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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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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现让我越来越失望了,一次在过轮车间和绒,他盯着董事长的小蜜,也就是厂长,一个劲的看,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或许是男人的本能,董事长的小蜜长的本来就漂亮,要不董事长也不会看上,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灼人,董事长的小蜜问他:看的没见过吗?他说:没见过。董事长的小蜜又说:看也是白看。

  他那发昏的头脑总算是清醒了一下,当时合绒那么多的女工,几十号人,当着那么多的人,他能做出那样的行为,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他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我对他的那一点点念想彻底的没有了。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他每次遇到我总是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我真讨厌他这样的眼神,他要是另结新欢,或者对我冷冰冰的,我都能接受,他干嘛要这样呢?他是滥情还是多情。我尽量的不看他,看见他不是低头就是侧身,我不想再看他那充满故事的眼睛。

  有一次在餐厅正好又碰到了他,他竟然没有菜票,问他表妹借,他表妹说没有,我正好站在他表妹的身后,他表妹问我有没有,我默默的放下一张菜票转身离去。曾经他不是也请我吃过饭吗?打饭的姨爹对他很生气,本想着撮合他跟自己的女儿,可他总不开窍,气的煮饭的姨爹不再赊菜(菜票)给他。

  他的工资哪里去了,怎么会连菜票都要赊,一个月只需四十块钱的菜票啊。有人说他的工资都拿去喝酒了,他总是麻醉自己。不知为何,他这样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厂里这么多女孩,很多都对他有意,他干嘛这样呢?

  大概是那个传说灵验了吧,旅游回来之后,我果然有了桃花运。提亲的人一个又一个,第一个是个修摩托车的,手艺人,家里盖好了房子,只有一个儿子,这样的家庭我一口就推掉了,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满身油污的男人,更不想种田。帕死之后,又有了第二个提亲的,这个提亲的很有钱,家里开着加油站,还雇着保姆,有五辆车,家里干活的人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家庭真让人心动,我们队上的人都受宠若惊,真恨自己不能生个漂亮的丫头嫁给这家有钱人。可是那个男士身高只有一米七,很胖,那肚子就跟中年发福的男人一样。

  在农村人的眼里,男人丑点真的没什么,有钱遮百丑。我没看上他。他却看上了我,拒绝了第一个媒人他又请了第二个媒人。一直请了五个媒人。其实我的拒绝属于那种无知的拒绝。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我的爹娘也不同意。那个时候,我姐姐嫁的就是有钱人,姐姐常常来母亲家里哭鼻子,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母亲操碎了心。母亲说:还是嫁个穷点的安稳,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又有谁拿女人当回事。

  在我相亲的时候,阿p竟然又跟我调到一个班子,他看我的眼神更忧郁了,他沉默着在我附近走来走去,我不想看他,因为他曾经的行为让我很难再对他去说什么。那个时候车间里已经安装了加湿器,每次轮到我上加湿器附近的那台机器时,阿p就开始修加湿器,加湿器一修就要淌水,机器也不能正常工作,我只好到旁边扫扫卫生,或者给同事搭把手。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为什么每天修加湿器,他说:这样你就可以休息一会。当时我正跟他抬着一大盆加湿器里流出的水准备倒掉。原来是这样,我的心温暖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样衡量他的行为,于是依旧沉默。如果他还爱我,那么他追经理的丫头,看董事长的小蜜又算什么,只是偶尔解闷吗?还是为了报复我。

  拒绝了有钱人之后,就很少有人给我提亲了,因为他们觉得我的眼光大概很高,那么有钱的人家都不嫁,平常的人家又怎么配的上。我家门前变的安静起来。这让父母很不适应,觉得脸上无光,明明是很漂亮的丫头,怎么就没人来提亲呢?

  连嫂子的妈都着了急,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寺上念经的小伙子,寺上念经的男人在我看来就是懒汉,那么年轻,只是在寺上坐坐礼拜,收入就是谁家死了人送埋体的时候,或者给亡人过乜贴的时候,散的乜贴。父亲说:我的丫头不用你操心,你也真是,什么人都介绍。

  嫂子的妈说:我也是好心,你看年龄一天天放大了,不好嫁。那时我不过才20岁。其实我挺恨那个富豪的,如果不是他,相信我也不会这么冷清,他提高了我的身价,让一般的人不敢接近我。

  不知不觉到了21岁,父母隐隐的着急,怕我真的嫁不出去,要知道那个时候,农村的女孩十六七岁就出嫁了,像我这样已经算是剩女了。我的事情常常被大家议论着,让我感觉压力倍大,难道我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吗?我有时也会想到阿p,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失落,也未找,眼神忧郁。可是我矜持管了,骄傲管了,有时也想跟他谈谈,但总是没有勇气。

  2001年的情人节,倍感凄凉,公司的院子里男工宿舍放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好像在对我嘲笑。有情人的都说说笑笑,也有收到玫瑰的女孩,笑的跟花儿一样。当时我想要是阿p送我一只玫瑰花,我就原谅他,跟他重新开始,可是他没有,这个榆木疙瘩,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开始有点怕回家了,因为我感觉邻居看我的眼神都是嘲笑,要是现在21岁的娃还是孩子,可是那个时候却成了剩女。终于又来了一个提亲的,还家在城里,这好像是个很大的诱惑。见面之后,感觉人长的还行,就是个头有点小,大概只有一米五六。

  我的心里其实一点都没看上,这么小的个头,让我跟他怎么出门,可是相对与剩女,或者邻居的议论,我想还是出嫁比较好,我被晾了这么久,想起姨妈还有众多亲戚对我有意无意的嘲笑,我想嫁了算了,嫁了或许她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是我是真的不爱啊。

  跟他约过一次会后,母亲就说要不,算了吧,母亲也看不上他的个头,觉得丢人,可是为什么不早说,干嘛让我跟他出去约会,哎呀真是恨死我了,要不说我嫁不出去,恨不得是个男人就把我送出去,要么又说算了,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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