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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是阴魂不散！是拼了命故意制造偶遇吗？也太刻意了吧！？
白宁瞪着车外那个正咀嚼着脆皮筒的圆脸的女孩，对方的眼神愈是纯洁无辜，她愈是感到气愤甚至恶心！
不能让时年这个男人被骗了！
白宁迫不及待地说：“时年，我觉得......”
“前面给我下一下。”
“时年！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她就是成心想勾引你！你平时这么聪明，张茗装蒜都看得出来，怎么她这点伎俩你都不明白？”白宁气得狠狠砸了一下喇叭，无辜的车发出一声哀怨的“嘟”。
“你在说什么？”时年无奈地道，“你看那个女孩。”
“我看见了！不就是......”白宁再定眼看，却愣住了。
薛子汀身边跟着的......是杨若雨！？
她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而且，薛子汀不知什么原因，虽然看见了他们俩，但却无事发生般自然转过了头，跟杨若雨一边谈笑，一边走过了马路。
不是刻意制造偶遇吗？为什么又故意装作不认识？欲擒故纵吗？
白宁觉得薛子汀看着单纯，城府深得实在可怕。
“......等会儿你想吃什么？过桥米线怎么样？”
“子汀你怎么老吃米线？会变胖的啦！”
“没事，我单身狗一个，胖不胖都一样！”
......
“薛子汀！”白宁略带厌恶地喊了一声，前面闲聊的两个女孩便回过头来。
杨若雨小声问：“子汀，你朋友？”
“唔......”薛子汀含糊不清地应，同时疯狂地打量突然出现的这个短发女人，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宁见她傻愣半天没反应，疑惑道：“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我......我当然认得！”薛子汀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气得噘嘴。
做刑警多年养成的锐利目光当即让白宁觉得不对劲：薛子汀的反应有点过度，做贼心虚似的，反而让人觉得她不认识。
但是怎么可能？她们都已经见过两次了，再傻的人也不可能忘掉吧？
后面的时年不紧不慢走上来，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女孩的脸。
薛子汀也是一样。
她不是特别颜控，平时看到帅哥最多就一瞟而过，但为什么看到这个人心跳会莫名加速！？
“子汀，你脸有点红诶。”杨若雨提醒。
“是......是太热了。”薛子汀紧张到结巴，终于将眼前这张俊脸与白板上的那张彩铅对上，觉得自己能认出一个人来实在是厉害得不行，于是非常激动地指着时年说，“啊哦，这是我欠了好多钱的警察叔叔！”
时年：“......”
白宁：“......”
时年面带和善的微笑，手上却毫不留情地狠狠搓了两把她的头：“没大没小，叫时哥哥！”
“啊！”薛子汀有点恼，伸出小爪子想要反抗，但并没有得逞，时年早已将手缩回。
“额......那个，”杨若雨往后退了半步，“子汀，既然你有朋友来，那我先回家了。”
薛子汀一急，“我跟他们不熟的！”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时年已经笑眯眯地开口了：“别怕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杨若雨看了白宁一眼，声音愈发微弱。看来昨天白宁和李阳光去杨家时，杨若雨也在。
“不用紧张，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可以吗？”时年微笑的脸像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钻石，夺目又耀眼，眼底的水波又温柔到骨子里，任凭你心志再强也无法拒绝。
......
杨若雨坐在冷饮店里，感到身边的薛子汀似乎比她还紧张，这反倒缓解了她的情绪。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认识。”时年吸了一口柠檬水，首先打开了话匣，却并不是直奔主题。
薛子汀挖了一勺冰淇淋球，嘴里甜腻冰凉的触感却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叫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尤其听到他的声音后，耳根还开始发烫到无法忽视！
天哪，她这是对这位警察叔叔一见钟情了吗？太羞耻了趴！重点是还欠人家好多钱！
见身旁的薛子汀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脸还红得滴血，杨若雨很是无奈，有些不情愿地回答：“我经常去附近的恒溪公园玩，子汀也是，慢慢就认识了。”
白宁疑惑地问薛子汀：“你家离这里挺远的吧？”
“唔，因为......因为......想写生。”薛子汀结结巴巴地说。
白宁觉得奇怪：“写生？画画那种？”
“嗯。”
“你不是中文系的吗？”
“这个......”
