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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过来。”
魄月在树上盘腿打坐,凝神练气,灵识里传来段慕白磁性低沉的嗓音。
自从段慕白把一点功力传给她,她便能收到他的隔空传音了。
这男人帮她开天眼,连天耳也开了,不知道的人,还当他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这像伙倒好,要找她传个音便行了,她却得劳动自个儿去找他。哼,当她呼之即至,挥之即去啊?
她可不想过去,免得看到他光裸着身子,害她满脑子都是那喷鼻血的画面,太伤眼了。
“宝儿,在哪儿呢?”
不告诉你,没听到。
“不在吗?”
不在,没空。
“唔……大概跑到什么地方修炼去了吧。”
对,我很忙,阁下哪边凉快哪边去。
“可惜了,今日打算挑件法器给你的……”
魄月猛然跳起来,哪里还有犹豫,立即捏了个飞行诀,火速去找段慕白。
伤眼就伤眼吧,大不了她只看他上面,不看下面,有法器可拿,她当然不会拒绝。
来到落霞居,她便瞧见等在院子里的段慕白,一席白衣飘飞,丰神俊朗,不再是赤裸裸。
她眨了眨眼。难不成天眼失效了?心下奇怪的同时,迈着步子走向他。
“师父——”这一声喊得很狗腿。
段慕白将她熠熠的双眸及灿烂的笑容看在眼底。他就知道,拿鱼做诱饵,猫儿就会过来了。
“你来啦。”他笑笑地说。
“是呀,徒儿练了一整夜,适才睡着了。”她继续装,反正她是打死不承认的。
“师父找徒儿什么事?”
段慕白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耳边温柔提醒。“抓紧些,小心别掉下去了。”
言犹在耳,她尚未领会他的意思,蓦地眼前景物一转,竟是解移至他处了。
魄月心惊,上一刻他们还在院子里,眨眼间已两脚虚浮,上无天,下无地,四周景物变幻莫测,让人眼花缭乱,不知身在何处。
移形换位大法!
凡人修了此法,顶多就是瞬移几尺;仙人修了此法,视个人功力,瞬移百里到千里,甚至万里都有可能。传言法力到了一定的修为后,能自由转换空间,周遭景物变换,一如此刻。
她没想到,段慕白竟有此能耐!
自己修为尚浅,一旦进入移形换位的空间里,若是不小心迷失在此,有可能从此再也出不去。不用他叮嘱,她已经主动抱紧他,死也不放了。
当四周景物不再旋转后,他们双脚终于落地,身处在一处石洞中。
说是石洞,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四周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没有任何光线照进来,只能靠着段慕白点燃的仙火来引路。
“这是哪儿?”
“望月峰地底下的藏宝地。”
她惊讶。他们竟身处在望月峰的地底下?
法器和宝藏向来藏于各界各派的秘境中,只有坐到掌权者的位置,才有资格知晓进入秘境的通道。
她虽是魔君四大将领之一,但魔族的藏宝秘境除了魔君和魔后,连他们四大将领也没资格进入。
在双脚落地后,她便松手离开他,打算自己走。
“小心脚下,若是误触阵法,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对了,藏宝秘境必然设下阵法防止他人偷盗,不行,她可不想白白送掉一条小命,遂又赶紧抱回他大腿。
“师父,为了不给您添麻烦,徒儿还是不离开您的好。”不就是抱着嘛,她又不吃亏,别人想吃剑仙的豆腐还吃不到呢。
见她主动黏着他,段慕白唇角微扬,眼里隐有笑意,搂着软玉温香信步走着。相较于他的闲情逸致,魄月则是全神警戒地盯着四周,心想若是有个刀光剑影,就拿他当肉盾。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他突然停下。“到了。”他说。
她四处张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什么也没看到。
“师父,法器呢?”
“你看不到?”
她摇头,一脸纳闷。
他亦是一脸疑惑。“待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问谁?难道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她看着他,就见他对着黑暗的虚空凝神不动,看似是用灵识在沟通。
不一会儿,他轻叹了口气,低喃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阁下倒是解释清楚啊!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后,才对她说:“能成为众界追捧的法器,都是经过几千年或几万年的淬辣,才能成为神兵利器,称霸一方。”
她当然知道,然后呢?
“这些法器皆有自己的灵识,他们历经日昇月起,物换星移,看遍世间百态。”
法器有灵很正常啊,所以?
