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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0月23日,171师511旅在湾宅一线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日军将防控火炮砸向我方阵地,导致电话机炸毁,通讯员牺牲。171师团陷入孤军奋战境地。
511旅长秦然高呼“军人执干戈以卫社稷,临难岂可苟安?”
遂率部与3倍于己的敌人展开肉搏,战局最终在援兵到来之前得以扭转。但此时的秦然已身中数弹,被部下送往医院之后不治身亡。
秦伯言护着蒋再林回到办公区后心慌的要命,他撇开蒋再林的瞬间差点倒地。
“伯言,你咋了?”蒋再林忙扶住他。
秦伯言捂着胸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是觉得心慌的要命。”
“叮铃铃——”随着一阵摄人心魄的电话铃声响起,几人面面相觑一番,蓝玄奔过去接了起来:“您好,参谋总部,蓝玄!”
“蓝参谋您好,是这样的,情况紧急,我们旅有个官兵受伤严重,需要输血,我看册子上贵部的秦伯言同志是O型血,刚好与患者匹配,能麻烦他来一下红十字会战地医院1105号帐篷吗?”
一听是救人,蓝玄抬眸瞄一眼捂着胸口的人,也没管秦伯言同不同意,直接满口答应下来:“好,我们这就过去。”
“多谢!”
挂了电话,蓝玄将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几个人便给靳云说了一声急匆匆地跑了。
等几个小子跑远了,靳云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手中的锥形瓶,摘了防毒面罩,从地下室爬了上来嘀咕着:“坏了,看来是瞒不住了!”
“你个糟老头,又在自言自语啥?”叶薇翻一个白眼问。
“你个丫头子,要出事了!”靳云说着急急忙忙换衣服。
“怎么了?”叶薇不解地望着靳云,在她的印象中,这“老光棍”抛妻弃子地钻进实验室一钻就是几十年,能让他惊慌的事情不多。
“白鹿那丫头的孩子要找他老子去了。”
叶薇听说过秦然与白鹿之间的纠葛,但具体状况不是很清楚,所以亦步亦趋跟着靳云上了车,边走边问。
秦然与白鹿在青少年时代是一对璧人。但因两人都出身世家,都有婚约在身,所以在两大家族的干预下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了很大的裂痕。
1917年春,白鹿被未婚夫林蔚然在军校接走,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白鹿走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秦然也正在满心欢喜地想方设法缓解两大家族的关系。
白鹿的失踪彻底寒了秦然的心。
一年后,秦然从军校毕业,直接南下参加了革命军,从此两人断了联系,三大家族也势同水火。
其实白鹿并没有背叛秦然,林蔚然也不是无耻之徒。两个人只是为了信仰,秘密加入了靳云的生化武器研发团队,然后躲在云南的大山里一躲就是几十年。
秦伯言出生于1918年初,当时条件艰苦,试验任务繁重,白鹿每天得来回走几公里的山路给孩子喂奶,身体很快就垮了。出于各方面周全考虑,组织决定让她暂时停止试验任务。
白家人性子执拗,白鹿也不例外。1918年冬,白鹿将秦伯言托付给了一位苗族的大娘照看,自己则跟着大部队进山了。为表决心,她从此再也没有出来。大娘的丈夫去世早,家里没有孩子,没过几年便也病逝了。所以,在秦伯言的印象中,自己是个孤儿。
1932年秋,在一次试验中发生了原料泄露,白鹿和林蔚然均在那次事故中不幸中毒身亡。
靳云在收拾两人遗物的时候了解到了白鹿的心愿。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已经沦为流浪儿的秦伯言,从此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叶薇听完了事情的详情,叹息一声说:“我记得希文兄以前有个副官也叫秦伯言,而且墨副官说那孩子与伯言长得有四五分的相似,平生作为希文兄最要好的兄弟,又急吼吼地收了那孩子做干儿子。我还以为他与伯言有什么瓜葛,原来是我想错了。”
靳云笑一声摇了摇头说:“丫头,这你还真给猜对了,那秦副官正是现在这位秦然旅长的哥哥。”
“亲哥哥?”
靳云点头。
“不会吧,我听说秦伯言家里没有兄弟。”
“秦然那小子为了逃避逼婚,与家里断绝了来往,所以表面上,秦伯言确实没有兄弟。”
“这么说的话,白鹿她怎么给孩子起了伯伯的名字?”
