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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月完全拿出她从前修练魔功时那股拼命劲,每回练成一门仙术,她就要拿仙兽门试试身手。
仙兽们虽蠢,但逃命的动物本能却护人望尘莫及,往往她追得累死累活也打不着半只。
既然追不到,她还不能使计吗?于是她决定将他们诈出来自投罗网。
说也奇怪,平日黏她黏得像是鱼儿离不开水似的仙兽们,不管她如何使出苦肉计或说些甜言蜜语,他们就是不上当,半点影儿不露。
知道她有天眼后,畜牲们也不化形了,一个个恢复原样,边躲边逃,害她到现在仍找不着。
魄月正伤脑筋时,一颗果子从天而降,砸中她的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停住,她弯腰拾起,这是一颗青色的仙果。
她抬头,原来自己站在一株仙树下,难怪被果子打中。
仙树结出的果子是个好东西,虽不如聚元仙果那般稀有难得,却也是十分珍贵,它吸收了日月精华,汇聚天地灵气,不但美味,吃了还能延年益寿,有助修行,她常看到仙兽们摘着吃。
她十分纳闷。这果子尚青温,怎么就掉下来了?
“奴的!奴的!”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没见到人,直到下头传来翅膀扑闪的声音,她低下头,终于瞧见了。
一只圆滚滚的鸟儿停在树枝上,鸟儿太胖,身子太沉,把原本舆窗口一般高的树枝给压了下去,才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魄月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没想到这里灵气之浓,连鸭子都能修成精了。”
“奴是仙鸟,把果子还奴!”仙鸟扑腾着翅膀抗议。
仙鸟?她一阵无语。
果子尚未成熟就急着摘下来,贪吃如此,难怪胖成这样。
“你太胖了。”她忍不住提醒。
“奴不吃,奴拿去下注的。”
她怔住。“……你赌博?”
“不只奴,大家都在赌。”
她吃惊了。魔界里,打架、赌博是常事,但这事发生在仙界……她却是闻所未闻。
趁她发愣之际,仙鸟用嘴叼了果子,转身跳下树枝,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跳上树枝,累死奴了。”
望着胖鸟扭着大屁股离去,魄月只想揉眉心。
这里实在太安逸了,一只仙鸟都可以胖成这样,姓段的也太放任了吧,若是她麾下那些魔兽这般好吃懒做,早被她烹煮了。
一想到仙兽们的蠢笨,以及仙鸟的安逸,她不禁感到头疼。
要是魔军攻打过来,这些像伙行不行啊?怕到时候一个个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在魔族长大,最明白魔族人的凶残,连一个刚学会爬的魔族小孩,都知道在群里若不争抢比狠,是吃不到饭,也活不长的。
太弱小的人,最后只曾被强大的人拿来当炉鼎,将其魔根吸收,成为自己的力量直到榨干为止,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说穿了,望月峰不过是靠着段慕白强大的结界,才护得一方安宁,剑仙就算厉害,但面对千军万马,难免也护不周全。
若是有一日结界被攻破,魔军挺进,这里将屍横遍野,成为一片血海。
她脸色一沉。这本不关她的事,不过她这人不喜欢欠人,看在这些仙兽平日伺候她的分上,她便向段慕白提醒一番吧,他太放任这些仙兽了。
她找到段慕白时,他正在仙池那里晒太阳。
仙池上莲叶片片,其中一片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叶子上,一抹白衣仙人闲适地坐卧在上头,而他的四周依偎着飞鸟走兽。
她刚到望月峰时,仙池里的莲花还只是小花苞,如今已是朵朵绽放,摇曳生姿。
魄月瞧见的,就是这一幅美人卧莲图。
莲花虽美,但是人比花更娇,俊美的主人慵懒闲适地闭目养神,而围在周遭的仙鸟仙兽,理毛的理毛,打瞌睡的打瞌睡,打呵欠的打呵欠,大夥儿依偎着主人,一片祥和静谧,与世无争。
她摇头叹息。
安逸!实在太安逸了“师父。”
