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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黑色人形

灵魂画姬 恋厌念 7580 2022-05-09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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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连这点色差、这点辨认的东西都没有,那我的眼界就是纯黑纯黑的,如同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闭上了眼睛一般,除了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去那“黑色人形”,怀抱这样子的期望——

  这个“黑色人形”其实很正常,完全就是我诚惶诚恐、忧心忡忡而疑心病作怪,本没有什么古怪,一切的鬼怪都是我的自己吓自己。我希望是这样子的:这个“黑色人形”实际上是一个清洁工,然后在擦柱子,一动不动地是因为过于疲惫而倚靠水泥柱子打瞌睡了。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一个清洁工正常情况早就应该下班了,或许是昨天熬夜或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导致她今天非常犯困,来这里擦拭柱子就靠着柱子睡着了,然后一直睡到现在。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的一干二净,根本就收不到家人、医院高管的电话,在这深夜也没有设定什么闹钟,自然就一直睡到现在了。要知道一个人困得要死的时候,一觉睡到天亮都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疲倦不堪的时候,坐在柴堆上面都可以入睡,更别提是倚靠柱子。

  我还记得有一次中学时期的时候,因为周末熬夜学习(中学时期的知识点真的非常多,想要全部精通真的需要长时间,甚至可以说时间怎么都够,因为总有还需要学习的东西,抑或是还可以再画时间以求进步的东西),然后周一惯例的红旗下讲话,校长和学校的领导在国旗下面讲话,用着扩音器,响亮的不得了,我笔直地站立在台下面听着,听着听着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在人声鼎沸、掌声不断中站着睡着了,一直到了散场的时候,后面的同学推了我一把,我差反应过来,当时我还下意识地全身一抖,差点都摔倒在地上了。我觉得不光是我困得要死的缘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校长和学校领导在上面讲话这固然无可厚非,关键就是讲话的内容实在是太无聊乏味了,尽是重复一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类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的东西。

  言归正传,我觉得只要足够困,那么何时何地都能够睡着,睡不着,那是因为不够困,或者情绪起伏、有心事。

  自我这一番安慰之后,我就觉得我多了一些勇气,对那十来米开外的黑色人形似乎也没有那么的畏惧了,我就想着那是一个疲惫不堪的清洁工,就这么想,就不会有那些恐怖的想法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欺骗,我只知道,我这样子做,我的心会好受一些,会觉得不那么害怕。与我而言,是我当下鼓起勇气的一种手段,这就足够了。

  我就这样子,继续打开手机和轮椅的配对,打开手电筒,行驶完离这黑色人形的最后十来米路程。十来米真的很短,对于高速下的轮椅来说,真的就是几秒钟,心跳几下的功夫。

  我就这么出现在这黑色人形的面前,我默默地凝视着这个黑色轮椅,凝视着他的背影,一些疑惑就如同是风吹过下的迷雾,不少都已经解开了。

  我之前之所以那么遥远都可以看见这个“黑色人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它完全就背靠着这根水泥柱子,水泥柱子那么的高大,直接就是顶着墙顶,这靠着的人形不大,但是非常的有特点,就如同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一般,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显得非常醒目了。

  我觉得“靠”或许说的有些不贴切了,这“黑色人形”完全就是粘贴在这水泥柱子上面似的,双脚悬空。并且这个人形,是立体的,不是平面的一个人的模样,也就是说这绝对不是什么贴纸玩笑!我用手电筒对着照了一照,这个黑色人形之所以是黑色的,那是因为被换上了纯黑色的衣服和裤子,脸部则是一张黑色的面具,整个就跟古时候那些刺客一样。

  明晃晃的手电筒的光芒就如同是黑夜里的火苗一样,光亮之中,我看到了那水泥柱子上的斑斑痕迹,是红色的。一直从约摸水泥柱子的两米之处划下,下端,甚至说上水泥柱子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圈上都有点点的红色。

