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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去年三月左右,皇帝驾崩。至于继承皇位的人选,当朝各臣自有想法。
有人认为应选死去的皇帝嫡子继承皇位,有人觉得应由新认祖的原太子嫡子继承。
一切分歧的原因在于,驾崩的皇帝,并非是原定太子。
原定太子的离奇死亡,才使先帝有了继承的机会。
而现在新认祖的殿下,便是当年太子的儿子,最后争议的结果是这位殿下于去年四月登基。
苏乔玉听父亲说着朝廷变动,有些恍惚,她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如今大量信息涌入,理起来有些费力。
“当朝党派众多,太傅是一派,宦官又是一派,加上外戚,再加上一帮中立的老臣。为父实在是累不动了!不如退一步,隐居市井来的安稳。”
“最隐患的是,殿下继承皇位后,身体一直不好,太傅的权力原本有所削减,如今又有了冒起来的趋势。”苏王爷的话里隐隐带着忧虑。
“那这位殿下先前是在什么地方?”苏乔玉将闹腾的怀臻哄到一边玩。
苏王爷听见她如此问,有些惊奇。
她竟然不知道沈云昭的身份……?
正准备向她解释其中来龙去脉,门外传来秦远墨的声音,“苏王爷何时来的?”
苏王爷回头一看,秦远墨正踏步进入正厅。
虽然面色如常,但是秦远墨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一年以来,他努力不让京城的消息传到她这里,就是想让她远离那些事情,有自己平淡的生活。
终究还是来了吗?
他以为扬州的宁静日子会成为永远。
在他进门看到苏王爷的时候,他就知道,大概,是不可能了。
不远处的怀臻见他回来,脆脆地叫了一声,“爹!”
秦远墨搂过软乎乎的小孩,吧唧亲了一口,敛尽眸间神色。
“也才刚到,五皇子殿下竟然和乔玉住在一处。有殿下照料,臣感激不尽。”苏王爷笑着表达自己的感谢。
对于刚刚孩子叫的那一声爹,苏王爷心里升起疑惑,可又不知道怎样开口问,只好压下不解。
“流落在外的殿下又是怎么找回来的呢?”苏乔玉对进门的秦远墨笑笑,又询问苏父。
秦远墨闻言眉头微蹙,捏着月白绸缎袖口,“我先上楼取东西,失陪……”便转身离开。
苏乔玉觉察到身后的秦远墨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那儿不对,正要开口问,他就已经踏步上楼。
“被人发现身上的信物确定的。”苏王爷简单回答,看着秦远墨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既然乔玉已经和五皇子在远离京城的扬州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么便没有必要回去再趟那把浑水。
维持现在的安稳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年他同她断绝关系,一是认为当时情况确实有辱家风,再者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和当时身为少卿的沈云昭有任何瓜葛。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希望女儿幸福。
现在五皇子能给她欢乐,相比沈云昭给她的痛苦,好太多。
虽然父亲的话里有些奇怪,但既然父亲不想说,她便不问。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当夜,晚风吹柳,苏乔玉梦里来了一个人。
梦里桂花还未凋谢,是个适合做桂花糕的季节。满是桂花树的院子中央,茶色衣袍男子长身玉立,携了只翠绿的笛。
苏乔玉趴在木窗前看着,笛声跌跌撞撞顺着夜色溜进她的耳朵。
正入神听着,曲子却戛然而止。
急忙上前去看,吹笛子的人倒在血泊里,腰间插了把黑色短刀,鲜血喷涌,染了一大片地方。
她一下子慌了神,想要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血还是从指缝流出,沾了她满手。
她想要叫人,哭喊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孤独绝望,痛彻心扉。
苏乔玉从痛苦中醒来,梦里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
那是沈云昭的背影,她已经多久没梦见过他了,一年?异或三年。
三年前,是她初遇他的那年。
苏乔玉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个梦,既然已经睡不着,不妨四处走走。正准备开门,有人推门而入。
门口是带着一身酒气的秦远墨。
他眼神迷离,盯着她看了许久。被四月的冷风吹地发冷,逐渐回复一丝清明。
喃喃地叫了她一声,突兀地说道,“乔玉,扬州的梨花,比京城的美多了……”
他想留她,虽然他不能完全确定她会回京城,但他知道她有这个心思。
对于秦远墨,苏乔玉没有选择拐弯抹角,而是直说,“我想去一次皇宫。”
“你……都知道了?”秦远墨长呼一口气,终究是知道了。
白天苏乔玉没有从秦远墨和父亲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没追问,而是向扬州百姓打听。
原来沈云昭就是当年太子留下的嫡子,也就是当朝皇帝。
他登基后身体状况日益变差,苏乔玉猜想,当年那杯毒酒,应该是祸根。
她这一年对对于医术越来越精通,也知道了她给他喝的毒药,即使后来服了解药,也会落下病根。
他是一国之君,那她岂不是对不起大梁的黎民百姓!
“可是这一路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丧命!”秦远墨有些急,他不想与她永别。
“五皇子的恩情,乔玉永生难忘。”他给予她的,恐怕是还不清了。
秦远墨眸色暗淡,“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他想要照顾她,并非是为了她的谢和难忘。
苏乔玉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秦远墨了,他可以为了她舍弃地位舍弃皇宫的生活,舍弃一切,她却给不了他心中所想。
“我去那里不是因为想见他或者怎样,毕竟他的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苏乔玉语气平淡,一年多的时间,将她的恨意和感情也消磨殆尽,对于过去的那个人,她已经可以平淡地提起。
他知道她一向固执,他又何时说服过她呢,仔细一想,一次也没有。
对于她,纵然他心思睿智,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你何时回来?”
秦远墨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是千丝万缕的温柔。
苏乔玉没有立即回答,其中不能确定的因素太多。
“待他的病情还转,我立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