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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待访录第61章 江湖五九醉:风平浪静中,波澜再起时

魔神待访录 空白没名字 9354 2022-05-10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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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海水摧毁了基地,好在声波也在这时摧毁,傅安康真真切切得到了放飞,他双手握拳,力量由掌心汇聚全身,在他仰天一喊中,额头头巾掉落在地,头部两侧,细长且尖锐无比的牛角从太阳穴上方长出,傅安康感觉浑身好似着火一般炙热,一个健步,九转离尘划出层层强流袭向玉清河,生生把他劈成两节!

  孤魅袖剑出手,三招斩断玉清河的身躯,可过不了多久,他受伤的部位重新组织相互粘附到一起,口中还在不断的念叨为什么要夺走他的身体……

  很显然,傅安康就算不要了这个身躯,在玉清河如今堪比能灭世的无意识状态,他也难以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中,更别说是傅安康还身体了。

  孤魅在水中一个靠近,带命令的语气与傅安康道:“阻他上岸。”

  “知道,不过……”傅安康搓搓下巴:“我身体是他所给,这般去欺负他魂灵吧。”

  孤魅双手抱胸在水中稍作休息,轻蔑反问傅安康:“你觉得是谁欺负谁?”

  话刚落,玉清河一巴掌糊在傅安康脸上,不可比拟的强大气流把傅安康推向百里开外,一连撞翻十几座礁石!

  傅安康从礁石的掩埋下缓缓苏醒,却又被一块漂浮的礁石砸中了脑袋,他蒙的揉揉脑袋,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玉清河的魂灵还在步步逼近,正准备用他的比自己大百倍的大掌把自己拍在地上。

  傅安康一个后空翻躲过,操起刀摆出士气:“这是你欺负老子!老子不是恩将仇报啊!”

  傅安康说完,刀纵横劈向玉清河,这一回,是步步绝杀,次次落刀皆是将玉清河劈的大卸八块,孤魅见傅安康有了干劲,也跟着与傅安康去抵抗玉清河袭来的强流,势必将其就地处决!

  但就算如此,在魂灵的保护下远眺战况的白暮昭还不肯上前,她并非不会武,只是某个菩萨怕她心智不全,杀戮惹上尘世因果,扣押了她的武器,她现在能用的只有身边的魂灵,还全都是支离破碎的残魂。

  再想回去取,这边师父和不露脸的肯定尸骨都凉透了。

  “你会驭魂?”

  声音从背后传出,白暮昭怔愣转身,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红围巾立刻知道了对方是谁:“你是叫谈炎凉对吗?”

  “嗯,现在没时间聊了,”谈炎凉注视战局,手间从塔楼中挖去的四块女娲石焕发出绮丽的华彩:“你要他受几层伤才有能力渡他?”

  白暮昭挠挠头:“这个……我虽是僧侣养大,但我没渡过人。”

  “任何事都会有第一次,”谈炎凉道:“几层伤?”

  白暮昭看自己师父与魂灵较量的辛苦,但谈炎凉又不一定有能力,她仔细思索一番:“应该六分,不不不,七分,七分太大了,六点五分?”

  “九分。”

  谈炎凉推开挡他路的白暮昭,平心静气让掌心女娲石漂浮在空气中,在他睁眼一刹,他如墨色的瞳中焕发出亦如女娲石一样的五彩光辉,在他手臂高挥,又一股足矣灭世的力量在谈炎凉指尖迸发,白暮昭双手挡在胸前,要不是有魂灵替她塑造墙壁,她很可能就要被力量波及,冲刷的粉身碎骨!