  这个沾着红色的高度,我坐在轮椅上是可以碰得到的,于是我行驶了过去,挨得非常近,我伸出手,碰了碰那红色。

  说实话,这一刻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妙的想法,但是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红色,摸起来已经是固态的了,甚至可以说如同是黏糊在一起的红色的细细小小的碎渣一般,我那么一扣抠,就被我抠下来了芝麻大的一点。我将掌心这芝麻大一点的红色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我的眼前,我看着这东西,心中有一些触动,这东西就跟我小时候流鼻血然后鼻血止住了,鼻腔里面一抠,抠出来的那些红色的“碎榨”就是这样,这本就不是红色的芝麻,而是红色的鼻血凝固体。

  我将掌中的“红色的芝麻大小一点”放到了鼻子面前一闻,我的鼻子想来就非常的厉害,平时在病房的病床上面躺着,丹姐姐给我送一日三餐来了,她还没有进门,我就先闻到了廊道上的食物香味,可见一斑。我这么一闻,就感觉心被狠狠地拽了一把,要不是我之前就有了一些预感,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被吓成一个呆瓜了。我原本还告诉着自己,这可能是红色的油漆,可是哪有水泥柱子刷油漆刷的星星点点的?现在这么一闻,又是最不好的结局。这哪里时候什么红色的油漆,这分明就是血!

  这就是血!是人血!我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血的味道对于我来说,就是我鼻腔牢记的,永世不忘的一种味道,只要我还我活着,我的鼻子就牢记着。我之所以说得这么慷慨激动,要知道我曾经阴差阳错穿越过去的那个古代,那时候我和七暮奉命下山除鬼,下山的路上七暮遇到了猛虎,肉搏之下,七暮的身体身负重伤,那叫一个血流成河。我觉得他当时流的血,比我这辈子吃的盐都要多得多。我依然深深地记得七暮身上被凶残的老虎活生生地咬出来的那个大窟窿,至今我都办法忘记,还经常成为我梦境里面的东西,我老是梦见七暮的那个窟窿,似乎是一个深渊一样,让我逃之不去,做梦都是它折磨着我,似乎这个窟窿就是我惭愧的写照一般。要不是我,七暮也不会被老虎弄成那般血淋淋的模样,这个窟窿不是别的,就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就在他的左肩上,我记得一清而出。有时候,我觉得七暮左肩的那个因为我而造成的大大的血窟窿,就犹如是一个黑色的烙印一样,深深的,狠狠地烙印在我的心头,永远都擦拭不掉,不管是泪也好,还是汗水也罢,这是我挥之不去的一辈子的烙印。

  当时我脱了衣服给七暮包扎,他血流成河,血的味道早就已经钻进了我的鼻腔,连同我的惭愧,让我忘不掉。七暮流的血是那么的多,血的味道是那么的浓烈。我这一辈子流过的血,恐怕还没有七暮那一小时流的血多。

  如此想想,面前这水泥柱子上,芝麻大小的、星星点点的滴滴血,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但是这毕竟是血的味道,这毕竟是血,而且不是我心上人的血。我意识到,这个黑色人形是真人,这就是它流出来的血。

  我在小说《十宗罪》里面看到过,可以根据血的凝固成度,来判断这个人大致上是什么时候被害的,只可惜我没有这些经验,而且貌似就算我会这些,现在这个季节,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现在是大冬天,冰天雪地,恐怕别说是血了,就是鼻涕流出来了,也会如同一层冰似的贴在鼻子下面了。当然这是夸张,总之现在就是非常的寒冷,液体暴露着很容易就凝固了,可能这么一些血流出来,不出半个小时就凝固了。

  我记得这个季节,在往些年,在我的江南贫穷落后的老家,那些水龙头的水管都被冰冻住了,也就是水龙头在大冬天的怎么都放不出水来。所以那时候,总会有人在场地上砸冰块,为的就是让冰块融化成水。

