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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和曹亮拿着打印的照片，来到文理学院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学校门口的两个年轻保安，早已跟他们混熟了，见到他们就说：“又来找咱们徐处长啊？”
苏晚晚笑笑说：“这次咱们不找徐处长，是专门找你们俩的。”
两个保安，一个叫小安，一个叫小雷，都愣了一下，“找我们俩？”
苏晚晚问：“董行被杀的那天中午，是你们两个当班吗？”
小安小雷一齐点头，“是啊。”
苏晚晚掏出那张凶手的背影图片，给他们两个看了，问：“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小安小雷一看，这不就是一个背影嘛，一齐摇头，“不认识。”
苏晚晚正色道：“你们再好好看看。现在我们怀疑就是这个人，在那天中午董行走出校门时就跟踪着他，然后走到没人注意的地方，突然掏出刀子把董行给杀了。一辆恰好经过该路段的小车上面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凶手作案的画面，但可惜的是，只拍到了凶手的背影，无法看到他的脸。”
“这样啊。”小安接过照片，跟小雷一起，又认真看了几眼。“哎，这个是不是有点像那个……”小雷忽然一拍大腿，声音有点兴奋。
“对对对，就是他，那个‘格子男’。”小安也想了起来，跟着说。
“‘格子男’？”苏晚晚疑惑的目光在他俩脸上睃巡着。
小安解释说：“是这样的，苏警官，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家伙，站在马路对面，朝着咱们学校这边缩头缩脑地张望着，因为他总是穿着一件格子长袖衬衣，所以我跟小雷私下里都叫他格子男。我也是看了照片上这人穿的衣服，才认出他的。”
小雷补充说：“因为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有事没事就站在学校门口往里窥探，为的就是偷看咱们学校的漂亮女生，所以当时咱们也没当回事，只要他不进学校，不骚扰学生，咱们就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苏晚晚问：“事发当天中午，董行从学校走出去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家伙跟在他后面？”
“这个倒没有注意。”小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当时天比较热，我们并没有站在外面的执勤岗位上，都躲进保安室去了。”
“那你们的监控呢？”曹亮看见学校大门口安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就问，“有没有拍到那个家伙？”
小雷往街道对面看一下，摇头说：“估计没有拍到。你看，咱们学校的这两个监控，主要是对准学校门前这一块儿，街道对面，应该在镜头以外了。”
苏晚晚抱着一丝希望，还是到保安室看了一下这几天的监控视频，果然只能看到学校门前的情况，街道对面并没有拍到。再看事发当天中午，董行走出学校时，是独自一人，直到他走出监控范围，身后也并没有人跟着。也就是说，凶手是从离开学校大门有一段距离之后，才悄悄跟上他的。
曹亮不由得感慨道：“凶手刚好避开了所有监控，如果这是他有意为之，那他肯定是一个反侦查能力超强的人。”
“这个人，近两天出现过吗？”苏晚晚继续询问两名保安。
小安说：“哎，你还真别说，自从董教授出事之后，好像还真没有见过这家伙了呢。”
“能给我们描述一下，这人长得什么样吗？”
“长得什么样啊？”小安皱起眉头，回想着说，“大约三四十岁年纪吧，穿得有点邋遢，好像我们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身上都穿着那件格子衬衣。我记得衣服下摆很长，有时候他撩起下摆揩鼻涕，我们能看到他腰里还系着一个黄色的腰包……”
“不对吧，我记得衣服下面的腰包好像是红色的。”小雷纠正道。
“身材，体形，长相这些呢？”
小雷说：“身材嘛，不高不矮，体形嘛，看上去有点偏瘦。头发很长，方形脸，嘴巴上留着一些胡茬子，对，看起来有点像传说中的犀利哥。”
“不对不对，哪是什么方形脸，我记得他的脸中间大，两头尖，看上去像一个橄榄球……”小安抢着说。
虽然是同一个目标人物，但不同的人看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印象。正在笔记本上作记录的曹亮一时难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记录下来。苏晚晚看看他说：“先照实记录下来吧，事后咱们再来甄别。”她又从不同角度，认真询问了两个保安，但直到最后，小安和小雷也没把犯罪嫌疑人的长相外貌说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学校后，苏晚晚和曹亮沿着董行遇害的那条人行道，往前走了一段，晚上天气凉快，倒是有不少人在路上散步，宽阔一点的地方，还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从董行遇害的地点往前走三四里路远，就是一个大型十字路口，路口有一个大转盘，从不同的方向安装了四个交通监控。
苏晚晚站在转盘处，打电话把情况跟队长说了，请他调协交警部分，查看了一下事发当日中午这个路口的监控，但并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也就是说，凶手在到达这个大转盘之前，就已经拐弯逃走。从事发地点到这个十字路口，三四里路长的大街上，有好几条巷子及小街，凶手完全有可能从任何一道岔道上逃走。
