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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那只蠢狗，黎墨昂着骄傲的小脑袋，迈着轻快地猫步，颠颠跑了。
看着脚边血淋淋的老鼠，秋田犬一脸懵。在它容量有限的狗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猫吃老鼠，而狗是不吃的。
至于猫为什么要吃老鼠，狗又为什么不吃老鼠，它从来没想过。
所以，狗其实，也是可以吃老鼠的？
爪子沾着老鼠血，黎墨没心情闲逛，直接跑回顾祁的房间。
他正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耳机，用光脑玩线上游戏。
屏幕上的风景人物，活灵活现的，跟3d电影差不多。
黎墨瞅瞅自己脏兮兮还溅上了几滴老鼠血的爪子，犹豫了下，踱到顾祁脚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顾祁低头。
黎墨抬起小爪子，示意他看。
顾祁问：“怎么啦？”
老鼠血已经干涸，只能看出浅浅的几点褐。
黎墨为难，他不晓得要怎么跟这个人类提出，自己要洗澡的要求。
穿着猫壳子好几天了，怎么都没人考虑给他洗澡呢？
嗯，小卉是每天晚上，都用清洁机器人给他喷雾再烘干，喷在身上的液体不单单有清洁的功效，还能杀菌消毒，可那不是洗澡啊。
黎墨习惯的洗澡，是要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浑身打上沐浴乳，搓出泡泡，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用纯棉的大号浴巾擦干，有一整套程序的。
不带这么糊弄猫的。
“脏了？”顾祁看看他的小爪子，招呼清洁机器人：“003……”
你妹的003，小爷又不是街道，每天都得洒水……黎墨一着急，用小脑袋再撞了他一下，感谢小爷吧，没用脏爪子挠你！
嗯，主要是黎墨还等着他接下来给自己充当搓澡工呢。
“不要清洁机器人？”顾祁猜测。
黎墨立刻点了下小脑袋。
“那……你想洗澡？”顾祁纯属顺嘴胡诌。
当黎墨再次点了下小脑袋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不说几千几百年，反正从顾祁有记忆开始，契约兽的清洁，都是由清洁机器人直接负责的。
就跟家务清洁是一样的，卫生、间便，根本不劳人类操心。
从来没有契约兽会要求洗澡……它们压根不应该有洗澡的概念。
可脚边的小猫，听见“洗澡”两字时，琥珀色的眼瞳，瞬间亮了。
明明白白昭示他猜对了。
“你究竟是从哪个星系来的？居然还懂得洗澡？”顾祁盯着那只毛绒绒的猫脸，惊讶地问。
黎墨倒是不介意回答他——古地球呀，可惜，他只能发出：“喵喵喵~”的语音。
嗯，我回答了，听不懂是你无知，谁叫你不懂喵星语呢？
“你真的要洗澡？”顾祁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小猫不是天生都怕水吗？”
黎墨不耐烦了：“喵~猫的确怕水，可小爷又不是真的猫。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快伺候小爷沐浴，脏死了。”
顾祁：“小卉去给你取蓝星鱼了，等她回来，就让她给你洗澡。”
小卉？
她给小爷洗澡？
黎墨顿时炸了毛，竖起尾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着顾祁，一声接一声咆哮：“喵~喵~你个坏蛋，居然让女生给小爷洗澡！小爷可是公的！公的！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你懂不？！懂不？！你个没文化的外星人！”
顾祁无语：……好像被一只猫骂了，它那语气，是在发火骂人吧？
小卉提溜着个袋子走进来，撞见小奶猫“疯狂吐槽”的现场，一脸“为什么自打这只猫出现，世界变得如此玄幻”的迷茫，叹气：“三少爷，你又怎么招惹墨墨了？”
顾祁：……
顾祁：“它要洗澡。”
“洗澡……”小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看黎墨的眼神，跟看异星变种人差不多，呆了呆，艰难地吐出句话，“猫……需要洗澡吗？”
顾祁心塞：常识告诉我不需要，可它偏要洗，我有什么办法……
“好吧，三少爷契约的这只猫，虽然是普通猫，但它一点也不普通。它想洗就洗吧。”小卉无奈，把袋子递给顾祁，“三少爷，这是墨墨的蓝星鱼，您喂它吃鱼，我去给它准备洗澡的用具。等它吃饱了，我就伺候这位猫大爷洗澡。”
她僵硬地转身，三少爷这哪里是契约了一只普通猫，分明是给自个儿找了个活祖宗好吧？
她是顾家的工人，为猫服务也是分内的工作，可三少爷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兽）？
这才短短几天，咋就被一只小奶猫，□□成猫奴了呢？
“等等。”顾祁一边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条蓝星鱼，递到黎墨嘴边，一边冲着小卉招呼。
美味的蓝星鱼在眼前晃荡，黎墨总算闭嘴了。
连个盘子都没有，他当然不肯把鱼放地上，多脏啊，索性就着顾祁的手，开始慢慢啃。
“墨墨不洗澡了？”小卉充满希冀地问，“不洗澡”才是一只猫打开的正确方式嘛。
顾祁：“不是……你给墨墨准备洗澡的用具，我来给它洗。”
小卉一个趔趄，差点没把自个儿绊倒：“……哦。”
她僵硬地转身离去。
普通动物不能契约，千万不能契约，比变异兽还难伺候呢！
开开心心吃完鱼，黎墨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巴，本来还想舔爪子的，看见上面的老鼠血，他赶紧忍住。
顾祁伸手抱他：“我带你去洗澡。”
黎墨躲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偏着小脑袋，轻轻地：“喵~”了一声。
“怎么啦？你刚刚不是要洗澡？”顾祁不解。
黎墨抬起自己的小爪子，给他看。
“脏了？怕弄脏我的衣服？”顾祁猜测。
黎墨点头：“喵~”
顾祁：！
七级变异犬土豆都不晓得别弄脏了主人的衣服！这只猫智商究竟有多高？
顾祁已经不想再揣测墨墨究竟是成精了，还是从哪个遥远星系来的异种猫了。
他移动轮椅，偏头示意：“跟我来。”
亦步亦趋地跟在轮椅后面，小奶猫边走边东张西望。
他看见，轮椅刚一靠近房门，紧闭的房门便自动打开了，是自动识别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