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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而我已经吐完从冰箱里拿着冰冷的馒头在啃,电视还在播放着各地的消息,CNTV依然存在着,从镜头里可以看到武装警察接管下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少无人机从镜头里飞过,携带着漆黑的枪械,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机枪声,电视中的城市在破败中逐渐宁息,街道两侧的橱窗玻璃里丧尸刚冒出头便被子弹扫射而亡,精准的多发爆头干净而利落。
手持喷火器的部队成群的走过大街,喷射的火焰比楼下花池的那点,要更加的猛烈,甚至烧灼之后的也没有一丝熄灭的样子。
记者没有出现,只有演播厅里的虚拟人物在播报着,从颤抖的摄像感中不难发现,那是出自无人机的机位。
京都….
从这里出发即便是火车也需要十几个小时,我曾在那里生活了几年,而现在我呆的地方,是每年一次的“家”….
边陲小镇,驻军是京都的十几分之一,可能大概有几万人的样子,就连无人机的部署也要少很多倍….
“轰…..”
就在我还愣神的功夫,楼下再次发生了爆炸,比我造的几次都要强烈,甚至四楼的玻璃也被波及而颤抖不已。
敏感的我再次扑向阳台,却看到火焰被刚才的爆炸给扩大了很多,甚至隐隐有烧出花池的范围,隔壁的住户也手里拿着自制的燃烧瓶,烟花在向下扔着,通红的眼眶和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平常斯斯文文的中年老师,这时候光着上半身,手中扔瓶子的动作却不停歇….
他疯了吧!
刚才剧烈的爆炸绝对不是火药….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扔了自家电瓶车的电池。
他绝对是疯了!!
慌忙中的我顾不上暴露自己的位置,跑到厨房敲击着玻璃,试图让这个中年人清醒一点,却只换来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和一句
“滚!”
玻璃是脆的,更何况从入住到现在已经五年多时间,这几年玻璃还没有一次换过,按照使用寿命上讲,只要他再扔两个电池下去,我家的玻璃准碎!
我再次发疯了般的四处开始找胶带,或者别的什么,只要能粘在窗户上的都好,还好家里是有的,还有装家时留下的胶枪。
而就在我马不停蹄的加固着玻璃的同时,又有几个烟花在楼下被点燃,气浪直接对冲而上,浓郁的火药味让四楼的我都味的异常清晰。
楼上和楼下也参战了….
甚至一桶汽油直接从我脑袋顶掉了下去,不消片刻巨大的火焰就已经从楼下扑面。
“嘭…..”
一楼的玻璃应声而碎,伴随着惨叫声和咒骂声,几乎片刻的消失了…
即便一楼是车库,二楼所有玻璃都加固着防盗网,我想沦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随后,烟花从一楼的窗口射出,多数直冲着对面楼的玻璃而去,礼花弹,二踢脚,甚至闪光雷…燃烧的瓶子….
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丧尸的叫声,我想它们早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出去了,可沙发堵着的门我依然没有勇气去开。此刻只能尽快去加固窗户,封死贴好,然后期待着军队的车辆过来。
望着小区里火焰愈演愈烈,甚至好些人家都加入的这场烟火,我颓废的趴在阳台上,看着这场盛大的烟火晚会哑然失笑….
