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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新文《穿成锦鲤来养猫》已开~)

将门女匪 南烟十三 6767 2022-05-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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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九源沉下脸来。

  她只当云霓又是如以前那般来恶心她, 没想到是来诈她的。

  “你可知,和谈的使者死在汴京, 会有多大的麻烦?”薛九源冷笑, “连你的后爹都承担不起的后果,你倒是想得好。上嘴皮碰下嘴皮,不痛不痒的几句话, 让我出力, 你摘个干净。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你?”

  云霓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正要接话, 却见薛九源看向自己, 笑意微深, “你若是觉得抢的人不合心意, 我倒是可以帮你杀了他, 让你改嫁, 如何?”

  云霓愣了愣,柔如小白花的脸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

  过了一会儿,她在薛九源的注视下缓缓站起来, “不必了。虽然他这个人蠢笨, 拧不清, 胆子也小, 高不成低不就的, 在我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消失不见, 从来不懂得真正关心一个人爱一个人, 但他那日在城门口替我挨的板子是真。”

  她缓缓转身,“我娘走了,这世间还会关心我的, 也只有我爹和他了。虽不及, 聊胜于无。我总不能连这点良知都丢了。”

  话音落下时,她刚好转过身,瞧见站在门口的人,一时间呼吸停住。

  她心里拔凉拔凉的。

  即便一个人对自己再好,听到她在背后说出这样的话,也做不到再对她好了吧。

  她的人生,已经完了……

  其实,她的人生,早在她失去母亲的时候,便没有了意义。

  萧子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霓儿,走,我们回家……”

  云霓错愕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才缓缓走到他面前,被他拉着行了出去。

  长廊之上,只有他们,萧子奕缓缓开口,“对不起。”

  云霓愕然,仰起脸看他,扯出温柔的笑,“你是我的郎君,是我的天,不必向我道歉的。”

  她越是这样,萧子奕越是愧疚,“是我不好,成日里想着要叫薛九源另眼相看,要为萧家争些气,却忽视了你。连你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想着陪着你,只知自己难受,还以为你在娘家自然无事。以后,我不争了,我们两个,好好地过平凡人的日子,好不好?和以前那样,岁月静好。”

  云霓心念微动。

  她早就疲了那种卑微的生活,想要过真正平凡的日子,想要身边有爱她的丈夫,有她的母亲与继父。

  她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了,却没想到,会在自己绝望的时候得到这样的承诺,如同黑暗里射入的一束光,哪怕有可能是虚无的幻境,也想伸手去捷抓住。

  薛九源与许银宗并肩站在长廊拐角处,瞧见他们相拥,对视一眼,绕道而行。

  “在想什么?”许银宗拉住她缠在一起的手,拨开手指,与自己的交叉相握,“听说,那日.你出城,见着了纪南风。你给她送行了?”

  “啊?”薛九源动了动鼻子,笑道,“好酸呀!许银宗,你吃啥了?说起话来,这么酸。”

  “醋。”

  “啊?”

  薛九源懵懵地眨眼,怎么也想不到如许银宗这般疏冷的人承认吃醋的时候会这么坦然。

  许银宗耳垂微微发红,五根手指用力夹住她的,没有再回答。

  薛九源盯着他看半晌,笑出声来。

  “还笑……”他有些无奈。

  他不想再如梦里梦到的那般只他一人独自感动,对眼前的人打不得骂不得,更冷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说出那么一个字,先要做多少心理建设。

  薛九源见好就收,“路上遇见了,说了几句话罢了。思公主与他同去,妹妹也未寻到,想来,他也再分不出多的心思了。”

  以思公主那种牛皮糖的黏人劲,除非纪南风真是铁石心肠,不然不会无动于衷。

  “这下,你可安心了?”

  许银宗一直派人盯着纪南风离京,自然知道那日发生的事,“那你在想什么?”

  薛九源敛了笑,“我在想因果。”

  许银宗:“???”

  薛九源与他缓缓前行,将那日跛脚道人与她说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我本是不信因果的,若世间真有因果,那薛家为何会遭那般劫难?”

  “现在,我倒觉得因果真是那么回事了。”

  “嗯?”许银宗扬声应着,以示自己在听,并想接着听。

  薛九源来了兴致,与他分析,“云霓如今变成这般,瞧着可怜,可事实上,是她与谋皮在先。”

  “耶律丹铭在做那些事之前,必然知道安氏的身份,甚至云霓都有可能在场。为何他还是毫无顾忌地做了?因为云丞相为避战,处处对契丹人妥协。也因为云霓在契丹人面前的卑微。说到底,耶律丹铭就没把晋人当人,只当成是他们圈养在南边的牲口。是用来纵欲还是宰杀,全看他们的心情。”

  至于薛家之难的因,那就要追溯到他们的先祖薛青与石封了。

  “你想做什么?”

  薛九源微一愣,笑了,“你是不是猜到了?”