“所以他们眼界很高,阅历多了,难免恃才傲物,对于小人物,多少会瞧不起……”
她睁大眼,将他的话琢磨了下。
瞧不起小人物?这里就数她修为最低,因此这个小人物指的便是她了。
她额角抽了抽。
“师父是说,徒儿看不到,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看?”
段慕白又轻咳一声。“神兵利器嘛,难免霸傲了点。”
我操!
她以为捧高踩低、仗势欺人只会出现在人与人之间,哪想到修练成精的法器,居然也会狗眼看人低!
想当年她艳使大人体名远播,有多少法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抢着与她缔结一生,成为她的契灵,她还不看在眼里呢,哪知一朝虎落平阳,仙界畜牲她打不过,现在连法器都敢嫌弃她。
她想骂人,想打人,想踢人!
当然,这只是她的内心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徒儿给师父丢脸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段慕白,眸光含水。
“徒儿一定会好好修练,不让人瞧不起。”
意思就是,你的徒弟被人羞辱了,你这个做师父的是不是该表示一下,给这群没人性的像伙一点颜色瞧瞧?
段慕白温柔地轻拍她。“别难过,师父不怕丢脸,也不会嫌弃你的。”
魄月心中气结,心想等到哪天她成了一方仙霸,必叫这些法器臣服地。
“逗她很好玩吗?”问这话的人是殷泽。
段慕白瞅向他,见他双臂横胸,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斜睨他。
殷泽虽是他的契灵,但段慕白并不约束他,只有在需要时才会召唤他过来,平日任他四海八荒随意行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不是去了凡间吗?”他笑问。
殷泽冷哼。“那群像伙平日好吃懒做,荒废功夫,一上战场,不是缺胳臂少腿;就是被腰斩,真是群废物,丢脸。”
殷泽口中的那群像伙指的是兵器,平日缺少磨刀磨剑所以变钝了,到了战场上不是被敌方砍出缺口,就是被砍断。
他今日听说凡间有战事,身为曾经被众兵器敬仰的战神,战场上的血腥之气多少会吸引他的血性,便兴致勃勃地去看热闹,却看到一群后辈给他丢脸,因此火大地败兴而归。
在知晓段慕白带着魄月来到地底藏宝洞时,他便也来瞧瞧。
“你又在耍人家姑娘玩了?”
“没的事,带她来见识见识罢了。”
“师父,你在跟法器说话?”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一脸憋屈的魄月,殷泽指着她,对段慕白鄙视之。“你把她的眼蒙蔽了,她连我都看不到、听不到,怎么见识?”
还敢说没耍人家。
“乖宝儿,师父在跟一位脾气不好的法器说话。”
“……”脾气不好的殷泽,要开始脾气不好了。
魄月心中无比失望。原以为可以趁此瞧瞧望月峰藏了哪些法器,结果人家法器根本不屑见她,殊不知其实是段慕白施术蒙蔽了她的眼。
“师父,徒儿看不到他们,还是走吧。”她面上委屈,心下在骂:魄月你快想办法啊,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放心,师父给你一点功力,你就能瞧见了。”
呵,本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她转忧为喜,甜甜地说。
殷泽唾弃。“这女人换了个身子,哄男人的甜言蜜语倒是一点都没变。”
段慕白没理他,始终抿着温润俊朗的笑容。“来,把眼睛闭上。”
魄月知道跟上回一样,立即心喜地闭上眼,等着他把功力奉上。
段慕白捧起她的脸,先亲亲她的左眼,再亲亲她的右眼。
殷泽再度唾弃。“她虚情假意,你睁眼说瞎话,两人倒也挺相配。”
段慕白弹指在她眉心打入一道光后,便轻道:“可以睁开眼了。”
得了他的应允,魄月睁开双目,适才还是一片黒的地方,这回却排列着各种散发出荧光的法器,使得四周大亮。
她心喜,却在瞥见一旁的黑衣男子时,煞时脸色剧变。
“啊!”
噬魔剑!
