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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大酒店是煜安市的四星级酒店,背倚高山,足畔大海,里面装修之气派豪华、设施之完备、服务之周到,别说是在煜安市,就算在全国乃至世界都是少有的山海酒店。
国内外一些有钱、有身份的游客都喜欢下榻在这处酒店,这家酒店甚至还接待过国外的总理、总统等国家首脑。
当然了,消费也是煜安市所有酒店中最高的。
随谢天走进一间装修考究、古典优雅的总统套房,当我看到那个站在窗前等候我们俩到来的秀拔男人时,第一眼,我误以为此人年仅三十四、五岁。
而实际上,他已年近耳顺。
这个男人穿戴简朴而中庸,与他现在所身处的总统套房极为不搭。但若细看会发现,他举手投足间那一体两面的独特气质里,藏着他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他,就是谢天金多多的爹——谢中阳。
“你好!你就是谢天成天挂在嘴边上的宁恕吧?”谢中阳的笑具有一种亲和的感染力,能让人瞬间放松情绪,放下面对陌生人时该有的戒备。
他的口音里带着浓重的蓁荣味儿。
两世为人,我最不喜逢迎拍马,无论面对的人多有钱,或多有权。“你好谢叔叔,是的,我就是宁恕。”我尽量让自己的举止看起来从容。
以放行谢天为条件交换,从谢天的口中套出知道司念的人就是我,然后背着谢天的母亲,火速与谢天乘机赶来煜安市见我。
我可不信他会像谢天所说的那样,仅是为了验证我这个朋友是否是值得信赖的好人这个借口。
软言将谢天劝出房间后,谢中阳适才温和的笑容由商人特有的精明狡狯所替代。
“你是怎么知道司念这个人的?你确定王佳鸿就是司念和……的女儿?”他锋锐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游移,仿似要在我平静的面部表情上穿透一个“谎言之洞”。
“谢老板,既然你这么急着来煜安市见我,相信你在前年接了谢天的电话后,就已经着手查过了。王佳鸿是不是你的女儿,以你的能力,托个关系,查个DNA比对很容易,何苦大老远跑来问我?”
他神情的转变,让我不自觉地将对他“叔叔”的称呼变为“老板”。站在商人市侩的角度,我惊觉他是否在怀疑我要藉此事讹他的钱?
后悔没把吵着要跟出来的孟翔带来,不然我也没必要坐在这里揣摩这个久经商战的老油条的心思了。
我的话让谢中阳的目光愈发深邃,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眼看向紧闭的房门,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他眼中的霜色渐融,但他心里的挣扎与难堪却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悔意。
“我没有教会谢天怎么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孩,但我却教会她怎么识人。”
他的这句话让我抿紧双唇,压下对他的讥笑。他的确教会谢天识人,在看到冷风和凌冰的第一眼,谢天就能识别出他们不是女人。
将双肘置于膝面,他身体前倾,这个姿势和角度看我,加深了他的抬头纹。“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我也相信谢天不会识错人。”
“我现在只想知道,王佳鸿和她的儿子到底是生是死?为什么我调动所有的关系都查不到他们母子的去处?”
你能查到,冷风也早就查到了!那王佳鸿和她的儿子岂有命在?!
谢中阳的不请自来,让我有了与邓翔宇通话的借口。
因为从出狱到现在已经八天了,在所有给我打过电话的人中,唯独没有邓翔宇。
我知道他忙,很忙,所以,我一直忍着没有拨打那个早已镌刻在我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意外的,与谢中阳分开后,刚进家门,就听到母亲正在通话的声音,“诶,小邓,你稍等下,宁恕刚进门。”
闻言,换上拖鞋,我疾步走到母亲身旁接过话筒,“喂……”
“嗨,宁恕,八天了,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一直憋着不理我?”
他的话让我惊喜之余又不免震动,我回家的日子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是记忆力好还是有心?
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我不禁脸一红,瞥了眼假装忙家务,实则在偷听的母亲,以及站在卧室门旁盯着我看的孟翔。
“哦……我……”收摄心神,我清了清嗓子后续道:“其实这电话,你就比我早打了两分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帮!”邓翔宇爽快的应答,让我紧张的心一松。
“王佳鸿的父亲来了,他想见她。”幸亏谢天被谢中阳留在了酒店里,不然我这话还真没法跟邓翔宇直说。
我在心里暗自决定,忙完鬼老太的事以后,得去找个单位上班了,挣了钱买部手机。用家里的座机通话,总感觉不方便。
“谢中阳?”邓翔宇问。
“对,就是他,他昨天下午抵达煜安,现在人在碧海大酒店里。”
“行,这事你别管了,今晚下班后我会安排人去见他。”沉吟片刻,邓翔宇问我:“改天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坐坐吧,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我每天都有时间,可这话我不能说,“嗯,好,等你有时间的吧。”
跟邓翔宇的通话,让我的心情大好,哼着《当》走进卧室,将电视打开,挨个台搜找《还珠格格》。
三天后,谢中阳返回香港,谢天返回我家,手里攥着一大把囊括大陆所有银行的借记卡。
有谢天陪我,母亲回学校上班了,家里就剩下我、谢天和孟翔。
为了让我能同意带他出远门,尤其从我这里偷听到谢天的本领后,孟翔屁颠儿地将他的卧室让给谢天,他改睡客厅的沙发。
谢天带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我只认得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两部手机。
“在监狱,我见你每晚神神秘秘地跟人通电话,”将其中一部新手机从盒子里取出,她递给我,“喏,送你的,这东西在我们那边的价格比大陆便宜,不用谢我!”
从谢天带来的行李可以看出,她有长期在外“漂泊”的打算。
我太了解她,再美的城市也留不住她的脚步,当初那个西班牙男朋友也没能留住她的人,否则也不会上演“监狱葬花”的悲剧。
仅用了两天的时间,谢天便将煜安市各大旅游景点看了个遍,所有具有地方特色的小吃尝了个遍。
“宁恕,你有心事?”晚上,谢天陪我在卧室看电视的时候,发现我心不在焉,她试探性地小声问我。
我想让她帮我去达成鬼老太的生前遗愿,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其实,说白了,我怕她拒绝我。目前除了谢天,我真不知该找谁来帮我。这事又不能一直拖着不办。
“宁恕明天想去津北取一个人的骨灰,然后带到哈尔滨安葬。她需要找一个帮手!”孟翔迫不及待地替我回答了谢天,居然还自作主张地安排我明天动身。
“Friendsorrelatives?”谢天将吃了一半的薯片袋子丢到孟翔的怀里,问我。
“算不上是朋友,但绝对不是亲属,我只是跟这‘人’达成过口头条件交换协议。”我不知道谢天能不能听出我这话里的漏洞。
谢天眼珠微动,立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要去当一锅儿?你看我行吗?要不我当你帮手吧?长这么大,我就差墓没盗过。”
“就等你这句话了!”孟翔唇角咧开,使劲拍了下手,他激动的神情仿似鬼老太托付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