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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在说谎

信即自由 洱深 7616 2022-05-07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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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花旗看蔚池乔要走,跳起来就往柜台后头跑,嘴里着急忙慌的喊着,“你等一下!”

  “嗯?”蔚池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花旗笑眯眯在半人多高的吧台后头也不知捅咕了一通什么,很快端着个一次性的纸杯走出来,往蔚池乔嘴边凑,一双眼睛闪着狡黠又带点期许的光,“你试试这回对不对味儿。”

  “什么啊?”蔚池乔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等纸杯都挨到鼻尖上头了,才恍然笑了,“你小子,还琢磨这个呢,这都多少年了。”

  “没多久,我就是不服气。”花旗眼睛一直盯着纸杯,催促道,“你快尝尝,尝一下。”

  蔚池乔哄孩子的心思,就着他的手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点点头,“行,有点那味儿了。”

  花旗知道工作日又是大早上的不能让蔚池乔多喝酒,得到认可就满足了,自己端回来也喝了一口,“我也觉得比之前的更好了,那就定了,以后就这配方了。”

  所谓高级的配方,其实就是罐装咖啡兑老白干。

  那时候花旗还没小学毕业,被同校两个初中年纪的男生堵在学校后头欺负,校服上全是鞋印,手臂上肿起一条条的瘢痕。

  “妖怪!”那男生骂,“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见你就恶心。”

  花旗抱着脑袋挨打也不出声,不过眼神里全不在乎,瞅准机会还会伸腿出去偷踹对方一脚两脚的。

  到最后他书包被扯坏了带子,第二天要交的作业本被撕了个细碎,这倒霉样也不敢回家再招姥姥一顿骂,正琢磨着往谁家自行车棚子底下窝一宿呢。

  结果老天也不让他安生,没到半夜下起了雨,车棚子哗哗往下漏水,花旗没办法,抱着破书包往临街商铺的雨棚底下躲着,站了一会儿,门口就撞进一个湿乎乎的男人。

  男人手里拎着把伞,却不撑开,看起来脸上阴沉沉、智商也不太高的样子。

  擦身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才发现对方就是个喝多的醉鬼。

  醉鬼身上又脏又臭像是摔过跤,但仔细看长得倒是不难看,就是脸色发青。

  花旗听见那男人耍酒疯似的和小店老板要买一种咖啡味的进口甜酒,老板说最近没货,男人就不依不饶的非要买,钱都掏出来拍柜台上了,嘴里不知道含混的念叨着啥,没完没了的。

  最后让人家老板给推搡出来,跌在马路边水坑里,只是本身已经很狼狈了,因此倒没有显得更狼狈。

  花旗那晚急于找个地方安稳的蜷一宿,瞧着机不可失就上前去哄骗那个男人,一直把人家送到了家里。

  男人醉醺醺摊在沙发上跟张鸡蛋饼似的,倒不要酒了,只说要吃面。

  花旗自己也饿了,顺了男人的钱包,下楼跑了一圈买了两碗酸辣粉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男人的生日。

  只是没想到对方都是大人了,日子居然过得比自己还惨。

  花旗当时还是挺不以为然的,但心里多少有点惦记着,再后来两人之间交往多了,就琢磨着好歹算个生日愿望,怎么也该给鼓捣出来。

  蔚池乔不和他计较这些孩子心思,看看时间,又嘱咐了花旗几句,出门叫了辆车回家了,趁着空隙抓紧时间洗了个战斗澡。

  抓内裤的时候想起阮咸那句玩笑,不屑的哼了一声,故意把手里那条黑色的又换了另一条荧光系列的,无聊的暗自叫完劲,心里多少才舒服了一些。

  他心里暗爽,那边娄瑞可正在吃瘪。

  远山科技的办公大楼里,比娄瑞他们家还大的办公室里,面黑微胖的霍山一脸的敌意,翘着二郎腿窝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冷眼看着娄瑞和另外两个警官。

  “吵架吵成这个样子,不仅显示出了她极端的没有素质,而且非常丢人!对此我无话可说。”

  娄瑞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山,对方根本没开口请他坐,他当然也不想坐。

  “霍先生,如果方便,还请配合我们,到队里去聊一聊。”

  “我不配合!”霍山态度冷淡而强硬,“我一早上就看到何远姗女士在网上发得那篇东西了,满篇污蔑,险恶居心,令人发指!但说来说去我也没看出我哪里犯了法,是我的家丑不假,但我也没那个必要接受谁的询问和指摘。”

  娄瑞不禁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称呼自己妻子的称呼十分冠冕堂皇,既不亲近,也不像一般遇上这种事情的男人,会恼羞成怒的叫唤一声“臭娘们儿”。

  “霍先生......”

