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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捉)

将门女匪 南烟十三 5974 2022-05-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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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九源素来听林玉苏的话, 这次也一样。

  林玉苏给她搅了一碗糖盐水,“慢慢喝着, 一会再喝些粥, 这几日都吃得清淡些。”

  薛九源接过去,答应了一声,催她快说。

  她盯着薛九源瞧了一会儿, 似才下定决心般吐出一口气, “你可知道夫诸先生?”

  薛九源摇着她的胳膊,“不知道不知道, 我只想知道他的妻子, 并不想知道什么拂猪还是拂牛……小玉儿, 你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错什么了?”

  林玉苏摇摇头, “那位夫诸先生就是他两年前原本要迎娶的妻子。”

  薛九源一双眼睛瞪得老圆,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他要娶男人?!”

  心里腾腾冒火,不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再怎么男人婆, 也好歹是个女人吧?”

  “你听我说完。”林玉苏哭笑不得, “夫诸先生智比诸葛, 却是病娇女子。那场婚事来得太突然, 西宁侯那么冷的性子, 身边从来不见女子出没, 却突然要娶亲, 我便去查了一番。”

  她仔细瞧着薛九源的神色,见其注意力都被她的话吸引了去,没有在意她会在两年前关注许银宗之事。

  见薛九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等接下来的话, 她笑着点了点她的头, “你啊……我查到,他们两个做了一场交易。”

  “西宁侯不想娶妻,被父母逼得苦闷,恰好夫诸先生寻来,说自己命不久矣,但有心愿未了。于是就有了这场婚礼。”

  “但是,婚礼当天,西宁侯带兵出征,喜轿未入府,夫诸先生便去了。”

  “西宁侯命人以妻礼葬之,并为之守节三年。”

  薛九源神色古怪起来,“他到底是重情重义,还是为了躲避被催婚才出这么一招?”

  林玉苏笑而未答,“那你现在,还要坚持着再试一试吗?”

  “不必了。”薛九源伸了个懒腰,抻抻腿,咕哝一声,“和死人去争,没意思。”

  她翻了个身,把头枕到林玉苏腿上,“我更好奇,夫诸先生是个怎样的人。他要是对夫诸先生没感情,怎么会那么宝贝她的遗物。”

  “说到这个……”林玉苏沉了眉头,将她睡乱的青丝一点一点理顺,“我猜,这当是西宁侯用那场婚礼交换来的东西。”

  “夫诸先生鲜少见人,若有人求问,她会给一个锦囊,为人指点迷津。”

  “以前我想不明白,如今,我想我是明白了。”

  “两年前,薛家覆灭的那场战争,西宁侯能赢,靠的就是夫诸先生给的锦囊。”

  薛九源默了片刻,起身梳洗,“夫诸先生真奇女子,许银宗连她都不喜欢,还要喜欢什么样的神仙姑娘?算了算了,肯定不是我的,我还是早日把他送下山,断了念想。省得每日见着空惦记。”

  她转了转眼,意味不明地朝林玉苏笑笑,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许银宗走了,她一定也不用再喝那么苦的药了吧!

  林玉苏瞧着她打小算盘的模样,哪里不晓得她是什么想的。不过,现在见着她找回记忆时的痛苦模样,不打算再给她喝药了。

  看她如风一般飞远的身影,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你若有记忆,必是记得这事的,他成亲那日,你还送来了威虎军上下准备的贺礼……”

  薛九源跑得风风火火,自是不知林玉苏后头又说的这些话,倒是见到莫寻倒在屋外,听到屋里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许银宗看着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许义,敛着眉心释放冷意,“许义,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许义不知道啊,但他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主子不高兴了,“侯爷,你让魏荣传来消息的时候,属下已经把虎栖山匪的事情报上朝廷了,来不及追回了。”

  他小心地打量着许银宗的神色,“如果不出差错,要不了几日,剿匪军就该进易州地界了。”

  许银宗冷眼扫过来。

  与之同时,门被人一脚踹开,高挑的身影裹了满身怒气,“我以为你是小玉儿说的英雄,就算瞧不起我们,也会是个瞎子。原来,你从来就没有改过要剿匪的念头。原来,你的人可以随意进出山寨,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麻痹我们。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小玉儿对你不好吗?寨子里的人对你不好吗?”

  许银宗不语,薛九源怒气不降反增,提高了音量,“哑巴了吗?你说啊!”

