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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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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里,因着应琢伤势,道清放不下心,便又搬回了自己晏府的小院落里。

  她本意是谢瑜可自行回府邸,只她没料到,谢瑜也跟着她也住进了这与端王府相比,窄小许多的院子。

  他甚至,只要晏衢得了空,就跑去晏衢那里下棋喝茶,至直掌灯时分才回。

  为了应琢的事情不予远在雒阳的秦氏知晓,怕其忧心,合府心照不宣瞒下了此事。

  道清每日都去应琢那里,时刻想着给应琢带些什么吃食,又思虑哪些食材可让他伤好得快些,蓬头垢面地在厨房一同忙乎,不知觉里,也学会烧几样菜色。

  应琢极给面子,无论好不好吃,只要是道清搬来的,他都笑盈盈地吃得精光,就差没把盘子舔干净。

  道清还特别注意到,每次谢瑜来看应琢,若是刚好赶上道清做了菜,应琢就会故意吃得慢吞,特地还要大声说“姐姐做的菜真好”之类的言语。

  谢瑜往往面色不变,但待不了多久就又离开,只是他来这里的频率却未曾减少。

  待道清回院落的时,谢瑜便已然坐在她往日里常坐的矮塌上。

  手上翻着书页,旁拢着盏昏暗的油灯,也不知这般看下去会不会伤了眼睛,她就替他多点了几盏。

  但次日回来,谢瑜照旧还是只点那一盏油灯,她便又不厌其烦地多点上。

  二人间的这番互动,像是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习惯。

  住在晏家的时日里,谢瑜偶几次也会出门,出去的时间不长,回来时,手里都会给道清带果脯一类的吃食。

  他神态依如往日清淡,道清也分辨不出他究竟又在盘算什么计划。

  即使他盘算什么,大概与她也并无干系。

  直至八月初,道清在应琢那厢给他煎了药,又看他服下,她便如往日里准备回去小院换身衣衫。

  傍晚和风煦煦,连带着天边逶迤宫殿都轻柔几分,缠着几丝明艳的晚霞,诉说着宫禁的咫尺也在天涯。

  她脚步轻快,走至正庭时,见一侧的攀檐的凌霄花开得甚好,她踮起脚尖,扯了一朵落在手里,那一墙的凌霄顺着她的卸力抖了抖,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橘红花瓣握在掌心柔嫩,正是映衬这个过分生机的时节。

  抬头见晏衢正从官署下班回来,他官帽拿在手里,额发上只顶了一个用簪拢住的灰白的发髻,面色带着难得舒缓。

  他平日总刻板着一张脸,今日稍稍有些弧度上扬,道清便知晓晏衢今日心情定是大好。

  “伯父。”道清作揖。

  “清丫头。”晏衢对着道清点了点头,语气轻快,平日板正着的眉目都有些上扬。

  “伯父。”道清听到身后有熟悉玉石扣掷之声。

  道清回头,见是谢瑜正站在半墙凌霄花间,身姿掩映,眉目清润。

  她有些奇怪,谢瑜又是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她竟一点都未曾察觉。

  “世子,”晏衢见到谢瑜,言语里甚至有了几分激动,甚至朝着谢瑜走近几步。

  可毕竟在朝堂间混迹久了,遮掩心性是这些官场老油条的必备技能,片刻,晏衢已然恢复了往日神态。

  “伯父,献王可是不成了?”谢瑜似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就着黄昏凌霄花不怎么分明的香气,落在道清耳畔却炸了锅。

  “十日前,北昭突犯,裴家军一举歼灭了北昭正成军几万人,其主帅被缚,自动招认是与献王有过书信往来。”晏衢不瞒,想必此事已然传遍了整个邺都。

  裴洵正是因为对辎重不至的调查,摸到了献王在云州平邑这根线,其中最重要的线索,便是那些献王与北昭正成军主帅的书信往来。

  “北线辎重一事,不仅与献王有关,且事关三司使刘相公及相关党羽,多亏怀明将军誓死不退傈城,才未让北昭铁骑破开北线,如今官家已然下令,要亲自督办,彻查献王一党,天理昭昭,终得正道啊。”晏衢感慨道。

  献王倒台,晏家再不必这般胆战心惊,远在云州的应璋也不用再担忧受献王迫害,诸多威胁解除,晏衢自是止不住地高兴。

  道清又抬头去扫谢瑜的神色,却正对上谢瑜的眼睛。

  他眼底反之并无晏衢的那般轻快,深处还沉着什么,像是万事方启,未到欢喜时刻。

  但见道清视线落来,他瞬息又恢复了昔日的清淡,对着道清温温笑着,站近拉住道清的手。

  “你们小两口谈着,我先回去更衣了。”晏衢难得调侃小辈,他捧着官帽渐行走远。

  谢瑜低头问道清:“用饭了吗?”