天在逐渐由明转暗,只是火光依然没有消退的意思。放佛人们找到了更加合适的发泄方式,孤注一掷般的在喧闹着,咒骂声更加热闹,他们大笑着,片刻不停地向楼下扔着东西,甚至连桌椅,衣服之类的也裹成团扔了下去,只想让楼下的火焰能烧的更旺盛一点。
傍晚的天,家里的暖气还是暖和的,拒绝了邻居的几次敲门后,家中得到了宁静,外面的火焰还在燃烧,没有要停的意思…裹着被子在厨房看着大火,回想自己为什么要点火的原因,大概是为了老爸复仇,或者单纯的发泄心中的不满…不过,都无所谓了…
邻居家的厨房灯火通明着,透过漆黑的胶带缝隙能看到他家女主人在做饭,而那个中年老师还在一点一点扔着东西,从被单床罩,到衣服家具,甚至连同桌子都被劈成木块扔了出去,火焰在楼下霹雳吧啦的燃烧着,已经由小火苗变成了大火焰,四周的丧尸被吸引波及,随后附近周边的邻居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助燃,楼下百里均是火海,已经没有什么丧尸的下脚地。
我独自喝着原本家里准备过年时才开的红酒,吃着只是煮熟的面条,其实昨天楼下本没有那么多变异的怪物,有的大概是些行动缓慢,又弱智的初期,他们像感冒头疼般,红着眼眶张着双臂在四处爬着,只是被好奇的人们上前搭话询问后撕咬到而被感染。
一晚的时间,丧尸已经进化出了更强的种族,身高几乎要突破了身为人的高度,甚至从互相撕咬演变成如今一致对外的状态。
平板贴在冰箱上,里面还播放着新闻频道中关于这个物种的介绍,呼吁人们不要过度惊慌,注意多穿件衣服避免被丧尸咬到;如果家中有感冒发烧的病人,尽量送往临近的医院及时救治,或者有条件的家庭可以给病人及时输送葡萄糖等等…
只是真人形态的播报员没有再出现,整整一天的消息也全都是靠虚拟人物模拟的,甚至其他一些频道还播放着春节节目,以及电视剧,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这场混乱而被波及到。
红酒喝掉了半瓶,剩下的被我重新放回了冰箱。
一夜无话….
凌晨八点钟时候,我被楼下喧闹的人们吵醒,依旧裹着被子趴在厨房的阳台上,楼下的火焰已经消退了,幸存的邻居在下面吵闹欢呼着,庆祝昨天的胜利。喧闹的人群,我看到昨天咬下老爸胳膊的巨型丧尸被烧成了焦尸,身上布满了各种爆炸的残骸,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隔壁邻居也在其中,他苍老的面容下掩盖不住的笑意,用家乡话和其他人聊天,抽烟着断断续续的说不知道谁放了把火,不过还挺好用的…
又听到三楼的住户和二楼邻居说今晚就别睡家里了,来我家吧,楼下也不安全之类的话。
随后,中年人看到了我,他挥手向我致意,并大声的说:“下来吧,透透空气。”
我摇摇头,却是发现了楼道口原本有着的红旗,如今烧成了光秃秃的铁杆儿。
“就不了,我没家门钥匙,出去也不方便的。”
我笑笑,随后想起家里应该有搬家时老爸留下的红旗,应该这时候还在家里扔着。其实我挺想去县城里所谓的集中地,可惜不清楚外面的景象,倒是更愿意呆在家里等着救援。
搬家具的时候想起老妈曾和他人提起过我,当时评价:“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宅,每天也不出去找朋友同学玩的,不像你家XXX愿意外向….
