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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
显然，老奎潇洒自在的生活还是很快就要结束了，虽然今天不是星期三和星期五，但是，不知道是高胜军抽了什么风，还是高胜军的秘书脑子又进水了。竟然把今天的工作安排中添加了早间会议。老奎知道，这种只为了消磨时间的早间会议只会在周一大家还没有睡醒或者是到了周五趁大家要兴奋的时候高胜军发发牢骚。老奎并不喜欢这样的开会方式，老奎觉得如果是战争时期的话，高胜军一定是第一个被战死的。是的，老奎永远是这样想的。老奎看了看手边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十五分了，老奎抽完自己最后的‘潇洒’，也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扔掉烟头，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邹经理，说道：“走了，开早会了。”老奎走出了大白玻璃房，看着那吸烟室里犹如仙境的场面。忘掉了自己的潇洒，佩戴好工牌，向着楼下大会议室进发了。老奎在九点二十八分的时候，准时到达了会议室，但是会议室里只有姜辉医生。老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将自己的工牌放到了桌子上，对着姜辉医生暗暗地说道：“你也来了。”“林大总监，吃药了吗？”老奎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可能使药物的作用，或着老奎当时的大脑真的是短路了，老奎并没有回答姜辉医生的话。是的，老奎屏蔽掉了一些信息。九点半了，高胜军永远是在会议开始的最后一刻进入会议室，是的，谁叫他是老板呢。姜辉医生永远是那种见到高胜军就会点头哈腰的人，在我看来姜辉医生可能就是一条狗，老奎也很少提起姜辉医生，可能是老奎避开不提吧。但是，老奎在那天看见，高胜军的秘书跟在高胜军的后面，竟然拿着一份早餐，是的一份早餐。高胜军先生现在开始吃上早餐了？老奎永远有这样的疑问，高胜军是变态了？还是重新获得人性了？当高老板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并自己开始享用起自己那份丰盛的早餐的时候，老奎提前说话了：“高胜军，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我们还要早机上班呢。”高胜军拿着刀叉的手放下了那银闪闪的刀叉，想自己的秘书使了一个眼色。高胜军的那位美女秘书便离开了整间会议室，并且悄悄地将会议室的玻璃门关上了。老奎知道，这间会议室的隔音效果特别好，但是，这间会议室还有一个摄像头，这个摄像头是楼下保安室，进行安保监控的。是的，股东的安全对这间公司来说是最重要的。老奎也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人面兽心的心理医生，在门边虎视眈眈的望向自己，另一个，衣冠禽兽的公司老板，正在拿着刀叉，享受着他的猎物。可能老奎也会是他的猎物吧。老奎应该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两个中年男人，一前一后，猎豹与狮子，一前一后争着这只斑马。老奎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但是高胜军和姜辉医生并没有说什么话。高胜军依旧吃着他那看似美味的早餐，而姜辉医生一直在那里看着早间报纸，老奎只是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面，等着着两个人对自己的厮杀。此时高盛军再一次将自己的刀叉放下，对着老奎说：“老奎，听说你今天早上被姜辉医生激怒了？”高胜军拿着自己餐盘旁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此时老奎问道：“高胜军，高老板，你今天怎么不喝红酒了，八二年的？或者是九八年的？”高胜军笑了笑说：“喝酒？”高胜军摆了摆手，对着老奎说：“我准备开始戒酒了。”老奎听到高胜军的话，顿时感觉高胜军应该是变态了。是的，高胜军应该是变态了吧。以前顿顿离不开酒，每天开会的时候还能喝几杯的高胜军，现在说要戒酒。老奎摇了摇头，对着高胜军说：“高老板，你是不是变态了？”高老板听到这句话，震惊的站了起来，对着老奎说：“变态？哎，老奎，你管我这种改变叫，变态？”高老板移步走向老奎，站在老奎身边说：“你觉得我这种改变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你发现了所有人都看你不顺眼了。”老奎只是冰冷冷的说。“不是所有人，是整个社会，整个世界都看我不顺眼。都看我不妥。那又能怎样。”高胜军依旧高傲地说着。“高胜军，你是不是有钱了，飘了。”老奎依旧是没有抬头，高盛军向着窗边走去。此时，姜辉医生开始说话了：“老奎，其实今天早上我……”高老板并没有让姜辉医生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便给了姜辉医生一个手势，姜辉医生的话，说了一半，就停止了。高胜军，站在老奎所坐的桌子的对面，双手扶着会议桌，对着老奎说：“老奎，时代不同了，你以为像九四年九五年那样？大家一起坐着地铁，大家都在做策划部门？你以为，我们会像当年一样没有钱的时候那样开心吗？或者说，回到东北，在包子铺的时候，你觉得那样是最开心的吗？这个社会都在变，每一天都是新鲜的，你都可以变，我为什么不能变呢？林志奎先生。”高胜军有些愤怒，但是老奎依旧是在那里低着头，老奎再一次的问道：“高胜军，你XX的今天是吃错药了吧？”高胜军抬起身子，指着老奎说到：“林志奎，我告诉你，一直吃错药的是你，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个精神病一样，在整间公司里工作，你病了之后我们真的是瞧不起你。你知道吗？我想把沈老师的股份转给你，是想让你拿了钱之后滚蛋，你不知道，你还是那样傻傻的。我真的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林志奎先生，我们亲爱的林大总监，还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依旧在这个大时代社会上有着一丢丢的应用价值，没想到啊，年过半百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天真。”老奎喝了口自己手边的水，对着高胜军问道：“高胜军，你是不是有被钱烧糊涂了。”高胜军哼哼冷笑了两声：“老奎，其实，我前一段时间想用金钱腐蚀你一下，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一毛钱都不动，我真的没想到，林志奎先生，你是这样的人。。