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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仰视无法预测的恐惧,与其说刚刚在海水里见识到的那些不明鬼魅可怖的话,那么现在,前方这乳白色的麻衣女人,足矣让我吓得心脏骤停。
假如,船上的虎丫能够在昏迷中苏醒或者蛋蛋仍全须全影的待在船上,也许我还能心安一些,
可现在,虎丫人事不知,而蛋蛋却仍然要靠我的拉扯才勉强浮在海面。
泡在海水里的蛋蛋发现我忽然一动不动,艰难的睁开眼睛傻傻的看了看我,目光略有呆滞,而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刻也是一惊,眼神中瞬间恢复了神志,显然他也看到了这有如幽灵般女人的出现。
他目瞪口呆的又看了看我,干嘎巴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惊恐的眼神一惊无法用言语描述,突然,她挣开我的胳膊,拼尽全力的游向船尾,嘴里对我嚷着什么,但我听不懂,或者,他可能希望能通过这种吼叫唤醒仍在昏迷的虎丫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那麻衣女人突然间动了一下,我确定她动了,而且还不是轻微的动作。
她居然轻移了几步走到蛋蛋所处的船尾,缓缓地弯下身,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中满是恐惧的他。
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咕咚咕咚的咽了好几口口水,我很想弄清这主儿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隔着十多米的海面由悬崖处衣不沾水的飞到我的船上,除了幽灵或者鬼魅,还有什么能解释这种反自然反重力的现象吗?
但这货不是幽灵,因为,她能走路,幽灵姑娘们都特么是用“飘”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蛋蛋,却发现他并没有向我再瞧一眼,只是皱着眉,直勾勾的看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
哎,也甭管她是什么,两军相逢勇者胜、英闯刀山血去拿,老子有枪,怕她个什么?是鬼就先放一枪再说,要真是个活女人,我就把土著小蛋蛋捐给她!
双脚用力踩水、同时两手一扒船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股脑的滚进了船里,独木船被我折腾的晃来晃去几个回合,摇的我一阵恶心,而那女人却显得若无其事,纹丝没动。
我迅速的抖搂抖搂右手手心的水,又在湿衣服上蹭了蹭,想拔出腰里的手铳,但一想到手铳,才心头一凉,我居然带着它一同跳进了水里,现在,这哪还是什么火枪?手铳沁了水,完全就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呲水玩具!
但情形似乎不容我犹豫,我下意识的想了想刚刚那些犹如触手般的海藻、又琢磨了琢磨海里那两条不知是何物种的鬼灵,它们似乎都对我的血很是忌惮,假如,这些东西都与几步以外的这麻衣女人有什么牵连,那么,没准儿她也会中招也说不定!
猛对着手心吹了几口气,让它尽量干燥,而后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摸了一把,又努力的将仍然疼痛并略有抽搐的伤口撕裂开,顿时,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手掌不少血迹,但量不足,无法沾满手掌,我是真不忍心再拿蛋蛋那枚兽牙再割一次手心,还能不能割出血来是一回事,但那疼痛,我绝不想再来一回!。
反而脖子上的伤口很给力,看来海里那鬼魅般的东西着实在我脖子上下了真力气。
就这么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嘴上一声喝喊,左手便被我高高的举在了空中,手心直对着那女人的面门。
水里的蛋蛋似乎完全搞不懂我在做什么,呆傻的看着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配合我,于是,他在水中也立刻学起了我,扒着船、踩着水,举起另一只手对着白衣女人的背后也举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我和他这时共同的姿势,像是在欢迎第三帝国元首的莅临欢迎式!
站在我们中间的女人似乎突然一愣,也不知道是真的对这血液有什么忌惮还是干脆被我的“法术”定住了魂魄,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几秒钟的时间毫无反应。
当然,法术这事儿连我自己都不信,但前者却是有可能的,她呆立的这几秒,虽然只是几秒钟,但对我来说却像是几年一样漫长。
她不错眼珠儿的凝视着我,那对儿满满黑眸的大眼睛连眨都没有眨过一下,就这样,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就这样举着手掌,举得我自己胳膊直发麻,嘴里还一直对她说着:“姑奶奶,您回去,我们这就走,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再来这儿打扰您和这群爷们儿清修,行吗?”