  但愿,但愿他们两个不要有事。

  白暮昭揉搓眼睛,在冰冰凉凉的海水中看到了清楚看到了一地废墟,和飘摇在海水中的石块,死鱼与尘沙……

  同刻,九天之上魔千绝使了最后的力量,总算是暂时封住了天澜破碎的缺口。

  地上人们听闻有魔封天,他们纷纷跑出房屋去看天上的缺口处过去金色之外又镀上一层代表魔的血红,如血却更像是不灭的火苗,在绽放生机的力量。

  落下最后的力量,魔千绝身疲力竭,那一个靠一人之人封住天空的红色飞鸟从苍蓝的天空坠落,如陨石一样沉重,孤独……

  但他还不能轻而易举的稍作休息,他心头还有个人还在面临危险,还在需要他的到来,需要他的亲吻和拥抱。

  魔千绝在急速坠落的高空中突然苏醒,那把跟随他千年的七海升平剑,应时出现在他的脚下,承载着他以极快的速度驶向东海港湾。

  魔千绝强忍精神,在七海升平上以血带法术去驾驭脚下长剑,剑刚触及到东海的浅滩,魔千绝疯了似的跑到海底,眼前的浅滩也只能用脏乱不堪去形容了。

  一地的杂鱼,海洋生物,对大海屈服的植被树木,赤心人的尸首,奄奄一息的机械,横七竖八倒在海岸。

  一切是那样的落魄,一切是那样的不堪。

  就算如此,魔千绝也还记得傅安康就在海底,他一定一定要找到他。

  “魔神大人居然会只身一人出现在废墟之地?不觉得不符合魔神身份吗?”

  冷易修老远看到了魔千绝的红衣白发,他足尖轻点巨锟的脊背,升入空中,又幻化出那把蓝色大伞,伞下蓝翎翩翩,就好像在庆祝妖界至高之妖的大驾光临。

  魔千绝却无暇顾及他的出场,眼看波涛逼近,魔千绝快步接引了其他人前来,见到一个就问他们是否看到傅安康,傅安康是否安好,又见非璞道长和太清圣人没跟来,他又问起两位前辈的消息。

  玉浩然的摇头告诉了魔千绝,最后的答案。

  魔千绝失意的眺望海岸,眼神中的片片星光像是看的不是海而是自己的至亲之人:“难道真的全没了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

  张煌笑道:“情总让人痴,魔神大人陷得太深了。”

  “就像本圣主,本圣主还想问我家魅回来了没呢。”冷易修愁着脸与魔千绝一同注视海岸上屹立不倒的礁石,

  玉浩然道:“孤魅一定还活着。”

  “你就知道?本圣主初到海岸可是问过鱼群,”冷易修揉搓他湿漉漉的发,挤出两三滴海水,深深叹了口气:“他们都说没有。”

  “我相信。”玉浩然坚定点头。

  别清秋看看大伙丧气的样,越看越难受:“两个都是命硬的人,道长和圣人也一定还活着!大家打起精神行不行?万一有奇迹呢?”

  “吾去看看。”魔千绝一掸长袖,快步向海岸跑去,张煌和冷易修一齐拽住了魔千绝的双手!

  张煌道是:“魔神大人在天上真气消耗太多,劝魔神大人稍作休息,微臣先去看情况。”

  冷易修道:“你若敢去,妖界找何人去证明独立?想抛下还没治理完全的魔界不管吗?”

  “如妖圣说的没错,你就要背负不负责的罪名了。”玉浩然重复冷易修的重点,以此警告魔千绝。

  魔千绝缓缓低下头,过去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他现在的恐惧,在他心中化作模糊不清的迷茫,像阻挡他前进的重重雾霭,穿不透看不穿,却始终是压抑在胸口的一座磐石,泰山,终是不知如何才能将其撼动,唤回他心中一尘不染的碧蓝沧海……

  哗啦——

  就在大家忧心忡忡时,大海面上上升起一座水铸高墙,又是一击海啸在东海之畔掀起弥天浪涛,奇怪的是,这一次虽说浪涛来之巨大,若冲出海面长着血盆大口的大白鲨,去之却缓如流云舒缓……

  大家把视野放在那怪异的海浪之上,谈炎凉走在前方,非璞道长紧随其后,却是一直低着头的,紧紧抱着一把剑,那是她丈夫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最后的就是心中百般怨念不知从何说起的孤魅,孤魅不知自己此生是遭了什么孽,撞见傅安康这个倒霉的混蛋,仗打完仗着自己有魔神撑腰,说什么自己肋骨断裂,就肆无忌惮倒在他的背上。

  孤魅这辈子连女人都没背过就得负一个壮汉!这算什么道理?真当自己就没受伤吗?