魔族最畏惧的剑中之王,他的戾气能克化妖魔之气。
他的威力有多可怕,魄月最明白。
殷泽居高临下地睨着躲在段慕白身后、吓得面无血色又瑟瑟发抖的女人,他打量了会儿,突然转头对段慕白丢了一句。
“确实挺有趣的。”
他有些明白段慕白的恶趣味了,逗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好玩。
“莫吓坏她了。”段慕白将可怜的小东西搂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背,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明明把她吓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殷泽忍不住再三唾弃。
“宝儿,怎么抖成这样了?这位是师父的契灵,他不会伤你的。”
埋在他怀里抖得如秋风落叶的魄月,这时才猛然回神。
是啊,她现在是仙界人月宝,而非魔族,她不必畏他,也不该畏他,只怪习惯成自然,看到噬魔剑就躲,都已经成反射动作了。
“我……我只是看到师父旁边突然冒出个人,吓了一跳,所以……”她不好意思地解释、告诉自己冷静些,让他们怀疑就不好了。
段慕白叹了口气,心有戚戚焉地说:“师父明白,这人老爱神出鬼没,是挺吓人的。”
殷泽无言,魄月也无言。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剑仙的契灵,存在万年的剑邪,亦是万剑之王。
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寒冽之气,光是冷冰冰地站在那儿,气场就够吓人了。
“原来这位就是闻名四海的剑中之王。徒儿月宝,拜见剑王。”她行了一个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总之嘴巴甜一点总没错。
殷泽盯着她,淡道:“你可以叫我师公。”
啊?她呆了呆。
“叫殷师叔就行了。”段慕白笑着更正,同时睨了殷泽一眼。这像伙居然也学着开始打趣了,还顺道占他便宜。
魄月感到好笑,又不可思议,她不但成了剑仙的徒弟,还多了一个剑邪师叔。
段慕白既然把人抱着,便顺势搂住不放,领着她来到一处石窟前,石窟布有仙障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每一个石窟都住着一个法器。
要取法器,得先过得了这道仙障。
“这个法宝,你看了一定喜欢。”他笑道,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伸指轻轻一点仙障便除,露出里头的法器。
还是一把青色为底、刻以黑色纹路的笛子,一见到这把笛子,魄月的脸就黑了。
“宝儿,这枝笛子不是普通的笛子,你可知它的来历?”
当然知道,她不只知道,还差点抢到这枝冥夜笛!
“当初师父为了找这把笛子,独闯妖森林,这笛子乃是冥夜女巫用妖树所制,将树妖精封在笛中,与笛融合,因此它的笛音能够……”
笛音能够与昆虫、鸟兽沟通,谁得到这把笛子,便能驱使昆虫、鸟兽。她当初为了得到这把笛子,深入妖森林,寻找冥夜女巫,结果——
“结果为师去找这枝笛子时,你猜猜,我遇到谁了?”
你他妈遇到我了!
“遇到谁了?”魄月眨着无事的美眸,好奇问。
段慕白笑得一脸怀念,嗓音更磁性了。
“为师遇到魔族艳使,她叫魄月,是魔君麾下四大将领之一,我与她两人都看上那枝笛子,真巧哪。”
“是呀,真巧。”魄月呵呵笑,内心诅咒他一百遍。
笛子被他抢走,害她为此咬牙切齿了好几个月。
“她说不愿跟心爱的人抢,便主动放弃,让给为师了。”
废话,打不过他,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让给他啦!
段慕白搂住她的腰,愉快地往下一个石窟走。“来,咱们看下一个法宝。”
魄月依依不舍地瞄了笛子一眼,暗暗奸笑。没关系,近水楼台,笛子迟早是她的。
“接下来这个法宝更绝了,你瞧。”
魄月一瞧,双目再度暴睁,瞳孔也放大了。
金狐尾巴——
“这是金狐尾巴,据说有了它,魅男诱女,倾盖天下。”
不只如此!它的魅力男女不分,老少不拘,只要是公的,管你是畜牲还是人,都为之之倾倒迷恋呀。
她盯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强忍着不露出异样。
“师父蒐集这个做啥?您根本用不着啊。”
“哦?我怎么不需要?”
“师父出众非凡,不管是妖族、魔族或仙族,喜欢师父的姑娘很多,根本就不需要金狐尾巴呀。”
他挑眉。“你觉得师父出众非凡?”
“师父笑时温润如玉,不笑时清若寒潭,乃旷古未有的神仙绝色是也。”
魄月赞美完,还高高举起大拇指。
“这女人口蜜腹剑时,无人能出其右,你就好这一口?”殷泽看向段慕白,以灵识传音。
段慕白笑得俊美惑人,掌心在她腰间似有若无地摩着,简单回了四个字。
“腰软嘴甜。”
两人以灵识传音,魄月是听不到的,她一门心思都在金狐尾巴。
想当初她跑到狐族地界抢这条金狐尾巴时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打输的金狐女摘下自个儿的尾巴,讨好地献给段慕白。
她真是揪心泣血啊,一直含恨至今。
段慕白悠悠道:“为师将这条金狐尾巴抢来,并非拿来自己用的。”
魄月怔住,纳闷地问:“不自己用,又为何要抢?”
