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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假冒的虹霓公主,夜里喊醒女官,讨要一根鞭子干嘛?她去捉奸。因为她也爱慕着虹霓公主,听人告之虹霓已有心爱之人,所以她特意要了天蚕丝鞭,只为好好凌虐那个夺走她心上人的男子。”乐涯继续不紧不慢的讲述:“之后呢?橙昕真的被女子抓住,天蚕丝鞭抽地他惨不忍睹。虹霓公主为了心上人急中生智,给女子送了一碗清茶,女子喝完就醉倒了。”
“公子说笑了吧?说谎也不打草稿,喝杯茶怎么就能醉倒?就是杯酒,恐怕也难一杯把人醉倒吧?”司淼强自镇定地说道。
“怎么会?司淼先生难道没有听说过醉生梦死?”乐涯讥讽的眼神里带着悲悯:“女子醉倒以后,虹霓公主伙同心上人有一个绝妙主意----李代桃僵。女子和公主身形相似,他们给她穿上虹霓公主的衣服,用一根天蚕丝勒断了女子的脖子。”
司淼原本淡定从容的模样瞬间不再,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虹霞公主被虹霓公主勒断了脖子。”乐涯看着司淼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这次她还刻意带上了死者的名字。
“司淼先生早对虹霞公主情根深种了吧?你费尽心机,为叫爱慕虹霓的虹霞死心,特特创造条件叫她名花有主,又专门在虹霓离开之前,叫虹霞前去捉奸,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虹霓原本性格脆弱又易焦虑,分离在即的刺激之下,居然想出杀招。”
司淼整个人都站立不住,弯曲的身体看着摇摇欲坠:“不!怎么可能?”
虹宙终于听出些端倪:“你的意思是虹霓没有死?”话语问出,他又一阵后悔----问他那句做甚?她活着也再不是自己乖巧美丽的女儿,她居然能为了一个男人,设下如此弥天大谎,置他东屠的昆莫于何地?置渴望休战的东屠于何地?
虹宙不过心思几转,马上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虹霓的死活,只要她还身在东屠,他就能够给她应有的惩罚;当前最重要的是留下莫疏桐,无论生或死,莫疏桐才是他和季瞻达成休战协议的条件,虹霓只是一个小小的附属;想到这里虹宙身上急出一身汗----与其虹霓以这种形式活着,他宁愿案件只如最初他想的那般,叫虹霓死掉。
火石电闪间,每个人的心思都复杂不可言说。只有乐涯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无头女尸我已验过。女子断裂的脖子里卡了半粒珍珠。下官从紫岚姑娘处得知,虹霓公主不喜欢这种饰品,只喜欢亮晶晶的水晶。司珍坊那里也说,近些年没有珍珠首饰的研制。宫中最近的那套珍珠头面,也由前大妃送给了虹霞公主。”
司淼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居然是这种结局?!”异芳殿出事以来,他其实也过得不算安稳,他总担心虹霞的安慰,但一想昆莫都已确认死掉的是虹霓,他也就勉强放下心来。哪知最终,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虹霞居然被虹霓这个狠心的女人杀掉了。
司淼一阵悲痛后突然觉得自己被乐涯骗了,即使是虹霞的珍珠,那也不能说明死者就是虹霞啊。
乐涯看着挣扎起身,还欲辩白的司淼又补充道:“经查,这粒珍珠是耳饰。什么情况,珍珠会变做两半?”乐涯比划着天蚕丝勒脖子的动作,继续说道:“丝线向内用力,耳坠的珍珠卡到丝线被生生勒断,才可能出现珍珠瞬间掉入喉管的可能。此外,如过死者是虹霓,那么橙昕为什么那夜之后也随之消失了?”
“嗨!解释那么多呢!虹霓和橙昕已被抓获!叫他们自己解释去吧!”王守财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接了一句。
虹宙的嘴唇一阵颤抖,几秒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既然找到他们那就叫上来吧!”
虹霓和橙昕被带了上来,因为乔装出逃,一路风尘仆仆、形容憔悴,虹霓给人的惊艳不再,看着也只如一个有些姿色的村姑一般。虹宙身旁的靛泽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他没想象过日思夜想的女神会以这般形象出现在他眼前。
“既然是虹霓杀了虹霞,这就只能算是本王家务事,你们坤泽的来使就不必再加过问了。”虹宙狼狈地擦一把汗,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们尊重昆莫的决定。事情已经解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张绍棠并不想横生枝节。
“可以,但还是那句话,把莫疏桐留下!”
“我们已经证明莫疏桐的清白!”乐涯据理力争。
“他虽没杀本王的女儿,可他杀了无数的东屠人。”这话说出,虹宙的脸面是彻底不要了,他心里一横----反正他这几个孩子已经把他的脸给丢进了,他也无需再在意什么。
“昆莫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一声从容洪亮的男声从门外直传入殿,叫每个人心头一惊----这声音是莫疏桐?!
莫疏桐缓步走到殿内:“昆莫不会以为莫某倒下了,理就站你那边了吧?”
“在我们东屠,本王就是理法!”虹宙噌地一声站起来:“把他们给我拿下!”
莫疏桐听了虹宙的话却并不着急,他扭头看看天色:“我劝你再等等,万一你改变主意了呢?”
虹宙刚想笑莫疏桐天真,突然急奏来报:“报----西屠突然率军攻打我国西部边境,西部边防力有不贷,请求支援!”
“速把东部边境和坤泽西疆对峙的军队抽调回来,全力迎战!”虹宙当机立断。
“我再劝昆莫一句,您还是三思而后行。你确定你把西疆的屯兵撤走,再强行把我留下,一点问题也没有?”莫疏桐轻松地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怎么?西疆军还能知道本王杀了你不成?”
“我出使东屠,护送逍遥王迎亲路过西疆,他们每一个人可都见过我来到东屠,如果我没回去,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虹宙一阵犹豫,他咬咬牙道:“你少妖言惑众!西疆军从来不是你的,而是献灵帝的!你就是死在东屠,也完全没有人在意!”
“那你以为西屠怎么就选择这个时候攻击你们的西部边境了?”莫疏桐依旧言笑晏晏。
虹宙看着自信的莫疏桐,终于心里确信的事动摇了----他不知道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