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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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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后,谢瑜除却晚上来寺里,平日白天更是不见人影。

  他有时候来的早,有时候又不知何时才归,只有道清从禅房醒来,视线扫到身侧略有凌乱的被褥,才能察觉昨夜谢瑜来过。

  偶尔她也会托寺里下山采买的师父帮她注意应琢是否有归。

  她日日等信,但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只说邺都城守备越发森严,进出城门盘查严格了许多。

  即使到年关,整个城池也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

  道清有时宽慰,应琢不回来也好。

  邺都城这几日就要变天,他不回来,她也不用为他担心。

  寺中寒冷,但日子也清闲。

  她除却找了秀了慧两个小和尚玩耍聊天,便是闲了性子去落梅潭看那些才长了花苞的梅树。

  回禅房过寺门时,她恰看到了一张相熟的面孔。

  “昭韫?”道清惊呼,“你怎么来了?”

  同样着耦荷色,这颜色在她身上,是无趣苍白。

  昭韫看着,却添了几分娇俏清泠。

  “世子说你近日心情不佳,来宝禅寺住几日散心,托我来陪你几天。”

  道清脚步停住。

  原书中,在最后事变之前,谢瑜的确寻了借口让昭韫来宝禅寺住几天,为护住她周全。

  只是那原文中,未提到晏道清也在此处。

  见道清不语,昭韫又唤了一声。

  道清才回神,笑道:“近年关,将军府不忙吗?你还有时间来陪我。”

  “府中有母亲和嫂嫂,倒也不用我过多担忧,只听说你有心事,这才匆匆赶来,想来宽慰你一番。”昭韫回道。

  “若是昭韫你能多陪我些时日,那心事早就散了。”道清又莞尔。

  既是谢瑜本意要护住程昭韫,她便借着由头也顺了他的心意。

  “若你能开心,即使是在这里住一年,我也是无话的。”昭韫真挚道。

  “只是···”她又陷入了沉思。

  “只是什么?”道清追问。

  “如今大梁朝堂不稳,阿洵他前几日来信,谈及北昭蠢蠢欲动,似乎有再犯的意图,不知究竟与邺都如今的形式有无关系。”昭韫并不避讳,坦然说出心中所思。

  “我倒不是担心除夕不能见他,只愿他平安顺遂便好。”她叹了口气。

  “昭韫,你与裴小将军定能万事平安,你要信他。”道清把手覆在了她手上。

  “道清,你信世子吗?”昭韫神色微动,不曾应道清的话,却反问道。

  “嗯?”道清被这突入其来的询问懵住。

  “我与世子其实交往不深,但既然阿洵临走时要我信世子,我便会信世子,道清,你定然也是信他的吧?”昭韫又问。

  她信他吗?

  她问自己。

  她垂下头,有些了然地勾了一下唇。

  信与不信,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昭韫白日里陪她禅房聊天,有时候也会与了慧了秀玩在一处。

  昭韫喜绿梅,时常也与道清一起去后山的落梅潭看是否有花苞开放。

  “绿梅清雅,又有凛霜傲骨,我很喜欢。”昭韫扶着梅枝,面露笑意。

  “道清,你喜欢什么花?”

  道清捧着手炉,盯着那嶙峋的枝干,有些出神。

  “应该是····”她语音未落,她先听到昭韫唤了一声:“世子。”

  待她回头,昭韫的身影距她几步远,正顺着山路往回走。

  道清把目光移到来人身上。

  他今日着的依旧是黛蓝,并非广袖裹身。

  却如那日打马球般为窄袖,也增了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的蓬勃。

  “世子怎么现在来了?”

  如今未曾至夜里,谢瑜来的时辰有些奇怪。

  她又遥遥望了眼消失在尽头的昭韫。

  谢瑜难道不应当是来找昭韫的吗?

  “阿清喜欢什么花呢?”谢瑜并不回答,却接着方才昭韫的话又问。

  “花?”道清疑惑,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却也耐下性子回,“并无什么特别喜欢的,定要说一个的话,那便栀子吧。”

  谢瑜应了一声,轻柔地像是羽毛坠地,温柔又不突兀。

  “那以后,我们便去看栀子。”他伸手拥住她,道清的脸贴在他冰冷的衣衫间,不知怎的,衣衫下似乎有甲胄的硬物,膈得她有些疼。

  可他身上的清疏气还是那般熟悉,熟悉到她甚至不怎么想挣脱。

  “谢瑜,其实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心头有什么不安,她把话又堵了回去。

  “其实什么?”头顶的少年喑哑着声问,从冷风呼啸里,钻入她的耳膜。

  “没什么。”道清贴着他的衣衫,把脸埋进了黛蓝间。

  满地生冷,寒风瑟瑟。

  这一林绿梅,却不是她的绿梅。

  “阿清,你好好待在此处,明日我们就可以归家去。”谢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安稳又宽慰。