  道清摇头,遂补充道:“倒也不饿。”

  谢瑜不等他辩驳,拉着她的手往她的院落行去。

  一路凌霄花遮掩了去路,他稍稍抬手替她拂去,花枝葳蕤也不曾沾染至她半分。

  “那日,是仲明的夫人来找我。”道清逐渐走神间,听到身前的人说了句话。

  裴洵夫人,这个称谓她一时也未反应过来。

  过滤几层,才意识到,说得是程昭韫。

  “嗯。”道清含糊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未曾与你早日说明,是我的不对。”谢瑜还在解释。

  不用你说明,她根本也不想知道,道清内心这般腹诽,但语气还是温顺:“没关系。”

  “她递给我仲明与二哥在平邑发现的献王一党与北昭来往书信,求我救仲明。”谢瑜说得轻快,殊不知这句话里,藏了多少腥风血雨。

  道清一愣,谢瑜最近做事越发反常,这般私密之话,他也要与她都说了吗?

  “世子,隔墙有耳。”道清小声提醒,谢瑜却停下了脚步。

  “阿清,琐事诸多,我以后都会一一告知于你,你只需信我即可。”他转过身,隔着凌霄花落下的枝叶阴影,少年的清隽眉眼透着万千旖旎柔色。

  道清愣愣看着他,如同就着晚风,心间有什么角落轻响了一声,但她又迅速回神,思索着想必又是为了让她配合些许。

  她难得耐心,点了点头:“我相信世子。”

  夏日晚风拂过,吹散了落下的枝叶,悠悠晃晃荡漾在二人的发间与额顶,像是各自吐露着未曾言说的心思。

  又是几日至立秋。

  秋社时有出嫁女子归宁的传统,道清因已住在晏家,也算是应了这一习俗。

  这日,满街卖楸叶,妇女儿童们,便将红彤的楸叶裁剪成不同时样,簪在鬓发间,应一个时节之意。

  道清坐在应琢的床榻边的矮凳上,正拿着剪刀摆弄着手里的已然被剪得看不出什么原型的叶子,却还在孜孜不倦地继续朝着叶子进发。

  应琢盯着道清手里的剪刀上下翻飞,各种姿态,随之也心绪起起伏伏,眼皮直跳,心下增生不好的预感。

  方才他被姐姐按头服食了七粒小赤豆,说是求个盼头,祈他那后背结痂的伤痕早日如常。

  他往日里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习俗,可因着是姐姐,也按头吞下。

  然后姐姐便坐在他床边,让澹月理了一堆楸叶进来,说是要和邺都城所有家户一般,好生过个立秋。

  现如今,姐姐手里的那片楸叶都快剪得只剩下筋脉,他还是半天没看出一个形状来。

  他拿起一侧摆着的梨枣,方才小心地咬下一口,道清便呼了一声:“好了。”

  应琢抬眸去看,嘴角有些抽搐。

  “那,这是姐姐我呢,剪得第一个楸叶,就先给咱们应琢戴上。”道清拿着那楸叶就要往应琢头上招呼。

  应琢扬手想要躲避,听道清又道:“你若是不戴,我就告诉绾绾,你没去雒阳,窝在家里养伤呢。”

  应琢想着不让绾绾担心,托文愈转述绾绾自己离邺都去看望三姐姐。

  只是这二人不知,彼此都知晓着彼此的处境,只让其中带话的众人皆瞒了下来。

  “姐姐。”应琢无奈的眨眨眼,认命地把头凑了过去,道清这才满心欢喜把那楸叶簪到了少年鬓发间。

  她又微微退远了些,少年肤色白皙,这几日养伤日日炖汤滋补,面上的红晕更甚,看着精神极好,五官里自带的女气都因逐渐圆润而冲淡了许多,带着绯红的楸叶,越发郎气蓬勃。

  她接而又有些恍惚,那楸叶自是剪得不好看,除却想逗弄应琢,她大抵也有自己的私心。

  献王倒台剧情已定,这般再算下去,她归去之日的节点也越来越近。

  任务结束,在大梁的种种皆会成为过往云烟,也许之后,一键清空,她与这个世界的人,便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但唯独对着应琢这个弟弟的时候,她不想隐瞒自己本来的性子,给弟弟簪花,逗弄他的小心思,给他戴楸叶,将每一日都留下值得回忆的东西,心念着自己做些与那原文中晏道清不会做的事情,也许,应琢能稍稍记着她些。

  “我既应了姐姐的要求,姐姐又能否答应我一件事?”应琢歪着头,半支起身,神色有些恳求。

  “你说。”道清放下剪子,认真听。

  “我想去渡口送送沈继云。”少年嗫嚅着说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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