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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致命电影 17

彼得潘病毒 海李 5431 2022-05-09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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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乡地处偏僻,重山环绕,几乎可以说是和外界隔绝,就连通讯,也仅有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钟,当某颗不知名的卫星飞过时,电话才能拨出或者打进来。

  因此,当今天下午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一直等候着消息的众人都不免有些激动。

  “副队,你让我查的资料我都查了,现在跟你统一汇报一下啊。”电话那头的周沙也多不啰嗦,上来就说起了正题,肃海便把免提打开,手机反扣在桌子上。

  “第一个死者刘云昌,今年45岁,未婚,已知的情妇有三人,至于露水姻缘,那就太多了,真说起来我怕这两个小时都不够用的。总之,刘云昌的男女关系十分混乱,但好在这个人从不欺男霸女,所有的关系都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就算是有什么内幕交易,他也基本都兑现了。再加上他本人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因此,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对他的评价虽然没有多好,但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另外,刘云昌的财务方面算是比较干净的,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资金流动。我把可能对他有杀意的人和你发给我的剧组名单进行了交叉对比,得到的结论是,剧组里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第二个死者金鹏,48岁,为人古板严肃,生活作风严谨得简直是娱乐圈里的异类,说是军政干部、研究学者都比是个在娱乐圈混饭吃的人可靠啊。”听到周沙略带嘲讽地这么说着,沈亭暄扁了扁嘴,小声嘀咕着,“我的生活作风也特别严谨,我也特别洁身自好。”

  “哎呀,怎么沈小姐你也在呀。”周沙故作惊讶道,“副队不是在自己房子里吗?还是说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说正事。”肃海咳了一声。

  “好的,”周沙立刻从善如流,“鉴于此,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调查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直到把郭雄川、吴逍遥这两个死者和他放在一起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线索。二十二年前,他们三个人加上一个叫李牧的,一起拍过一个电影,名字叫《朔夜灾厄》。”

  话音刚落,原本在另一边安静坐着的韩耀宁猛地站了起来,整张木质的桌子都被他带得摇晃,水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热水泼洒了一地,蒸腾着虚弱的白汽。

  “我就说……”他恍然明悟,喃喃地说道,“发现郭雄川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场景有些熟悉,原来是《朔夜灾厄》!”

  “呃?听起来是有行内人在旁边?那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韩耀宁无心理会他语气里暗含的那一点调侃,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很快就开口说道,“《朔夜灾厄》是二十多年前拍的一部惊悚片,它的导演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前阵子才去世的大佬——聂卫龙。这部片子一经问世,立即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主要原因在于整部片子都太压抑、太晦暗了,看完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真的像是有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你,准备去摆布你的人生。”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了。”沈亭暄喃喃着,“是那个第一批光碟还没出场,就被查封,从此变成禁片的《朔夜灾厄》吗?”

  “对,没错。之所以它被查封的这么迅速,流传的说法是相关的几个审片领导,在看完没多久以后,其中一个就自杀了,另外几个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担惊受怕、暴躁易怒,连续好几天处于低落的情绪当中。”韩耀宁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因为这个缘故,《朔夜灾厄》还没流入市场就不得不宣告下架,可以说是被禁的很彻底,这么多年过去了,市面上也没流出它的一点片源来。”

  顾少茴摸摸下巴,“那你是怎么看的?”

  对于他的疑问,韩耀宁回答的简洁有力,“我有关系。”

  “……”

  “总之,这部片子讲得是一个在成长中到处受欺负的小男孩儿,因为他是个哑巴,别人骂他的时候他不能还嘴,他又生的弱小,打不过别人,唯一能排解情绪的方式,就是在想象中把欺负他的人都杀了。慢慢地,他从这种想象里获得了乐趣,因为在那个世界,他有绝对的力量和权威,能随心所欲地去干任何事情。所以,他幻想的目标开始转变了,不再局限于那些欺负他的人,而是他看不顺眼的每个人,或者只是他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某种成为‘死者’的潜质,他就在白天潜心观察,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闭上眼睛去想象里为非作歹。”

  韩耀宁说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隔壁修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他养的鸟很漂亮,哑巴总想看一看,他却一直拿布遮着笼子。哑巴就闯进他们家,放飞了那只鸟,并用菜刀砍死了中年男人,然后把他吊在吊扇上,打开了电钮,男人的尸体就随着电扇慢悠悠地一直转、一直转;镇上新来的老师,因为哑巴没写完作业让他罚站,哑巴就把他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最后把他溺死在涮拖把的水泥池子里;哑巴的鞋子坏了,又没钱买新的,他就杀了镇长的儿子,把他的脚剁了下来,捧着沾血的鞋子开开心心地回家了;他趁老乞丐睡着的时候在他身上绑满了二踢脚,引线接得长长的,哑巴捡起地上没熄灭的烟头,抽了一口,不紧不慢凑过去把引线点燃……然后有一天他醒了,照常洗脸刷牙,吃过了早餐,在门口磨蹭着,像平常一样有些抗拒有些畏缩,不愿意去学校,去那个人人都欺负他的地方,妈妈推了他一把,在他面前把门关上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恐惧朝学校走去,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沾血的新鞋子,电线杆上有一只鸟在静静注视着他,那鸟一身黑色的羽毛,红色的眼睛,像极了修车人曾经养过的那一只。”

  韩耀宁说完,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

  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

  “妈的,恕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搞艺术的,”周沙骂了一句,“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拍这种片子?导演脑子清醒着吗?”

