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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雾怎么回事？”葛毅问。
“后来也问过周亮。他说不记得有雾。韩队他们也去现场勘查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他们推测，这雾应该是扬起的尘土被荣威尾灯照了之后形成的折光。”柯守诚说。
“多亏了这起事故，你俩今天能休息一下。”任佳佳说。
“专案组还没散，韩队让我们先休息。这不明摆着包揽后面的一切嘛！”柯守诚不太愉快地说。
“黄金的下落一直都是他的人在查，我们也插不上手。”
“葛毅，这个案子破了之后你就可以回来了吧？”包哥问。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明天要去老肖做辅导，顺便问问局长吧。”
“心理辅导有用吗？我第一次开枪之后可没有这个待遇。”柯守诚说。
“你第一次开枪的时候有人死在你眼前吗？”包银龙白了柯守诚一眼说。
“这倒米有……”
几人又聊了会儿天后，任佳佳载着葛毅离开了包银龙和柯守诚共的居所。
“汪队在尝试说服方强与警方合作。”开车去葛毅家的路上，任佳佳说。
“方强？”
“教堂案里那个网名叫娃娃鱼的学生。”
“哦，他啊。好像他在论坛的等级挺高的。”
“是啊，听汪队的意思是想要说服他加入VIP，看看VIP的活动是不是真的如不良法医说的那样。”
“这样啊……”
“你怎么看？”
“要是他能配合警方当然是最好的。”葛毅的语气有点丧丧的。
“希望吧。但是汪队也说了，不能单靠一个大学生。毕竟这么复杂的案子还是多一些信息渠道比较好。”
回家后，葛毅冲了个澡，聚餐时留下的酒意消失了，仔细回想任佳佳的话，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打开**L的蓝牙音箱，葛毅在QQ音乐的搜索栏上输入“贝多芬”三个字，点击全部播放。
Emil Gilels版的《月光奏鸣曲》从蓝牙音箱中缓缓流出。
高音区清脆的钢琴敲击音像清泉滴落般从耳鼓膜进入身体里面。
葛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思绪渐渐变得清澈。
汪旻涵不会这么做的。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中闪过。
说服一个大学里的研究生参与一个涉及命案的案件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决定。
让一个非专业人士打入对方内部，如果被发现是警方派来的，先不说会不会打草惊蛇，这个年轻人的安全会不会受威胁？
思来想去葛毅还是觉得以汪旻涵在用这么一个方法刺激自己赶紧沉下去。
把心思重新放空，音乐再次进入身体。不知什么时候钢琴曲已经播毕，正在播出的是一曲交响乐。
还是说，汪旻涵故意让任佳佳这么说的？为了让自己抓紧时间干活？
好吧，赶紧上论坛看看吧。
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一家酒店的套房中，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陷在沙发里，数落着瘦削黑油的白须老者。
“不是我说，老方，你知道自己不擅长伪装还屁颠颠地跑去和交警搭话，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我说胖子，别这么数落老方成不成，人家也是想早点到现场看看。”三人沙发剩下的地方坐着个满头白头发的青年，听口气他和胖子关系很好。
“老方，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下次别再惹人怀疑了好吗？我们虽然到得慢了些，但好歹也是后脚就来了嘛！”
“你这小胖子，当了领导之后就这么挤兑我！你倒是给我说说案子现在怎么样了。”老者倒也不恼，砸吧着嘴说。
“我们好歹也是公安部系统的，详细情况也给打听出来了，那两货确实死得蹊跷，应该是一样的术法没错了。”
“我早就说了嘛，肯定是同一个人做的。快别卖关子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介入？”
“已经给刑警队压力了，3月24号前找不到黄金就结案。”
“我们要等到24号？”白发青年问。
“不是我说，涛子，现在也可以查的嘛。就是得换着法子查，把自己当个普通人那样去查。”
“这活大概只有当过卧底的你可以干吧。”白发青年为难地说。
“不是我说，涛子，假装普通人有那么难吗？别以为你是第三类就可以欺负我。我可告诉你，现在我是你的领导。”
“小胖子，歇歇气，您能者多劳嘛！谁不知道‘巴布洛夫场’出来的潜能者最精明呀。”
“老方，你可打住，再精明也没你们‘796’局出来的厉害啊。”高胖子笑着回答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乍一看还以为他没有眼睛。
“什么796局啊？”被叫做涛子的白发青年问。
“‘749’局听说过吧？”高胖子问。
“听说过呀。”
“问话大革命前‘796’局就跟后来的‘749’局一样，专门负责神秘事件，其中不乏老方这种术士、道人以及跟你一样，天生就有特殊体质的能人异士。不是我说，培训那会儿你咋听的？”
“呃……大概是睡着了吧。”涛子尴尬地说。
“好吧，我就受累再跟你说下，这个‘796’局……”
“胖子，打住，我对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
“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不管什么局什么场，人口计划都必须赶紧落实。”白发老者说。
“老方，这可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眼下还是得把那个人挖出来。”胖子说。
“没错，全国范围内都死了几十人了，还有几起骗保案。这家伙不好对付啊。”
“再不好对付也要把黑亚子这个老东西挖出来。”胖子发狠地说。
“对了，老方，你在南义市待了快一年了，有没有找到花局说的那个新人？”
“还没有，不过我听汪旻涵说，她倒是遇到个差不多的小伙子。”
“哦？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发青年也一下来了兴趣，问道。
“叫做葛毅，南义市刑警队新人。据汪旻涵调查，他母亲是个第一代，不过没能成为潜能者。也不知道这么个娃娃怎么会成为我们要找的第三类潜能者。”白发老者皱着眉，捋着胡子说。
话说回南义市刑警队金店抢劫案专案组。
之后的几天，韩队带人找遍了马六顺和俞景明曾经落脚的出租屋以及周边可能藏黄金的地方，却没有黄金的下落。
上万的赃物去哪了？
由于上面的压力，3月24日，专案组最终放弃了寻找，对“312特大金店抢劫案”进行了结案。翌日，葛毅便接到白队通知，让他回市局报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