男人缓援睁开幽亮如星的墨眸,瞧见她,眼神转深。
“宝儿,过来。”
魄月踏叶向他走去,这里每一片叶子都足以容纳两、三人以上,她如今已有仙气罩身,能腾云驾雾,踏在莲叶上,轻得彷佛没有重量。
“师父,徒儿有事请教。”
段慕白拍拍身前的位置。“坐。”
魄月与他隔着三步之距,闻言顿了下,便上前盘腿而坐,屁股一落地,腿上却是一暖。
段慕白居然把头枕在她的腿上。
他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当成现成的枕头。
他今日未冠发,任由一头长发披散,似柔软的缎子铺在她的腿上。他的睫毛长又翘,精致的五官无不完美,闭着眼,唇角微弯成一抹轻浅的笑意。
那么惬意,那么舒心,那么祸水。
魄月怔怔地望着他慵懒地窝在她腿上,呼出的气息令她的腹部有些热意,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拨动她的心弦。
她也成了美人图的一部分,融入这片祥和的气氛中,身心无比宁静,无比平和,她甚至觉得,就这么千百年地过下去也不错……等等!她在想什么?她忙甩了甩头。
差点忘了正事,这莲花仙池太美,害她差点也想睡下去。
她忙提振精神。
“师父。”
“嗯……”慵懒的嗓音太磁性,撩得她心尖都在痒,幸好她定力过人,换了他人,肯定把他打晕,直接睡了他。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意淫他,剑仙就算成了睡仙,那道行还是可怕得吓人,不是她这个段数能霸王硬上弓的。
“师父,徒儿在这一年中,把书阁里的藏书几乎都看完了,这望月峰大大小小的湖泊、山谷和山洞也都逛遍,仙诀也都熟记于心,徒儿觉得,光是这样是不够的。”
她停顿下来,盯着他,见他轻轻应了一声,没睡着,才又继续说下去。
“徒儿觉得,这望月峰的仙兽们实在太松散了,应该要好生磨练一番,否则万一魔族攻打过来,难保没有被破除结界的一天,到时候面对训练有素的魔军,仙兽们恐怕难以抵御。”
枕在腿上的人终于动了下,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反应,而是往她偎近了些,把脸贴在她的腹部上,还蹭了蹭,搞得她腹部一热,连带一颗心也心痒难耐。
这像伙……她握了握拳头,心想真该用幻镜把他这副样子照下来,给世人看看,在外头板着面孔、冰清玉洁的剑仙,关起门来有多么爱吃徒弟的豆腐。
这一年来,她故意装傻,等着看他何时开口找她双修,可这家伙倒是能忍,藉故抱她、搂她、亲她,明明看她的眼神里写着情慾,却始终没跨出那一步。
她知道他在勾引她,故意撩拨她,想把她迷得团团转,等她主动投怀送抱。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她就偏不如他的意,虽然她也很想把这男人给扑倒,与他颠鸾倒凤一番,毕竟双修是让功力突飞猛进的一门捷径,尤其跟剑仙双修,这可是多少女人的奢想。
但一想到自己勾引他时,他那不理不睬的冷傲样,她就恨不得回敬他,也让他尝尝抓心挠肝的滋味。
等她玩够了,再伺机报复他,效法凡间祸国妖姬魅惑君王的本事,占有他的童子身、骗取他的法器、破解他的阵法,引魔军入山,囚剑仙于魔界黑崖牢狱中,降伏噬魔剑,占领望月峰。
这便是她的大计,她尚未开始执行,不过是觉得时机尚早,来日方长罢了。
她心里这么算计着,却没发现自己对仙兽们多了一分担心。
虽不屑段慕白的勾引……却也不知不觉享受着他的撩拨。
这一切,段慕白全看在眼中,一颗心如明镜似的。
魄月说了半天,见他顶多应个声,却无下文,忍不住又开口。
“徒儿的意思,师父以为如何?”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没想到他这回睁开眼,对她笑了笑。
“是该好好磨砺一番。”
是吧是吧,你也知道他们太懒散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呀。
“修练法术不能嘴上空谈,除了平日勤练,也该有实战经验才行。”
是呀是呀,这才像个人话,阁下总算有点开山老祖的样子了。
“所以咱们出山去练练吧。”
“好——啊?”她怔住,呆呆地望着腿上的人。“出山?”
