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3月·等待黑夜,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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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黑夜,等待黎明
很喜欢梁咏琪和古巨基在唱《许愿》时的单纯:嘿,好久不见,请你许个愿,让感情不再那么容易变,让心不被距离拉得太遥远。只有那么单纯的人才可以想象那样的爱,他们不怕跌倒,相信誓言和永远,和朋友一起逛精品店,可以在别人面前为喜欢的电影哭。
在某个瞬间,骤然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也许是没有信心,总是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分开。正因为不相信,所以也就无法想象,将太过长的时间沉迷在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的身上。人的耐力总都是有限的吧。我对自己说道。
然后,在漫长的成长中,慢慢开始懂得等待。
敏感的心等待体贴的温暖,迷茫的双眼等待坚定的光,无数次的错过等待下一次的到来,平淡的时光等待珍惜的泪水,残缺的自由等待无尽的飞翔。或许每一个人,在朝暮之中,也都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黑夜,等待黎明。
一个人的时候,无数次地做过同样的一个梦。山颠或者湖畔,闪烁的人影,微笑的容颜,高兴地伸出手去触摸竟是什么也没有,焦急地上前,坠落,于是茫然醒来,睁开眼。待到看清了,眼前仍是一片黑,并无梦中的光明。心,便迅速冷下来。
看了多遍王惠玲的《夜奔》——“那个大雪的夜晚,当我一个背转身,我和林冲,既是生离,也是死别了”。不明白,不明白。
是因为不懂得“心”的可贵吗?总是在犹豫中灰心沮丧,看不到来时的路,逐渐开始互相不信任,因为自私而伤害彼此,因为退让而失去自尊,连自己都消失掉,慢慢便只看到痛苦,坚持了一样分开,直到不再相爱。哪怕曾经桑田,曾经沧海。
爱是那个样子的吗?古时候的孩子,是这么唱的:青梅雨,竹马风,千里有缘共相逢,恋人情蒙蒙。起红装,着红裳,咫尺无缘独闺厢,离人信茫茫。因为它,美丽的人鱼情愿在刀尖上跳舞;因为它,艾斯美拉达停留在钟楼的小屋。
无数次地看《小王子》,看那只狐狸和它的驯养论。如果我被你驯养。就好比说:如果我爱你。如果我爱你——魔咒一般的句子。
如果我爱你,那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去,也不管你到底爱不爱我是不是伤害我,怎么都可以,要我的命也可以。你白头发掉了牙也没关系,你的脸好不好看都没关系,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嘲笑你也没事。我就是爱你,跟飞蛾扑火一样,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有这么一个传说,有一对被诅咒化为石像的恋人,他们一万年才能挪动平常人一秒钟的距离,却被安放在草坪的两头,他们却执著地想要拥抱。看到他们深情相望的眼神,才明白等待是那样一种痛苦,怀有希望的痛苦。因为眷恋所以痛苦,因为希望所以痛苦。佛说嗔怨只为因爱生怖,却又有无数人甘愿这痛苦,只要等待的尽头,会有光。
毋宁相信:因为爱,所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