  更可悲的是魔千绝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他,而是一脸犯贱笑意的傅安康。

  关心孤魅的不过就是他连见都不想见的冷易修,和当初还说嫌弃他的玉浩然。

  大海的另一头,白暮昭超度了玉清河,在众多残魂的帮助下上升到海面,走到魔千绝的身前,成了这里唯一一个没受伤的人。

  张煌瞧见形单影只谈炎凉,勾住他脖子:“你居然活着出来了?真有你的。”

  谈炎凉只是笑笑,他把女娲石放进玉浩然的手中:“我尽力了,只找到了四块。”

  “还有两块被带走了?”霎时,玉浩然不觉得这场仗他们有什么胜利。

  “应该是吾加密的两块,”魔千绝谦卑道:“是吾没计划好坑害了你们,还让前辈赔了性命。”

  “真没想到,赤心城还喜欢解密吗?”傅安康拍拍魔千绝的肩膀:“无所谓,大家活着就行!”

  白暮昭趴在傅安康身上笑说:“师父说得对,活着才是最好的。”

  “活着……”非璞道长心如绞痛,她失魂落魄的走到魔千绝身边,挤出一丝笑意,问魔千绝:“祭祀什么时候开始啊。”

  魔千绝道:“拿到女娲石,祭天马上就能进行了,吾之结界还能控制个十多天。”

  “那就好,为天下苍生,一切都是为了苍生的安康。”

  白暮昭听着非璞道长的话,听得心里寒凉无比,她拿小脸蹭着非璞道长:“道长别难过,白洛云一生无愧于天地,来生定会投个好胎。”

  “谢……谢谢你。”非璞道长指尖落在小腹,她与白洛云之所以从未交合,总奢望能收养一个孩子,就是怕交合后修为会流失,他们泄了元阳,成为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不过她在和白洛云破镜重圆,重新相守的这一阵子里,她发现她在人间弥留数载,与普通的凡尘女子并无差别,他们也和凡尘中的普通夫妇没有任何区别。

  再转念一想,他们之所以留在凡尘不就是为了能过上凡尘一样柴米油盐的生活吗?可惜可惜,谁也放不下身为神仙的架子,谁也不肯去与真切的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后来的故事,谈炎凉也早就料到了,非璞道长把丈夫留个她的剑和她腹中还未出生的胎儿用法术保护在,曲忆婷曾住过的那座宫殿中。

  她则站上太行山之巅的祭台上,效仿上古大神女娲将自己的血肉奉献给天空,以补全最后那几块被赤心城夺走的女娲石……

  转眼,距离那对仙人夫妇离去已有一个年头了,谈炎凉告别了玉浩然,又邀上了傅安康和张煌,在梧桐客栈请了他一坛上好的洛神泪。

  “话说赤心人是穷凶极恶,还不死心啊,说时迟那时快,半路就杀出一个白衣男儿,墨发如漆,唇红齿白,脖戴红巾,那是个英俊潇洒侠义之气胸口出,器宇轩昂仙风道韵骨中来!”

  梧桐客栈的说书人打着折扇,描绘起谈炎凉的模样,那次他们捣毁偃心阁的战役就此在民间传唱。区别是每每形容起傅安康和魔千绝这类魔界中人就是,虽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但胸存正义,不贪不嗔。

  点到谈炎凉和玉浩然这类从正规门派走出的弟子,那就是要么温润如玉,要么器宇轩昂,到仙人的时候,就更是连绕口令都想的一个比一个遛。

  赤心城的人却还是人们心中的一个谜,有人说他们身长百丈,又有人说他们能在水中呼吸,还有人说他们有上百只手,手脚嘴里都能喷出火焰。

  传闻都只是传闻,也就有了这些浮夸的传闻,才能让故事中的真人亦如普通人一样坐在小客栈喝茶,不会被路人轻易发现。

  靠近街口的座位上,傅安康轻嗅许久未闻到的洛神泪,一脚踩在桌子上,凑近谈炎凉:“你想知道魔界喝什么酒吗?”

