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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不到你多煎熬

奔向他的甜蜜心事 九歌 23483 2022-05-09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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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喜欢又是什么呢?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他的小姑娘。

  01.已分不清,你是错过的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暮瑟甚至都不知道温纯如究竟是何时喜欢上了宋之若,更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告诉温纯如自己的小心事。

  可转念一想,她即便告诉了温纯如,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难道她还能勒令温纯如不去喜欢宋之若?

  温纯如的心思暮瑟已猜了个透,至于宋之若,她从来都看不透。

  他这样的人像是对谁都好,对谁都一样,以至于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能生出一种“我对他来说一定是个特别的存在”的错觉。

  这天,在所有人都下了车,立成一排站在小区门口等的时候,温纯如才与宋之若姗姗来迟。

  温纯如笑起来的时候从来都是腼腆又羞涩的模样,在宋之若面前却笑得异常自信璀璨,眼睛里像是有无数的星光在闪。

  而搀扶着温纯如下车的宋之若,他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暮瑟垂着眼睫静静地想。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不想去深究。

  其实她也不是不明白宋之若从前那么多次有意无意往她身边瞥,其实是在看温纯如,只是她从来都不肯承认,较着劲在自欺欺人。

  暮瑟突然变得很难过,整个人都有些失落。她不禁在脑中回想,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宋之若。

  记忆渐渐掠回从前。

  一切的开端大抵正是一年前那个夕阳瑰丽到令人心醉的傍晚吧?

  天空上浮着的白云一点一点勾回暮瑟的思绪。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恰是她搬入这个小区的第二天,却是她第三次在这附近迷路。

  天空像是被火点燃,一路燃烧到天际的尽头,放眼望去,除了红还是红,深深浅浅连成一片,又像是被人一口气打翻了所有红色水彩。

  她的手机早已因没电而关机,偏偏又过于依赖身边人,连自己新家的地址都没能好好记全。

  她与宋之若便是在这时相遇。

  许久以后再去回想,暮瑟也只会感叹,喜欢上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一件偶然的事,如果这时候出现的人是苏峦青而不是宋之若,或者说,她与宋之若的初遇就那么普普通通,在高中的教室里,那么,她一定不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暮瑟的思绪仍沉浸在往事里。

  温纯如与宋之若已挥着手和她说再见,就连郭嘉豪与肖震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不见,最终只余她和苏峦青依旧站在原地。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苏峦青,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阿姨又给我发消息了,她说冰箱里还有剩菜。”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不过,你还是来我家吃晚饭吧。”

  暮瑟仍未回过神来。

  她这场暗恋算是什么呢?

  一朵尚未来得及开放就已经凋谢的花?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明明都没有谈过恋爱,明明都没有确认一切,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像是失恋了?

  苏峦青又把同样的话重复一遍,暮瑟这才抽回心神,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是回家吧,这周作业有点多,而且还有稿子没改完。”

  暮瑟从来就不是个会为作业多而耽误吃饭的人,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她此时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果然如苏峦青所说一样,暮母在冰箱里留了剩饭,暮瑟热好饭菜,随便吃了两口就进了房间。

  她的脑袋里依旧很乱,她上次写的短篇故事已经投出去,至今未收到回复,在苏峦青的建议之下,她将那个短篇故事改成了长篇。

  这个长篇故事是当下正流行的穿越文,格局又弄得十分庞大,暮瑟觉得,她要是生在古代,一定会是个威风凛凛的侠女。

  写故事的时候,她的思绪总是很流畅,可今天却莫名烦躁、堵塞。

  不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进入状态之中,烦躁极了的她索性阖上本子,摸出一本《九州志》。

  暮瑟之所以知道《九州志》还是因为苏峦青一直有买着看。

  起初,她不过是喜欢里面那些英雄人物的插画,渐渐地,那些离奇而磅礴的故事也统统被她看了进去。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看惯了少女言情的她是看不进那些深沉又烦闷的文字的,可如今,她却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旦觉得烦了闷了,就翻几页《九州志》来看。

  也正因她翻开了许久不曾翻阅的旧书,一些往事就此跃上心头。

  她还记得自己看的第一个《九州志》里的故事是江南的《商博良》。

  那是一个于她而言过于刺激的冒险故事,凑巧的是,她看的时候又恰好是深夜,于是大晚上吓得睡不着的她不停地给苏峦青发着消息,结果,“恶意骚扰”良家少年的她倒是枕着手机睡得香甜,被骚扰者苏峦青反倒一夜未眠。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了。

  手机屏幕也恰巧在这时亮起,是苏峦青发来的彩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一碗显然精心摆拍的鸡翅。

  暮瑟抿了抿嘴,心口不一地回了一行字:“这是想勾引我?拍得可真丑。”

  苏峦青却在网络那头撒着娇:“哎,你就夸夸我呗。这道雪碧鸡翅可好吃了,真的,不骗你。”

  暮瑟没回话。

  对话框里又弹出苏峦青发来的消息:

  “想不想吃呀?”