  总之,我是不知道我面前的这个“黑色人形”具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我现在已经断言这被黑色的衣服、裤子和黑色的面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就是确确实实的一个被害的人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或许在我面前的,这是一件杀人案。这个人形脚离地三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似的(在中国的一些恐怖小说、志异小说里面,对于鬼的赋予,经常就是走路的时候就跟风似的,脚离地三尺,害怕阳光,身体冰冰凉凉的。我作为作画除鬼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不少是假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倚靠着柱子睡觉。一个人怎么做得到悬地三尺呢?这看起来就如同是被站在水泥柱子上的一样!我的脑子里面不禁想起了那些恐怕的、骇人听闻的事件,比如说分尸案,凶手把人杀死后,应刀子把人一块块地如同切蛋糕一样的切下来,简直就是残忍到了极点;还有烹尸案,把人杀了之后,扔进了锅里面,煮肉一般地煮熟,有的还不是杀死再煮,是活生生的煮;还有食人案,在现代二十一世纪依然存在吃人肉的黑暗事情;还有各种残酷的、不可描述的折磨死法,就如同是在不文明的古代,那些残忍至极的逼供的刑法、处罚罪犯、不听话的下人的令人咂舌的手段!

  这些有的我在小说中看到过,比如说“分尸”,在小说《十宗罪》立面就有过一例,那时候我看完了,感觉背后都冷飕飕的,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做噩梦,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黑暗,居然有那么血腥的事情,简直就是感觉我的三观当时就崩溃掉了。甚至我觉得我小说中看到“分尸”这么恐怖的东西,给我留下一片阴影,我总是默默告诉自己这些恐怖的事情都是小说、影视剧里面的东西,是为了增添小说的内容,是为了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为了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我平时写小说,不也是为了剧情需要编造一些现实中少见的事情么?小说归小说,现实归现实,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就如同是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难道读完之后,真的有现代二十一世纪的人“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如此默默告诉自己一番,我才能采撷起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善意。

  可是现在,就在当下,这又算是什么?!当下这就是小说里面的恐怖情节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面前的水泥柱子上的黑色人形,我敢笃定已然是一个人。我伸手摸了摸这个人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显然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也说不准,毕竟现在是大冬天,气温非常的低。我又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这个的胸部,胸部非常的有容量,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死去的女人,死相非常的惨,被活生生地弄在水泥柱子上。要知道这里人迹罕至,如同被废弃的荒芜之地一般无人问津,死在这里,弄得不好尸体都没有人见到。

  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居然对一个女人下如此歹毒的手呢?这个女人被戴上了黑色的面具,所以我看不见她的容貌,无法辨认是谁,面具拿下来自然就能看到她的容貌,只是我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伸出手臂根本就够不着。我觉得这个地方似乎有着更多的黑暗的事情,居然有死人,肯定藏着很多的秘密。我打开手机的相机,把这水泥柱子上的女人拍下了照片,因为周围一片黑暗,所以按下快门的时候,手机还启用了闪光灯,闪光灯一闪,我看到这戴着面具的死去的女人的眼睛。

  一时之间,我感觉心头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些,奇怪,这个女人的眼睛我怎么感觉那么的眼熟呢?一个人的眼睛,尤其是那些明眸善睐的女人的眼睛,往往是非常具有辨识度的。这双眼睛很美丽,属于精致的那一种,眼神看起来非常的绝望,却已然带给我了一种凄艳之美的冲击。我见过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如同是丹姐姐的眼睛!