从十字路口往回走的时候，苏晚晚数了一下，从大转盘到案发地点，从学院路分离出去的，有学院路三巷、四巷、五巷及长兴路、柳条街、和平里，共六条岔道，而且凶手还存在掉头往回走的可能，这样一来，凶手可能逃遁的路线就更多了。
苏晚晚看看表，已经将近晚上11点了，只好对一脸疲态的曹亮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明天再分头行道，你把凶手有可能逃走的这些小街小巷都走访一遍，我再去文理学院找学生问问，看还有没有什么人见过凶手。既然他经常在学校门口出没，说不定会有学生见过他的。”
第二天早上，苏晚晚早早的就来到文理学院，先是按照保安小安小雷的指点，在学校对面街道问了一下，因为当时那个“格子男”就是在那里出没的。
这里靠近学校，街边开着许多小超市小餐厅小旅馆及网吧。苏晚晚到附近的几家店里去，问了老板或店员，均摇头说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店外是不是出现过这个人。
她又到自己去过的那间三味食屋问了，里面的店员看着照片上的背影直皱眉头，说光凭一个背影，谁也不能肯定自己见过他吧。
苏晚晚又去到学校里。今天是星期天，学校不用上课，到处都是三三两两闲逛的学生。她拿着照片，逢人便问，引来一片怪异的目光，有的学生很不耐烦，根本没有细看，就摇头说没见过，也有人拿起打印的照片仔细看了，然后给出个模糊的答案，说好像见过，再一细问，又不怎么记得了。
中午的时候，曹亮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到各条巷子街道都问过，大多数人对着他手里的背影照片一脸茫然。
苏晚晚忽然觉得他们拿着一张看不见脸的照片出来走访群众，确实是个失策，但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是，根本搞不到凶手的正面照片啊。如果真有了凶手的正面照，那他们也用不着像个蹩脚的推销员一样，在大街上到处拦着人家问东问西了。
她对有点泄气的曹亮说：“你到文理学院来跟我汇合，我请你吃饭吧。”曹亮很快赶了过来，这时已是午饭时分，苏晚晚请他到学校对面的三味食屋吃工作餐。刚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里忽然跑进来一个人，苏晚晚抬头一看，居然是陈觅。
她以为陈觅也是来吃饭的，谁知陈觅站在门口往餐厅里看一下，然后径直走到他们的桌子边，说：“苏警官，听说你们拿着一张背影照片，在找董教授命案的凶手？”
苏晚晚点头说：“是的，案发当天中午，有过路司机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凶手，可惜从视频里只能看到凶手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脸。”
陈觅喘口气说：“今天是周末，我本来回家了，没有在学校。不过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这家餐厅做侍应，她说早上有警察拿着一张照片在寻找杀死董行的凶手，她还用手机翻拍了那张照片发给我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可以肯定，我见过那个凶手！”
“你见过凶手？”苏晚晚和曹亮同时站起身，“你为什么不早说？”
陈觅搔搔头，“这个……我也是刚刚收到我同学发给我的信息，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后来我同学又告诉我说，你们在这家店里吃饭，所以我才马上从家里赶过来。我可以很确定，我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
苏晚晚把照片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你再仔细看看，这可只是一个背影，千万别弄错了，要不然咱们会很麻烦的。”
陈觅接过照片，又认真看了，然后很果断地点一下头，“我很确定我没有看错，因为我看到他时，也只是一个背影，跟这照片上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身上穿着的也是这种老式的格子衬衣，当时我还有点奇怪，因为那么炎热的中午，一般人都穿着短袖衣服，为什么这家伙偏偏就穿了一件长袖衬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当时他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好吧，那你说说，是在哪里见到他的？”苏晚晚移过来一把凳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陈觅在她跟前坐下后说：“就在董行被杀的那天中午，我不是和秦雨馨一起去了学院路三巷的那家手机维修店吗？回来的路上，我们从那条巷子里走出来时，这个家伙正好从学院路拐进巷子，因为走得太急，还重重地撞了我一下。我当时有点恼火，心想跑这么快干什么，你小子杀人了啊？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个背影。”
曹亮不由有些失望，“那也就是说，你也没有看到他的脸，对吧？”
“这个……确实没有看到。”陈觅低下头去，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觉得有些抱歉。
