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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试探

翻滚吧,雏菊! 退烧宝宝 8337 2022-05-09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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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三寺企图利用肖守道的官威压那春夫人一把,然而肖守道老于世故自然是知道春夫人是何许人也,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娘们别是又对韩三寺使出了那一招吧?不过自己从来没有透露过韩三寺和顾夜白的真实身份,对方在这种场合下绝对不可能乱来的吧?

  肖守道收敛心神正色说道:“哦?竟然有这种事情!

  那我可得给你和大师做主了,敢问那位大师现在何处?贤弟快快把大师请过来让我当面赔罪。”

  韩三寺一脸傲娇的后退一步双手护着苏黛余说道:“还是肖大哥会办事儿,喏。这位帅气、阳光的亲亲就是苏大师了。”

  肖守道:“……”

  不带这么玩的。刚才咱们兄弟俩还说的好好的,现在你就俩逗愣我。再说韩三寺说话一向不靠谱,但是闹玩可都是在人后私下里的时候,怎么今天这么跳脱呢?当着张家人的面还在众多衙役的面前就胡闹上了,这可让我怎么下的了台呢?肖守道立刻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对韩三寺此时的‘不合时宜’颇为不满。

  “我说贤弟呀。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啊,我那个公堂上还跪着人呢。等我闲下来再去找你和顾公子玩耍,后会有期。”

  肖守道扭脸就要离开,韩三寺见状就急眼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好好的听我说话呢?旁人给我脸子看还则罢了,肖守道这是自己人怎么还不搭理自己呢。韩三寺一把就抓住了肖守道的手腕子,不悦道:“怎么了呢?肖大哥怎么转头就走呢?刚才你明明说是想见一见苏大师的,怎么现在扭脸不认人了呢?你这是老年痴呆了还是瞬间失忆了呢?”

  肖守道一看韩三寺还跟着不依不饶,若是平时早就锤他几下了,现在当着外人也不好发作。他也有点脾气,“我说小三子呀,若是要玩闹等回头你去我的府上,随你怎么样。今天我忙得很你且回去吧,也不要在叨扰张府家人了。”

  韩三寺作势就要急眼,这个时候苏黛余坐不住了。她自然知道肖守道以及春夫人如此这般轻视自己纯粹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打扮。若是换做一个白发飘然的老头说不定已经开始跪拜自己了。没有办法这就是以外貌取人的特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年龄和打扮是不可能被其他人所接受的,但是苏黛余也不强求别人认可自己的实力。

  她凭本事做事挣银子也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苏黛余信奉的是凭良心办事儿,用不着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是人又不是银票哪里可能让人人都喜欢。但是今天这个事儿就又有不同了,按照苏黛余的脾气早就扬长而去了。你不愿意让我救治,我还不一定愿意给你救治呢。

  但是韩三寺在张府的面子可是已经丢尽了,现在又害得他在肖守道面前栽面子并且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那脆弱的感情。说实在的韩三寺对自己还是颇为真心的,平时大家彼此合作的也都很愉快,今天他这么一力承担起来,哪怕仅仅只是一厢情愿。因为苏黛余现在已经不想给张老爷看病了。但是为了能让韩三寺长脸,为了让韩三寺在他们面前挺直了腰杆站起来自己就不能再关键的时候撤摊子。

  该干的时候就干,不能怂。像韩三寺这样生拉硬拽早晚他和肖守道就得翻脸,既然如此自己就应该露出两手来扭转乾坤改变众人对于自己的误解。形势比人强,有的时候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却偏偏必须要做。这不就是人生嘛。

  苏黛余一把拦住拉拉扯扯的韩三寺和肖守道说道:“韩公子,既然这位官爷并不相信与我,那也不必强求了。强扭的瓜不甜,随他去吧。这个地方看来是不欢迎你我,不如我们这就离开吧。”

  韩三寺一愣,心想的确如此。人家不愿意让仙女姐姐给看病,自己也不能强逼这对方呀。他便松开了肖守道的手,而肖守道冷冷的哼了一声心道,这个小子早干嘛去了。出来坑蒙拐骗居然还让京城来的韩三寺着了道。今天出了这个门我就要遣人彻查之,看看他的底细究竟清白不清白。没得弄得我这个沧海府乌烟瘴气让太子爷挑出来毛病毁了前途。

