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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下午,简言正是搬入了金灿灿租下的公寓,金灿灿一边打包票一定尽快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一边坏坏的咧着嘴角把简言的行李放进了屠案的房间。
安宁含着温度计,看着简言一脸想要切腹自尽的悲壮笑趴在桌上。
“把温度计叼好,别笑了,口水都要滴出来了。”屠案从冰箱里拿了两根冰棍,一根放在安宁头上,另一根用来给安宁冰脸,“你说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烧的脸都红了,还有心思想八卦。”
“笑的像变态一样。”简言从黄金矿里抬起头,看见安宁脸上摆了两个冰棍,顺手按下快门。
“你才是变态,偷拍我都不关声音,太不专业了,快删掉!”安宁仰头含着温度计,本来就口齿不清,加上还得防止脸上的冰棍掉下来,吐字就更加含糊了,只能通过模糊的音调分别她在说什么。
简言毫无压力的收起手机,“不能跟你比,连屠案睡觉都拍,丧心病狂。”
“快闭嘴。”安宁挥了挥手没够着简言,又拽着屠案解释,“我是在警局会议室那天拍着玩的。”
“嗯,还换了好几个角度。”简言拆完台,顺手从安宁脸上拿了一根冰棍,“从冰箱里拿出来稍稍回温口感最好。”
屠案和简言凌空击了一掌,拿走了剩下的一根:“英雄所见略同。”
“喂!”安宁一低头温度计差点掉出来,只好忍气吞声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金灿灿从厨房过来,递给安宁一个冰袋,朝安宁使眼色。
“哇喔,关门了耶。”
“嘿嘿嘿嘿。”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追悼会那天老天非常应景的下了一场雨,安宁从头到尾淋雨不到十分钟,回公寓没多久体温却飙到了39度。不过她也终于可以安心在床上躺两天了。
简言的计划很简单,重提当年姜德海一案,全城通缉,同时通缉面具男。虽然会引起不小的恐慌,但也能对凶手起到震慑作用。用简言的话说,凶手变态但并不疯傻,如果他还有更宏伟的目标,这个时候就不该再次出手。
虽然此番作为或许为警察寻找凶手增添了难度,但群众的情报也未必不能提供线索。而且N市连番遭遇凶杀案,警方也需要喘一口气。如果能逼凶手暂时停手,民众的安危也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保障。
无差别杀人和高智商犯罪相结合,案子非常棘手,无论是现在的专案组还是他们都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简言入住的第二日,金灿灿一早就回自己家拿饺子,听说她们家保姆有秘方,包的饺子特别好吃。安宁被早起的金灿灿叫醒量体温,烧退了,睡意也在早晨凉飕飕的风中消散。
磨蹭了一会儿起床,简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埋头挖矿,安宁就觉得虽然简言这个人看起来高冷,实际上还是童心未泯,动不动来条小鱼啊,玩玩低龄儿童的游戏啊,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搭。
安宁站在卫生间门口,感到背后黏了一道目光,回头简言正古怪的看着她。
“变态。”安宁送出两个字,伸手推门,下一秒,肌肉线条,疤痕和白皙的皮肤撞进了安宁眼中。
屠案转过身,吃惊的望着安宁,水滴从发梢滴到脸上,顺着脖颈流淌到小腹。
“咳。”安宁尴尬的清了清桑,“你有八块腹肌耶。”
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都在说什么,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简言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不无兴趣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安宁明白过来,简言一定是等着用卫生间才坐在外面,他刚刚就知道屠案在里面,只是没有告诉她!
面对安宁的白眼,简言无辜的耸了耸肩,将安宁送他的连个字悉数奉还。
“变态。”
安宁指了简言半天也没组织好措辞,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穿好衣服的屠案从里面探出头来。
“安宁,你发烧还没好啊?”
“啊?好……好了啊。”
“哦。”屠案弯起嘴角,“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我……”安宁郁闷的跺脚,“不能跟你们俩聊天了。”
说完冲回自己的房间,重新将自己埋进了被窝。
“洗个脸而已,又没真看见什么,不要害羞啦。”屠案的声音和简言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成为安宁入睡前的催眠曲。
床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就算再有精神的人往上一躺,很快也就觉得困倦了。而对于安宁这种懒惰又没有追求的人来说,被窝是什么?是天堂!
没有案件的日子安宁过的还是挺清闲的,工作的地方店长同意她先离职,如果以后回来店里还缺人就优先聘用她。后来的几天,简言和屠案除了偶尔开俩句玩笑,大部分时间都在梳理案情,从房间到客厅到饭桌到书房,安宁的任务就是帮他们回忆几遍现场,其他的时间吃了睡睡了吃,空闲时候看电视,短短几天她觉得自己胖了好几斤。
“胖是好事啊。”金灿灿端了两杯牛奶,一杯给安宁,一杯自己捂手,“你原来就是太瘦了,营养不良所以身体不好。”
“别开玩笑了灿灿姐,我肉全长脸上,一点都没长在它该长的地方。”安宁换了个台,还是甄嬛传,好在这个台的甄嬛传里华妃还没死。
金灿灿揶揄的推了推安宁,“再胖点总会有效果的。”
“讨厌。”安宁瞟了几眼电视,前两天才看过这集,接着目光又挪向了书房,“姐,他俩还在里面呀?”
“嘿嘿,别想了,两人出去了。”金灿灿深知安宁再想什么,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不能闲,一闲下来脑洞可以开到火星。
“哦,出去了。”安宁脸上坏笑不减。
“是厉白强叫他们去的。”
厉白强?安宁收敛起笑容,这几天除了秦康他们和警方那边没什么联系,现在厉白强怎么会主动叫他们过去?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简言才回来,屠案并没有一起,据简言说,刚和厉白强聊完,屠案他妈妈就拦在门口,硬是把屠案拖了回家。
“简怪兽,厉白强找你们什么事呀?”安宁对自己给简言取的新外号非常满意,总听别人叫他教授,这个人根本就是人面兽心嘛。
“T市有个悬案,上级要抽调我过去,现在我名义上是来协助专案组工作的,所以就先和厉白强打了招呼,厉白强来通知我。”
“那你要去T市了?”金灿灿放下碗筷,和一边吃个不停的安宁形成鲜明对比。
“是我们一起去。虽然厉白强说这是上级的意思,但我看多半是他上报的。T市那个案子的法医是他儿子。”
“可N市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啊,而且为什么我们要一起去?”
“厉白强说,目前凶手的目标可能是安宁或者屠案,而我还有你金灿灿也有可能受到凶手的威胁,这个时候去T市避避风头是上策。我和屠案商量了一下,觉得可行。现在案件基本是僵局,借由这个机会说不定我们还能换换思路。”
“嗯是这样。”金灿灿想了一会儿,也表示赞同,“这样至少我们不用那么被动。”
安宁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也是来抱大腿的,跟着走就是,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安逸下来的日子又要起波澜了。人都是有惰性的,经过这几天的清闲时光,她心里对破案有一些排斥。
“那就这样决定了,今明两天收拾一下,后天一早的机票。”简言看了看手机,“我明天有点事情,今天去朋友家住一晚。”
“简怪兽再见。”安宁抬头挥了挥手,回应她的是干脆果断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