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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献公下令让士蒍为自己的言行自裁后的第二天,荀息、里克二人就领着一大帮臣子联名上书请求献公留士蒍一命。
就连伯桥也曾来到宫里替士蒍说些好话,但晋献公都没有听从,他依就没有撤回命令,在众人看来士蒍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晋献公在雅室和贴身伶人小施待在一起,二人欢声笑语一唱一和的,关系十分亲密。
小施因为长相俊美清秀,声音甜美,极善于女装,每次君臣二人单独相处时,小施总以女装打扮出现。也只有和小施待在一起时,晋献公才会发自内心的笑。
“小施!”
“小奴在。”
“你希不希望寡人杀了士蒍?”
“国君是一国之君,让谁死谁就要死!”小施笑着说道。
雅室内有许多珍奇古艳的玩物,小施懒散地躺在地上,时不时滚来滚去,随意拨弄把玩这些珍宝。如同一只家猫一般。
“这天太热了……”
小施妩媚一笑,“因为已经是六月了嘛,君上觉得热可叫凌人送些冰饮来。”
“不必了,这个士蒍……士蒍……那就杀了吧!”晋献公眉头一皱,他又自问道:“寡人是否会后悔呢?”
“来人!”
静候在外多时的东关五打开了雅室的门,问道:“君上有何吩咐?”
“你去士蒍家中看看情况,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知于我。另外从冰政那里带上几名凌人给士蒍家里送些冰块,这天也太热了。”
“遵命!”东关五心里郁闷,干嘛要给一将死之人送冰,但他又不敢去问晋献公,只能照君命办事了。
当关东五带着凌人们给士蒍府上送冰块时,却发现士蒍府里热闹非凡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士蒍本人喝的醉醺醺的,头摇脑晃的站在东关五面前,来府上做客的狐突、杜原款也是如此,府上的下人、女眷们皆喝的酩酊大醉,从昨晚就开始彻夜狂欢。
唯一清醒的董麟儿接待了东关五,“呀!让使者见笑了,我家主公昨夜忽觉神清气爽,参悟人生,这不就成现在这样了。”
东关五冷呵呵一笑,“国君见天气炎热特令臣送来冰块以去暑,也好让士蒍大人余生能舒舒服服的,现在看来倒是君上多此一举了。”
东关五将冰块送达以后便急忙回去复命,当晋献公得知士蒍尽然夜夜笙歌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实属可恶!他死了算了!”
而此时,士蒍他们也差不多都因酒醉而睡去了,董麟儿身体越发虚弱,有时看路都会出现视线模糊,于是他让士缺、士毂两兄弟出门帮他抓药并买一些解酒的东西回来。
董麟儿见府中无碍事之人便单独找到秀秀夫人,二人单独在一房间内约谈事情。
“夫人,主公至此危难之时,希望夫人能够谅解在下出此下策。”说着董麟儿便磕头给秀秀赔礼道歉。
秀秀不解地问道:“先生这是何故?昨晚先生说过,只要夫君和其他人喝的烂醉就会有希望,只是不知先生如何救呢?”
董麟儿有些难以启齿,“计策不会有误,至于能否成功,则全在夫人您啊!”
“在我?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救得?国君连朝中大臣们都不听了,会听我一个妇人的话吗?”
“会!”董麟儿直勾勾地看着秀秀,这让秀秀有些不适应。
“晋候因何而要杀主公,那就能因此放了主公。”
秀秀听到这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难堪了,他忽然明白为何董麟儿要让士蒍他们喝醉了,因为他的计划要是让士蒍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看夫人的脸色想必夫人已经知晓在下的计策了,眼下士氏一族更处在生死存亡之际,希望夫人能够救主公一命,挽救士氏一族的安危。”
“先生要我进宫?!”
董麟儿点了点头说:“不错,在下希望夫人您能够讨好晋候,凭夫人的姿色一定能恳求到晋候的恩典,到那时候主公便有救了。眼下两位少主不在府中,下人们大多都已睡去,夫人若下定决心就请同在下一道赴宫去。若主公得救,在下定当自裁于天地,以赎僭礼轻薄之罪!”
秀秀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若真能得救,先生也不必自裁还是好好活着为士氏一族多多效力吧!既然如此就请先生前面带路吧。”
董麟儿愣住了,他没料想秀秀答应的这么快,这更加让他羞愧难当,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夜晚,晋献公来到后宫去看望被关押起来的骊戎二女,自从她们被晋献公掳走后,就整日不和外人说一句话,但宫人送来的食物和水姐妹二人都会吃下。
可晋献公无论怎么找话题,二女都不回答,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骊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见见士蒍,她有些话要和他当面说。然而晋献公却告诉她,三天后就要处死士蒍让她死了这条心。
骊姬呵呵一笑,“君上可真是难得一见之主啊!”
