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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于世沉浮

总裁大人,别贪爱! 地瓜党 4641 2022-05-10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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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呆了六年的母校,暴雨刚过,一摊一摊的水。

  昨天买了两张CD碟,一张是X-Japan的单曲合集,一张是So Penny。在睡前开始用录音机小小声的放来听。大都是些颇柔和的歌,伴着我飘来荡去的思绪,在这沉沉的夜里慢慢慢慢入睡,依稀记得最后是那首舒展的Forever Love的Last Mix,很低的Gitar声音,比起煽情的OVA主题曲,简陋得就像是师兄师姐们毕业时候楼下那些单调重复很多年的民谣。然后我睡着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在寝室里睡不着,并不是认床,而是高三延续了一年的听歌的习惯无法在这里好好的延续。今天一个弟弟惶恐的等待高考录取的消息,他很乖,高考的成绩比他报考的学校高很多,可是他就是担心——我想也许不把录取当一回事的只有我这个家伙。另一个正准备上高三,他开始囤积题目,这都是些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听话而有棱角灵气逼人,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怀缅高三,下个学期,我的母校将要搬离这个山水相依的湖畔。留下的是我们永远无法割舍的回忆和祈祷。我们不是有根的生物,没有办法依着傍着过一辈子。回忆永远都不应当成为寻找新生的负担。只是那些夜晚到哪里去了呢?高三,尤其是下半学期,11点钟到家,再读到12点,然后在夜里听着Karen的歌儿流泪睡着,然后在第二天的6点,准时醒来。

  有一次睡得太沉妈妈不忍心叫我,结果那天我们都迟到了。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尽管我们都不想。然后我再也没有迟到。大学第一学期回来,爸爸偷偷告诉我,妈妈失眠了半年,我无话可说。So Penny里收录了佩妮的《一九九九》:“每次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妈妈总是哭泣,别的通通一字不提,只叫我多照顾自己;她说我一个人在外别总是粗心大意,记得别挨饿记得休息别累坏自己,还说记得天气变冷时多加件外衣,若想家的时候就放声哭泣。”反复的听,直到CD转出磨花的声音。

  也许我们都知道一些东西,都渴望一些东西,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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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在图书馆看书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今天没有上什么什么地方。于是收拾东西,匆匆忙忙,从那个有空调的舒适地方跑下来,回到总是显得环境恶劣的寝室,打开IE。更多的时候,对着满是铅字的书本,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很想提起笔来写一些东西,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很多字的写法,习惯于用Word将自己的想法化为滔滔语言,反而在真正“动笔”的时候失语。

  有时候也会想问:那样的时光都到哪里去了?那些没有网络的时候。然后很悲哀的发现,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样的生活方式了。或许是一个个虚拟名字的虚拟的悲喜,或许是一个个语言符号的抽象的欣痛。或许是什么时候,可是我已经忘了。没想过,我会真的一个人走。

  今天我回来这里探望那些教会我读书做人的老师,回到这丰盛地过了六年的中学。高考已然完毕,成绩骄人,而所有的教室都是空洞洞的。我的历史老师最先看到我,他显得很快乐。而我看到他的白头发,爸爸说中年的男人容易有白头发,可是那对于一个刚刚接近40岁的健康男性来说也过于明显了。他大声招呼物理老师我的班主任,然而,他却没有听见,或者当作没有听见,他慢慢地在校园的另一边踱过去,像祭台上的行礼人,听说他今年又到高三了。

  从图书馆的山顶花园走下来,一路上蕨类植物的湿气微微染上花的香味。夏天开紫色花的紫荆树,被台风刮落了一地的叶子;凤凰树的叶子轻轻的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它们这么美丽。湖边原来肮脏的臭水早就被抽干换新,新种的莲花亭亭袅袅,小堤上在傍晚很温柔的灯光。球场上,8年前是一片岁岁枯荣的沙地,6年前种上了草皮,然后野草还是顽强的生长出来了,一簇一簇。曾经在一个午后,有那么一个人在灿烂的阳光里面听着广播台的柔和音乐靠在四百年的老榕树上数着从树枝上垂下来的一根一根的须。有时候我也诧异为什么一个仅仅走过20年岁月的人会开始怀旧,我想我只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那个纯粹的年代,以为白云是蓝天的杂色的年代。

  素来不喜悲切,却总是写出伤春悲秋的文字,难道我的心中真有悲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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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年的秋季,我们在诺大的北京城里奔走,拥挤的公车上,几十分钟的等待是为了别人几分钟的否决。可是为了心爱的晚会能够办下去,算什么呢?两年前的前辈第一次办的时候被说成骗子,一年前的站长拉到了最大的一笔赞助。百事愿意给我们要的数额,但是要我们把这个校园晚会变成他们商业巡演的一个分站;新东方愿意办这个晚会,可是不愿意出我们一减再减的预算的四分之一,他说我们学校没有清华有影响力,而经理桌上我做的策划书旁边就是清华的一个晚会策划。