  道清不语。

  她的余光看到落在谢瑜肩上的一支绿梅花苞比周边的要饱满许多,有一瓣冒出了头,正试图从花蕾里挣脱。

  到了明日,这朵绿梅便当是满林梅树里最早开放的。

  他未曾拥她许久,就松开离去。

  离去的脚步轻快又带着坚定,渐渐消失在参差不齐的梅林枝干间。

  直至黛蓝一角消失殆尽,道清才把目光移到灰压的天际。

  明日除夕,大抵会下雪。

  翌日。

  道清因天寒素来睡得迷糊,方才醒来时,听见澹月推开窗牖,惊呼了一声“下雪了”。

  接而便是匆匆忙忙脚步的声响,连带着澹月的欢笑声在禅房外欢腾。

  道清裹着被褥,探出头张望了一眼。

  见远山皆为白雪覆顶,偶尔未曾覆盖住的,有些黑黢黢的岩石松柏冒出颜色。

  不知是不是因突如其来的冷风,她觉得喉咙里冒上些腥甜。

  看着院中奔跑玩雪的澹月,一时竟重影起来,身子不自知地扶住一旁的素壁。

  阖眼养神片刻,这才又恢复了常态。

  院里澹月唤了声姑娘,招呼她一起玩雪。

  道清虚弱地笑了笑,但还是对着澹月回道:“待我换了衣服再来。”

  这具身体,如今着实怕冷得很,若不多穿些,怕抵不住这天寒地冻。

  梳洗穿戴完毕,道清踏着薄雪走出禅房。

  澹月迎面扔来一团雪球,她躲避不及,被扔了满怀,身子吃力不住,晃动几分,好不容易才站稳。

  澹月已惊慌地跑上来,查看她是否被伤到。

  一旁流云阴了脸又要责怪,道清摆了摆手,道:“今日可有应琢的消息?”

  澹月与流云互望一眼,语气有了几分斟酌:“寺里的师父说,今日邺都城防守极严,只准出城,不准进城。”

  道清听毕,轻微地叹了口气,复又问:“昭韫呢?”

  “程姑娘早日里就去膳房帮师父们包饺子了,不过,她好像说,傍晚时分,就要归家去。”澹月回。

  道清点了点头。

  今日除夕,宝禅寺,或是将军府,都是要过节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这年关的影响,她突然回忆起以往家里过节的时候,老妈同老爸早早去菜场买了东西,从下午开始就忙进忙出的回忆。