苏晚晚问：“那你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凶器了吗？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杀人凶器，怀疑是被他带走了。”
“凶器是什么？”陈觅抬头问。
“很可能是一把水果刀，单刃，不会太长，估计十来厘米左右……”苏晚晚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
“哎呀，”陈觅忽然叫起来，“你一说水果刀，我还真想起来了。当时他的衣服下摆被风吹起一点点，我看见他右手藏在衣服里，手上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当时也没太在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刀柄。”
“你确认？”
陈觅犹豫一下，但还是点头说：“可以确认，我看见他手里确实握着一个刀柄，相信刀刃部分，应该就藏在衣服里，只是被挡住，所以我没有看到。”
“你再好好想想，”苏晚晚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确实由始至终，都没有瞧见他的脸吗？”
“这个真没有。我们一拐出巷子，他就撞到我了，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到他的正面，等我回头张望时，已经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曹亮一拍桌子，道：“很显然，这个家伙是在学院路杀了董行，然后从那条小巷里逃跑的。”
“这个倒不一定。”陈觅回想一下，说，“当时那人撞到我后，确实跑进了学院路三巷。因为秦雨馨走在我后面，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问了我一句，我答了一句，然后再回头看时，就已经瞧不见那家伙的影子了。”
“不对啊，那条巷子我记得是笔直的，没有可能第二次回头就看不见了呀，除非他长了翅膀，突然飞得无影无踪了。”
陈觅皱起眉头说：“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两次回头，中间相隔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二十秒钟吧，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呢？难道这家伙会隐身术不成？当时我还疑惑了好久。后来我们从巷子里出来，没走多远，就看见董行倒在地上，然后又是报警，又是被你们叫去做笔录，一忙乱起来，就把这茬给忘了。直到今天，我那个同学把这个照片发给我，我才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这家伙先是在学院路人行道上杀了董行，然后向前跑了几百米，再穿过马路，拐进了学院路三巷。当时他跑得太快，一头撞上了你们。”苏晚晚将凶手的行进路线作了一个简单的梳理，最后用一根手指头敲着自己的额头说，“只是他怎么会在小巷里突然不见了呢？这倒是个费解的问题。哎，曹亮，赶紧的，咱们去那巷子实地看看。”
“现在去？”曹亮看着眼前刚吃到一半的饭菜说，“这饭还没吃完呢？”苏晚晚起身说：“没吃完留到晚上再吃。”用力扯他一下，两人快速地走出了餐厅。
“我说，你总是这样偷听客人谈话的吗？”看到两个警察离开之后，陈觅笑着对站在邻桌假装忙碌着，却支起耳朵倾听着自己这边讲话声音的佟欢欢说。佟欢欢转过身，嘻嘻一笑说：“没有啦，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你跟那两个警察都说了些什么。哎，我说，你真的看到那个凶手了吗？”
“当然是真的看见了，我总不可能在警察面前说假话吧。”陈觅认真地说。
“他当时手里还拿着刀？”
“是的，就藏在衣服下面。”
“哎呀，那可太危险了，要是当时他也给你一刀，那可怎么办？”
“这个当时真没想过，再说那时我也不知道他是杀人犯呀。”陈觅拍拍胸口，脸上露出有点后怕的表情。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在警察面前立了大功了。”佟欢欢说，“如果你协助他们破了案，说不定还会有奖励呢。”
“多谢你把警方那张照片拍照发短信给我。”陈觅看着她说，“如果真有奖励，一定全都给你。”
“我见到警察查案，觉得好玩，就偷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你，顺便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想不到还真问对人了。”佟欢欢说到这里，忽然看着大门的方向，止住了话头。
陈觅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原来是苏晚晚和曹亮去而复返，又回到了餐厅。苏晚晚朝他走过来，说：“还是请你跟咱们到那巷子里去一趟吧，至少可以告诉我们，是在哪里撞见他，又是在什么地方失去他踪影的。”陈觅点头说：“好。”
跟着两个警察走出来，陈觅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警车，周围一帮认识或不认识他的同学，正从四面八方驻足盯着他，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乐表情。陈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忽然把手搭在曹亮肩上，曹亮愕然扭头看他一眼，陈觅冲着他嘻嘻一笑。曹亮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顺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搞得两人好像老朋友一样亲热。