  许银宗无奈地摇头,“说到底,是大晋没能撑起国人的尊严,你在自责。石姓人都未自责,你却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薛九源,你……”

  薛九源挺直了背,等着他训斥,却听他叹息一声,“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才在人前大义凛然地说不能让契丹使者死在汴京。”

  话音一顿,他又道:“你不想留他,我来安排。”

  薛九源乐了,“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取他性命,不在这一时,只要他在汴京的时候不能为祸便可。等他离了汴京再说。”

  她这般说着,心里头却依旧寻思着怎么让惩治他。

  不过,还不待他们出手,就得到耶律丹铭站起来了消息。

  细一打听,不知是哪里来的蹩脚郎中,短了争钱,自告奋勇地去为耶律丹铭治腰,腰是治好了,玩弄女人的玩意儿也废了。

  耶律丹铭先是大喜,随即大怒,要杀了那蹩脚郎中,却不想人家早就卷了丰厚的报仇,不见踪影。

  事情传到薛九源和许银宗这里,两人就那郎中是真蹩脚还是假蹩脚讨论了一番,无甚结果,但觉通

  体舒畅。

  契丹使团想要入宫讨个公道,被薛九源拦在宫门外,几番争辩,都讨不到好处。

  契丹使团中一人怒道:“你连你们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是要造反吗?”

  朱雀门外倏然安静下来。

  薛九源身后精神抖擞的人纷纷保持着一个神色,盯着薛九源,有震惊,有期待,也有一些别的什么。

  静静地等待着薛九源的答案。

  薛九源的目光扫过契丹众人。

  当日进城的百余人,如今不过二十来人,蒙克不在,耶律丹铭也没在。

  她瞧着说话的那名契丹使者似有得意之色,缓缓笑了,“瞧着你也是有官衔在身的,怎么这么没眼力劲?”

  那人听着前一半还觉得得意,听到后面,面色一变。

  什么叫没眼力劲?!

  薛九源嗤了一声,“薛家本就背着谋逆的污名,我会害怕把它坐实?”

  这些日子,大街小巷都在传着薛家九代的故事,每一场战役,经过说书人的润色之后,都格外能入人心,仿佛他们亲自到场经历了一般,埋在冷漠之下的血,不知不觉间有了温度。

  百姓们只恨来得匆忙,没带来那些能砸人的物什,不然再叫他们体会一下迎接他们入城的热情。

  又恨当年的他们被猪油蒙了眼,听到薛家谋逆,不知心疼,不知为保护他们,还私下里觉得是他们活该。

  走商的人最为清楚,这几年但凡在易州说一句薛家的不是,那是要被横着丢出去的。

  百姓们当初不知,如今却悔不当初。

  菅娘混在人群中瞧热闹,不怕事大,扬声笑道:“这些年,为了养肥契丹狗,咱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朝廷哪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如今,只知有将军,不知有皇帝。”

  “亏得薛家人赤诚,从未有反心。”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但只要将军振臂一呼,必倾力添柴鼓风,奏乐歌舞!”

  能被派来和谈的,大多听得懂晋语,即便听不懂的,瞧见气氛也意识到不对了。

  晋国的百姓们听了这个女人娇滴滴的几句话之后,都如烧开的水里鼓出的泡泡,恨不得跳到他们中间来烫伤他们。

  契丹的那位使者没想到自己扒拉下了晋人盖住仇恨的面纱,面对同伴们不满的视线,硬着头皮道刚“薛九源,你敢和我们与你们晋国的皇帝对峙吗?!敢在他面前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吗?!”

  空中倏然一静,所有人的注意力现次投向薛九源。

  薛九源咧嘴笑开,不知想到什么,笑声越来越大,好一会儿,才收住,眸光一凝,“我们的陛下,一直病着,早就将朝中之事交予本将军与镇国公。契丹无人了吗?怎么能把你们这群没脑子的人放出来?若要和谈,和本将军谈便是。若不和谈,你们也掂量掂量要如何回去。”

  她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缓缓转动,明明笑着,却冰冷如刀,好似在考虑送他们的哪一部分回契丹。

  人群越发沸腾了,腾腾的杀意与战意,让契丹的使者体会到了被群狼还伺的感觉。

  蒙克与耶律丹铭、耶律丹檀站在不远处,神色各异。

  蒙克面无表情,“你们看,这就是晋人。”

  耶律丹铭无法接受,“这不可能!他们是如牲口一样卑贱的存在!他们软弱,任人欺凌……”

  “四皇子,你见过这样的晋人吗?”不等他说完,蒙克便将视线转向耶律丹檀。

  耶律丹檀想了想,“这些年待在汴京,能感觉到他们对契丹人的疏远,但从未感觉到敌意。大概是因为没了薛家人?”

  在他看来,晋人有让他心弛的文化,但太过软弱可欺了些,需要薛家那样的人保护,才能过得安稳。没了薛家晋人,就是等待契丹屠宰的羔羊。

  蒙克微微颔首,看向立在众人视线中心半点不露怯的女子,“薛家,是晋国的脊梁,是鲜活的血液,薛家人,有让血液沸腾的力量。这就是陛下要除掉薛家人的原因。可惜了。除掉了忠诚的狗,唤醒了贪婪的狼。二皇子,回去之后,你与莫山王自去向陛下请罪。”

  耶律丹铭顿时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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