视金钱如粪土，但是，你不觉得，你已经偏离了这个社会吗？现在这个社会，没有粪土，你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你忘了吗？开出租车的都能将小女孩杀掉，为了什么？为的就是钱。钱是一切的一切，老奎，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以为是像在哈尔滨开包子铺的时候，你去采购，多拿人两个鸡蛋的那个社会吗？那个时候都是人情，现在你拿两个鸡蛋，那是偷盗，你要叫交钱的。老奎，你醒醒吧，金钱大于人情了。”老奎并没有什么表情：“高胜军，你还记得沈老师教过什么吗？”“沈老师教过什么？你觉得他一个蹲过监狱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沈老师那是为了我们。”“不，林志奎，你想错了，沈老师是为了钱，沈老师只需要钱。什么公司什么什么的都是虚假的，钱，只有金钱，是沈老师需要的。”老奎继续冷冷地说道：“高胜军，你今天是疯了吧？”“老奎，疯的那个是你，小颖死了，沈老师死了，你疯了，你以为那天葬礼你的表现很好吗？只是我们没有说出来你的情况罢了。”“你是在同情我吗？”“同情你？”高胜军冷冷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同情你，如果我们根本不认识的话，我肯定不会理你的。就像纽约第五大道上的流浪汉一样，你就像这个社会上的一条蟑螂，你知道吗？多你一个地球也转，少你一个地球也不会停的。你知道吗？”“你的意思就是，我拿了钱，我就可以滚蛋了吗？”高胜军搓了搓自己的那张脸，看着老奎，接着说道：“我不是想让你拿了钱就滚，我是想让你拿了钱之后就去死，你知道吗？”老奎搓了搓自己的脸，问高胜军道：“高胜军，咱们将近三十年的交情，你就这样想见我死吗？”高胜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对着老奎说道：“老奎，我们很多人都想看你死，我也是，但是……”此时高胜军的嗓门明显增大了：“但是，我绝不会在你的葬礼上流下一滴眼泪的，绝！对！不！会！”老奎对着高胜军说到：“你以为你在我身边插了那么多的眼线阻止我，你就可以毁灭我，成就你的辉煌吗？”高胜军依旧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早餐盘子中剩下的一点煎鸡蛋，对着老奎说：“老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啊！老奎，你觉得你是伟人？你是名人？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让你当这间公司的一把手，你都一次次的拒绝了，是我阻拦你吗？啊！不是吧，是你不敢，你畏惧，你胆小，你怕了。老奎，你就是那早餐盘子中的一个煎鸡蛋，没有什么价值，吃你一口又不能温饱，你只是一个消耗品，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什么伟人。你只会被我们一口一口吃掉，吃不完就扔进垃圾桶中，你就是垃圾。没有人愿意再去理你，你知道吗？安插眼线？不用那么麻烦，你已经被这个社会给消耗掉了，就不需要什么眼线了。老奎，你自己说，你还能活多久？”“你真的想看我死吗？”“是的，我真的想看你怎么死。”“我已经在我的梦境里死过很多回了。”“我不好奇你在梦境里死多少回，怎么死的，我只想让你死，死的毫无价值。”老奎站起身来，将手递向高胜军，但是高胜军却说：“老奎，你见过一个正常人，和一个没有躯壳的烂灵魂握手的吗？”老奎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收回。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工作牌，向门外走去。当老奎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奎被高胜军叫住了：“老奎！”老奎顺势站住，但是并没回头。高胜军生硬且冰冷冷的说道：“老奎，我看你什么时候死。”高胜军的话说完，老奎便走出了会议室，因为老奎用力过猛，会议室的房门玻璃，被老奎给弄碎了。老奎继续向着电梯走去。会议室内，剩下高胜军和姜辉医生。高胜军，给了姜辉医生一个眼神，姜辉医生走向走廊中，将自己身上带着的一把枪，瞄向老亏，这把枪，正是老奎见过无数次的那把手枪，只听‘乓’的一声，老奎瞬间倒地。
当老奎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刚刚又是一场噩梦，老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头发，老奎从茶几上的药瓶里倒出两片药，生咽了下去。老奎瞬间咳嗽了几声。老奎摸了摸脑门上停留的那些汗，那个梦，既真实，又虚幻。老奎就是这样，经常性的在现实与梦境中徘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老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午十一点十分。自己可能真的是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吧。老奎就这样心里想着，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向着自己的办公桌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迈着那样的艰难，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疲惫。老奎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老奎动了动电脑，电脑上显示的依旧是自己昨天核对的牙膏广告的资料。老奎感觉到了疲惫，便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套养血，老奎叹了一大口气之后，拉开抽屉，才看见，早上那封从林叔那里得到的信。信依旧是佳佳从学校寄来的。可能是上周写的吧，老奎自己心里想着。老奎拆开信封，看见了一封信，字迹很工整，上面写着：‘老奎，好久没这么称呼你了，有些事情我想说，但是我有些害怕，前一段时间学校组织的英语比赛，你应该是知道，我得了第一名的……’“老奎。”此时高老板推进了老奎的办公室门。高老板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对着老奎说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