现在想起来竟自嘲的撩了嘴角,眼泪从眼眶里默默的流了出来,短短两天时间,亲人死了一个,另一人下落不明,手机里也没有传来新的消息,方才打电话过去也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大概手机丢了吧…
眼泪越来越强烈,一股寒意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涌上了心头,嗓子也像是被堵住般,硬生生干咳了很多次后总算是能发出声音。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就这么抱着腿把自己哭成了孩子的模样。光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
还好,还好家里就我一人,随后哭着哭着就累了,默默的爬回了床上裹着被子。
中午一两点的时候又醒了,被肚子里的饥饿叫醒,顾不上胡子拉碴的自己,依旧裹着被子在屋子里乱窜,随手拿起客厅的饼干吃着,把了两口扔在地上,又从厨房里拿着可乐猛灌了几口。
此刻的楼下已经安静了不少,只是火焰又被点着了…对面车库门开着,里面停放的车已经没了,大概走了吧…我不是很在意,上午说要找的红旗,这时候被我绑在厨房的防盗窗上,迎风敲打着钢架发出啪啪的声响。
下雪了,还不小…原本想试飞无人机的,不过看到大雪,想想也就作罢了…
灾难如何来临,最开始的时候家姐来我家,还被聊到过,那时候她说:“重要么,你走还是不走才是最重要的。”身为一个屁民,我固执的相信和平年代谁会无聊的释放大规模生化武器,换句话说,即便丧尸题材的电影电视剧热播了很多年经久不衰,甚至也有很多人相信末世论,可真到生死存亡之际,国家怎么可能默许他国做这种事情呢。
即便从京回家时往日车站戒备几乎要数倍增加,还是十几个小时列车上时不时有巡警经过反复核查身份等,没人知道这是前兆,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这不过是过年增加了客流量的一种惯例。
省城一些街道被武警封锁,一辆连接着一辆黑色的巨型SUV经过,甚至导致公交改线,道路拥堵,让我从市回县城都比平时要慢三个多小时。
当时还和爸妈抱怨大概是有大人物经过吧,这时候想想,可能真是大人物经过也说不定呢…
阳台被用各种立柜杂物堵了严严实实,剩下的几面窗户也是报纸胶带缠了很多遍,此刻的厨房是我唯一能看到楼下风景的地方,也是唯一能感受到灾难真的来临的地方。
我曾无数次幻想灾难来临时我们身缠各种护具,背着抢来的背包,混在人群里行走,寒冷也好,炎热也罢,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从某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随后应召入伍,手握机枪加入战争。
却没想到此刻真的灾难来临了,自己一人怯懦的躲在家里,平静的看着楼下的人们,自己则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平静的等待着武警的救援。
“撕……
“走啊!!
“艹!丧尸又TM回来了!!!
下午两点钟不到,几个单元门的距离,人群的尖叫再次袭来,甚至还伴随着汽车相撞的声音。就在我收回精神准备爬窗户看的同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培成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的!!”
敲门的力度逐渐增加着,大有不开门就准备砸门的架势。
这一通操作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艹!”拎起菜刀撞着胆子走到了门口
“尼玛谁啊!”
门外的人明显听到了我的回声,显得更加急促了不少,甚至还伴随着脚踹的声音。
“我,你李哥!快点儿啊!快点救我们进去!”
李哥….喔,手里的菜刀没有松开,紧张的向前挪了两步之后贴在门上,李哥,邻居家他儿子,李荣,比我大两岁的样子,因为他家教森严,所以成绩一直都很不错,过去几年考上一流大学,毕业就内招进了某建筑局,却是没几年觉得不顺又单独出来,在省里开了家自己的设计事务所。
大概同专业的缘故,老爸一直希望我能和对方学学,多请教一下也好毕业能有类似的境遇,可惜对方人前一套,背后却过来人一样指着他书柜里的各种参考书说:“等你都看完一遍就差不多了,没事儿慢慢来…”
门外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甚至砸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就连踢门的方式也演变成了拿脚踹,原本不算很好的防盗门就这样被一下一下的冲撞着,让门框也duang;duang作响,男人的声音在一遍一遍的问候我家人,甚至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我没想好要救,甚至从来没想过要搬开这些杂物去拉对方一把。
只是觉得听到他们的呼救声,心里特别的舒服,这种变态的心理甚至觉得是与生俱来的,还有点小得意。
等对方敲了大概五六分钟,猛烈的撞门也有松动后,我才又不紧不慢的问道:
“咋啦李哥这是,你被锁家外面了?”
“艹,你婶婶不知道咋回事被感染了,我只能锁上门出来了。”
感染!
这两个字被他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囫囵的略过,却被我听在了耳朵里。
内心翻江倒海着….如果说初四的变异是没来由的,却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从开始到病变都发生在上午,持续没多久,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结果经历了昨天一天后发现,却是人群里没有再徒增新的丧尸种了。
而就在我以为将要结束的今天,原本还有说有笑做饭的人,竟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易变….
这门,真的不敢开了,谁能知道对方有没有事情,即便没有任何问题,那耽误他这么长时间的求救,等他进来后我还能不能占据主导位置。
“哥啊,对不住,我没家里钥匙开不了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