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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筝作为一个少女,满怀着憧憬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原以为可以日日与君好,没想到傅凌温柔的表面下,眼里尽是对她的算计与怀疑。她一介弱女子,未曾参与大事,心里生怵。
傅凌好言相劝,告诉她此去没有危险,也不会伤天害理。时候他会隆礼接回她,继续做傅将军府的主母。
项青筝聪慧,知道傅凌对她心不诚,此次不去,自己留在傅府也是充当摆设。她身为一家大小姐,不允许自己的命运就此凋零,却也不愿意把握在别人手中。
但她身为傅府的女人,嫁进来已经摆脱不了这个束缚,只好先听话,见机行事。
傅凌利用她,把她带在身边,但经过一系列相处,她慢慢对项青筝有了不舍之情,但计划将近,他没有开口挽留。一旦事成,他有完全独立的风格,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有。
项青筝在战争之后找到顾天鸿,说自己在傅凌手中受尽虐待,生不如死。平日相爱只是给外人之用,把她带过来只为奴用。
顾天鸿听出她的话漏洞百出,但还是把她带回了顾府,悉心照料。心想如果她不刻意做事,把她安心养在身边也好,何况她是好友的女儿,万一她所言不虚,不能再让她踏入那个火海。
傅凌野心太强,顾天鸿有些后悔提携他,青出于蓝,也可能会拍死前浪。自己好心将良门之女许与他,他居然百般不信,一心想脱离自己的影响。
顾天鸿怕项青筝进门名不正言不顺,家奴妻妾欺负她,在这段时日里为着后院一步,只对她照料颇多,以尽地主之谊。
项青筝原本是为害他而来,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此时在这里受到周到照顾,心存感激,不忍加害。当初傅凌没说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跟在顾天鸿身边,其他一切由他解决。
她在顾府越来越不安,顾天鸿虽然年长她不少,但也不过中年偏后,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小妾年纪小也无可厚非,项青筝心里从来没有过年龄的阻碍。
日久生情。
她自己都没敢想过。
顾天鸿一直以长辈身份,以礼相待,反倒是自己先醉倒在别人的温柔之下。她试图写信给傅凌,说顾天鸿是忠义善良之人,希望他能停手和解,不要相互为难。但傅凌不听,反而责备她吃里扒外,莫要被表面欺骗,事成之后,定许她荣华富贵。
项青筝不喜荣华富贵,她不缺奢侈的生活,也不待见他庸俗的承诺。她终于忍不住找到顾天鸿,将傅凌的交代袒露的一清二楚。
顾天鸿叹了口气,颇有孩子背离自己的伤感。
“那孩子好强,所以我给了他机会,不在任何人的影子下。可是他要的不仅仅是走出影子,还不想有人与之并肩。”
傅凌的心思太重,他虽没有要谋反称帝的意愿,却也不想自己的领域有不想看见的人。
没良心的人,记不住别人的恩惠,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
项青筝刚把真相告诉顾天鸿,没来得及反应,傅凌就已带人冲进顾家,抢走了她。
原来傅凌这些日子一直在搜集顾天鸿诬陷同僚、草菅人命的证据,加上他掳走项青筝,证据确凿,致命一击。
项青筝不相信顾天鸿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她作为一个女儿家,不涉外事,想要帮忙也无能为力。傅凌收到过项青筝的几封信,怕她惹出事端,把她软禁在顾府。
等到她知道外界消息,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从那以后,她再也未出过软禁她的院子。
傅凌把她接回来之后,心有愧疚,对她百般讨好,但项青筝就像吃了铜铁一样,再也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不与外界交流。
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人,站在窗口看着外边的风景悲春伤秋。
“顾将军是冤枉的,我相信他。”项青筝语气淡漠,岁月沉淀出来的冷静,让她压抑着讲完过去的故事。
“这些年,你明知其中有鬼,却没有去调查过真相?”