段慕白突然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拉下来,与他的气息相近咫尺,那双深邃的墨眸映出她的影子,惹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不是一直想出山吗?正好,为师带你出去找人练练手。”
他的嗓音很轻,气息拂得她脸上肌肤很痒,眼眸波光似水流转,好似情人在耳边呢喃着情话。
她偷偷吞着口水。说话就说话,干么这么暧昧,她还以为他要吻她昵,吓得她头小鹿乱撞,真是死相。
她眨了眨眼。“师父。”
“嗯?”
“脖子好酸。”
“……”
哼,叫你矫情,叫你淫荡,叫你心痒痒却吃不到。
魄月的确想出山,离开魔界一年多了,自她死后,也不知那些手下如何了?
若他们知道她没死,而是藉着月宝的身子重生了,肯定很吃惊。
她想回魔界瞧一瞧,但碍于望月峰的结界破不了,二来忌讳瞒不过段慕白的眼线,引起他的怀疑就糟了。
这下好了,他主动带她出山,到时她找个机会开溜,想办法连络手下,牵上一条暗线便行了。
天马一日飞行数里,但他们出了望月峰不到一个时辰,就遇上了仙友。
“段仙君。”
女子悦耳的嗓音传来,魄月好奇地回头,想看清是谁,但突然眼前一里黑,一层布幕罩了下来。
一顶帏帽戴上头,将她的容貌给遮住了。
女子“咦”了一声,显然是因为瞧见了她。
“段仙君,这位是……”
“我的女人。”
魄月虽瞧不见对方,却因为听到好几声抽气声,估算对方至少有三人以上。
段慕白不说她是他的徒弟,却说是他的女人,她虽讶异,却并不算太意外。
这男人肯定又是一脸清冷疏离的表情,每当遇上女人的示好,他从来不假辞色,现在更是把她当挡箭牌了。
她想掀起帏帽,却被他单手压住双臂。
她挣扎,因为她好想知道是哪位仙子。
不给她看,又把她当档箭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无法动手动脚,她可以动口呀。
“师父,您又在逗人了,让师娘误会就不好了。”
这回的抽气声听清了,对方有四人。
“嘻嘻,原来段仙君收徒了。璃嫣师姊,那徒儿喊你师娘呢。”
原来是青峰派的柳璃嫣,仙界三大美人之一,倾慕剑仙五百多年,一直守着处子之身,一心盼望与他结仙侣,这件事魄月是知道的。
“师妹,别胡闹。”
嘴上虽是轻斥,但魄月听得出柳璃嫣语气中的羞意。
“确实胡闹,昨夜本仙君一时没忍住,弄疼了她,正与我呕气呢,还请各位莫怪。”
又是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也包括她的。
他竟然如此直白?如此厚颜昭告天下他俩的不清不白?
魄月突然发现自己低估了段慕白。
原来这男人会睁眼说瞎话,原来他根本不在乎脸面。
“我才不——”不字后头的话,一字不漏地被他堵住,用嘴。
这回不只抽气声,连哭泣声都有了。
魄月被他禁锢在怀里,嘴被他堵个严实,探进的火舌强势又缠人,直把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本以为自己够没脸没皮了,没想到他也不遑多让,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家姑娘的面来非礼她,吻得是缠绵悱恻,欲罢不能,碎了人家仙子的心,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始终没瞧见柳璃嫣她们的脸色如何,倒是知道自己的唇肿了、脸红了,身子也软了。
要不要这么卑鄙啊!他的清高呢?冷漠呢?一世英名呢?