  她眼眶微微发红,期待他能说出说服自己的话来,好让她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不是一个笑话。

  许银宗看向许义,见后者一脸见鬼的样子,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我无话可说。”

  见他半点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薛九源怒火中烧,“我以为你对我就算不喜欢,也多少有些认可,不至于讨厌。原来,你所有的欢喜都是假的,你的温柔是假的,关心是假的!你个大骗子!”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可以叫我哥……”

  许银宗很认真地想了想,参考了林玉苏的意见,把“兄弟”两个字改成了妹妹,却没想到,薛九源会像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豹子跳起来,一脚将木凳踢向他,“去你的。我不缺哥哥。你也不配当我哥哥!”

  许银宗将凳子拍碎,还想说什么,薛九源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两人由屋里打到屋外,越打越狠。

  许义呆呆地跟了出去,突然回过神来,大喊,“主子,别下重手,那是薛家小娘子啊!”

  许银宗心道,薛九源早已不是三年前在汴京的那个小丫头了,哪里需要他让?

  可他还是寻着机会佯装败下来。

  薛九源立时将他绑了,见许义凑上来要阻止,毫不费力地将他也绑了,将人丢给跟上来的小喽啰,“把他们丢下山去。”

  “你们记着这两个人,再不许他们上山,谁若失职,提头来见。”

  听到动静的林玉苏也赶了过来,见状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匆匆提醒她,“九源,这可是西宁侯!”

  是他悄悄喜欢过的人。

  见薛九源改了主意,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想,薛九源邪笑道,“对,是西宁侯,这么厉害的人,我得亲自去丢。”

  林玉苏:“……”

  许银宗:“……”

  许义一头雾水,满肚子问题想要问,却被许银宗一个责备的冷眼制止住,想起自己未探明匪情便上报之事,后悔不迭。

  林玉苏见她把许银宗扛上肩,再次提醒,“大晋的将士看到他们的老大被人这样对待,他们会怎么想?契丹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你想得可真多!”薛九源冷哼一声,“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大晋的西宁侯,只是一个忘恩负义,铁石心肠的臭男人!”

  她这样说着,到底没有将人扛上肩,而是用户绳拉着他们,直到山脚,才将他丢出去,挥动大刀在两人与她之间划出一道深痕,“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她扬起一边唇角,冷嘲,“他日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许银宗瞧着她敌视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有什么在远离自己,想要抓,却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

  自这一日起,虎栖山方圆百里内警界加强,微妙而紧张的气息悄悄散向各处。

  许银宗站在窗口,任由秋风吹入宽大的袖子,面容发冷,眉眼失神。

  许义走近,看着他这自从虎栖山下下来之后便时常出现的茫然模样,心中不安,犹豫了片刻,还是在一旁等着,直到许银宗看向他,他才走上前去,“主子,薛小娘子在虎栖山各处设路障了,属下上不去了……”

  许银宗将目光移开,看向天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等了一会儿,又问道:“主子,薛小娘子哪里不好?好不容易有个小娘子敢喜欢你……”

  他的话被许银宗的冷眼逼退,惴惴不安起来,语无伦次地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想要嫁给主子的人很多,但敢说出来的,夫诸先生与薛小娘子……不是……我就是想说……其实想娶薛小娘子的人挺多的……”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一张桐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对上许银宗不善的目光,歇了音。

  “你想娶她?”许银宗见他愣愣点头,移开视线,“她瞧不上你。”

  许义一噎,莫名觉得自家主子刚才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得意。

  正打算说正事儿,双听得许银宗道:“现在上山,改主意还来得及吗?”

  许义瞪大了眼睛,“主子,你没病吧?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许银宗眸子里涌动着复杂。

  他清醒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醒。

  一直以来,他都会做一个梦,梦里,与一个女子举案齐眉,鹣鲽情深,不论是生活还是战场,皆是配合最默契的人。

  梦里的画面模糊且精简,总在他们两鬓霜白执手相握时定格。他感觉到梦中人对来生的期许。

  他一直说自己不想成亲,其实,只是因为见过了梦里的婚姻,不想将就。

  可被薛九源从虎栖山丢下来的那日,他莫名失魂落魄,梦里,看清妻子的模样,竟长了与薛九源一样的面孔。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反复地想一个问题:若是……现在上山,和她说他想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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