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为了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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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宫子铭大约就已经张嘴就怼回去了。
可惜现在还有一个赵王宫远在这里。
所以宫子铭接下来的行为非常直接,脸色只是略微一顿,接着就全数收敛了那么已经扭曲了笑意的笑容,手边的茶杯被他猛然掀翻在地上,后面也没有过多言语,却是连冷哼都没有,仿佛是闷着一口气摔袖而去。
“……”
“……”
想过无数次事情发展的赵王宫远明显没有想过事情会是如此发展,而且在宫子铭拂袖而去之后,整个宫殿之中,也就只剩下了宫宁与他两人。
从说出让皇帝愤怒的话,到之后皇帝离开,宫宁的镇定都被宫远看在眼中。
和这位摄政王不同的,是赵王宫远立刻表现在脸上的紧张,“六哥,你如此同陛下说话,怕是不妥……”
这一会儿,宫宁却是端着手中茶杯笑了起来,“不妥?何处不妥?”
泰然自若的神态于宫远所作出的模样截然相反。
在宫宁看来,宫子铭的离开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过这无所谓。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小皇帝说到底却也没有什么长进。
而且,宫宁着眼的人之中,从来都不包括宫子铭。
宫子铭那小子——
只是刚刚生出这个念头,不知为何闹钟首先浮起的却是在宴席之上,宫子铭气急之时的笑容。
宫子铭从小就长的过分好看,最初登上皇位之时,也是被众臣抓着这一点说过。
相貌不好,不是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
这种论调想起来就好笑,宫宁觉得这群人怕是都没有仔细打量过年轻时候的宫洵,那个人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才是……
宫宁思绪及此之时,刻意地偏了偏头,将后面的念头全数丢了出去。
而宫远似乎已经将自己此时的心态做好了调整,继续扮演着一个看起来无害而且没有什么过分念头的亲王。
只见他颇有几分讪讪地笑着,似乎被对于宫宁的话,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六哥,虽然您是当朝摄政王,可皇上毕竟是皇上,君上臣下这是绝无改变的,你——”
他的话停的恰到好处,后面的一个词呼之欲出。
莫不是要以下犯上。
“说得不错。”宫宁转而和善的笑起来,连带着声音也不如之前那般冷然,反而显得有几分和气,仿佛已经服软,“只是皇帝年幼,很多事情却是无法分辨。”
倘若这幅模样被宫子铭看到,估计就会在心里面大呼:要不怎么说是混朝廷的人呢,他身边一天到晚就是这种演技派,真的是当个昏君都没有考验智商。
可惜宫子铭不在此处。
坐在宫宁面前的是赵王宫远。
方才还是一副冷漠还略有几分目中无人的模样,只是转而略微笑起来,就转变成一派和善之人的派头,这种转变看的多了,就能够完全无视并习以为常。
恰到好处的陪着笑容,两人仿佛在谈话之时其乐融融一般,“话是如此,可陛下已经过了冠礼之时。”
“却是如此,”宫宁还是端着一脸的笑容不变,之时略微顿了顿之后接口道:“可惜了,竟就过了冠礼的年岁。”
杯盖轻轻拂过杯沿,再一次安静下来的宫殿之中,此时空旷的有些许让人心颤。
“六哥此话何意?……!!!”
宫远话才将将落下,目光略微晃过瞧见面前忽而多出的一个人来,当即惊出一身冷汗,面上脸色一白,当即抓紧了手边的扶手。
鬓角有汗滴滑落,却是最终镇定下来。
“随口之言。”浸泡开的茶香顺着空气渐渐溢出,宫宁略微抬眼看过跪在他面前的黎朔归,略略点头,之后的声音越发放缓几分。
往日之中过分清亮的少年音在这个时候是不必故作修饰,就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意味,“看来小皇帝确实是将人全都带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六哥你——”
“似乎自从太宗于赐封,而你后来到了封地上,想起来也有一些年月没有见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登基大典上?”
……
宫子铭觉得自己大概拿不到更多的消息。
用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就当前故事的安排来看,他不可能再接触到进一步的线索或者是提示。
一个宫宁,一个宫远。
再加上王维之的话,这让他从之前想着的前几日的暗杀的凶手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个嫌疑犯了。
所以说,江湖上的打手就是不靠谱,拿钱杀人结果还是话多。
而且还不是死士,一击不得手不知道逃跑不说,反而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真的是……
出了屋门之后的宫子铭就全然没有了刚刚拂袖而去之时的怒意,只是一路离去时一声不吭的态度让四周跟着他的宫人们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息,一个个都小心翼翼起来。
“陛下?”
只有徐德胜一人跟在比较靠近的位置,走出一段之后,他小声的提了一句:“黎大人似乎未曾跟来。”
“嗯。”
“……”
如果不是被宫子铭吩咐的话,在徐德胜的记忆之中,黎朔归基本上都会跟在皇帝身边的。
也许之前是真的不会露面的影卫,可是就他上任这段时日来看,对方和普通侍卫兵部什么不同——大约差别就是,那位格外得圣眷吧?