  霍山抬手制止了娄瑞讲话,自己款款站了起来,衬衫堆在腰腹间满是褶皱,“时间宝贵,我就一次性说完,这公司是我和何远姗女士的个人财产,除了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股东,所以公司内部的各种行为,我没什么义务向外人解释,她歪曲事实,煽动舆论,是她自己不理智,等她冷静下来,我会和她谈,这事就不需要各位再费心了。”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至于我的秘书......我不讳言,确实和我有些暧昧关系,我承认这在道德层面上会让我看起来有些瑕疵,我不为自己辩驳,不想说我和何远姗女士早已长期分居,各自展开新生活,也不想说她和自己的什么干弟弟、健身教练、理财顾问之类的纠缠不清,就事论事只说我吧,我想我并没有因为这样个人生活方式选择的不同而触犯哪一条的法律,各位说是吧?”

  说了不想说,还是把自己老婆的私生活掀了个底掉,不能不说看起来竭力文质彬彬的霍山心底应该还是积压着怒火的。

  毕竟要搁在过去,何远姗这种挂网上任人对霍山口诛笔伐的行为,就跟剥光了衣服押着人游街示众的性质差不多。

  娄瑞没那个耐心和他假惺惺的虚与委蛇,往前迈了一步,掏出一张照片来拍在桌上,又朝对方推了推,“霍先生要在这儿谈,那就在这儿谈,这位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吧。”

  “是罗美娟,那个电台的主播嘛,”霍山眯眼看了看,“今早网上到处都是她的照片,我就是不认识也得认识了。”

  娄瑞点点头,又将手中的另一张照片放在罗美娟照片的旁边,“那这张呢?”

  照片里是个五六岁左右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霍先生,据我们了解,你妻子何女士有家族遗传病史,无法生育,所以能请你解释一下你和这个小女孩之间的关系吗?”

  “这位警官,”霍山眼角抽动了一下,“每个公民都有保有个人隐私的权利吧。”

  “这位先生,”娄瑞分毫不退,“每个公民也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你家庭内部事宜我们没有兴趣,但希望你清醒的认识到,罗美娟案是一起刑事案件,既然现在有线索指向你涉及集中,那么我们就必须调查到底,”他冷冷的看过去,“如果霍先生如同自己说得那样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那么我相信坦白与配合,一定比推诿隐瞒,更有效率。”

  “我要......想一想,我要......找我的律师。”霍山和娄瑞对视了一会儿,到底敛起目光垂下了头,精神有些困顿。

  娄瑞带着人在外面走廊里等着。

  “这渣肯定有问题!说话这么蛇蛇蝎蝎的,瞧着就不是省油的灯!”同事刚刚在里头也给噎得够呛,一出来就和娄瑞吐槽,“娄副,那保姆都说了,霍山每次见孩子,言谈中都自称爸爸,他还在这儿扯羊蛋呢,我怎么就这么看不上这些......”

  “啧,别扯远了,”娄瑞瞟他一眼,“保姆的话也当不得真,谁知道这豪门里的哩根愣,这保姆要是何远姗提前打点好的人呢,呵,一面之词都做不得准。”

  “案子办到现在,我真是晕啊。”同事摇摇头,一脸无语,又喃喃自语,“好日子不他妈好好过,越有钱越闹腾。”

  娄瑞让他说乐了,手套往他胳膊上一拍,小声说:“咋回事还不一定呢,你倒感慨上了,咋了,和媳妇儿吵架了?别拉着脸,这回案子结了,给你好好休两天假,陪媳妇儿上老丈人家上供去,啊。”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开了,娄瑞几个再次被请了进去。

  霍山坐在茶台旁的沙发上,旁边端坐着律师,稍微客气的请他们坐下了。

  霍山看了看律师,在律师的点头示意下,认输似的叹口气说:“我承认,我和小娟曾经......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四,公司那时候想做一条宣传片,需要找个播音专业的人来给配个音,我们就是那会儿认识的。”

  娄瑞和同事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惊诧——没成想这个柳岸如此迅速的花明了起来。

  埋了这么多年的罗美娟失踪案就要有希望揭开谜底了?