杨若雨迫不及待替她回答：“因为离家近吧？不然肯定念美术的。她画画得可好了！我当时就是看她在湖边画水彩，觉得超厉害就上去搭话了。”
“也......也没有。”薛子汀的脸羞愧得几乎窝到胸口里去了。
“这样看来你们感情很不错嘛。”时年说。
“是啊，而且别看子汀比我大，胆子还不如我，上次我们买奶茶店家少找了两块钱，她都不敢说，还是我去要的。”
“你闭嘴啦！”薛子汀羞赧地去捂她嘴。
杨若雨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脸上的阴郁与防备无意间消散了些许。
确实是的。
虽然是大三学生，但薛子汀的任何表现甚至比杨若雨这个初中生还要不成熟，像个刚出生的雏鸟，白宁都怀疑自己要是稍微吼她一句，薛子汀是不是就会当场吓晕过去。
时年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浑身上下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
白宁越看薛子汀越不顺眼，好像她的每个头发丝都像在演戏，故意扮得楚楚可怜以博得时年的同情与保护。
“对了，我们昨天去了一家面包店，子汀吃了那家蛋糕说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去试试。”时年说着，拿出一张粉色的名片，正属于“小熊家的面包店”。
白宁心里咯噔一下，但佯装若无其事。
“诶是吗？”杨若雨则不疑有他，还看向薛子汀。
“......嗯，挺好吃的。等你生日我们可以去那里订。”薛子汀眼神有些躲闪，日记里确实有写自己昨天吃过蛋糕，还是面前这位警察叔叔请的，但是她怎么可能还记得味道？
“你又忘记了，我的生日早过了，在今年四月份啊。那天我爸爸还......”杨若雨猛地止住了话音，眼泪悬在眼眶边缘，但她死死地拽着倔强地不肯令其滚落。
“不好意思，是我记性太差了。”薛子汀连忙说，“吃冰淇淋球吗？草莓味的，你最喜欢啦！”
“哼，都给我！”杨若雨毫不客气地把薛子汀整个草莓球都挖到了自己碗里。
时年托腮笑着说：“她就是这样傻乎乎的。不过我还挺想知道你生日是哪天，下次我们一起给你过？我记性可比她好。”
“四月五号。”杨若雨闷闷地回答。
“那确实过了，那天爸妈有给你庆祝吗？”
杨若雨眼圈一红，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哇”一声哭出来，像是发泄一般一边抹泪一边说：“呜呜，爸爸给我买了蛋糕的，爸爸对我最好了！呜呜，但是妈妈还骂他浪费钱买这些东西......呜呜！妈妈都不记得我生日......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薛子汀拼命给她擦眼泪，鼻头一酸眼睛也跟着红起来。
时年则是平静地等待，眼神若有所思。
待杨若雨止了哭声，时年又问：“这样看来，你和你爸爸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她揉着眼睛，毫不犹豫点头。
“你......喜欢妈妈吗？”
她蜘蹰片刻，斟酌着用词：“只是有点怕，妈妈有点凶......还总动我东西......以前我写日记的，后来发现她一直在偷偷看，我就再也不写了。”
白宁说：“这件事你应该和父母沟通吧，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
“我们家一直是这样，爸爸也是被......”杨若雨声音愈低。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都望见彼此脸上的复杂神色。
时年说：“若雨，你知道你爸爸七月八号晚上为什么去南云西路吗？”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事吧，爸爸也不是什么都和我说的。”
“那前几天家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比如爸妈吵架之类的？”
杨若雨摇头。
时年没再问。
这个女孩对警察的态度和她妈妈是一样的，都对某件事闭口不言。
要怎么让她开口才好？不到万不得已时年不想用强，目前情况不明，万一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
他想着，视线与目光在他脸上偷偷游移的薛子汀对上，小丫头因窥视被发现，慌忙羞愧地垂下了头。
“小雨，我想去洗手间，你要来吗？”她急促地扯了扯同伴的手。杨若雨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以致于两人都是逃也似地跑了。
白宁皱眉：“她们不会就这样走掉吧？”
“那也没办法。”时年说，“真不行只能‘请’张茗来一趟了，凶手目前不知所踪，这案子不能拖。”
“刚才你说把案子定为情杀，意思是认为张茗可能发现了丈夫和覃婉萍的婚外情，因为冲动让覃发生了某种意外？”
“这只是基于某些现象的初步推测，毕竟现在我们只能想到这一种合理的杀人动机。”
时年说着，将凶案现场的照片按出给白宁看，“首先是凶器上只有死者指纹这一点，以及凶器掉落的位置，我认为是死者自己把凶器拔出并擦去了指纹，这种行为显然是想保护某个秘密不被发现，秘密背后当然是‘人’了。”
白宁皱眉：“你说死者在保护凶手？”
“也不一定，或许是警察深入调查后会发现另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时年盯着手机上张茗的资料，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