段慕白即使在吻她时,也是挡住他人的视线,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后,将帏帽重新遮好,回头客气却疏离地对她们道:“让你们见笑了,她容易害羞,这就告辞了。”
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掌心一拍天马的屁股,立即冲向云霄,连个背影也不给人家目送。
待他们走得不见身影后,青峰派的仙子们依然飘在原地,若不是多几个人撑着,只怕脚下祥云会因一时的心神错乱而烟消云散,从高空跌下就不好玩了。
师妹善若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师姊柳璃嫣,见她脸色苍白,十分难看,她与其他师妹面面相觑,皆被适才的画面给震惊得哑口无言。
从不近女色、以冷面闻名的剑仙段慕白,竟然当众吻了女人。
他还说,那是他的女人。
这个打击对于爱慕剑仙五百多年的柳璃嫣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没人敢安慰,也没人知道该如何安慰,连她们自己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柳璃嫣苍白的脸色渐渐回复了冷静。
“走吧。”
她率先转身驾云而去,师妹们赶紧跟了上去,在安静尴尬的气氛中,有人禁不住小声私语。
“没想到那个段慕白竟是个孟浪的,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别的女人这么……”下头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另一个师妹拉拉她,又看了前头的柳璃嫣一眼,摇摇头,示意别说了。
这时前头的人忽然开口。
“若水师妹。”
善若水听到叫唤,忙跟上前去应了声。“璃嫣师姊。”
柳璃嫣平静地开口。“你适才可有看清那女人长什么模样?”
善若水哪里看得清,她只瞧见段慕白将人护得严实,接着又瞧见他低头去吻人家,也只看到他的后脑勺,什么都看不到。
“你也没看见吗?”柳璃嫣叹了口气。
“那女人想必长得极美吧,不知是哪位天仙美人……”
善若水听出其意,小声附和道:“怎么可能有人长得比师姊美,依我瞧,剑仙大人是故意的,那肯定是他身边的仙兽变的。”
柳璃嫣听了,目光又现期待,但面上不显,只是轻嗯了一声,接着又状似不经心地说:“我就是好奇而已,你们也是吧?”
“是呀。”众师妹忙笑着点头。
谁也不信剑仙会有心上人,柳璃嫣也不信,剑仙的冷情是众所周知之事。
剑仙不喜任何女子,亦不亲近任何女子,起码对于爱慕他的女人来说,还能抱着希望。
可一旦这希望破灭,便打破了一直以来的信念,破坏了某种心理平衡,因此她们宁可选择不信。
不信剑仙会用宠爱的语气对女人说话,不信剑仙也会对女人露出温柔的笑容,更不相信他会对哪个女人另眼相待,为了对方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柳璃嫣依然保持优雅,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失态。
“走吧。”她说。
话说,已在千里之外的魄月,刚从激吻中回神。
上一世,敢非礼她的男人,不是被她阉了,就是被她揍到不举。
这一世,第一个非礼她的男人,竟是她上一世非礼不成的男人。
她将帏帽脱下,怒瞪着他。
“你骗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段慕白原本看着前方,垂下的墨眸将她的怒容看在眼里。“我以前是怎样的?”
“骄傲清高,目中无人,冷酷无情,不苟言笑!”
他挑了挑眉。“还有呢?”
“对人不理不踩,没人情,没血性!”
他点了点头。“我对于不相干的人确实如此,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是不一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对我以前的事,怎么如此清楚?”
魄月僵住,在他精明的目光,心下叫糟,一时激动就不小心说溜了嘴。
“我听说的。”她忙编了个藉口。
“听谁说的?”
“仙鸟啊,他们整天叽叽喳喳的八卦这个天下,我一问,他们就说了。”
“原来如此。”
见他面露恍悟,她松了口气,也告诫自己要小心,莫太大意,若是被他察觉到心仪的女人只剩下一个躯壳,灵魂早没了,怕是会对鸠占鹊巢的她恼羞成怒,就不是现在这样好言好语的脸色了。
“还在生气?”