“按照她的日记,她与伯言一直有书信来往,因为工作属性,为了将来便于寻找孩子,她便听了伯言的意见,给孩子也取名伯言。”
叶薇明了地点了点头,原来,一个名字,牵系着两代人长达20年的恩怨。
在1105号帐篷里,秦伯言一进去便被秦然的副官喊去采血。
采集完了血,给他又递葡萄糖又是糕点。弄的他有些尴尬。
“长官,您先忙,照顾病人要紧。”秦伯言说着示意蒋再林和莫宗盛帮自己拿衣服和皮带。
“少爷,您也很重要。”那副官说。
副官说完那话之后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忙起身溜出了帐篷。
“诶——”秦伯言看着那慌乱逃走的身影,加上医生输血都没有验的情况,于是示意莫宗盛过去偷病历本。
几人偷到了病历本一看,伤者名为“秦然”。
“跟你同姓。”蒋再林瞄一眼秦伯言说。
“如果说同姓属于巧合的话,这输血都不需要查验,就不是巧合了吧?”莫宗盛所有所思道。
蒋再林:“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来献血,但刚刚也看到了,就咱们四个,关键是护士明确只叫了伯言。”
蓝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去问问采血的那护士。”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位护士姐姐被蓝玄一顿猛夸之后乖乖将采血单子给蓝玄看。那采血单有详细的签署审批制度,从上到下,签了大约有七八位长官的名字。总签署人是靳平生,之后还有蓝玄认识的墨瑾等人。亲属关系那一栏显示,献血人和受血人之间是父子关系。
就在蓝玄想怎么将那些作为证据带去给秦伯言看的时候,费一鸣出现了。他忙招手叫住了费一鸣,并让费一鸣用相机拍下了哪些证据。
“小姐,不能拍照!”护士忙抢下了材料。
“什么叫不能拍照,我是记者。你们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费一鸣准备用声音壮气势。
“小姐,不好意思,医院有规定。”
蓝玄眼见事情要失控,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他的秘密工作证说:“特情4处蓝玄,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调查秦伯言,包括他的亲属关系。”
护士看着那个笑的好看的男生突然变成了冷脸阎王,只能乖乖让费一鸣拍。然后恭恭敬敬地送两尊大佛离开。
“怎么回事?”白蕴提着病历本回来的时候看到小护士窝在一堆采血器旁边哭。
“蕴蕴姐,我好害怕!”小护士哭着扑到了白蕴怀里。
“别怕,有我在,慢慢说。”
小护士将情况说了一遍,白蕴笑着替那孩子擦了擦眼角说:“栩栩,没事了,你说的那位秦伯言,我有办法拿捏他,我保证他的朋友也不敢出卖你。”
“我明明知道他们就是仗势欺人,可跟他一起的那个高个子朋友真的有特情处的工作证。我也不敢拦他们。”
“靳栩栩,笑一个。”
那小护士眼中带泪的笑了。
“上课去吧,你今天已经帮了我们好多忙了。”
“嗯!”
秦伯言哪里是那么会轻易放弃的人,听费一鸣和蓝玄说了之后他便将事情放在了心上,晚上费一鸣将照片洗了出来之后他更加确定了两人的说法。
靳平生对他的态度转变虽然在情理之中,但认他做干儿子认的匆忙。他一直以为是靳平生真的疼他,可现在想来,还是有诸多疑点。
他拿着照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决定去问靳平生。
靳平生刚从阵地上下来,便看到秦伯言在他的宿舍门口徘徊。
“儿子,吃饭了吗?”靳平生远远的问。他虽然很累,但心里仿佛装了蜜。自从有了这孩子,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盼头。
秦伯言没有应,而是朝着那个身影奔了过去,扑倒那个满是血腥味和□□味的怀里不动了。
“爸爸衣服上有点脏。”靳平生不明所以,干干地说。在他的影响中,这孩子内敛隐忍,很少在人面前表露情绪,在小辈中算得上人中龙凤。
“爸爸没事,别担心,今天虽然没有打胜仗,但也没输。”靳平生会错了意,忙开口解释。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那孩子没头没尾地问。
“我知道啊,你是我的儿子。”
“今天有个叫秦然的旅长受伤了,我去捐血了。”
“嗯,真是好孩子,走爸爸带你去吃饭。”
秦伯言是那种一句话能憋三天的人,但在靳平生跟前他一秒也憋不了。
“爸,我看亲属关系那一栏,填写的我与他是父子关系。”
靳平生瞬间就愣住了,半晌才说:“叫啥?那旅长。”
“秦然。”
“走,找他去,不能乱认儿子啊。”靳平生说着拉了秦伯言直奔医院。
医院里,秦然还没醒来。秦伯言救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被靳平生牵着,从护士部到血清室,层层查验,下来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最后靳平生望着眼前戴着眼镜的靳云叹息一声问:“爹,你这纯属坑我。”
“但他是孩子的父亲,属于既定事实。”靳云拉了拉眼镜,一脸无所谓。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白鹿跟他生的,这是事实。”
“我要去告他。”
“兵荒马乱的,你脑子有病吧?”
“爹——”
看着秦伯言那坐在靳平生身边任人宰割的样子,于是,蒋再林总结到了一个人生哲理——做人不能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