  她大概,马上就能再见到他们了。

  温情涌上头,唇角也不自知地带笑几分。

  “姑娘笑什么?”流云见道清神情带着柔意,问道。

  道清回神,见流云与澹月正望着她不解,既能回家看到爸妈,大抵这里的人她便再也无缘相见了。

  既今日是除夕,那便好生过完这个节。

  “我们也去膳房包饺子吧。”道清提议。

  澹月欢呼一声好,便扯上流云朝着外头走去。

  薄薄雪色落在裙裾,鞋履上,连带着古寺的宁静,似乎整个世界都缓了下来。

  膳房烟火升腾,冒着蒸汽的白雾堆积于顶,与外面无声的雪色成天壤之别。

  寺里和尚们皆吃素,包的无非是些素馅的。

  道清不擅长,昭韫却极巧。

  了秀在一旁忙进忙出,也没包几个,只与几个师兄们闹,了慧则忙着控制住因除夕而格外兴奋的小了秀。

  两个卤蛋今日都戴了她新买的毡帽,圆润的脸被裹在毛绒之下,一派孩子自带的暖气。

  “晏檀越,你想不想吃梅粥?”了秀停下来,站在道清身边,抬头问。

  “梅粥?”道清愣住。

  “方才师兄说,后山落梅潭开了一株梅花,正巧摘些来,给檀越做年底的最后一碗梅粥。”了秀笑道。

  道清心觉临去时,还能再吃一碗梅粥,倒也是好事,便点头应允。

  “我与昭韫去摘,你们且留在这里包饺子。”道清揽过才放下一个饺子的昭韫。

  她且有最后的私心,再看一眼落梅潭梅花,再食一碗梅粥,大抵也是未有遗憾了。

  落了雪的山路泥泞,道清与昭韫互扶着,在梅林中转了许久,才隐隐闻见一阵梅香。

  寻香踏雪,见靠近落梅潭的那株,眉眼一亮。

  满树绿梅,临着雪色,如有春意浓烈之色。

  道清一时有些看呆,古树虬劲,却也能繁花盛放。

  大抵换了任何人,也不会喜欢贪暖,外放浓烈有些俗气的栀子,只喜凌霜傲骨,却不失花色妩媚的绿梅。

  她有些自嘲。

  只可惜,自己大抵也看不到满园梅树盛开之景了。

  “昭韫。”道清见身后无声,回头去看。

  一瞬瞳孔收缩,昭韫正被一黑衣人拿着匕首抵住喉咙,而站在他们身前的,是一张道清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

  “小王爷?”道清蹙眉唤出声。

  魏澍也着深衣,衣角都有些破烂,脖子间露出的一截白领上,是腥红的血迹,似才凝固不久。

  手里的一柄长剑,上面还渗着鲜红的血液,缓缓低落在薄雪上,渐渐渗进雪色里。

  他模样狼狈,可神色里又不见任何低糜的气势,反之歪了歪头,带着些了然的笑意盯着道清。

  “看来我没猜错,谢瑜将世子妃藏在这里呢。”他的声线一如金属器物刺啦的声响,他又回头扫了眼昭韫,“还有意外发现,裴小将军的娘子也在这里。”

  “小王爷怎么会在这里?”道清余光扫了眼昭韫,定下神回到了魏澍身上。

  “我为什么在这里?”魏澍颇为惊讶地嗤笑一声,语气冷了下来,“当然是托你那不染朝政,风雅清隽夫君的福气。”

  他最后几个音节带着愤愤之意。

  “主子,如今邺都内外都被裴洵控住,不如我们把这两个娘们当做人质,换主子你出城。”那黑衣的侍从低声道。

  道清思绪全白。

  这究竟是哪个节点的剧情?

  原著并非这样发展,汝王逼宫,应当是在除夕后,怎么今日,全部推前。

  看魏澍这个样子,是逼宫失败了?

  “成王败寇,即使靠着她们走了出去,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魏澍走进几分,他身上的血腥气逼退道清,靠近了梅枝。

  “那我们就杀了她们,让她们给咱们陪葬。”黑衣侍从匕首递进几分,昭韫脖颈间渗出血色。

  “不急。”魏澍抬手,“有件事我想印证一下。”

  他说毕,从衣袖里拿出一枚小巧的青瓷瓶。

  他把它把玩在指尖,眼神却一动不动盯着道清。

  “世子妃知道,望尘水吗?”他摇动瓶盏,能听到里面液体的流动声。

  道清身体向后退,但眼睛却依旧对上魏澍:“小王爷什么意思?”

  “谢瑜的母亲,是因为望尘水死的,想来世子妃应当是知道的。”魏澍喃喃。

  “若是你与那裴洵的娘子都饮了此水,你猜,谢瑜会救谁?”魏澍带着狡黠的笑意,压低身体,凑在道清耳边问。

  血腥气扑鼻,几要作呕。

  谢瑜会救谁?

  她短暂地恍惚一下,可神思却不曾停变。

  这个答案,即使闭着眼睛,她都是知晓的吧。

  “但是,我给世子妃一个选择,世子妃你若是饮下此水,我就放了那裴洵的小娘子,如何?”魏澍贴得更近,语气里带着骇人森气。

  “当真?”道清身体僵直不动,声音虽颤抖,但也回得不失气势。

  “当然。”魏澍站直了身,对着身后抬手,“放了那小娘子。”

  “主子。”那黑衣侍从不解,“这可是裴洵的娘子啊。”

  “我说放了就放了。”魏澍不容争辩。

  那黑衣侍从心有不甘,但还是缓缓松开了匕首。

  “道清!”昭韫脱离桎梏,惊忧地喊了声。

  “我没事,快走,去找裴洵。”道清强压下内心的不安,也冲着昭韫的方向喊了一声。

  若是汝王失败,想必此刻邺都已由裴洵掌控局面,也许,她还有时间。

  昭韫心思玲珑,咬了下唇,望了道清几眼,便匆匆回身,朝着远处奔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道清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剧情失去控制,但只要主角未死,世界便有自我逻辑修复的能力,不会影响后续进程。