段慕白低下头,把脸靠近,双目凝视她,眼带笑意,语气含着宠溺,不再是暧昧不清,而是把心思摊开,展露对她的情意。
不得不说,这样的他实在很诱人。
温柔依旧,却多了一股夺人的气势,原来对于喜欢的女人,他也会耍无赖,也会想占有,也会向人昭告对她的势在必得。
这样的他令人怦然,但随即她又警告自己,这男人喜欢的是月宝,不是她,不能自作多情。
她一颗悸动的心缓缓恢复了冷静。
“师父,你这是乱伦。”
段慕白盯着她,适才明明见她有些意乱情迷,现已恢复清明,眼底还有些冷意。
他眼神幽暗,勾起唇角。
“那咱们就别当师徒了,做夫妻吧。”
魄月再度吃惊,虽然早知他喜欢月宝,在打她的主意,但是“做夫妻”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还是震撼了她。
她以为就算他喜欢月宝,也仅止于喜欢而已,没想到他的喜欢是将对方当成另一半,想厮守终身,共结连理。
这个月宝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的一心一意?
魄月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听到这话,她并未欣喜,反倒是……有些吃味,又有些不甘,甚至还有些悲凉。
她勾引了他那么久,他连一点怜惜也吝于给她,却对这个月宝一见锺情,不过是半路捡了她,便百般呵疼,温柔以对,现在还要娶她。
他对月宝越是温柔,就越衬托出对她的残忍。
她有点想哭。
她甚至还偷偷地想,若是哪天魔军攻下望月峰,她便保住他的命,在她的护卫下,不让魔族的人伤他,顶多就是幽禁他,大不了她终身不纳面首也不嫁人,她的后院就只有他一人,给他尊重,给他享福,免于他人羞辱,即便他不喜她,她也不会勉强他的。
段慕白灼灼地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和闪烁不定的眼神。
她以为在她没羞没臊地勾引他,令他动了心之后,他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
那是她不了解他,当然,他也从没打算让人了解他。
孤高冷漠的剑仙不过是他在外的面具罢了,这可以让他少了许多麻烦。
成仙千百年,仙人的道貌岸然、魔族的嗜血好战、妖族的自私狡诈、凡人的纵慾贪利,他看得比谁都多,比谁都心如明镜。
直到他遇上她。
明明是个心软又心善的女人,却要装出一副狡诈的模样,在勾引他时,居然还会分心去捞落水的小猫;嘴里对他说着甜言蜜语时,两眼却只有欣赏,而无贪恋。
她不知道,当她千方百计地勾引他时,他也在暗中观察她。
有一回,他故意睡着,露出破锭,她却躲在一旁等他醒来,甚至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睡在那儿太危险,怪他怎么不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睡一天,她就守了一日,直到天亮,他故意缓缓苏醒,她这时才假装与他巧遇,送上一朵莲花。
“这朵莲花不随便为人绽放的,只等待它要的阳光,你就是它的阳光。”
当时,她笑得很甜,自以为露出了最美艳诱人的一面,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沾了泥,发上还有草梗。
他见过无数天仙美人,从不上心,但她当时的模样却让他记在心头。
见她正要开口拒绝他,他率先打断她的话。
“耍耍小性子、发点小脾气都行,但是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可是犯了我的忌讳。”
他的语气很轻,笑意很温柔,只除了墨瞳里闪烁的精芒,那是警告。
魄月心头咯噔一声,本来要出口的话卡在喉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
他不笑的时候挺吓人的,但是笑的时候也很吓人,尤其是笑着警告她的时候,比平日更温柔,但也更威势逼人。
他的眼神太深,好似只要她说句不中听的,下一刻,他就会对她做出什么更惊心动魄的事。
她眨了眨眼,嘟起小嘴,委屈地把脸埋进他怀里撒娇。
“师父欺负人,徒儿伤心。”
段慕白搂住她,轻轻拍抚她的背,低笑着。
“放心,师父不欺负你,只会好好疼爱你。”
听听,这家伙不勾人就算了,一勾起人来,动口动手又动脚。
叫你装,叫你矫情,叫你乱伦!
哼,谁怕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谁先压倒谁,还不知道呢!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