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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溃烂——情绝
我佩服季云霓天衣无缝的演技,居然让我没有丝毫觉察,摄制下了我们近乎兽性的交欢,碟片里自始至终只看到她裸露的身体,而我在里面上演了主角,连连面部特写;那疯狂、粗鲁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我是在嫖娼,绝非是在与情人幽会。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人。我总算看明白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寂寞得发疯,以征服、玩弄男人取乐的女人。
而我恰恰倒霉的自投罗网,撞进了她的怀里;可笑地自编自演了一场爱情泡沫剧。
我不知道她是否对任何男人都是这般饶有兴趣的充满强烈的占有欲;也不知道她是否曾经爱过我;即便爱了,那也是如同体内平白生长起来的毒瘤,在身体里扩散,终有一天会破溃、糜烂,直至夺去生命。可见,癌变的爱情是多么可怕的毒瘤,可以使人丧失了理性,遗弃了尊严;因而产生因爱而毁灭的畸形思维。
两年,也就只当毒瘤发展晚期普遍的寿命;毒瘤溃烂之后,我看到了肮脏、臭气熏天的脓液到处漫延,心中的那份情感也在阵阵呕吐之后绝迹了。哀莫大于心死,我对她只有痛恨,或者说,连恨都不愿意浪费在她身上。
何珂兰的容忍让我痛不欲生,她佯装着不在意,可我知道她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烧毁了那张碟片,可怎么可能把肮脏的记忆一并化为灰烬?
我迫于良心的谴责,向她提出协议离婚。她总是一句话:“假如是因为这事儿,你趁早打消这念头;假如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接受!”
经过一场生离之后复合,我明白她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她认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死理。为了儿子彤彤,她甘愿一辈子忍受屈辱,也不会选择离婚。而我,的确没有勇气用善意的谎言去欺骗她,给她自由,给她解脱。我曾经深深地刺伤了她,现在决不能抹杀她的好,违心地说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日子还在继续过,避免不了夫妻间的亲近,而每每这样的时候,我的心理负担就会很重,总觉得自己是个病入膏肓的人,深怕把身上的毒素传染给何珂兰。我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最初还能勉强支撑一会儿,到后来就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看着何珂兰面色潮红,生理达不到需求,却毫无怨言;更增强了我的负罪感和自卑感;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间丧失了男人气息,我彻底成了废人!不能满足老婆正常的生理需求,我还算得上男人么?我绝望到了极点。
我开始了颓废的生活,打理生意之外,大部分时间沉溺于酒精之下。更加依赖于跟卓玛的精神支撑。大概,我只有以左重生的名义活在“雪域城堡”里,活在卓玛的心中,形象才能保持高大威猛;这算是对我再次堕落的灵魂唯一的慰藉。我对卓玛开始采用善意的谎言,我总是说我过得很好,而不愿意对她讲述那些肮脏的故事。一方面是怕影响她的心境;另一方面是为了卫护仅存的一点儿自尊心;我想,后者才是最为重要的。
季云霓没再做什么手脚,她并非是真的想让我悬崖勒马,回到她的身边。她最为中意的,还是冷漠地站在圈子之外看好戏。看到我怎样遭受折磨;看到我怎样家破人亡;而她想要的就是那种毁灭性的快感。我颓废了,萎靡不振,大概她对这样儿的男人不可能有任何兴趣。
听大龙说她与尹步升打得火热,我制止了他的话,这些也是我此刻不感兴趣的。我宁肯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就把一切遗忘;甚至宁肯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这么样一个女人。
后来听说大龙和黑鼠找道儿上的人收拾过她,具体细节我并不乐意打听,我已经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生意场原本就是一个最大的赌场,我在这个偌大的赌场中发挥得迎刃有余,生意红红火火,可谓是财源滚滚来。这也算得上对我微不足道的一点安慰。
混日子总比过日子难熬;我就那么在浑然不知的状态下过了年,又迎来了“雪域城堡”两岁的生日。
这一天卓玛没有给我发消息,我纳闷儿地登陆“雪域城堡”看到一张燃烧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图片,才恍然大悟。我长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没关电脑,披上外套出门,天空中大雪纷飞,我迎着风雪向前,仿佛又回到了雪山上,再往前走,我就会遇到赋予我新生的雪魂——卓玛。
我激动得像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的孩子,在风雪中摆弄着手机,泪眼婆娑地发出去一条短信息:“卓玛,我想听到你宛若天籁般的声音!”
等待了许久,没有等到回复。我一个人落寞地继续在风雪中漫步,雪花堆积在头顶,堆积在肩头,泪水在路灯下迎着雪花悄悄滚落下来,落到地面,与雪花融合在一起。我的心中惊恐不安,迫切的期待折磨得我抓狂。我这才发现,我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我的情感分作几份,不知究竟哪份多,哪份少。我承认自己爱上了卓玛。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欣喜若狂,顾不得看来电显示,就迫不及待的接通,我以为会是卓玛给我带来的意外惊喜。
“喂,您好!我是人工秘书台,请问是左重生先生吗?”听筒里传来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化声音。我失望的回答:“是我,请问什么事?”
“是这样……卓玛小姐在语音信箱里给您留言,您可以拨打号码接听。密码是您的生日。”
“谢谢,我知道了!”我感觉到欢快,大概是卓玛留给我的惊喜。
我快速拨打语音信箱号码,按照系统提示操作,在系统发出“嘟……”一声长音之后,听筒里传出卓玛柔美的声音:约好今天通话,我却迟到了,原谅我失约……我去了雪山上看望我的格列父亲。风雪好大,像两年前;不知你那里的天空中是否也飞扬着雪花,当你听到这条留言的时候,回家吧,不要在风雪中徘徊,会很冷;我真的错过了约定的时间……这也许是宿命……
卓玛最后的声音哽噎,我猜想她一定是泪流满面地录制了这条留言;我不由得在风雪中奔跑,冲着天空呼唤:“卓玛,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消失了么……”
扑嗵一声,我被绊倒在雪地上,扑在地面上拍打着积雪,把脸贴在雪上,泪水瞬间浸入雪中,寒冷席卷我的全身;心顷刻之间透凉。
许久,我才爬起来,四肢已经僵硬,拖沓着机械的脚步,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何珂兰坐在电脑前,看到我之后略显惊慌。我失神地望她一眼,无声地躲进卫生间,躺在浴缸里,任由泪水和喷头里喷洒的热水融合在一起。我绝望的认为:卓玛,就此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再也没有振作起来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