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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言。
苏乔玉仔细审视着手里拿起的笛子,那是她从京城带的除衣物外唯一一样东西,笛子的尾处由不知什么时候沾染的淡淡血迹。
“你这次回去,会和他和好吗?”秦远墨吞吞吐吐地说着,暴露了心里的担忧。
他是没法阻拦她回去的,他从内心深处,不想苏乔玉回到沈云昭身边。
明明那人已经伤了她那么多次。
苏乔玉闻言愣了一下。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次回去和他还会不会在一起,或许在她心里,她已经默认,他们是不可能了。
之前的万般伤痛,都不可能化作云烟。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不愿有愧于大梁百姓,不愿圣上抱恙导致朝纲混乱,所以我必须回去。”
“至于我和他……回不去了!”
语气坚定,是说给秦远墨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不容自己有再跌回去的可能。
秦远墨听着,眼睛弯了起来,像揉碎了星光撒了进去,他不想再等了,“你回扬州后,我娶你吧!”
他一直想说这句话,他憋了好多年,都快憋成心病了。
苏乔玉回望着他,思虑许久,目不转睛。脑海浮现万千他救她关怀她的场景,历历在目。
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
翌日清晨,待秦远墨起床洗漱完毕,再去找苏乔玉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了。
屋子里只留下双眼睡意朦胧的小怀臻。
“爹……”怀臻朝秦远墨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秦远墨将他抱起穿衣。
见屋里没有苏乔玉的身影,怀臻询问道,“娘亲去哪儿了?”
秦远墨正将他的小胳膊塞进袖子里,原来给小孩穿衣服这么麻烦,“娘亲去见你亲爹去了。”
纵然苏乔玉对他说,入京只是为了治病,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会不会还是她在担心他,心疼他。
她对他多么上心,或许她自己都不知。
怀臻听不太懂,只知道娘亲离开了,撇撇嘴巴,以示自己的不开心。
扬州到京城,苏乔玉经历了半月的路程,到了城门,已经疲惫不堪。
虽然京城和一年多以前有些不同,但还是她熟悉的街道和人群,热闹生动。
她不愿以真实的身份入宫,所以得在模样上,还需要做些功夫。
随便找了家客栈后,苏乔玉便张罗着购买易容的东西。
原本的她眉眼清秀,易容最重要的就是眼睛的部分,所以便在眼睛上多下了功夫。
不过一会儿,镜子里的她就是另外一副样子,眉眼细长,鬓角的碎发留出,眼里是岁月打磨留下的沧桑。
眼尾又加了一颗小痣,添了几分温顺。
几下改动,几乎连自己都认不出镜子里的人,确认所有人都不会把这个样子和以前的自己联系到一起,换好衣裳下楼。
客栈的老板倚在柜台上,清点着伙计运送过来的酒坛。
“你要进宫给圣上治病?”面对苏乔玉询问进宫的方法时,老板露出惊奇的神色。
要知道,一年以来,为圣上治病的医师不计其数,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反倒有为此丢了性命的人。
“城门进来后能看见一张皇榜,那是圣上寻求治病的人才贴的,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治好,就去揭下皇榜,自会有人带你入宫。”
“不过要是没把握的话,还是别去了,万一没治好圣上治罪就麻烦了……”
老板蹙眉好心提醒道。
“多谢。”
治罪?莫约也是沈罗邯的手干的吧。
听父亲说,朝中两股实力斗争最为激烈,那就是沈太傅沈罗邯和当今圣上沈云昭。
要是沈罗邯想要把持朝政,自然是不希望沈云昭的病好起来,他会从中作梗好让自己的实力地位更加稳固。
重金之下有勇夫,前面那些不懂朝局的人这是白白搭上自己了。
而苏乔玉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可她还是选择前行,她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大概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大梁王朝,又或许……不,不是!她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为了百姓而已,仅此而已!
经过检查,苏乔玉来到皇宫之内。
为了声音不暴露自己,她干脆装作不能说话。
沈云昭安静地躺在床上,苏乔玉隔了层薄纱望向他。
一旁立着的太监规规矩矩上前撩起薄纱,示意她上前号脉。
这是时隔一年她第一次看见他,脸颊本就棱角分明,如今更加冷峻。
她以为渭水边就是诀别,没想到如今会在皇宫里再一次相见。
果然是上天弄人。
立在床前的太监见苏乔玉一脸神色凝重,“姑娘可有救治的方子?”
前面来的那些个医师基本也都是这个样子,把脉,蹙眉,再叹自己医术不精。经历的无数遍,太监早就习以为常。
苏乔玉转身,提起书案上的毛笔,有条不紊写道,“圣上的病是毒物所致,待我写下方子先压制调养……至于根治的方子,还要待我仔细想想。”
小篆字迹秀丽,写完递给太监。
在号脉得到结论后苏乔玉有些吃惊,当年秦远墨分明已经把解药给他了,按理不应该余毒伤害如此大。
他的体内还有一种毒药,和当年留下的余毒一起作用,才会带来强大效果。
他身为帝王如今居住在重重保护之中,下药并非易事。那就只有登基之前了!
苏乔玉仔细思量着,太监带着方子下去煎药,婢女也已经退下,如今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的思绪很乱,只觉得其中应该有一只很大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而这只手,是沈太傅沈罗邯?还是朝中想要权势的其他官员?再或者是江湖中人?
她对这些了解也并不算多,有太多内情是她不知道的,难以得出什么结论。
正要走出大殿,余光瞥见书案上有一只白玉长笛,像是用了许久。
她知道沈云昭对于音律是没有太大兴趣的,而如今他的书案上怎么会出现笛子呢?百思不得其解。
上前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感觉不真实。
“你会吹笛?”沈云昭在她号脉的过程中一直无言,直到她竟然失态地拿起他的长笛,心里闪过一丝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