  “想不想吃呀?”

  “想不想吃呀?”

  一连三行同样的话。

  暮瑟又一次抿着嘴,无声地笑了,她本想再多打击苏峦青几次,尚未来得及回复,对话框里又弹出了新的消息:

  “你到底想不想吃嘛,想吃我就给你送来呀。”

  暮瑟明明笑得嘴都咧开了,却仍在摆谱装高冷,只回了两个字:“并不。”

  屏幕那头的苏峦青看到暮瑟回复的消息,又一次笑得像个傻子似的,他甚至都能脑补到暮瑟那想吃偏偏又要傲娇的表情,明明鸡翅、牛肉、大虾是她最爱的三样东西,她又怎会不想吃?

  苏峦青的笑容凝在唇畔化不开,他不曾在对话框里打字回复消息,而是直接拨通了暮瑟的电话。

  “喂,你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要干什么呀?”暮瑟带着那么一丝傲娇小鼻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懒懒地传来。

  苏峦青凝在唇畔的笑越扩越大,他明明是在打趣暮瑟,声音却柔到了骨子里:“好了,别装了,你肯定想吃,我早就打好了包,连人带鸡翅站在你家门外了,赶紧开门来迎接小爷我呗。”

  全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的暮瑟微微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那么一瞬间,胸腔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震动了一下,可那一下子的震动着实来得太快太过微弱,以至于她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她所不知的是,在她挂断电话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究竟有多璀璨。

  那不是区区一份鸡翅所能换来的,亦不是一个宋之若所能办到的。

  暮瑟其实并不任性,相反还能被称之为懂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峦青面前她总这么骄纵。

  是有恃无恐还只因是习惯,彼时的她也不知晓。

  苏峦青厨艺好,暮瑟很早以前就知道,只是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因他厨艺好她才经常去蹭饭,还是因为她经常去蹭饭他才练就了这样的好厨艺。

  可有些事也正是这样,因果相连,缺一不可。

  鸡翅约莫才出锅不久,掀开保鲜盒盖仍有袅袅蒸汽飘出来,八只鸡翅整整齐齐被码放在铺放了一层生菜叶的保鲜盒里,鲜明的色彩对比,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另一个保鲜盒里装的是暮瑟近期超爱的果蔬沙拉,懒得去厨房拿筷子的她随手捻起一只鸡翅,一口下去便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咪。

  苏峦青什么都不曾说,就这么坐在她身边,静静望着她笑。

  暮瑟一口气啃完两只鸡翅才满足地抬起头来,这一下恰好对上苏峦青弯成月牙的笑眼。

  她舔了舔食指,目光定在苏峦青脸上:“你傻笑什么?”

  苏峦青冲她眨眨眼:“你猜呀。”

  “猜你个头。”暮瑟舔完食指又舔了口拇指,继续用这两根手指捻着鸡翅吃,苏峦青则摇了摇头,拿出一副钢叉替她搅拌沙拉。

  夏末初秋的夜很静,没有彻夜喧闹的蛙叫虫鸣,最寂静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风穿过树梢的声音。

  窗外有风绕过枝头,开满一整个夏天的广玉兰残花在风中轻轻颤,木樨结出新苞,绿叶与棕褐色的枝丫间钻出星星点点的嫩黄,暮瑟在啃鸡翅,他在拌沙拉,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他在心中轻声与自己说。

  02.热恋的时刻最任性。

  上学的时光明明那么难熬,时间却像被人偷走了一样消失得莫名其妙。

  眨眼间,九月就只剩一个小小的尾巴,而十月,即将到来。

  十月意味着什么?

  有连放七天的超长假,有明明是上课期间却不用上课还能好好玩的校运会。

  这般美好的一个月份叫人怎能不去期待?