  “人我放走了,世子妃该履行诺言了吧。”魏澍将长剑收入鞘中,把瓶子递了过来。

  青瓷温润,但因天寒,指腹碰触,便生一股冷意。

  道清指尖向后缩了缩。

  “既是知晓谢瑜最后会选谁,世子妃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最起码,如今的局面,裴洵的小娘子我可是放了的。”

  魏澍又把瓶盏递进,生硬地塞到她手里。

  “世子妃你,若是不愿意,不要说那裴洵的小娘子,这满寺的和尚,我会通通都杀了。”魏澍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个时间,我还是有的。”他盯着她,在等她作决断。

  道清目光望着掌心的瓷瓶须臾。

  魏澍说得对,她是会被遗弃的那个,又牵扯至宝禅寺,不如由她自己来作了选择。

  唯独遗憾的是,她等不到应琢了。

  望尘水入腹,甚至还带着点甜味。

  道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些,手腕一转,将那瓷瓶抛掷入落梅潭,惊起不大不小的涟漪,与沉闷的咕咚声坠入潭底。

  身体未有察觉不适,她抬头对上魏澍的眼睛:“可以了吗?”

  魏澍歪着头,看着她半晌,失笑道:“世子妃,竟然也是一点都看不清世子的心思,他自诩看透人心,可却不知,他最在意的人,也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失去。”

  “无妨,我虽败在他手里,但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魏澍的话未曾说完,他的笑意不断放大。

  随之,突然凝固在脸上,身躯缓缓倒了下去。

  一支玄箭凌空破云而来,腥红血液喷洒,尽染红了一旁的绿梅。

  道清落入清疏怀抱。

  衣衫临了风雪,有些冰寒,但她靠着,禁不住身体开始细细颤抖。

  “阿清,没事了,没事了。“他的手贴在她背脊上,轻柔地拍打作抚慰状。

  她还未从那滚烫血液飞溅里回神,瞳孔失神,身体不受控制。

  第一次见有人这般鲜活死在她面前,冲击与一瞬的空白,让她在恐惧中期待可以依靠的支撑。

  站在不远处的裴洵依旧甲胄着身,他望着绿梅疏影间拥着的男女,也把目光落在了站在身侧的妻子。

  他握住妻子的手,二人视线对上,许了一个宽慰。

  “有件事,我想问你,。”身侧的昭韫开口,“你是不是在离开邺都前,就与世子达成了共识,所谓平邑查案,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献王,汝王的倒台,都是你们早就商定好的对吗?”

  “是。”裴洵对妻子从不隐瞒,甚至颇为坦荡,“自那日世子落沂水后回邺都,他便来寻我,与我所言颇多,裴家终究兵权太盛,汝王与献王都不是值得扶持的君王。”

  “那世子他,究竟是要什么呢?”

  昭韫不明,她也望着远处相拥的人,有答案呼之欲出,但她还想要一个确定。

  “我以前也想不明白,今日在大内,瑾之拼力护住官家,官家感动,便应允了他一个恩典,我才彻底知晓他的心思。”裴洵道。

  “是什么?”昭韫不解。

  “他说,自此不要端王府的千秋富贵,只求官家许他做个大梁闲人,出入邺都自由。”裴洵握紧了昭韫的手。

  “他要的,不过是陪他妻子去看这万里河山罢了。”

  昭韫了然,也回之握紧了丈夫的手,以作相似的应答。

  道清不知被谢瑜抱了多久,直至她彻底回神,她才稍稍推开来人。

  她盯着身前少年的面容,玉容依旧清隽,只是神态有些疲惫,可眼角里却有抑制不住的松快与欢喜。

  道清一时看得失神,便喃喃问:“都结束了?”

  谢瑜似未曾料到她开口会是这句,点头道:“结束了。”

  “结束了。”道清垂下眉目,时有轻柔的雪花覆了那鲜红的血液。

  她说给自己听,也试图说给别人听。

  在万籁俱寂的落雪里,耳边熟悉的系统声发出久违的金属启动声:“恭喜宿主,最后任务结束,倒计时开始,请宿主做好回去准备。”

  没有任何征兆的,甚至与原文节点全然不同。

  她都不曾明白,最后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却被通知全部任务结束的通报。

  她没有死在来年正月里,而是要在这个除夕夜里离开。

  ※※※※※※※※※※※※※※※※※※※※

  下一章,阿清要回去了,关于谢瑜究竟在谋划什么,从那次坠崖后,他就握了前世的剧本,想改变最后剧情,他知道跟着裴洵不会输,所以早早与裴洵达成商量,他本来准备所有事情结束后都与阿清坦白,但他不知道,阿清也握前世剧本,从来没有信任过他,无论他做什么,阿清注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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