  “魔界酒?”

  谈炎凉有些好奇,经过偃心一役,人间对魔界认同度提供,谈炎凉作为普通人也好奇起魔界的事物。

  “哪天请你?贼拉的烈呢!配上川菜的那股子辣劲,和升天一个样!哈哈哈!”

  傅安康一口气喝干一坛子洛神泪:“老子一个人去能搞定至少十斤!这一坛子也就七八斤不够塞牙缝!”

  “十斤有什么,有种喝个二三十斤!”张煌也一鼓作气喝下一坛子酒。

  “喝就喝!谁怕谁?就怕没那么大的坛子!”傅安康扣着脚心:“难不成你个一杯倒也想比?”

  “比就比!”

  谈炎凉倒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拿起一坛酒:“谈生先敬二位一坛。”语落,好酒入吼,畅快淋漓:“酒各有各的好,洛神泪是为人间好酒,也望有幸能饮魔界好酒。”

  “那是当然!这种酒,一口就得干下二三十斤才入味。”傅安康与谈炎凉碰杯。

  张煌反复看谈炎凉的尊敬之意,总感觉有些许微妙:“谈兄是不是有求与我们?”

  “非也,”谈炎凉终是道出正题:“告别玉兄时,我问过他几日归家,他不答,我却觉得我许久没回家了甚是想念,恐怕是要回去一阵子,离开江湖一阵子了。就来告别一番。”

  张煌问:“玉兄老家何处?”

  “其实哥更好奇你师从何处,”傅安康有些微醉了:“看你剑法不像五大门派。”

  “我师从杭州咏知堂明珠先生,家住苏城。”

  “你是书生?”这一回,两人重新打量了一番谈炎凉,半天没反应过来:“丢笔的?”

  谈炎凉赶紧解释:“是投笔,投笔书生。”

  张煌摆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听说你打击贪官打的厉害,和海刚峰一定很熟吧。”

  “略见过几回。”

  “明珠……野藤明珠……哥想起一个!”傅安康吟起了诗:“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来抛掷野藤中。”

  谈炎凉恭敬道:“正是徐渭先生在与我师仇啸风离别时,赠画配的诗。可惜我师归隐数载再无返尘之意。”

  张煌抖抖傅安康衣服:“老大你怎知道?”

  “相公教得好啊,来年教你们认字!”傅安康想起自己相公:“伤势到现在一年了还没恢复完毕……”

  “那在下就告辞了,该收拾东西,明早寻车赶路。”

  谈炎凉正准备离去,张煌一根筷子砸在谈炎凉的后脑勺,大叫:“谈生!”

  谈炎凉微微转过头,张煌笑问他:你知魔界在哪吗?

  “在哪?”

  张煌一字一句:“应,天,府。”

  傅安康抱拳道:“欢迎谈兄来紫金山喝酒。”

  谈炎凉微微点头,不知是喜是忧,他估摸着自己和神魔的缘分,定然是还没了清,亦或许先前只是一个开始。

  谈炎凉一路大笑,恰似面对拂面春风,回首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红灯高招,想来又是新一年要到了。

  桃源里,今朝是大喜的日子,曲忆婷在妖心的帮助下,在由内到外的真气作用下,曲忆婷周身的冰凌融化成水,蒸发成烟云。

  粘霜的眉睫缓缓睁开,迷离的瞳孔中是一双如鎏金一般高贵神秘的金色眼眸。

  银霜带领一众弟子把非璞道长留下的,太清圣人留下的那把剑应师父的要求,递交到曲忆婷的手中,于桃源最中央主持会议的空地上:“恭迎新掌门上任,桃源姐妹,众志成城,侠义长存。”

  曲忆婷接过长剑,抚摸剑身,轻轻拂去剑表面的薄霜,只见透明的剑鞘上三个字:共尘。

  “与君携手,共赴红尘,不死不归……”曲忆婷念到这一句话,一滴泪滑落脸庞,融化了脸上未风干的晶莹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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