  生活不会这般放任自由任你一帆风顺,美好的事物到来之前总会有一番波折和考验,享受假期之前还得经历一场月考。

  暮瑟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一如从前那样,又开始临时抱佛脚。

  暮瑟长了一张乖乖好学生的脸,学习成绩却常年游离在学渣与学弱之间,反倒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苏峦青是个正儿八经的学霸。

  一说起这个,暮瑟就好气,明明打上幼儿园开始他俩就是同班同学,她认真上课做笔记,他睡觉看小说吃东西,偏偏他还总是班级第一年级前几。

  人比人啊,还真是气死人。

  不过,也正因如此,每逢考试暮瑟都要拖着苏峦青给她补习。

  和从前一样,苏峦青收拾好东西直接住在了暮瑟家,每天给她补习。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眼看考试日期就要逼近,暮瑟还是没能将数学搞定,这不能怪苏峦青,要怪只能怪暮瑟自己上数学课时老开小差。

  考数学那一天的天气一如暮瑟的心情。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云层压得很低,不时有闪电在云层间穿行。

  上一堂是考英语,监考老师前脚才出教室门,暮瑟便拿出自动铅笔,在深咖色的木桌上抄公式。

  自动铅笔的印记很浅,还会反光,课桌的颜色又深,不是凑近了看,很难发现上面的小抄。

  她马不停蹄地狂抄公式,当所有的公式都密密麻麻铺在桌面上之时,铃声又响了起来。

  暮瑟缓缓吁出一口气,静静等待监考老师将试卷发下来。

  暮瑟在第五考场,整个考场只有她和肖震鹭两个是同班同学,而肖震鹭那货又好巧不巧地坐在了她前排。

  铃声响完已有足足两分钟,暮瑟前排,也就是肖震鹭的位置仍是空的。

  暮瑟虽跟他不熟,可也好歹是同班同学,更何况还有苏峦青这个共同好友。

  她微微皱起了眉,难免有些担忧。

  就在监考老师拆开牛皮纸裹着的试卷,准备发下来的时候,走道外突然匆匆跑来一人,在第五考场外稍稍一顿便跑了进来。

  当暮瑟抬头看清那张脸时,毫不夸张地说,心脏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那不是别人,分明就是苏峦青啊!

  眼看苏峦青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暮瑟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苏峦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本该由肖震鹭来坐的位置上。

  暮瑟要是还不明白,苏峦青这是来替肖震鹭代考,那她大概就是傻子了。

  这堂考试的监考老师不是本班的,苏峦青显然是早就打听好了,有备而来,也不怕自己会露馅被抓。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移动,教室里静悄悄的,只余监考老师的踱步声以及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响。

  暮瑟左手托腮,右手捏着笔,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狠狠瞪着桌上的数学试卷。

  这场考试还剩最后半小时,她的考卷上却仍留有大片空白。

  明明考前她还记得那些公式分别要怎么用,试卷一发下来,她那被知识点装得满满当当的脑袋就像突然被人抽空了一样,不过一瞬之间,脑袋里的数据统统自动清零。

  不同于以往的月考和摸底考,进入高中的这第一场月考成绩可是得见家长的,班主任说过,国庆后成绩下来就是家长会。

  暮瑟的绝望,没人知道,心灰意冷的她甚至都已经开始在脑内排演悲情小剧场。

  故事刚刚发展到,她独自一人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告别家里来到一家黑工厂,砖还没搬上几块,她的桌子便一阵轻晃,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苏峦青的几声咳嗽。

  暮瑟的思绪立即从脑内小剧场中抽出,面带几分疑色地瞥了眼前方,只见坐她前桌位置的苏峦青正大大方方地举着卷子,在她眼前晃啊晃。

  以暮瑟对苏峦青的理解,她又怎可能不知道苏峦青那货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暮瑟先是一愣,隔了足足三秒,才意识到,一个怎样的机遇被人大剌剌地摆在了自己眼前。

  一想到这里,暮瑟几乎就要忍不住仰天狂笑三声。

  久旱逢甘霖啊!