“我只是不想让这东西落到魄月手中,免得她去勾引男人。”
她再度揪心泣血了。
她这个恨呀——想当初去抢这金狐尾巴,就是为了拿来勾引段慕白的,结果人家把东西先抢了,为此,她被同伴嘲笑了好几个月。
段慕白继续愉快地搂着她去看其他法宝,这些法宝都有一段故事,巧的是,这些故事都跟她有关。
幻镜,能把人关进镜子里的幻境。她想要,被他先得了。
蛇麟鞭,这鞭子打谁,蛇群就攻击谁。她处心积虑想要,慢了他一步。
梦壶,能把人收进壶里,并作一场梦,醒后分不出真假。她作梦都想要,结果抢输他。
每见一件法器,她的心就在滴血,因为每一个都是她曾经想尽办法要得到,却求而不得的宝物。
她想骂人、想打人、想踢人啊!
尽管她暗地里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又想到,既然她是他徒弟,而他又没收其他人为徒,不就表示以后就由她来继承这些东西吗?想到此,她又阴侧侧地笑了。
“师父。”她甜甜喊道。
“何事?”他始终温柔如初。
“徒儿一定努力学法术,将咱们门派发扬光大,驾驭这些法器。”
她是唯一的徒弟,那些仙兽又不足为惧,这些东西迟早是她的。
段慕白摸摸她的验。“乖徒儿,为师听了甚是欣慰,不过,这些法器已经有主了。”
魄月面色一僵,呆呆地看着他。
“有主了?”
“是啊,为师蒐集这些法器,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她浑身剧震,瞳孔内缩。
“你有心上人?”她不敢置信。他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
她惊得无以复加,脑中一片空白。
仙界都说剑仙绝情,现在他却亲口承认自己有心上人。
段慕白低头看她,将她呆愕的表情收进眼底,含笑道:“为师的意思是,要把这些法器当成聘礼,送给我未来的妻子。”
听到这话,魄月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他不是说自己有心上人,而是打算送给未来的心上人。
“哦?原来如此啊,呵呵。”她心下松了口气,心下咒骂他。也不说清楚,差点把她吓死。
段慕白将她眼中的小情绪收进眼底,勾着笑,继续搂着她往前走。
“记住,这些法器以后是要留给我妻子的,知道吗?”
“是,徒儿记住了。”
哼,来一个,杀一个,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咦?不对呀,他要把这些法器送给未来的妻子,那还带她来看什么?耍她吗?
她正感到火大,却又不能发火,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发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到她的颈子上。
她愣住,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项链,再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锁心石。”他一边为她戴上项链,一边为她细细解说。“这块灵石能护你的心,百毒不侵,亦不叫妖魔鬼怪入侵,是守护石。”
守护石发出淡黄的顔色,剔透晶莹,十分美丽,她不禁看得痴了,一手握住它,发现有一股暖意。
大掌包覆在她的手上一块儿握住,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眸光,她有些怔住。
“这颗护心石,天下只有一个,戴上了便不要离身,明白吗?”
她眸光晶亮,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哼哼,还不错嘛,懂得给点甜头,总算有师父的様子。
“不过,这颗护心石需要认主。”
认主?
正曾她疑惑时,只见他将她的手抬起,毫无预警地张口就咬。
她睁大眼,感到指腹一疼,指头被他咬出了血,涂在灵石上,接着便瞧见那灵石发出璀璨的光芒,忧若活物,将她的血吸收进去。
灵石一得了她的血,她便突然感到整个心口暖烘供的,好似奇筋八脉有一股热力绕了一圈,这奇异的感觉,令她一时忘了自己刚被咬疼的手。
待她回神抬起头,瞧见的是段慕白含着自己的手指,细细吮吸。
她又呆掉了。
他轻轻吮着她的指头,这画面既香丽又迷人,性感得护人想喷鼻血。
明明只是一个吮指的动作,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她感到身子有些发热,一时看傻了。
“好了,不疼了。”他笑道。
她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指头,被他吮过的地方,伤口不见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段慕白已牵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前行,瞧不出任何尴尬,也无何芥带,好似他对她做的所有事都那么理所当然,也那么自然。
魄月被他牵着走,一边走一边想,却越想越觉得诡异。
这家伙该不会是调情圣手吧?她怎么觉得自己刚才被狠狠调戏了?
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殷泽,冷哼一句。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