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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袖珍摄像头？”段小海有些吃惊,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陈少卿, 对方正漫不经心地从墙里拆除摄像头, 他嘴角扯了扯，问, “为什么殡仪馆休息室会安这东西？”
陈少卿已经拿出袖珍摄像头在手里研究，他一边回着段小海的话：“应该是殡仪馆老板的某种癖好吧。”
说话间，他从摄像头卡槽里发现了储存卡，又笑了笑说。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事摄像头给我们带来的惊喜。”
“这种公共场所安放监控器不就好了, 这种暗地里摄像的特俗癖好让我毛骨悚然啊，总觉得这殡仪馆其他地方还有这鬼东西……”段小海自顾自地说着, 说完想到陈少卿说的，眼睛睁大，“什么惊喜？”
陈少卿把储存卡拿出,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缓缓开口：“水果刀谁的？又是谁吃的苹果？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段小海“哇”地一声喊出：“这是不是就是直接证据了！”
段小海的声音大, 一时间场景区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齐卫国从看到袖珍摄像头开始, 眼睛就一直往他们这边瞟，这会儿听到有“直接证据”, 立即就跑了过来问：“什么直接证据？凶手是谁？”
罗俏俏、孙招娣和姜萌也都跟着过来了，听到段小海那一嗓子, 是不是凶手都会好奇。
陈少卿将储存卡递给齐卫国, 说：“不知道会不会是直接证据, 先看看卡里的内容吧。”
齐卫国接过储存卡, 问其他人：“哪里有读卡器啊？哪里可以看？”
段小海立即举手：“我房间有读卡器。”
说完，段小海赶紧就跑回自己房间拿读卡器。
姜萌也说：“甄陈房间有平板。”
罗俏俏一听，也去了甄陈房间把平板拿过来。
很快，读卡器和平板都摆在几人眼前了。
齐卫国把储存卡放入读卡器中，然后连接平板。
齐卫国点开储存卡里的文件夹，里面就是袖珍摄像头拍下的情景视频。
打开视频，从昨天白天开始播放。视频里，陆续出现几个嫌疑人。来来走走，时间线和他们自己说的大致差不多。六点晚饭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休息室。大概七点，甄大一个人回到休息室，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
接着，他就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削苹果。他的脚下就是垃圾桶，苹果皮全部落了进去。不过水果刀似乎用了很久了，从甄大削水果时的动作和表情就可以看出刀有些钝，他削的有些费力。削完后，甄大一口一口地咬着苹果肉，很快一个苹果就被他吃完，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
坐了一会儿，甄大朝的视线看向镜头右侧，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起身拿着水果刀出了休息室。
齐卫国在这里点了暂停，吞了口口水说：“所以凶器是甄大自己带来的？而且我们以为是凶手吃的水果，结果是他吃的？”
段小海咂舌：“世上最让人难受的反转。”
罗俏俏跟着说：“如果甄大削苹果的水果刀就是凶器，我觉得甄大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让他带水果刀吃苹果！该！”
“晚饭前甄大都没有水果刀，难道那张购买的小票也是他的？”姜萌托腮猜测。
“如果是甄大的，没必要藏在盆栽里。”陈少卿说，“直接扔掉就好，何必藏呢。”
说着，陈少卿看向视频里被暂停的画面。他往前移了几秒，暂停到甄大坐在沙发上看向右侧的时候。
“休息室的门，是袖珍摄像头的死角。甄大看的地方应该就是门口，而且他嘴部在动作，显然是在和谁说话。”
段小海一听，立即回房甄大说话的这一片段。回倒播放，再回倒再播放，如此往复。齐卫国看不出什么，转头问段小海：“你懂唇语？”
段小海：“不懂。”
齐卫国：“那你这么看能看出花花来？”
段小海眼睛还盯着视频，说：“不能看出花，但能看出甄大和来人很熟。”
“废话，这里谁和甄大不熟？”罗俏俏哭笑不得地说。
“我和他就不熟。”段小海一本正经地说。
得！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排除嫌疑呢。
齐卫国继续播放视频后面的片段，因为摄像头没有开启夜视功能，所以停电后休息室的镜头内是一片黑暗的。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或许凶手来过，或许也没有来。
“看完这段录像后，我更晕了。”齐卫国捂着脸说，“所以华越设计甄大自己吃苹果……到底是要向我们表达什么呢？”