  肖守道脸色不悦的向外便走,他还没有出屋子就听到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似有似无的说道:“可惜呀。每个月的月初和月末要生生的疼上四天……”

  嗯?虽然这么一句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这话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进入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便如雷贯耳一般。他是怎么知道的?肖守道心里打了一个突,自己年少的时候家族曾经安排自己前去练武。作为一横亘在悠国繁华了数百年的大家族来说不但在政治上要有相当的实力,暗处更应该有足够保护全朝上下所有产业的实力才对。正所谓黑白两道全都要有一定的根基。

  肖家的后辈一代中肖守道算是文采攻略不显山露水的那种人了,整个家族会把所有的政治资源投资在肖家对位顶尖的几个佼佼者的身上。而肖守道则作为其中一人的暗中守护者被送去修习武功,之后会走上暗杀、打探等等道路上面。

  虽然肖守道也心有不甘但是自己并非是处于肖家政治中心,自己的父亲是肖家排行第二的,所以自父亲开始往下的子女都将成为大房一脉的政治上的服务者。男子往往习武,女子就会变成政治联姻的资本。

  然而肖守道在一次练武的过程中遭遇意外,手足三阴脉络造成了终生不可修复的伤口。从此每逢月初与月末时节肖守道的手足脉络就是发出剧痛,即使这二十年来用尽了名贵的药材看遍了天下神医都仅仅是减轻痛苦而已。皮肉受伤尚且可以慢慢修复,但是伤筋动骨而且是深入骨髓的伤口难以在更改了。

  肖守道也因此放弃了练武一途,他逐渐的成为了肖家的弃子被任意丢弃。但是肖守道并没有自暴自弃,他顽强的生存苦心的经营,在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获得了沧州府尹的官职。通过细心的经营和联络有秘密加入了太子党派,肖守道自然是在赌博,在全天下都不看好太子的时候他要赌上去。

  虽然太子身中寒毒难以治愈,日后等大宝上的位置空下来的时候太子可能也就不在人世间了。但是肖守道却从近几年的政令和态势中品味到圣上的意图,即便是太子挺不到那个时候圣上也在着意清理朝中功高震主的几大家族,为之后的真正继承人扫清道路。

  所以现在站在太子的脚下是最为安全的选择,等到风暴雷霆结束之后。朝中的格局就会大变,那时候太子恐怕是已经不在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重新进入新储君的麾下一展宏图。但是同样令肖守道心中感叹的是自己经脉伤口每年都会增长,去年是每个月都会疼痛四天,今年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月六天。如此以往自己岂不是要死在太子的前面不成?

  朝中的太医江湖上的术士就没有一个能够看懂自己的病症的。如果今天此病症既然不能够得到有效的控制的话,很可能痛经……咳咳,痛经脉现象会发展成为半个月之久。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肖守道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宁愿听从申太医自断手脚的建议也不愿意在忍受那种断骨蚀筋的感觉了。

  可是刚才自己的耳朵里明明听到了那个什么所谓的苏大师再说月初月末之类的话语难道暗指的就是自己这个隐疾不成?肖守道转念一想,自己的隐疾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只有肖家的家主和家父知道而已。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辛密呢!肖守道突然感觉这是自己神经太敏感了。

  肖守道脚步刚刚顿下之后便又再次抬起来继续迈出门槛之外。就在这个时候韩三寺突然说了一句话。

  “苏大师,你刚才说什么月初月末疼上四天之类的究竟是啥意思啊?我怎么记得我的女性朋友都是七天啊?”

  苏黛余:“……”这个姓韩的虽然补刀到位,但是这个认知……恐怕是已经祸祸过不少小姑娘了吧?

