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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假释期的人想离开居住地,必须得向当地公安部门报批。
我们这一次出行准备办的可不是合法的事,为了避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放弃了坐飞机、火车、客车这种容易暴露行迹的交通工具,直接雇了一辆黑出租。
开出租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姓唐,听口音像是海西宁州人,跟丁岚的口音很像。但据他讲,他长住煜安市已经十多年了。
这个司机的话很少,除必说不可的话,他基本都是在专注开车。
“你们有同伴吗?”刚上高速,唐师傅从内后视镜里看了我和谢天一眼,问。
孟翔坐在副驾,闻言,他瞥了眼右首的后视镜,跟我一起坐在后座的谢天也倾身凑过去看。
“那辆黑色的越野,看见没?上高速前,它就在后面,这么会儿都已经跟了一个多小时了。”唐师傅提醒。
不知是不是没看到,孟翔没有吱声,谢天坐回我身旁,附在我耳边小声说:“确实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依那种品牌车,它早该超过我们的,可它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会是谁?”
我也想知道跟踪我们的是谁?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冷风的脸。难不成是他的人?
昨天我和谢天出去搜集“盗墓工具”时,谢天就感觉说有人跟着我们俩,作为一个常年在外行窃的人,对跟踪和被跟踪,她比常人的感觉要灵敏。
“要不我们在下一个出口下高速?”唐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和谢天一眼,建议道。
“不用,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不用避开,说不定是巧合呢?”谢天回应完唐师傅,然后握了下我的手,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在加油站加油时,孟翔去公厕方便,我和谢天坐在车里等。
那辆跟踪我们的车也开进来加油,由于车窗玻璃上贴着单向透视隔热膜,车里光线很暗,副驾没人,隐约能看到后座有一个人,但看不清长什么样。
司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寸头,皮肤微黑,从他精壮的身体和利落的举止,能看出这不单纯是一个司机。
一直到加满油、付款、上车,他始终没有向我们这边看一眼,这刻意做出的途经偶遇之举愈发显得他的目的不纯。
因为加油站的男性工作人员和其他前来加油的男人,都被探出车窗四处看的谢天的容貌所吸引。
由于后面还有别的车在排队等候加油,唐师傅将车开到出口,而那辆越野则直接开出去,没一会儿就从我们视线内消失了。
孟翔闹肚子,早上跟他说了少吃点,他偏不听,害我们等了他快十分钟才重新上路。
接下来的路程,包括唐师傅在内,我们没再发现有跟踪的车辆,那辆黑色越野像是一个小插曲,随剧终而消音。但我们的警觉性却并未因它的消失而降低。
抵达津北市已是下午三点,唐师傅的车,谢天是论天计费,因为拿了鬼老太的骨灰盒后,我们还要坐他的车去哈尔滨。
津北市有两大殡仪馆,津北市殡仪馆是最早成立的一家,始建于一九六三年,位于东郊的荷花山;后建的一家叫永安殡仪馆,位于西郊的永安山。
鬼老太因为出不了监狱,所以,她并不清楚她的骨灰具体被安放在哪一家,只感应到是在东向,所以,我们只有先从津北市殡仪馆开始查起。
借用唐师傅的身份证,在距离荷花山最近的一家连锁酒店开了两个房间,我和谢天一间,唐师傅和孟翔一间。
将东西放进房间,我便跟谢天出去踩点。孟翔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便让他在房间休息并看着我们的行李。
再次回到津北市,我并没有因为曾在这里的监狱服过刑而有任何不适或思想压力。毕竟那一年多,我都是在监狱高墙内度过的,而出狱后,又是被家人直接带上车返回。
我跟谢天像两个游客,到处瞎逛,我们俩很少言语交流,都在留心观察四周是否有跟踪我们的人。
谢天没发现,我自然也没发现。这一刻,我多希望我出狱那天,鬼老太能跟随我从监狱里出来,如果有她在,我和谢天也不必这么小心谨慎,有没有跟踪的人,鬼老太轻易便会发现并控制住。
殡仪馆地处偏远的山坡,我们俩只确认了大致的方向后,便买了些晚餐带回酒店吃。
谢天定的行动时间是凌晨一点,因为她推算过时间,从酒店出来,偷摩托车需要一刻钟,骑到殡仪馆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行动顺利,且鬼老太的骨灰恰好就在这家殡仪馆的话,那我们日出前就能返回酒店。
随着距离行动时间越来越近,我根本无法做到像谢天那样安然入睡。
坐在床上看“哑剧”等时间的间隙,我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对“偷”也产生了莫名的兴奋,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话:近墨者黑?当然了,利字当头的偷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谢天的腕表具有闹时功能,十二点五十,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发现我早已收拾好自己,坐在床边等着她。
她不禁莞尔,动作迅速地起床、洗脸、刷牙,我不明白她何以要做这些,回来再洗不一样吗?
摩托车是她白天踩点时就已经看好的,在酒店马路对面的一家街边摩托车维修铺。
铺门是那种合金卷帘门,打开铺门的锁,将卷帘推至仅容人弯腰进出的高度。
进去后,她挑拣了两辆看起来能有八成新,且油箱里的油足够我们俩往返的摩托,一辆小越野,一辆踏板。
大概铺子里晚上没人看守,所以里面的摩托都锁着,这锁难不倒谢天。
锁好门,推着摩托走了一段路后,我们俩这才将车发动。谢天前行带路,我骑着踏板紧随其后。
今天立夏,峨眉月低挂天幕,那点光亮不足以给大地照明,四周暗寂一片,偶有早出的夏虫发出一两声叫嚷。
我和谢天的穿戴一样,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连脚底的袜子和鞋子都是黑色的。
上衣带着一个大兜帽,但我没将帽子扣到脑袋上,因为我怕影响视听,毕竟我身上不像谢天那样携带各种高科技设备。
受传统观念影响,殡仪馆选址非常苛刻,“依山背风”导致我们要行走的是一条坡度较大的水泥上山路。
时间果如谢天所预估的一样,将油门加到最大,颠簸了半个小时后,殡仪馆那高耸在夜幕中的烟囱便已经出现在我们俩的视线中。
藏好摩托车,我和谢天步行进入殡仪馆大门。
殡仪馆占地面积很大,地势相对较缓,空气流通也非常好。但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殡仪馆的缘故,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死亡的压抑气息。
来前,谢天在网上查出殡仪馆的建盖结构图,对里面的地形和馆区分布她都了如指掌。
进门后,她专挑没有照明的黑暗角落,目标明确地向馆区后的骨灰寄存处走去。
我尽量放轻脚步,不时回头看一眼,因为从进入殡仪馆大门,我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我身后跟随、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