  强行憋住笑的暮瑟硬生生用自己的意志,收回那几乎就要咧到耳朵根子的嘴角,努力佯装淡定,并且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偷偷瞥着苏峦青的试卷。

  苏峦青这货人虽然不怎么靠谱,学习成绩倒是真好到天怒人怨。

  苏峦青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哪怕只看到你一根头发丝,我都能给猜出,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从前听到这话的时候,暮瑟十分不以为然,而今只觉得这货还真有做她肚子里蛔虫的天赋,试卷摊开的这一页恰恰好是她的重灾区,但凡她不会做的题,他的字迹都明显比旁的工整许多,大抵是为了让她抄得更方便。

  某种程度来说,苏峦青那二了吧唧的皮囊下,倒是藏了一颗还算得上是细腻的心。

  暮瑟甚是满意,抄得越发卖力。

  她这不抄得正欢呢,一题尚未抄完,苏峦青那货却冷不丁将试卷给翻了个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暮瑟压根就没能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监考老师就已悄然逼近。

  那一瞬间,暮瑟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看上去显得不那么心虚。

  她的手仍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演戏若真这么容易,岂不人人都是演员了。

  相比较暮瑟,苏峦青这货倒是一派从容淡定,俨然一个资深老戏骨,脸不红心不跳,有条不紊地查阅着自己的试卷。

  苏峦青纵然演技不错,却也逃不过监考老师的火眼金睛。他一把抄起苏峦青的试卷,微微沉着脸:“你在干什么?”

  苏峦青则跷起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检查试卷啊……”尾音拖得老长,隐隐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监考老师真耽误他检查试卷来着。

  监考老师深深望了苏峦青一眼,目光又瞥向暮瑟,说:“那你呢?你又在干什么?”

  监考老师问暮瑟话的时候,语气中已透露出一丝严厉。

  暮瑟本来就心虚,再遭监考老师这么一吓,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暮瑟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老师,这大概是每个学渣的一块心病吧,反正就是改不了了。

  她强行憋回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瑟瑟发抖地说:“做题……”

  这监考老师也并非是个完全不通人情的主儿,他不再追究这件事究竟该由谁来承担责任,也不曾继续与暮瑟、苏峦青二人周旋,只一声不吭地收走了苏峦青的试卷。

  寻常人遇上这种事,大抵都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乖乖走出考场吧,可苏峦青这货呢就是不怕死,不但从监考老师那儿强行抢回了自己的试卷,还一脸嚣张地反咬一口:“收卷时间还没到,老师您不该收我的卷子吧?”

  那监考老师大抵是真忍到了极致,光亮的脑门上明显有几根青筋在突突跳动。

  苏峦青这货却嫌事惹得不够大,甚至还将自己重新抢回来的试卷整理平顺,重新铺在课桌上。

  苏峦青的这一系列举动于监考老师来说,无疑是挑衅。全然顾不上还有诸多考生在场的他奋然拍桌,咬牙切齿地拎住苏峦青的衣领:“你给我出去!”

  苏峦青从来就是个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儿,监考老师脸红脖子粗,他也不遑多让,睁大一双眼狠狠瞪着那监考老师,要不是顾忌会连累到暮瑟,恐怕他早就一拍桌和监考老师怼起来了。

  03.你是我唯一想要了解的了解。

  暮瑟是真了,见苏峦青依旧不肯退让半步,她急了,也不管自己现在正在考试,一把拉住立马就要暴走的苏峦青,出声警告:“峦青,你听话,赶紧出去吧。”

  苏峦青憋着一股狠劲,态度倒是缓和不少,却仍与监考老师僵在那里。

  暮瑟只知道苏峦青这是在作死,哪晓得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这人脾气是真不好,却也没蠢到真去和监考老师吵架,无非还是在担心暮瑟,怕自己走了,她那张卷子就真都给空下来了。

  考前他给暮瑟做了整整两周的辅导,比暮瑟本人都还要清楚,哪些题是她会做的,哪些题是她不会做的,正因如此,他才会加快做题的速度,空出最后的半小时给暮瑟来抄。

  见苏峦青毫无要出去的打算,暮瑟只觉头大,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连我都劝不动你了?”

