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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友（3）
董希因王川失踪受得打击似乎比其他人都要大些，金丝眼眶后充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王山，直到王山因担心他就这么休克过去而推了他一下后，才召回魂魄，捂着额头，后退两步，小腿撞到沙发边缘，顺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晃头，带着颤音地自言自语：“怎么又是一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是我…”
王山走道他跟前，迫切地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是一个’？难道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若是不帮我找到我妹妹，我让你也失踪信不信？！”
他饿虎扑食的模样镇住了所有人，洛晃和张魁忙上前架开他，谁都没见过王川生气和焦急的样子，难保老实人发起火来不会走极端。董希被吼的也是双肩抖动，深吸了几口气后，说：“路上我跟你详说，你们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你、你想说我妹妹在这里？！”王山真的想杀人。
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停尸房的重金属大门，门内门外均无人看管，门外摆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登记本一根水笔。登不登记全靠大家自觉，像是院方也考虑到没人愿意做停尸房守卫的工作，并且谁又能无聊到没事来停尸房玩耍呢。来的路上，董希简单地对他们说了自己那句话的意思，他是中米混血，还是属于混的比较优秀的那种，不论是样貌、智力还是运动方面。所以从小就有人狂追，女人、男人包括人妖。上了高中，那时候的女孩子奔放自由，对他是狂追猛粘，他也算是来者不拒。高三后，他发现追逐他的女生越来越少，女友也从四五名下降到了零，而且他还发现，不是没有人喜欢他，而是喜欢他的人都不见了，失踪了。直到有一个女友在离学校三公里外被发现全身赤裸陈尸泥塘中，这一切的谜团才被揭开，随后当地警方展开搜查，分别在公园厕所、汽车旅馆、电影院天棚夹板中、以及一家餐厅的冷藏柜中发现了他那些女友的尸体，均死于刀伤，从时间上看，凶手的手法日趋熟练，最后那个女生，一刀毙命。董希因此被叫到警察局审问多次，警方发现他都有不在场证明后，重点从情敌线索入手，历时三个月，终于抓到了董希的一个同伴女生，对方也亚洲人，祖国盛产*****。她起先不肯认罪，在狱中只要求见董希。董希与她见面后，对她表达了憎恨和厌恶，随后女生对罪状供认不讳，开庭前一天，吊死在狱中。此后董希上了医学院，期间交了女友，感情历时不过一个月，女友消失，半个月后他学校发现供学生实验用的尸体多出一具，他去看，竟是自己的女友，死因，一刀毙命。这种情况又发生了两次。警察查找不到原因，束手无策，甚至有家长联名申请让他不要再谈恋爱，深怕自家女儿受到迫害。选择回到家乡就业，也是为了躲避那个霉运。就在一切进展顺利打算谈恋爱结婚生子时，又发生了这种情况。鉴于之前的三个女友都是在停尸间被人发现，所以他带他们直接来停尸房找人。
梁晏不喜欢这个人，他觉得那个小陈同志都比董希这人要好很多。道不清是什么因素毁了董希在他眼中的好印象，这些好印象都来自张大姐和王川口中对他王子般的描绘。他从这人字句间感受到的不是他对王川不见了的担心反而是对‘失踪’这件事的无奈和抓狂。反观走在他左边的洛晃，也是一脸的不齿。
停尸房，常年空调制冷，在北方带了一阵子，适应了那里的干冷，对于屋内的阴冷实在是觉得瘆人。进门两边各是前后两排五层每层二十个推门存放尸体的冰柜。
“我们医院规模大，一共有四百个位子，你们看到的……”
王山气急败坏地打断董希不合时宜的自豪解说，“现在是介绍的时候吗？！我妹妹有可能在哪里？”救人的时间分分秒秒都很重要，真不知道当初介绍人为何会把这个男人介绍给自己妹妹的，要是提早知道这人不分重点不懂得关心，定不会让王川与之接触。
董希察觉的自己的失态，连声道歉，随后说了句气死人且不负责任的话：“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之前的三位被发现的地方都不一样。一个是平躺在停尸房手术台上，一个是水池边，最后那个是在半敞开的冰箱中找到的……”
“那是什么？”梁晏眼神好，半蹲下身子指着冰箱远处拐角，问。
是血迹。一个圆形血点从两尺的高处落下溅起的血点。拐弯一看，血迹更多了，就在一柄锋利的菜刀横躺在地面，刀锋上的血已经凝固。血点蔓延至第二排下数第二排左数第二个推箱门上。王山跑过去，一把拉开推门，王川正浑身是血身体瑟瑟发抖地躺在里面。大家忙过来帮忙把她从柜子中平稳地抬出来放在地面上。王川一直紧闭着眼睛，对王山的叫喊没任何反应。董希拉开他，探了探她的鼻息，说：“这里冷，我去叫推车。”
中午时分，太阳高照，阳光射在被子上，王川感到暖暖的幸福感，深情凝望着床上的稀粥，拉着王山感激道：“我不要吃粥，我要吃肉……”
“先喝粥，这么久没进食上来就吃肉，伤胃。乖。”王妈妈语调温柔表情狰狞地摸着王川的头发，说道。
王川老老实实地收起爪子，生吞无味的白粥。，连咸菜都没有。
王山也是三缄其口，不多问一句，在王妈妈出去打水时，捉住王川问：“说，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疼、疼，我是病号！”王川抗议，指了指王山身后的人，“多少给留点面子……”
“说不说？不说别说面子，我连里子都不给你留。医生说了，你出的这点血连来大姨妈的量都比不上，更谈不上贫血！”
王川见装病不能，神秘兮兮地降低声音说：“有人要杀我，而且，对方一定不是个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