  娄瑞忍着兴奋,脸上貌似镇定的紧盯着霍山,不让自己错过对方脸上的一丝表情。

  霍山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茶盘上的一个杯子,“我们好过一段,时间不长,前后也就半年,后来分开没多久,她给我送来个孩子,说是她的,拜托我帮她照顾一段时间......我心里清楚,按照时间来算,这孩子还能是谁的呢?肯定是我的。不过她没说,我也没问。”

  “后来呢?她失踪前,你们有过联系吗?”娄瑞问。

  霍山摇头,“从送来孩子,我们再没联系过,她也没有要求看过孩子,我也就算了,毕竟也过了那个强人所难的年纪,大家好聚好散嘛。”他看向娄瑞,“我可以为我说过的话负一切法律责任。”

  几人从远山科技出来,上车后同事忍不住问:“娄副,我怎么觉得......”

  “他说谎!”娄瑞皱着眉头。

  “我也觉得哪儿透着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反正这两口子都奇怪。”

  “先回队里。”娄瑞启动了车,一脚油门。

  一回去就逮到阮咸在艾队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叹气。

  娄瑞瞄一眼,看艾云台在里面背身接电话,踢踢阮咸的鞋,“怎么了?”

  阮咸指指旁边的饮水机,让娄瑞给接了杯水,喝了两口又张开嘴露着小舌头让娄瑞看,“看我嗓子里冒烟了没?”

  娄瑞哼了一声。

  阮咸耷拉着肩膀,“罗美娟哥哥那边一直联系不上,手机一打就挂断,他单位那边说前几天出了个什么事,连累了罗增强,这人已经被开除了——你想想,人到中年,被开除了,这换谁心情能好啊,估计不会配合。”

  娄瑞给他出主意,“给他媳妇儿打电话啊,罗美娟的嫂子,诶,不会她嫂子也出什么事了吧?”

  “那倒没有,她嫂子好好的呢。”阮咸往里面斜一眼,“我寻思和艾队汇报汇报,要不然过去个人,当面和罗增强夫妇俩谈谈他妹妹的事情,应该比电话里效果好。”

  “娄瑞。”艾云台挂了电话,在里面喊了一声。

  “艾队!”娄瑞站直身子走进去,霍山那边的情况,刚在路上的时候已经电话汇报过了,“我觉得这孩子的疑点也很大,霍山确认这孩子是他的,但他没有做过亲子鉴定,可如果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呢?要是能把罗美娟案框定在感情纠纷的范围里,那我们调查的方向就专注多了,火力也好集中啊。”

  “还不要太早局限住侦查方向,”艾云台抬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我已经让人去电台,把罗美娟失踪前一个月的栏目录音调出来,等大家谁闲了可以去听一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娄瑞眼睛一亮,“这点我和老蔚当初也想到了,就是只听了出事前的三期节目,没听出什么问题来,按照你的思路,是要彻底的筛一遍?”

  “这也就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艾云台说,“她做的毕竟是个情感交流的节目,观众打电话来倾诉,她现场给人家开解,只要说话,一定程度上就会带上自己潜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也许还会受到当下心理状态的影响,要是有蛛丝马迹,总会有线索的。”

  “行,我这就去敦促他们加紧。”娄瑞一脚迈出去又回过头来,“对了,霍山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

  艾云想了想,“暂时先不用,毕竟何远姗还在我们这儿,而且是自愿待在队里,不愿意离开。”

  “知道了。”娄瑞答应着离开了。

  阮咸看他走远了,才站起身走进艾云台的办公室。

  “关门。”艾云台轻声说。

  阮咸半掩上门,从百叶窗的空隙里确定着外面没有人员靠近,叫了声“艾队”。

  艾云台拿出手机看了看,早上发的信息依然没有回,有些神经性头疼,用手不住的轻按着:“他的行动线?”

  阮咸靠得更近一些,“他从队里出去就去了外一道街,但具体接触了谁,不知道。”

  “继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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