  苏峦青又朝那监考老师瞪了一眼,才终于妥协。

  他不是不懂那些道理,不过是担心暮瑟。

  暮瑟的出声倒是提醒了他,他今天若真把这件事给闹大了,到头来总会波及暮瑟,至于强行被他代考的肖震鹭究竟会怎样,他压根就没去考虑。

  苏峦青撂下试卷径直走了出去。

  暮瑟的心仍在怦怦直跳。

  苏峦青刚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即便他听话地走了出去,暮瑟仍是担心,监考老师会不会放过他。

  大抵是暮瑟的目光太过炙热了,监考老师有所察觉,撇头看了暮瑟一眼。

  他非但没在苏峦青的试卷上标记号,反倒朝暮瑟露出了个微不可察的笑,像是在无声地安抚她。

  如此,暮瑟悬在心间的石头才终于落地,重新握起笔,继续做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这场考试只剩最后五分钟,暮瑟的试卷仍有大片空白。

  她心中五味杂陈,莫名又湿了眼眶。

  和先前那次不同,这次,是急出来的。

  最后的五分钟一晃而过,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即刻让学生们起立,收拾东西走出考场。

  暮瑟心如死灰,魂不守舍,几乎是用飘的从考场里出来。

  她前脚才踏出考场,一直在外守候的苏峦青就屁颠屁颠地扑了过来。

  他左手拿着暮瑟最爱喝的芦荟酸奶,右手端着用保鲜盒装好的切块水果,像狗腿子似的直往暮瑟身上蹭:“累不累?累不累?先吃水果还是先喝酸奶?”

  暮瑟还是没能抽回魂来,她缓缓摇了摇头,好似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蔫巴蔫巴的:“没心情吃。”

  平日里的暮瑟可活泼着,又哪是这副德行。

  苏峦青不禁脸色一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走了之后,那监考老师欺负你了?”

  苏峦青这人,典型的变脸比翻书还快,尾音还没落下呢,就露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来,倒真是应了暮瑟那句话,他要是生在古代,必然是一方恶少。

  暮瑟一看到苏峦青那表情就知道,他铁定正在肚子里酝酿什么坏主意,立马瞪了他一眼,出声警告:“少瞎想!人家老师已经很包容我们了,还有,以后不准再这么惹事了,省得你爸妈又找我谈心。”

  被暮瑟戳破心事的苏峦青只得撇撇嘴,颇有那么几分无奈地说:“哟哟!在你心里我别是个熊孩子吧。”

  暮瑟考砸了,没心情搭腔,只朝苏峦青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苏峦青人高腿长,纵然暮瑟都已经走了好几步,他迈开大长腿,一步便追上,兀自锲而不舍地追问:“哎,你没事吧?真考得这么差?”

  暮瑟心情却是不太好,苏峦青问起这话的时候,她简直哀怨又彷徨:“嗯……你觉得我可能做不出的题,我果真都没做出来。”

  听到这话,一直聒噪无比的苏峦青顿时陷入沉思,暮瑟也懒得搭理他,加快步伐飞快往前走。

  可苏峦青的沉默也就维持了那么一小会儿,见暮瑟越走越快,他亦加快了步伐,甚至还习惯性地揽过了暮瑟背在背上的书包。

  被苏峦青触碰到的暮瑟足下一顿,反手按住自己的包带:“不用了,我今天想一个人静静。”

  苏峦青在暮瑟面前向来不要脸,人家暮瑟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自顾自地将暮瑟的手一根根轻轻从包带上剥开,并且十分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妈给我发短信了,她和叔叔今天回得晚,让你去我家吃饭。”

  暮瑟仍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儿,听到这话,也只撇了撇嘴,轻声念叨了一句:“他们怎么每次都这样,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啊!每次都给你发消息是几个意思?”

  暮瑟这话绝对有迁怒的意思,平常她爸妈也都这样,也不见她有半分不满。

  苏峦青倒也猜得透她的心思。

  他的眼睛从头至尾就没离开过暮瑟的脸,从她一脸沮丧到满脸怨怼,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在暮瑟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无赖样,这次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发给我不也一样吗?又有什么关系呢?”

  暮瑟懒得跟苏峦青解释自己究竟是哪里不满,反正在她心中苏峦青就是个傻不拉几的二愣子。

  暮瑟与苏峦青打小便认识,两人家虽住得不近,可每次都是一起坐苏家的车上学下学。

  也不知究竟是今天路上接送的家长太多了还怎的,向来准时的苏家司机何叔迟迟未到。

  苏峦青则再一次从书包里掏出酸奶以及水果,笑眯眯地望着暮瑟:“饿了没?吃点呗。给我点面子嘛,好歹也是我亲手切的水果,亲自带的酸奶呀。”

  暮瑟现在是真没心情吃东西,撇着嘴挑刺:“我想喝可乐吃薯片。”

