”

  “你没有夫人。”谢瑜又冷冷回。

  接下去的路程,这二人一直在一个没老婆,一个没姐姐中反复攻击,不厌其烦。

  道清坐在二人中间,本还觉得有些尴尬,但听得久了,到现在她甚至想拿一把瓜子看这两个小学鸡互琢。

  谁能想到,风光霁月的端王世子与她的这位弟弟竟在一辆马车里打嘴仗,言语幼稚之极。

  直至下了马车,这两人才收了话。

  邺都渡口繁忙,这个港口位于城池东南角,临近城门,因沂水入城河道分散,适于运货远行,渐渐才得以繁华。

  此地来往商众细民不竭,淡烟暮霭间,有欣喜久游而归等候的,亦有依依惜别相送,众生百态,有人满怀期许,有人落落凄哀。

  道清扶着应琢下了马车,遥遥便看见沈继云,他似已换回了曾经常着的月白襕衫,昔日腰间所佩香包玉佩也都不复存在,恍惚间,道清似又见到了那个上元夜对着应璟微微笑着的少年。

  只不同的是,如今她身侧还站着一位秀丽的女子,也是素衫无饰,质朴简单。

  沈继云在指挥家仆搬运着的物什至船上,见到这厢众人,他的神色愣了愣,喃喃道:“元玉?”

  应琢松开了道清扶着的手,站正身姿,对着沈继云作揖:“季盛,我来送你。”

  少年眸色真挚,泛着明亮的底色,丝毫见不到任何的虚假敷衍。

  沈继云垂了垂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如今我到这般地步,别人唯恐避之不及,未曾想,最后竟是元玉你会来送我。”

  随即,沈继云抬起头,认真正了衣冠,退后几步,对着应琢极其珍重行礼:“此去万里,不知与卿何时再能见,今日相送,沈某定铭记此生。”

  往日种种皆已淡去,昔日沈继云所负应璟,道清对他也有埋怨,甚至因知晓之后的剧情,便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沈继云的现世报为应璟出气。

  只是至今日,那些临时起的埋怨终究散尽,再不得回邺都施展满腔抱负,已然是对他最好的惩戒。

  可她不再幸灾乐祸,只盼他此去能诸事顺遂,若是应璟在此,按她的性格,想来也会这般期望的。

  “晏姑娘。”刘湘岚走近,她视线触及至谢瑜,自知失了口,又行了礼,“见过世子,世子妃。”

  谢瑜点头,算作应当。

  “不知世子,可否让妾与世子妃说几句话?”刘湘岚又开口。

  谢瑜背过身去,算作应允。

  道清倒是没顾谢瑜同不同意,她已然拉住刘湘岚,道:“娘子若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若看到写着陆家庄铺的,娘子尽可进去相求。”

  刘湘岚点了点头,她温柔握住道清的手,又道:“我昔日以为与官人有过情缘的是世子妃,虽与他举案齐眉,但我知晓他终究意难平,如今经这番坎坷,也不知是不是苦尽甘来,官人主动告知我,往日与他有情的是晏家三姑娘,委屈世子妃你了。”

  道清倒是了然笑道:“无妨,三姐姐性子刚直,受不住这番流言,我就不一样了,只是这事,还请娘子定要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

  “那是自然。”刘湘岚弯了唇,随后神色又落寞下来,“我昔日也曾劝诫父亲,即使有姻亲关系在,也莫要太过于与献王有所牵扯,父亲执拗,不愿听我。”

  “北线几破,诸多将士以身殉国,若不是因献王的个人私欲,朝中夺嫡之争,执意要牵制裴家,父亲也不会落得此下场,终究···是咎由自取了。”

  道清静静听着这个女子用轻柔的声线,言语自己生身父亲的罪孽。

  虽有悲痛,却无怜惜。

  世间女子,有其这般通透甚少。

  “只是我,作为儿女的孝道,不能尽了。”刘湘岚叹了口气。

  道清反手覆住她的手,脸上绽放笑意:“都说岭南盛产荔枝,刘娘子此去,可是能将荔枝尽兴吃个爽快,我可是要羡慕你了。”

  刘湘岚似也被道清的话语感染,唇角又扬起。

  “子退?”道清复想再言语几句,见那厢沈继云与应琢盯着她们身后,露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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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是真的一个特别真挚通透的少年,对任何人都是明亮的。

  献王的倒台,其实从很前面就有铺垫,有暗线其实暗示了谢瑜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后来有了前世剧本,更加一手推进了。

  读者朋友们可能觉得这几章怎么一直没有虐?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发现,道清在对任何人,不说弟弟,即使是沈继云,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刘湘岚,她也始终记得自己终究会回去原来世界,怕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来告别。

  唯独对谢瑜,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将来要离开,可能会在谢瑜记忆里从未存在过这件事而感到遗憾和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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