坐进警车里，陈觅才把手臂从曹亮肩膀上拿下来，说：“不好意思曹警官，上次派出所何所长叫人给我上了铐子，结果全校都在传说我被警察给抓走了。这一回，你们上一秒还在学校里查找犯罪嫌疑人，下一秒就把我带上了警车，所以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才……”
苏晚晚坐在驾驶位，回头笑笑说：“所以你才跟曹亮勾肩搭背，显得亲热点儿，好让看见的人都晓得，你并不是被警方当做犯人抓上车的，对吧？”
陈觅“嘿”了一声，“我就是这个意思。”
警车驶上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学院路三巷。陈觅跳下车，四下里看看。这是一条只有两米来宽的小巷子，狭窄的街道两边，灰蒙蒙的旧房子紧密地挤在一起，几个老人拄着拐杖在街边走着，一切都显得陈旧而平静。
他走到巷口，用手比划着说：“那个格子男就是在这里撞到我的。当时我和秦雨馨正从巷子里走出来，我走在前面，那个家伙慌慌忙忙从学院路拐进来，一下就撞到我身上了。等我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走进巷子好几米远了。”
他又伸手往巷子里指一下，“当时他大概走到了这个位置吧，然后我分神跟秦雨馨说了两句话，再一扭头，就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
“是在这个位置吗？”曹亮站在他手指的地方，四下里瞧瞧，两边都是并排的房子，并没有其他出路。他沿着小巷往前走不远，忽然“咦”了一声，目光往左手边看过去。
苏晚晚跟上去一看，原来是那里有一间房子太过老旧，竟然坍塌了一边，这样一来，就跟旁边的房子之间有了一道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窄缝。三个人看到这里，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沿着那条墙缝走进去，大约二三十米远，拐个弯，忽然听到几声狗叫，原来是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城中村。沿着村前那条一车道宽的水泥村道向前望去，大约几百米外，村道尽头，是一条车辆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苏晚晚找了个路人打听一下，原来这个村子叫下坑村，村子外面就是向阳大道。她回头看看曹亮，两人都已经想到那个凶手为什么会在巷子里突然消失不见了，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在巷口撞到陈觅后，因为做贼心虚，怕陈觅起疑心，不敢继续往巷子里走，而是就近拐进那条墙缝里，来到了这个城中村，然后沿着村道，走上了大路。
三人沿着城中村的小路，走出村口，外面正是宽阔热闹的向阳大道。陈觅忽然指着路边一个电线杆说：“快看，那里有个监控。”
苏晚晚抬头一看，正前方头顶的方向，果然安装有一个治安监控，想来是这城中村的治安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公安机关在这里安装了一个治安监控。她打电话回市局问了一下，这个监控终端在辖区派出所。
这里正是何建国所在的附城区派出管辖范围。苏晚晚先把陈觅送回家，然后再跟曹亮来到附城区派出所，调看了这个治安监控点在9月8日中午所拍摄的视频画面。果然看到，在中午12点58分的时候，那个格子男从下坑村走出来，从监控探头下经过，然后走上了向阳大道。
时隔这么久，再次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苏晚晚和曹亮都有点小兴奋。遗憾的是，由于监控摄像头角度的原因，并没有拍到他走上向阳大道后，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走了。而就在此处左右两边一公里外，向阳大道上各有一个治安监控探头，但实际上这两个点都没有再拍到凶手的影像。
曹亮皱眉说：“难道凶手就住在下坑村村口附近？”
苏晚晚说：“那倒不一定，有可能是他在那里搭的士走了，也有可能他还有同伙开车在那里接应，甚至不能排除他自己开车离开的可能，尽管他看起来一副寒酸样，不像是买得起小汽车的人，但谁知他是不是故意装成那样，来麻痹警方的呢？”
曹亮不由面露难色，“这样一来，要调查他的下一步行踪，可就有点难了。如果他是坐出租车离开，还好查一点，但如果他是乘坐套牌私家车离开，咱们的调查就根本无从下手了。还有，向阳大道是一条主干道，可谓四通八达，他去到哪里都是有可能的。”
苏晚晚却笑了起来，说：“也不这么着急，我们已经算是进了一大步了。刚才我在视频里，看到他朝监控摄像头这边望了一眼。”
“你是说咱们找到他的正面镜头了？”
“当然，谁叫你刚才看视频不认真的。”苏晚晚把视频倒回去，重新慢放了一遍，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格子男仰头望向监控探头方向的画面，虽然只有那么零点几秒，但监控还是比较清晰地抓拍到了他的脸部特征。
苏晚晚操作电脑，将视频截图打印出来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长头发，尖下巴，长着一圈乱胡茬的落拓中年男人的脸。
“王八蛋，终于找到你了！”
曹亮兴奋得一拳打在照片中的男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