  苏峦青只当暮瑟是在撒娇,动作利索地打开保鲜盒,随手叉了块水果往暮瑟嘴里送,神色依旧温柔:“你还是乖乖吃我的水果吧,吃多了垃圾食品长不高的。”

  身高是除数学外,暮瑟的第二大痛处。

  暮瑟恶狠狠咬住那颗被对切成两半的草莓,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不准再拿我身高说事!”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呗。”苏峦青又叉来一块芒果递过去。

  这次被暮瑟侧头躲开,她轻声嘟哝着:“我自己有手。”便抄起另一根果叉,埋头对付保鲜盒里琳琅满目的水果,苏峦青则目光宛如慈父,从头至尾都笑眯眯地望着她。

  等暮瑟将这一盒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又开口说了句:“还是因为考砸了心情不好?”

  暮瑟嘴里正含着一块火龙果,只发出个单音节:“嗯。”

  苏峦青表情不变,又用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暮瑟的脑袋:“开家长会就开家长会,大不了我替你爸来开呗。”

  暮瑟的头发很软,轻轻擦过苏峦青的掌心,莫名地让他联想到毛茸茸软糯糯的小白兔。

  暮瑟这性子又哪里像小白兔,小野猫还差不多,一天到晚张牙舞爪的。

  即便如此,在苏峦青看来,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比她更可爱。

  换作平常,暮瑟一定会拧着脖子躲开,气势汹汹地吼上一句“拿开你的咸猪手!我之所以长不高,一定就是被你给摸多了”,今天的她倒是一反常态,依旧耷拉着脑袋埋头吃水果,越发像一只垂着耳朵的小白兔。

  苏峦青沉默不语,知道她这次大抵是真受了不小的打击。

  暮瑟父母忙着做生意,常常不在家。

  苏峦青父母忙着出差处理公务,也是一年到头见不着人,暮瑟几乎可以说是被苏峦青一手喂大的。

  这所谓的“喂”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打暮瑟有记忆以来,身边就有了苏峦青这么一号人,两人父母既是世交,二人自然也就是玩着泥巴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暮瑟记性差,从来也没对苏峦青有多上心,只将他视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玩伴。

  于苏峦青来说,“暮瑟”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那两个看似简单的字符组合成了暮瑟。他的小姑娘,是贯穿他的童年,包含一切快乐的源泉。

  苏峦青记忆中与暮瑟的初遇是在五岁半那年。

  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终于住进了念叨许久的新家。

  暮瑟便是在那天进入他的生活,闯入他的视线。

  自那以后,那个理着平头、走路虎虎生风的小姑娘便这般融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他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她笑,他陪她笑;她哭,他急得上蹿下跳,再想尽办法去逗她笑。

  也就从那时开始,他的人生才像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于是,他时常在想,遇见暮瑟,一定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

  凭心来说,苏峦青的的确确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凑巧的是,暮瑟恰恰好也是这么一个姑娘,别看她长得乖巧,不说话不闹腾的时候活像只软绵绵的兔子,折腾起来可真要人命,两熊孩子野成一块,四处拉帮结派,不是上山爬树掏鸟蛋就是下河游泳捞鱼,大人们稍不留神,连房子都能被这两祖宗给联手拆了。

  值得庆幸的是,暮瑟虽野,到底也还是个女孩子,到了青春期自然就开了窍,和寻常的小姑娘一样穿上了裙子蓄起了长发,内心或许还是那个“狂野不羁”的假小子,外表却俨然已是个小甜豆,本就长得乖巧的她越发具有欺骗性,如此一来,苏峦青便几乎天天和别的男生打架,谁让他们招惹暮瑟呢。

  只是,暮瑟开窍开得晚,傻了吧唧的,总叉着腰以家长的姿态来教训苏峦青。

  苏峦青哭笑不得,也只得耷拉着脑袋,任凭暮瑟训话。

  谁叫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他的小姑娘。

  04.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世上既然存在天才一词,那么自然也就存在天赋一说。

  而苏峦青显然就是个在料理方面有着十二分天赋的天才。

  暮瑟第一次吃到苏峦青亲手做的菜,是在八岁那年。

  那时候,一直对炒菜这种事跃跃欲试的苏峦青终于逮住了个机会,颠着锅握着铲炒出了人生中第一盘菜——番茄炒蛋。

  暮瑟很幸运,没有被毒死,当然也没被盐齁死,就着半碗番茄炒蛋呼呼吃下一大碗米饭,末了,将碗一撂,说了两个字:“好吃!”