  我想说我们不是商业化的我们靠的是兄弟姐妹的支持我们是学生不是骗子我们真的真得很想办这台晚会这真的会是一场很美丽的回忆,可是最后是我们的外联部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们能够提供的服务我们可能带来的影响我们拥有的资源有什么报纸加盟摆在什么版面北京广播台BTV会有多少多少秒钟。然而愿听者寥寥。他们习惯用他们的标准看待所有的人,他们都曾经是学生,而现在为了生活也只好为难学生。我实在没有立场来怪谁,因为越是深入到这个社会的内部,就越觉得象牙塔的洁白。

  最后晚会还是办了,一个同学找到的同乡老板愿意在他的巨额预算中拨出一小部分。

  那天晚上,听着那些婉转而迤逦的歌谣,还是有人忍不住哭了。不是不高兴,不是没有控制力,而是有太多感慨不知道如何表达。晚会太匆忙了,本来要编好的穿场广播剧都没有排好,应该播放的录音带只有让某人和某某人一起在后台念,在开场前被通知要停电的时候师姐一脸绝望,尽管后来这个通知莫名取消,最后她在台上道谢的时候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红如兔子。可是那的确是我所知道最好的晚会之一,来自北京十来所学校的兄弟姐妹们在台上传颂他们的青春,他们是纯洁的。

  每年的晚会之后就是换届,因此每办一次晚会,就意味着很多的人将要离开我们——因为学习或其他。那天的最后我们邀请的是水木年华,他们第二首唱的是《一生有你》:“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大家一起舞动荧光棒,小小的八百人礼堂气氛热烈。

  真能看平淡么?如果是,为什么我的心现在还感到一点点的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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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这种生物,好像无论是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感情产生的。

  《X》里面,被电脑爱上的地龙少女问天龙的少女,为什么不能杀人?Clamp大婶们给出的答案是,因为会有人因此而伤心流泪。可是伤心的时候何其多?因为对温暖有渴望,所以会哭。因为知道哭的时候有人安慰,所以会哭。过度的哭泣是一种破坏,很强烈的损伤。如果没有期盼,那就不会失望了吧?所以总是快乐而孤独地等着谁。也许这样就可以过了一生。我们都在变,在告别过去的影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神奇,就是这样。偶尔会有错觉,好像对着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孩,一个人哭泣,实在太过纯洁。所以或者会悲观的想:谁又能真正的明白对方?谁都不能,连自己都不能。

  《Sayonala Solitia》里面,牺牲了自己的玛克达蕾娜如此的幸福。“所谓永恒,就是人类毫无把握地去臆测未来,而要不克制的未来也不能令其蜕变。”她比我勇敢,勇敢的人理应得到更多的回馈。而很多没有说出来的话,都变成很深的遗憾,只是我固执的以为,某些东西是不言自明的,是无需用“追”的,所以一再地错过。不过无所谓,我就在这里,世界在我的周围。很多东西会慢慢留下轨迹,然后我会明白。很多的东西我改变不了,就让我为他们唱一首挽歌。人太渺小,不要想得太深奥,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两个极端吧,或者一直等待到死,或者不停的追逐,弄得浑身是伤。

  有的人觉得忧伤。有的人说,所谓忧伤,其实就是一片叶子落下,而你觉得这光景很凄凉,于是忍不住地叹气,虽然落叶仅仅是树木的生理需要。某个文章在提到施孝荣时说道“每年七月离别时,校园的凤凰树下这样那样的歌声年复一年的被人忧伤地唱起。”于是我哭了。我想起很多很多的好朋友,可是我已经不敢确定他们的名字,忘记了他们的脸。只有模糊的话语和动作还在,可是那已不属于我。也许未来的无拘无束的日子背后是天涯孤旅,愁绪万端,但这有什么呢?重要的是在饮尽这杯含泪的离别酒后,“绿绿的原野没有尽头,象儿时的眼眸”,漂泊的征程在我们面前无限伸展。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不懂自信的孩子,在一些一些人的陪伴下,慢慢成长,笑容变得坚定,步伐变得沉稳,目光变得睿智,话语变得理性。教学楼忽然变得陌生。那些一祯一祯的记忆,均已不再。而我也将不再回头。那天看《十面埋伏》,他们从秋天一直战到冬天,好漂亮的雪。

  “少年时代,我总幻想着一对相爱的人,相互拥抱着,在那样的雪地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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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感谢给我莫大支持的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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