“表达是甄大自己递的刀。”陈少卿玩笑地说了句。
齐卫国嘴角抽了抽，看向陈少卿说：“来吧骚年，我和你一对一。”
陈少卿眉梢微挑，应了句：“好的，叔。”
齐卫国：……叔你妹啊！
两人进入审问室，齐卫国直接就说：“虽然我很想把票投给你，但理智告诉我你应该不是凶手。你在躺尸，不可能还没结束就杀人，不然你躺尸的意义是什么？”
“让甄大放松对我的警惕。”陈少卿说。
齐卫国：……
齐卫国：“甄陈，你是要自爆吗？”
陈少卿轻咳两声，笑着说：“齐侦探，你刚刚分析得很对，我不会在葬礼结束前杀人的。”
齐卫国翻了个白眼。
“对刚刚那个视频你有什么想法？”齐卫国问。
陈少卿垂眸，收敛了笑容，说：“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
“凶器和甄大削水果的刀不是一把。”
“怎么说？”
“如果水果刀是甄大在超市买的，甄大和凶手都没有必要把购买小票藏在盆栽里。所以，在超市购买的水果刀一定就是凶手买的，而这把购买的水果刀就是凶器。现场应该还存在另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就是甄大削过水果的。”
陈少卿有专门去检查过凶器，刀刃非常锋利，完全没有钝的痕迹。而甄大削水果的那一把，就明显钝了。
“你觉得和在门口和甄大说话的人是凶手吗？”齐卫国托腮问。
陈少卿点头：“是。”
“那凶手既然看到甄大有把水果刀，为什么不就用那把刀作为凶器？”
陈少卿笑了下，努嘴：“说明水果刀不是甄大的。”
他头转向玻璃墙，缓缓眯起眼。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承认自己拿过水果刀或者见过其他的水果刀，这就说明那把刀是凶手故意藏起来的。凶手购买新的水果刀，就是想让我们认为新的刀就是削水果的刀。那把刀上，应该有证明凶手的线索。”
齐卫国半知半解地点点头，转而问陈少卿：“你最怀疑谁？”
陈少卿收回看外面的视线，吊儿郎当地笑：“我和段同事……”
齐卫国：？？？
“是可以最先排除的。”
齐卫国：“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陈少卿：“我尽量。”
齐卫国嘴角抽抽。
陈少卿：“罗女友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她是为了我杀人，在看到我不在棺材里后应该不会继续淡定杀人的。而且，她也不会拿我棺材里的菊花。”
齐卫国：“反正就是你，还有你的好基友和女朋友不是凶手对吧。”
陈少卿点头。
齐卫国对陈少卿摆摆手，说：“你去找找你猜测的另一把水果刀，先帮我叫一下小妹甄娣。”
陈少卿走之后没多久，孙招娣就进来了。
齐卫国招呼着她坐下，然后问：“你知道刚刚甄陈和我说什么了吗？”
孙招娣凑近他：“他最怀疑我？”
齐卫国不置可否，笑着：“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是凶手啊。”孙招娣瘪嘴说，“我吃水果不削皮。”
齐卫国脑门三根黑线：“吃水果的又不是凶手。”
孙招娣：“啊？”
齐卫国睨她：“刚刚看录像视频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孙招娣摸了摸鼻子，说：“哦，我想起来了，休息室的苹果皮是甄大自己削的。那为什么要怀疑我啊？我这么纯良，这么无邪，怎么会干杀人的事呢。”
齐卫国：“怎么就不会干了？你不是自己写了要给父母报仇吗？”
孙招娣：“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在我二哥尸骨未寒的时候干杀人的事。虽然我恨甄大，但我和在甄陈没仇啊！我内心还是很尊重他的，至少我要给他一个太平的葬礼，让他走的安心。”
齐卫国捂着嘴笑：“好想让甄陈本人来听听这段话。”
孙招娣也跟着笑：“别了别了，人都活了。”
“你最怀疑谁？”齐卫国问。
孙招娣想了想，说：“段同事。”
齐卫国扬眉：“为什么？”
“第一，他知道甄陈是诈死，所以拿棺材里的菊花没有罪恶感；第二，他一直潜伏在暗处，说不定看到了甄大的水果刀后起了杀心。”孙招娣掰着手指头分析。
齐卫国：“可是甄大的水果刀不是凶器。”
孙招娣一脸懵逼：“啊？”
“他的刀钝了。”齐卫国转着手里的笔，看着孙招娣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凶器没有钝。”
“侦探，我懵了。”孙招娣捂着额说。
“就是现场应该还有一把削水果的水果刀。”齐卫国说着，看着孙招娣意味不明地笑，“正好，你的房间水果齐全，就是没有水果刀。”
孙招娣这回懂了，齐卫国是怀疑到她头上了。
“我真的没有水果刀。”孙招娣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齐卫国，真挚地说，“我要杀人，也是十米砍刀。”
齐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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