  苏家的烧饭阿姨就这样丢了自己的饭碗。

  当然,苏峦青这货也不是真勤快到每一顿饭都自己亲手做,唯有暮瑟发话想吃的时候,他才会撩起袖子小露一手。

  暮瑟自打进了苏家的门就一直都在发呆,苏峦青则甩下书包去了厨房。

  苏峦青肩宽腿长,颠勺的样子十分潇洒好看,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

  暮瑟无暇去观赏,像条咸鱼似的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半小时后热乎的两菜一汤轮番上桌,两眼呆滞的暮瑟空洞的眼睛里才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苏峦青凑近,掐了掐她脸上的肉肉:“菜都上桌了,还发什么呆呢?赶紧吃呀,鱼汤凉了可就腥了。”

  暮瑟唉声叹气地端起碗:“你说……我要是真考砸了,该怎么办啊?我妈还不得揍死我!”

  不知怎的,苏峦青一瞧见她这副小样儿就莫名想笑,她沮丧的样子,果真像极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令人忍不住想去揉一揉逗一逗。

  苏峦青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去逗弄暮瑟的心思,往她碗里舀了一大勺鱼汤。

  鱼肉白腻嫩如凝脂,鱼汤浓郁似牛乳,不管怎么瞧怎么看,都令人食指大动。

  暮瑟最爱喝鱼汤,禁不住这样的诱惑,哪还管考得好不好,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

  暮瑟闷头喝了两碗鱼汤吃了一碗饭,饭后没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只与苏峦青打了个招呼,便拎起书包,像朵结着哀愁的丁香花姑娘似的飘了出去。

  苏峦青瞥了眼桌上被扫空的饭菜,心道:“看来心情也不算太差,至少还吃得下东西。”

  苏峦青这般想着,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他本以为暮瑟也就惆上那么一两天,又岂料到,自那天以后,整整七天他都没再见过暮瑟。

  她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也不接,QQ消息也不回,仿佛世间再也没有暮瑟这个人。

  苏峦青怎么会不急。

  无数次杀上门去找暮瑟,次次铩羽而归。

  从前天天都能见到暮瑟,几乎时时刻刻都与她腻在一起。

  而今暮瑟突然玩起了失踪,身边少了一个人,没有人跟他一起疯,没有人跟他一起闹,他只觉心里空荡荡的,莫名地不习惯。

  他不像暮瑟那么傻,他从来都看得清自己的感情。

  他虽仍不懂什么是爱情,却已知道什么是喜欢。

  那么喜欢又是什么呢?

  是想到她,就忍不住笑。

  是见不到她,便觉煎熬,开始胡思乱想。

  苏峦青再见暮瑟,是国庆节的最后一天。

  彼时的苏峦青三番五次被暮瑟挡在门外,听暮瑟妈妈说,这些天她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饭倒是正常吃了,只是连他们也都几乎见不到她的人影。

  苏峦青心中对暮瑟受到伤害值有个划分等级,只要她仍不忘吃饭,他便能放下心来,不再天天挂念着她。

  那天恰好有两个哥们约苏峦青出门打球,打得正畅快,暮瑟却突如其来地出现。

  她顶着两个硕大的眼圈,像只鬼似的飘到了苏峦青面前。

  苏峦青手一抖,险些失手把暮瑟当篮球筐给砸了。

  她却神色恍然,仍是一副游离在六界之外的状态。

  苏峦青皱了皱眉,要说的话尚在舌尖打着转,暮瑟二话不说,掏出个本子直接往苏峦青怀里塞。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不仅仅是苏峦青愣住了,连同与苏峦青一同打球斗牛的俩哥们郭嘉豪和肖震鹭都蒙了。

  暮瑟一改呆滞的表情,龇着一口白花花的牙,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苏峦青再明白不过,每当暮瑟这么笑,就准没好事。

  他倒是早已习惯,那俩哥们着实被暮瑟笑得浑身发毛。俩人同时抖了抖身子,不约而同拿起了被搁置在一旁的水,仰头灌了下去。

  笑够了的暮瑟便在这时开口,信誓旦旦道:“我想好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实在不行,以后就靠写小说谋生吧!”

  暮瑟这等豪言壮语不亚于一个路人级别的普通女孩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实在不行,我就去混娱乐圈!”