  “导演脑子挺清醒的,”韩耀宁叹了口气,“国内禁了这部片子,他就拿原片寄去国外,还拿了几个奖。我看的那一版,就是国外某个电影节当年的存档,至于它为什么在国外也没红起来,大概是命吧。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红不红真的是得靠命。”

  “这种片子还是别红吧,都是什么三观,真应该好好上上党课,”周沙嘀咕着,“总之我这边查到的信息是,金鹏、郭雄川、李牧和吴逍遥曾经都在这个剧组里一起工作。金鹏负责摄影,郭雄川负责美术,吴逍遥是剧务,但是干到一半出事儿走了,只有李牧,当时叫李树安,做的也不是动作指导,而是替身,在这个片子拍完后的两年,他改了名字,也慢慢地不做替身了。”

  “他们四个的账目上有问题吗?”肃海问。

  “对,我正要说这个事情。李牧的账是最干净的,几乎没什么异常,郭雄川倒是有些不明不白的收入,据我们调查应该是跟某些业内交易有关,但无论是他还是李牧,都没有发生异常的资金流动。金鹏的账有些奇怪,他每年有一笔固定汇款打入东山市某家疗养院的账户,金额刚好是那家疗养院一年的费用,但金鹏的父母早亡,他是独子,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亲戚方面大多已经不在世或者关系十分远了,所以这笔账款是给谁支付的,我们还在调查。”周沙停了片刻,话筒里传来水流过喉咙咕嘟咕嘟的声音。

  “至于吴逍遥,他的账就太乱了。这家伙简直是个混账,这么多年能活过来,真的是全靠敲诈啊。”他说着翻了一下笔记本,“吴逍遥嗜赌,又没赌运,这些年基本就活在欠债和还债之间,刚还完,就又跑去赌,再背上一身的债务。他混迹于各个剧组,手里面也握了不少艺人的隐私。有名气一些的他惹不起,就专敲那些急于上位的新人,通常他都是两方面打招呼,艺人要是没钱把料买走,他转头就卖给娱记。”周沙说,“他还干过几次骗人家说自己有关系能给安排上角色的事,但通常都是钱一到手,随便安排个能说一两句话的群演。就这么敲你个十来万,敲他个万八千的,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一个月前他又去赌了,但这次背上的金额可不小,一千二百万。”

  “所以他勒索了李牧。吴逍遥虽然是个烂人,但他还是烂的很有分寸的,跟他的性格相符,欺负欺负小人物,绝对不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但是这一次,他没得选,他惯常欺负的那些对象,打包起来也凑不够这个数字,而碰巧这个时候,《疑是故人》开机了,他在这里遇见了老熟人,”沈亭暄斟酌着说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吴逍遥在离开《朔夜灾厄》的那么多年以后,才去勒索当事人。”

  “沈小姐说得很有道理,一听就知道颇得副队真传。”周沙在那头啪啪地鼓着掌。

  沈亭暄连忙谦虚着,“没有没有,还要跟小海继续学习。”

  “所以你汇报完了吗?”肃海对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表现得十分冷漠。

  “报告副队,基本情况汇报完毕。接下来我们准备去一趟东山市的慈安疗养院,从那边深入再挖掘一下,找出关于金鹏的新线索来。”

  “嗯,还有《朔夜灾厄》这个电影你找人跟进一下,找找当年参与电影制作和拍摄的相关演职人员,问问他们,在拍摄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我要知道李牧所谓的‘当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好的肃总。”周沙对他霸道总裁一样的语气坦然接受,回答得飞快。

  “哎,还有,”一直没说话的顾少茴此时出声道,“如果可以,把这个电影也想办法弄回来啊,我想看。”

  “顾总,这就比较困难了……二十多年前的禁片儿,我上哪儿给你弄啊?”

  顾少茴不说话,一双眼睛里蓄满温和的笑意,时不时地扫过韩耀宁。

  韩耀宁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对劲,仿佛自己是他解剖台上的什么东西,需要被细致温柔地用心对待。当即抹了一把脸,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了脑海,无奈地说,“好吧,我家有备份。你让人过去,打这个电话,跟对方说在我书房桌子右手边的柜子里,有一个黑色的u盘,那里就是了。”说着他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好的,谢谢您,”周沙忽然之间变得十分有礼貌,“韩导,可以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

  “经过了这件事以后,您会不会有想法要拍一个以人民警察英勇破案为主题的电影?”

  “……”韩耀宁竟然还貌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的说,“我觉得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

  没等周沙再回话,肃海果断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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