  苏黛余差点被韩三寺的骚扭到了腰肢,她稳了稳心神才说道:“咳咳……其实我所说的月初月末疼痛难忍指的并不是你那些女性朋友的了。而是现在有某些人呀而且还是男人,他每个月也疼,特别的疼。比你那些女性朋友都疼,疼的死去活来。”

  去!无聊。肖守道心里一声冷笑,故弄玄虚的两个人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自己也是平白被他们的对话吸引,那是得多低的笑点才能跟韩三寺能聊到一块去呀。他再次抬起脚步跨步而行。

  “你知道什么最疼吗?韩公子?”

  韩三寺作认真听讲状:“什么最疼?愿闻其详啊,苏大师。”

  “经脉,而且是手足要害处的经脉呀!”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经脉?手足上的经脉怎么样了?”已经走出去的肖守道听到关键词似有似无,飘飘荡荡的进了耳朵之后蹭的一下就跳回来了。他不相信自己三番五次的听错别人的话,他俩吞吞吐吐、语焉不详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即便是不知道自己病情的解决办法那也非常可疑。

  自己的病情是肖家绝对的秘密,自己身为肖家并入太子党战船的关键一环现在可是肖家重点保护的对象。得知肖守道的软肋就能够对肖家形成威胁,这难道是敌对政治势力的阴谋诡计不成?

  他非常紧张的等瞪着苏黛余和韩三寺,虽然韩三寺的身份并不亚于自己,但是如果肖家的核心利益受到威胁的话,肖守道以及背后的肖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真的闹大了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上不说,即便是韩三寺都不能有善终。

  韩三寺十分不满的看着窜进来的肖守道,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肖守道发这么大的脾气。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对仙女姐姐不利,他不动声色的轻轻靠近苏黛余一步,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苏黛余笑眯眯的仰着脸仿佛没有看到身后降临的威力,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但凡是手足经脉在修炼内家下乘功法的时候遭到天山烈阳掌的攻击,那么此人的经脉将会被永久性的烧毁。虽然在外表上丝毫看不出来异样,但是经脉上的烧伤会不断腐蚀连接手足三阴与三阳的小气海。”

  “气海原本是储纳真气之地,融入天山烈阳的炙阳真死亡之后不但不会逐步消化掉,而且还会像干柴遇到火苗似的不断的传染,不断的蔓延。气海里面很快就会被炎热的真气充满和腐败。说起来天山烈阳掌本是至阳至烈的功夫怎么就成了余毒了呢?”

  这一席话直击人心,肖守道如同被一道道激光集中刹那间浑身颤抖,面如土色。这不可能!他为何对我的病情了如指掌,要知道肖守道受伤的细节就连肖家家主都不知道详细的细节。但是这个苏黛余却为何知道的如此之详细,她……莫非她当时就在旁边看到了我练功时候的遭遇不成?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肖守道练功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个小子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呢,怎么可能看到呢?那难道是别人偷窥了之后转告给她的?也不应该啊自己在肖家的秘密练功房里,即便是当年偷袭自己的人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类,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才能够进得去。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既然这些可能性都不存在,那么看似最不可能的那一种可能性才有可能是真实的。眼前的所谓苏大师是货真价实的杏林高手。这是最荒谬的结论了,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解释。肖守道为人慎重老成,他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他还需要进一步的试探对方。

  “请问……这位苏……先生,你刚才所说的手足经脉受损具体是什么情况?有是否有解法吗?”

  苏黛余并没有立刻回答,既然已经吊起来对方的胃口又怎么能轻易的满足对方呢?韩三寺直接一闪身挡在肖守道的面前说道。

  “哎,哎!我说肖哥啊,这你就不够意思了啊。刚刚你还在说有人在你的公堂上跪等着你呢。如此之重要的政务怎么能耽误呢?最大大不过人命呀,肖哥哥,你先安心的去公堂之上将政务理清楚之后呢,如果你还想与苏大师交流的话呢,我在去约时间。你看你就非常的忙碌,苏大师也非常的忙碌。现在怎们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这……这个小气鬼怎么居然还记大哥的仇呢。我不过是随意敷衍了两句而已就这样的使小性子。关键是谁看到这么个小伙子都不会认为她是什么大师的。我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嘛,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子嘛?说好的友情恰似绵绵春水呢?怎么就能因为一个臭小子而弃之不顾了呢。若是往常的话肖守道大可以摆出老大哥的架势来教训对方一番,而且顾夜白也不怎么会庇护这个小子。可是现在顾夜白也不再此处,更关键的是这个一直说话吞吞吐吐的小子似乎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她只是负责吸引肖守道的注意力而已,出头的时候自有韩三寺冲出来弄自己畏首畏尾不好施展。目下还不知道对方的实情和套路,自己还是稳妥一点的好。他行走江湖和官场这么多年那里是吃眼前亏的主儿,见到态势不对立刻变脸。