项青筝摇摇头。
或许是真的累了,求得真相也只不过一场更凄婉的叹息,倒不如把存着仅有的回忆,活在自己的脑海里。现实往往如此不尽如人意,追寻它又能如何呢。
看来项青筝对顾天鸿的印象很好,她的说法也与傅凌截然相反。傅凌说的那些阴暗面,在项青筝嘴里全是无辜与善意,倒与徐亦云有很多相似之处。
傅凌与顾天鸿敌对,自然很有可能在某些地方中伤丑化。项青筝对顾天鸿无多大用处,甚至想到她可以也没有动作,像一个心慈手软的正人君子。
至于那些顾天鸿作恶多端的证据,只能想办法从傅凌口中得出真相。
白翌乔和月如湛告辞,项青筝难得走到门口,略有期冀的说,“二位若能寻得真相,请告知青筝一声。”
白翌乔点头道:“好。”
白翌乔和月如湛进入禁制已经七日,禁制内危险重重,现在破案稳步推行,应该是君皇和君临运作顺利。
只是,这桩命案看似与仙无极并没有什么关联。
想要傅凌说实话很简单,他有一个忌惮已久之人,徐亦云。
他处心积虑防了她那么多年,最害怕的就是她上门报复,如果把徐亦云安排进傅凌的梦里,睡意恍惚间加上恐吓的话,也许他会说出一些实料。
这一夜凉风习习,傅凌正抱着美姬酣睡。
梦中忽然吹来一阵阴气,傅凌感觉自己正走在尸府的小道上,脚下一片冰凉,前面是路,回头也是路。迷离的烟雾遮挡了大片视线,他只有不停地向前走,才能探出点头。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心越来越慌,仿佛马上就到了尽头,而尽头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场景。
终于,前面一扇门的白光刺了过来,晃的他睁不开眼。他出现在一片绿草上,周围是山体河水,自己带着几个小兵,手持长剑,对着那个柔弱可怜的妇人。
徐亦云腹部溢满着血,两个孩子被她仅仅护在身后。
他们原本穿金戴银,却在半路途中颠沛流离,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连饭都吃不起。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方,徐亦云手里拿着顾天鸿生前常用的佩剑,剑体出鞘,沾染着鲜血。
徐亦云剖腹割肉,喂给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活下去。
她自己寸步难行,奄奄一息,就算傅凌没有追上也难逃一死。
十多年过去了,此时情景出现,傅凌竟然有了一丝怜悯之感。不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的身体不属于自己般,残忍的向两个无辜的小孩砍去。
孩子稚嫩的血溅到他的脸上,灼热滚烫。徐亦云像是疯了般,她苦心保护的孩子瞬息死在他的剑下,她狰狞的双手扑向他,带着冲天的疯狂与绝望,尽管毫无用处,却殊死一搏。
傅凌被她发疯的样子吓了一跳,原本要手下留情的想法霎时被冰冷的剑锋代替。
不过徐亦云受了重伤,寸步难行,挣扎的两条胳膊怎么也够不到傅凌。
她愤怒的大叫着,看着傅凌的剑直直的刺过来。
她没有感觉到痛,刚刚巨大的执念与怨愤,让她生魂脱离,附到身旁的飞花剑中,肉体当即死去。
当时他以为徐亦云只是伤重而死,怕她没死透,补了几刀才离去。
场景又回到那条阴间小道。傅凌像是没过那扇门般,再次无穷无尽的走着。
忽然,模糊间看到一位拦路女子。
徐亦云穿着破烂衣衫,腹部空空,头发乱糟糟的站在他面前,眼神阴冷。
傅凌认了半天才看出徐亦云,登时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逃跑无用,前路后路都被徐亦云的影子拦截,退无可退。
傅凌攥紧双拳,诡异的场景让他恐惧万分,到达最底处,惊吓至极中产出一种怒意,让他冲到徐亦云面前,拳底生风,打了过去。
徐亦云出现的是一泡幻影,傅凌一拳打在空气上,毫无作用。
徐亦云猛地靠近他,表情扭曲成鬼魅。
傅凌感觉自己三魂七魄七窍生烟,扑地一下跪倒在地。刚刚打人的勇猛变成泄了气的皮球。
“我是冤枉的。”过了一会,对于傅凌而言每分每秒都极为难熬,徐亦云才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
傅凌眼神呆滞,颈椎不住地颤抖,晃出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我夫君根本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切都是你诬陷!”她忽然屡直了舌头,直直的控诉出来。
傅凌被她的吼声一震,嘴里碎碎的念叨出:“是是,你说得对......”
徐亦云伸出手指向他,狠厉的说道:“说!那些证据是怎么回事!”
傅凌被她吓得昏头转向,颠倒不清的说:“那些人都是我收买的,我在顾天鸿......不,是顾将军,我在顾将军手下多年,对于他的事情了如指掌,我故意制造破绽......那些受害者,受害者都是我的人,证据都是我伪造的!还有我夫人,是我派她去勾引顾将军,顾将军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