  原本好端端在喉咙里奔腾的矿泉水全都“噗”的一声被喷在了地上。

  相比较俩哥们的吃惊,苏峦青就淡定到不行,他非但没喷,也没露出震惊脸,还翻开了那个本子,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见俩哥们依旧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原地,他又抬起了头,以眼神威胁,非逼着人家和自己坐成一排,欣赏绝世珍宝似的,翻看起暮瑟写的小说。

  凭良心来说,暮瑟那小说还真不知道写的是啥玩意儿,像白开水流水账也就算了,还勉强能忍,最令人无语的还是它里边的剧情,已经完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言语来形容。

  仅仅是看了个开头而已,俩哥们就已经露出了错综复杂的神情。

  又过半小时,俩哥们几乎要看到晕厥,一片马赛克呼啦呼啦在脑子里轮转,显然已经看到神志不清了。

  而一直低头细品的苏峦青也终于阖上那个本子。

  俩哥们勉强拉回魂来,与暮瑟一同睁大了眼,齐刷刷地盯住他。

  苏峦青露出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开口便是夸:“写得好!真的好看!”

  一旁不敢作声的俩哥们默默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沉思,怕是已经对苏峦青精湛的演技佩服到五体投地。

  暮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的啊?真的啊?”

  苏峦青郑重其事地一颔首:“如假包换,比真金还真。”

  暮瑟凝在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苏峦青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本子:“这个故事的结构很特别。”

  能不特别嘛,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写小说的。肖震鹭双手环胸,默默地在心中吐槽着。

  “还有……”苏峦青顿了顿,又接着夸,“叙事方式也很独特。”

  这次轮到郭嘉豪diss,他不比肖震鹭,脸上笑嘻嘻,心里不以为然,直到现在,都还是一脸嫌弃,然而还是迫于苏峦青的淫威,不敢当面吐槽,只能在心中暗骂:只有作者本人和个别脑残粉能看懂的叙事方式,能不独特?

  总的来说,暮瑟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几乎无人看好。

  其实她也不傻,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不过是在苏峦青这里寻找认同罢了。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即便知道对方不过是拣些好听的话来鼓励你,你也仍能从中受到鼓舞。因为,你知道,起码还有人愿意听你唠叨,你的努力和那些在旁人看来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他眼中并不可笑。

  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于暮瑟来说,有这样一句话便够了,足以支撑着她一直写下去。

  暮瑟眉眼弯弯,准备从苏峦青手中抽回那个本子。

  苏峦青却没松手,将那本子抓得更紧了:“等等,其实里面也还有不少小毛病,你先别急着拿回去,我给你标几个批注,明天再还给你。”

  暮瑟没有拒绝。

  她熬了好些天的夜,本就困到无法自理,而今该做的事也都已经做完了,困意再度袭上来。

  “唔,好。”她声音变得软软的,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走。

  她的步伐很轻很快,不像刚来时像鬼一样飘飘然的,苏峦青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失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再也瞧不见她的背影,一直呈看戏状的郭嘉豪方才扭回脖子,盯着苏峦青,弱弱道了句:“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捧杀’?”

  郭嘉豪是个耿直boy,正是如今常年被人diss的24K金纯直男。

  在他看来,苏峦青这种无脑捧简直不可思议。

  苏峦青十分不以为然,两手一摊:“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欣赏’?”

  郭嘉豪直接傻眼,蒙了,他是真不明白,苏峦青究竟是在瞎捧,还是真欣赏暮瑟,转念一想,苏峦青若是真觉得暮瑟写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小说好,那么,也还挺吓人的。

  苏峦青也懒得多说,刚刚那句话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解释。

  暮瑟那个故事的的确确称不上好,可也只有他知道,相比较从前的那些,这个故事究竟有多大的进步。

  她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那个从前病句连篇,连写一段话都觉困难的姑娘,如今已能将那些盘桓在心中的故事,完完整整以文字的形式阐述出来。

  看着苏峦青宝贝似的拿着那本子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肖震鹭才叹了气,拍拍郭嘉豪的肩,挑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偏爱’,还有个词叫‘独宠’?长点记性吧,兄弟哎。”

  那是在迷弟迷妹这类词汇尚未被广泛运用的2008年。

  而苏峦青俨然是暮瑟的头号迷弟。

  不多不少,刚刚好。

  苏峦青喜欢的样子,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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