  “哎呦,韩老弟。怎么还怪罪起老哥哥来了。老哥哥跟你和苏大师认个罪。在下果然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苏大师不要见怪,也请韩老弟替我求个情。一会我在天涯台设宴还请两个已经顾公子一定赏光。”

  韩三寺看到肖守道服软心里才稍稍解气,但是呢具体可不可以还要看苏黛余的意思了。韩三寺不置可否他斜着眼睛看着苏黛余的脸色,这个动作让肖守道极为震惊。原来韩三寺和这个小子并不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呀,韩三寺是谁?那可是京城著名的贵公子大顽主一个,能让他诚心诚意俯首称臣的人至今也就是顾夜白一个人而已。可是再看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居然能对这么个小子毕恭毕敬这本身就是一个态度上的证据,想到这里肖守道心里砰砰直跳。

  苏黛余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来了,就不妨看一看吧。毕竟也是韩公子的熟人嘛。”

  这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我愿意先给你瞅瞅,但是我要提前跟你说清楚,这是看在韩三寺公子的面子上的所以……

  “成了。多谢苏大师赏光,也感谢老三给老哥哥我这个面子。”现在的肖守道其实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他要亲自试一试这个苏大师的斤两,如果说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杏林大师他自然会像救命恩人一样供奉起来,但是一旦让他发现这里面有不为人之所的猫腻存在,他一定会立刻施展雷霆手段让苏黛余尝到戏弄自己的代价是什么。

  目下肖守道暂时在张府里面开辟了一处办公场所,原本在张老爷突然怪病的守护肖守道曾经令衙役封锁了张府。官府为了方便办案和审查就专门在张府的一处外宅处选了一间暂时当做官府的办事处,现在肖守道就把韩三寺和苏黛余就请到了临时办事处里面。他屏退了左右,将两个人让到了座位上面才恭敬的问道。

  “适才听到苏大师谈到经脉的伤势,我非常的感兴趣。实不相瞒我肖家的一位哥哥正是受到暗算收了重伤,他的手足经脉症状与苏大师方才的描述十分的相似。所以我这才敢问大师此病症可有治疗方法?即便是无法治愈的话可有缓解疼痛的好办法吗?”

  苏黛余听了他这一番假借他人身份的描述之后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面射出审视的光芒让肖守道感觉浑身上下极其不自在。肖守道仿佛感觉自己再那一股凌厉的目光下自己像是不着寸缕一般让她看的个清清楚楚。

  为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气势和深邃的眼神,自己一个多年官场的老油子都被她盯得发毛,然而肖守道混迹江湖和官场二十余年也不是白给的,他转移自己的视线去看人畜无害的韩三寺借以减轻压力,也不想被对方看出任何的端倪。

  苏黛余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是县丞大人的家人那就不好办的紧了。这手足经脉区分左右,诊断之时要本人在场望闻问切,人体具有十二经脉通过手足阴阳表里经的联接而逐经相传,构成了一个周而复始、如环无端的传注系统。气血通过经脉即可内至脏腑,外达肌表,营运全身。”

  “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再回到手太阴肺经。其走向和交接规律是:手之三阴经从胸走手,在手指末端交手三阳经;手之三阳经从手走头,在头面部交足三阳经;足之三阳经从头走足,在足趾末端交足三阴经;足之三阴经从足走腹,在胸腹腔交手三阴经。”

  “须知经脉流通顺序且复杂,治疗经脉损伤必须细细探查,一概而论不探查病史的治疗方法全都是耍流氓。”

  苏黛余这一套经脉知识自在脑中浮现出来,她已经可以熟练的作用这种随意调取百度词条似的知识进行运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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