晋献公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时宫中侍卫前来通报,说士蒍夫人希望单独求见君上。
晋献公心生好奇,心想:此时秀秀来找寡人应该是替士蒍求情的,只是一个妇人单独来见寡人似乎有些不合礼节了。也罢,听听她怎么说的。
秀秀在寝宫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见到了晋献公,二人刚一见面双方都被对方的样貌给惊着了。秀秀浓妆艳抹在加上她原本天生丽质丰乳肥臀,晋献公见到她时心里扑通直跳,竟然脸红了一阵子。
而秀秀在见晋献公时,则是刚刚沐浴更衣后的他,诡诸虽人到中年,可依旧是英俊帅气,身材健硕,浑身上下充满男子气概。秀秀没见过国君几次面,不知道国君的样貌竟如此好看,但她也没想多,因为她此次前来是为了救夫的。
晋献公坐在床榻上调理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后问秀秀:“你一个妇人背着丈夫单独前来会见一男子恐怕有失礼节。女人,走近些抬起头来让寡人好好看看你。”
秀秀面带微笑缓缓向晋献公的床榻走去,两人之间距离接近两米时,秀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晋献公。
晋献公瞪大双眼却镇定自若,他呵呵一笑道:“秀秀,怎么你想用这把匕首来要挟寡人,好让寡人放了士蒍吗?”
突然秀秀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妾身愿以命抵命,恳请君上不要命我夫君自裁,让其戴罪立功帮助君上完成宏图大业!”
晋献公从床榻上慢慢站起,缓缓走向秀秀,秀秀不知所措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晋献公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秀秀的手腕快速夺下了匕首,死死的抓住秀秀不放,眼神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真是个好女人啊!为了自己的丈夫情愿去死,士蒍这家伙可真有福气。”
秀秀清楚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她身子开始主动往晋献公身上凑去,贴在献公耳边轻轻呼气低语道:“只要你能饶恕士蒍,妾身的身子君上也可以拿走!”
晋献公听后,一把将秀秀用公主抱抱在怀里,缓缓走到床榻上,将秀秀整个人轻轻放在床上。秀秀紧闭双眼等待事情发生,可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晋献公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情便离开了,躺在床上的秀秀愣住了,连忙坐起身子一脸担忧地望着远去的晋献公,并叫住了他:“君上这是何故?难道是嫌弃妾身?”
晋献公抿嘴一笑,“怎么会呢,像你这样的女人算的上是尤物了,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个诱惑。但是寡人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样,寡人是喜欢什么就直截了当,想尽一切办法去占有掠夺,不喜欢什么就绝不模棱两可,玩弄暧昧。”
秀秀慌张了,“那……刚才算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妾身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救夫的,现在君上让妾身无计可施了。”
晋献公坏笑道:“他曾偷看过寡人的女人沐浴,那今日寡人也要调戏下他的女人,现在咱们互不相欠了。”
“啊!士蒍他有吗……”秀秀先一惊,然后心里有些恼火。
晋献公莞尔一笑道:“比起士蒍的生死,现在寡人更好奇当初士蒍是如何能够娶到你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子……秀秀你看这样行吗,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士蒍,说说他好在哪里。若是寡人觉得中听,寡人就免了士蒍死罪。若是不能,不但士蒍会死,整个士氏一族都要跟着陪葬!”
秀秀鼓起勇气道:“士蒍他虽然人长的不怎么好看,可是他人好、心善、忠心、有毅力、负责、说到做到。但就是因为这些才使他陷入此次危难之中,他替骊戎国百姓说情顶撞了君上,这确实是他的过错,身为人臣怎可口不择言辱骂国君。但他不是胡口乱言,而是出于他心中的道义,是出于公心。像我夫君这样的人不单是国君之幸,更是晋国之幸。”
晋献公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对夫妻,真是……你说的这些让寡人听着很烦躁啊。听说自寡人命士蒍自裁以后他就日夜把酒言欢,放纵自我,果真有这回事?”
秀秀点了点头说:“不敢欺瞒君上,确实如您所说的那样。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只剩三天寿命的时候,如果终日以泪洗面的走,那还不如高高兴兴的去。”
晋献公点点头,“那倒也是哦!”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进入寝宫禀报,“君上!边关紧急奏报,军情火急啊!”
“所报何事?”
“额……这。”侍卫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秀秀。
“你说你的。”
“据梁弘将军报,北境的戎狄们也不知什么原因,同一时间集体向南而下,朝我晋国边境扑来!”
晋献公一惊,“都有哪些部落?”
“有北戎国、条戎、奔戎、东山皋落氏、草中戎氏、甲氏、留吁、霍、耿、翟。就连白狄也有几个戎国部落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上述这些只是北狄、赤狄这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加在一起,其兵力估计就超过五万,若是在加上白狄那三大戎国,兵力至少要增至八万左右!”
晋献公沉思了一会说:“即刻命先丹木将军集招领兵三千火速开赴边关支援梁弘将军,此外通知所有大臣,明日一早来议政大殿商议对策。”
“嗨!”
这时秀秀看见机遇,便抓住时机进言道:“君上,我夫君与白狄当中的鲜虞国国君私交甚密,可否派遣我夫君入鲜虞国稳住局势,也好拉拢白狄来对付北戎与赤狄的进犯。”
晋献公瞪了秀秀一眼,气的憋红着脸可又无奈地说:“士蒍这家伙真是命大!也罢,就饶过他这一回,让他戴罪立功吧!”
秀秀大喜,“多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