可自从我被海风吹离荒岛被迫开始这段旅程后,每每发生什么事情,我的期望却永远与结果背道而驰。
就在我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白衣女人居然缓缓的低下了头。
突然,她竟将原本垂体的双手缓缓抬起,与身体形成了一个十字。
“啊......” 我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狂躁,随后就是一片“啊”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那种
声音,就像是鬼煞的斯嚎,比起我在荒岛上经常听到的那种咔咔的巨响更加震魂慑魄。
“这她妈的是邪术!”
显然船尾处海里的蛋蛋也跟我有着同样的感受,他被吓得双手一松,再次坠入海里,连着扑腾了好几次,才算稳住身体再次挂在了船舷上。
“蛋蛋,游啊,能游去哪都行”,我看着他那恐惧的表情,自身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冷静,对着他喊了出去,而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我想,他应该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但毕竟还在水里,尿不尿裤子其实也并不重要。
就在我还想再抹点脖子上的血的时候,那女人只是两步便已经移到了我的身前,这让我彻底看清了她的全部。
假如......我是说假如,她能好好修修她的头发,脸上再多带些血色,我敢断定,即便是在北上广甚至四川重庆这些生产美女的地方,她也绝对有资格傲视群雌,一副高高的鼻梁,清秀而弯长的细眉,却无人工斧凿的痕迹,偌张的小嘴镶嵌在瓜子型的脸庞上,每一个部件都是那么得体。
更加令人感觉细微的是,这个麻衣女人,她的双目很大,黑眼珠尽可能的占据了眼睛的大部分面积,眼白虽少,却搭配得恰到好处,但再仔细看看,那不是黑眼珠,或者说,那不是黑色,而是彻彻底底的宝石蓝!
我和她就这样在玄妙的脸贴着脸,彼此注视着,不远处山崖上野蛮人更加猛烈的吼叫声似乎在为她摇旗助威。
虽然这距离近的能让我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呼吸没有一丝热度、完全冰凉,吹在我沾满海水的胸口上令我打了几个冷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炸,越是看到那张苍白而素裹的脸孔,就越发炸。
就在我准备扔下虎丫再也不管不顾的跳进海里逃命的那一刹那,麻衣女人突然抬起了右手,啪的一声抓住了我的脖颈。
那力气很大,大到我感觉那根本是一个男人才该有的力气。
手感冰冷,绝对的“冰冷”。
我本能的用双手握住她的小臂,用力的掰去,同时,双脚踹向她的腰部。
她的胳膊非常滑腻,那绝不是因为沾了我身上的海水而造成的,更像她在身体上摸了一层护肤霜。
可令我失望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过饭的原因,我的手劲对她的小臂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
而我的双脚也像踹到空气一般,没有接触到任何事物,平平的在空气里荡了个来回。
她的手劲越来越大,令我几乎窒息,而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就这么瞪着她,等待着对我的宣判。
就这么死了?死在一个衣着半透穿着树皮编织的麻布女人手里?,我在心里冒出了可能是这一生最后的一个念头。
“大姐,你敢把你的美瞳摘了吗?伤眼角膜”。
我无意冒犯,却只能用这样有气无力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临终夙愿。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处突然冒出一只粗胳膊,一下卡住了我的脖颈处,猛地将我向后带去,正是缓过些力气后爬上船的蛋蛋。
虽然我出现眼冒金星出现了一些昏厥前的症状,但自己还是能隐隐的听见由于两个人的力道争夺我的脖子而产生的一阵体内胫骨错位的声音,那声音很像韩式松骨时的那种嘎巴嘎巴的声。
蛋哥,您下手能轻点嘛?
我内心抱怨着,但被他这么一拉,那白衣女人的手似乎也松了一些,我得到了瞬间的喘息,我能感觉到我前额两侧的青筋濒临爆裂,而自己也在用力的大口喘着气。
那白衣女人看到蛋蛋突然出现,先是一愣,突然放开我,抡圆了胳膊打在他的勃颈处,蛋蛋连吭都没吭一声的摔倒在地,吐着白沫儿人事不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在海里就被憋得够呛,加之这么一折腾,双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隐约间我听到一声闷响,随后,一个人倒在我的身上,自此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