不对,这个说法也不对。
联想到之前面前这位的话语和行为,他觉得皇帝似乎也不是表现出来的对其那么眷顾。
可是就刚刚皇帝的反应来看,这件事还真是捉摸不透。
相关的分析到了这里,徐德胜跟在皇帝身后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宫子铭也没能得到什么让他可以想明白的答案。
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当一个想办法赚钱的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结果好像想的太天真了。
山西经氏。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名词,而从之前将会参加宴会的名单和徐德胜调查之后上报回来的背景来看,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世家而已。
不对,这词用得有点问题。
世家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可以用“普通的”当做形容词。
纵观历史,似乎可以发现一点: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族。
虽然不能够具体举例,但是只要不是犯了株连九族之类的事情,似乎“世家”这个东西才是更加稳健屹立着的存在。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徐德胜。”
自己在脑子里摇了摇头,不准备顺着这个角度继续考虑下去。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小心步入了一个误区,差一点就被这件事情带着跑,然后下场跟这些大臣们打的你死我活,然后在斗智斗勇之中过完下半辈子。
就这一点来说,还真的是想想就害怕。
宫子铭突然无比庆幸自己的清醒得不行。
“奴才在。”
不论是什么猜想又或者是揣测的念头都丢在一边去,琢磨这种事情毕竟不能无时无刻的来。
“都吩咐下去了吗?”
宫子铭觉得这件事情徐德胜应该是已经在分寸合适的情况下,将需要做的事情全都做好的,只是他需要知道他做到什么程度。
“已经派太医院的人一同去看了,只是审讯的人选,暂时还没有合适的。”
徐德胜回答的话并不算很多,可以说是捡着重点的事情在说。
宫子铭这边一面听着,却是不觉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跟来。
虽然这种事情是心里早就知道的,只是当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嗯,更正一下,是非常。
不过就像有些事情就算你在怎么发脾气都不能改变一样,宫子铭发现这种事情就算自己是个皇帝都没能全如他意的时候,就选择随便吧。
收回目光,宫子铭大概的认了一下长春宫的方向——
其实按照宫子铭下意识的选择是找点人来唱歌跳舞调整一下心情,但是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还是放弃老子合格想法。
白天的时候看歌舞说出去还行,要是晚上的话,你一个皇帝叫了一群妹子结果一晚上什么都不做……
会不会传出去宫子铭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的是一旦传出去了,他就不是要先考虑到底是谁要杀他的问题了,而是那些大约抱着弄死他然后谋朝串位的人完全可以用别的理由造反了。
说不定还会被一群人追在后面说:陛下你看我儿子怎么样,我觉得用来当太子再好不过了!
只是略微脑补一秒钟这个场景,宫子铭就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说好了没有子嗣这个问题要等他死了之后丢给别的人头疼的,怎么可以让这个问题提前出线在日程上?
甚至宫子铭都控制不住的想到了陆采蘅到时候看自己的眼神——
不对,他似乎最开始就已经决定接受那种目光了,这个不在考虑范围内。
应该要考虑的是估计见不到传说中穿越之后直接造就工业革命的大佬,而且也不能进入稍微现代化那么一丁丁的时代了。
这个行为简直是拖住了人类社会科技文明前进的脚步。
“陛下?”
“嗯,”明明刚刚因为脑补过多有不自觉的走神,而且还忘记回答徐德胜提出来的问题。宫子铭被徐德胜一声唤叫的回过神来,因为方才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在旁人眼中只是皇帝面色深沉的考虑事情,到不需要做过多的掩饰,“其他的移交大理寺了吗?”
“回陛下是的,经氏一族的其他几人已经由大理寺收监,另外两人还压在禁军地牢里。”
徐德胜的一句话又给宫子铭带来新的信息。
皇宫内的禁军处竟然还有地牢,而且是这种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应该就是皇帝知道的地方。
之前还以为天牢就是关在皇宫里的宫子铭觉得自己又被修订了一下知识点。
“那就先不着急。”宫子铭听着这个大概情况,脚下已经走向了长春宫的方向。徐德胜一边等着回答,另外向着后面跟着的一群小太监们做了手势。
都是他挑出来教过一段时间的人,一个个都是些非常会看脸色的存在,当即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安排已经做好,徐德胜转而又继续等着宫子铭的吩咐,“那就先关着?”
“今日别死了就好。”宫子铭这么说着。
其中的内容全都由着徐德胜自己体会,面前转角而过,却是到了长春宫殿前。
在原地停了停,宫子铭盯着宫门上的牌匾调整过情绪,对徐德胜挥手,这就是不准备多说什么的样子。
后者当即明白了过来,悄无声息地躬了躬身,转而退下,随便带走周围的宫人。
宫子铭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采蘅。
偌大的宫殿被隔出好几处的空间。
房间内只是点着灯,而陆采蘅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门口处等他。
宫子铭向里面走着,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是,难道今年自己犯太岁?倒霉的事情在这个大年初一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不,应该说最近诸事不顺。
先是发现自己那点带有私心的念头基本上没了出路,然后就是宫宁那边明明发现了异常的地方,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接着原本安排好的事情上面,还有当众刺杀的野路子出来搅局。
现在最后一条一看起来就是主要人物的皇后好像都不理他了……
这综合起来,简直就是要把游戏打出最终悲剧结局的节奏啊!
不会吧,他明明才穿过来没有多久,好歹给他一年的时间稍微看看表现也好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拂开面前的珠帘,却见原本看起来整齐的房间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招了贼一样。
至于罪魁祸首嘛——已经换掉了一身宫装,换回常服的陆采蘅跪坐在一堆的首饰盒之间,听到宫子铭的脚步声,忽而顿了动作。
她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看了看满脸疑问盯着她的宫子铭,自欺欺人的把捧着的首饰盒放下,之后抬起袖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一路碎步的躲到床上捞下两边的帷帐就躲了进去。
“……”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的宫子铭沉默了一阵,绕开地上铺了一地的盒子,转而走到床边撩起帷帐,看到的就是陆采蘅已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了。
之前混乱成一团的心情忽然明媚了起来,他不自觉地笑出来:“阿蘅你这是做什么?”
被子里陆采蘅的声音一本正经的传过来,宫子铭听着她说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