  我的感觉真的非常强烈,我平时说话、听人说话的时候又总是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因此我对于我见过的人的眼睛总是有一些印象,有的人的眼睛恍惚无神,有的人的眼睛顾盼生情,有的人的眼睛涟漪点点。丹姐姐平日里给我安排一日三餐,和我说话聊天,我自然记住了她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是美丽精致的那种,顾盼生情,动人极了。这种熟悉,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写的,或者说更多的就是一种感觉,就如同是当代的音乐诗人李健的成名歌曲《传奇》里面唱的: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当然还有更加耳熟能详的林俊杰的歌曲: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还有“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大有一种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味道。

  如果,我这种感觉是正确的,那么这个死人就是丹姐姐,丹姐姐死了。

  我多么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误的,我和丹姐姐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白天,那时候尹煮希医生刚刚给我带来了轮椅,然后我没有搞清楚状态,以为是我的双腿治疗无望了,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然后非常生气地骂了尹煮希医生,丹姐姐“护夫心切”,和我争吵了起来,然后一气之下她就哭着走了。我再也没有见到她,打她的电话也是打不通。

  难道那时候她就已经遇害了吗?可是这里是医院,现代二十一世纪也不是什么蛮荒的远古时期,哪有动不动杀人的?还有如果这个死相惨烈的尸体真的是丹姐姐,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丹姐姐一气之下,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这里有人把她给害了,杀法残忍,还给她穿上了黑色的衣服、裤子,戴上了黑色的面具?我觉得这剧情实在是有一些荒唐,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于是,我更加的告诉自己,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恍惚了,我怎么能单单就凭借眼熟的眼睛就确认这是丹姐姐呢?这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都有,眼睛相似的人那自然也是有的,我这么判断实在是太草率了。我决定验证一下,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弄错了可不好。

  我想要验证的就是,这个身穿黑色衣服、黑色裤子、带黑色面具的死相惨烈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丹姐姐。最好的、最直观的方式就是把她的面具给摘下来,认脸。只可惜我够不到她的面具,本身就是离不开轮椅,坐在轮椅上手臂伸出来够不到,何况这人还是双脚悬空的,高度更加的高了一些,更加的够不到。但是尽管这样,我也没有放弃,我决定找一找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四面八方统统都是漆黑一片,手电筒一照那就是苍茫一片,除了一根根的水泥柱子之外,没有什么东西。看来去找什么工具,比如说棍子(用棍子把面具给顶下来),是不太现实了,这地方有没有这种东西是一回事,我短时间内找不找的到又是一回事。要知道我现在的手机电量可是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很快就要蓝牙断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停止、自动关机了。

  唯一可以考虑的就是我身上,或者这个死人身上,我决定故技重施——将这个死人的裤子给扒下来,然后用这裤子向上拍打这个人的面部,活生生把面具给拍打下来。我之前在浴室的时候,就已经利用过尹煮希医生脱下来的长裤,现在又是利用这个死人的长裤,敢情长裤真的是一件非常常用的工具。

  这个人虽然我可以断定是一个死人(身体碰上去如冰,一动不动,还流过血,肯定是死人),但是也是一个女人。把一个女人的裤子给扒下来,真的有一些羞耻,我不知道我这样子的行为到底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我觉得或许有两种说法,一种就是,我这样子做是非常不好的,这是人家的裤子,就算人家死了,我未经人家的同意也是用不得的,更何况我还是拿这裤子来抽她的巴掌,简直就是侮辱人家;还有一种说法则是,我这种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家已经死了,我只有知道她是谁,出去之后才能替她报案,要不然她的尸体在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家人们还在苦苦寻觅。

  我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毅然决然地决定,脱下我的外套,不脱掉她的裤子,用我的外套来代替“鞭子”,抽下她脸上的面具。因为我觉得脱一个女生的裤子,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有一些不好,女生的裤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别人脱掉呢?我自己也是一个女生,我可以设身处地的思考,如果是别人未经我的同意脱下我的裤子,我早就一脚踹上去。尽管,她是一个死人。

  我脱下我的外套,大可以起到同等的替代作用。说干就干,说脱就脱。我三下五除二就脱下外套,然后歉意地对折尸体说道:“得罪了,如果我能出去,一定查明真相,竭尽全力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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