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 我靠科举续命

第 72 章

我靠科举续命 玉子双泽 17876 2022-05-08 13:31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靠科举续命 三三小说网【333books.com】”查找最新章节!

  

  定宁长公主看着手中的帖子, 脸色变幻了几下:“他现在在门房?”这林鹤现在登门是为何事呢?定宁长公主笃定他不是来求关系的。那他是?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吕剑抱拳应是。等了几许却是见定宁长公主拿着帖子微微出神。

  又等了一阵,一旁侍立的双儿, 终是忍不住出声询问:“殿下, 这林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定宁长公主合拢手中的拜帖,重重的吐了口气:“见,将他带进来。”

  吕剑有些吃惊的看向主子, 即刻就见?这可是少见的很, 一个名不经传少年举子竟然能受到如此待遇,可是稀奇的紧。

  吕剑亲自出来接林鹤进去。

  有人出来了, 直对着林鹤走过来抱拳:“林公子。”

  林鹤静等对方给自己回帖。

  来人对着林鹤一拱手:“林公子, 公主召见, 请。”

  林鹤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就算是再快, 恐怕也得明日才能见得着的, 却不妨公主竟然现在就召见自己。看来,承阳伯府的名头果然好用。如此,今日的面见说不得会顺利的,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嘛。

  林鹤随着吕剑走进大殿, 殿堂很大, 看起来甚是有皇家威严, 不过, 因着公主的原因, 这大殿的装饰却是多了不少柔和之色, 看起来少了几分肃穆,多了几分娇俏之色。

  上首端坐之人隐在帷幕之后,隐隐绰绰看不甚清楚, 不过, 但看轮廓也知是一个妙龄女子,想来是定宁长公主无疑了。

  果然,只见前面带路的侍卫躬身行礼:“公主殿下,林鹤已带到。”

  林鹤赶紧上前躬身相拜:“林鹤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挥挥衣袖:“免礼。”

  声音快而威严,不过林鹤却是仿佛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念头一过,林鹤却是快速心里摆了开去,自己怎会对长公主的声音熟悉,想必是多想了。

  见礼毕,两人一坐一立。林鹤等着长公主问自己所来何事。

  不过,林鹤看看这大殿,准备即便长公主问了,他也得找个理由说服长公主找个稍微不这么高调的地儿说事。

  可是等了一阵子,长公主并未有问话。林鹤心思一转,莫非她是想考验自己的耐力?

  想及此,林鹤站得更笔直了。这等考校不是第一次,不待怕的。

  定宁长公主瞪着殿中纹丝不动站着的林鹤却是越来越有些气息不稳了。这林鹤竟然敢如此气定神闲?可自己却是心思烦难。

  一旁的双儿只觉自家主子的怒气莫名,这林公子不就进来拜见一下,也没说什么呢。等了一刻钟,见自家主子还是没说话,双儿终是耐不住提醒了:“殿下,林公子还在殿中等着聆训呢。”

  长公主狠狠的吐了口气。许是吐出了心中的憋闷之气,定宁长公主又颇是觉得自己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何况,再气,自己不也还是将人召进来了么?

  长公主终是开口了:“林鹤,甘宁道今科解元?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长公主声音有特意的威压之声,甚至刻意的压低了声线。可这声音林鹤绝对没有搞错,他听到过的。

  林鹤心念一动,忽的朝上一抱拳:“殿下,今日在下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跟殿下找个僻静的地儿详说?”

  林鹤发誓他不光是想要看看长公主的阵容,他是真有要紧事跟公主殿下说的。这事十分要紧,在这过于阔大的大殿上说来,甚是有些不大好的,当然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说的好。

  林鹤的话一出,殿上气氛陡然一冷。

  长公主的气息又有些不稳了。这林鹤莫非一直都是这样跟女子搭讪说话的?第一次见了女子就要找僻静的地方说话?孤男寡女,僻静的地方说话是说什么话?他之前又跟多少女子一起在僻静的地方说过话?

  瞬时,长公主脑海里冒出了一串的愤怒问号。

  林鹤躬身站在殿上,站了几许,不见长公主发话。

  林鹤发觉殿中的情境却是有些不大好的。莫名的,林鹤感觉竟然有些杀意。

  当然此杀意非彼杀意。

  林鹤心思急转,连忙开口解释:“殿下,今日在下斗胆求见,实在是有要事要禀报。此事非同小可,在这大殿上说来多有不便,所以需要找个幽静之地,还请长公主恕罪。”

  林鹤回想自己方才的话,此话本没什么,但放在时下这个男女之大防的时代,恐怕难免让女子多有误会的。还是赶紧解释吧。

  林鹤心头少少的起了点懊恼,唉,自己还是急了点。长公主虽然地位尊贵,但毕竟也是女子。尤其是还是先前发了豪言壮语,要在天下士子里面挑丈夫的女子。自己如今身份特殊,难免让人多想的。

  听完林鹤的解释,宁定长公主却是幽幽的来了句:“哦,原来如此。”宁定长公主勉力维持住自己高贵的姿态,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你为何如此熟稔的对女子说私下说话’的话来。

  宁定长公主说完此话倒也没耽搁,果真让人带了林鹤来到自己日常起居的小花厅说话。

  林鹤进门时,看着屋内情境少少的失望了一下。还以为能见到长公主真容的,谁知这长公主还是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

  有心想要一睹长公主真容的林鹤心里小小的叹口气,长公主如此阵仗,真是让他后面的话都有点忐忑不好说一般。毕竟自己说的可是要命之事,真是关乎好多人性命的大事,长公主如此疏离,还真是让他不好随意开口说账本的事。

  林鹤进来行礼过后,长公主淡淡的道:“看座。”

  声音真的很熟。林鹤坐下,目视帷幕中的长公主。虽然看不大真切,但林鹤总是感觉这长公主甚是让人有些熟悉。不光是声音就是这身姿都有些莫名的熟悉。

  林鹤很想揭开这帷幕看看这眼前的公主究竟是谁。

  林鹤坐定,正在组织措辞之时,这时又门外有人回话。定宁长公主蹙了蹙眉,先前已经吩咐过了让人不要打扰的,这刚刚坐定就又来了。

  不过,正因为吩咐过的,定宁公主也不敢托大。这时候能来说话的,想必不是小事。定宁长公主不耐的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双儿,出去看看。”

  ‘双儿’?这一声如同一束光亮一般将林鹤心头的迷雾给冲了开来。果然是她。

  林鹤心头一松,神情淡定了好多。既然是她,那自己今日的话就可以畅所欲言了。林鹤虽然跟赵宁不过见了两面,但印象真的不坏,甚至感觉两人之间总是有种天然的默契一般。

  林鹤起身:“赵宁?可是你?”

  林鹤认出了自己!定宁公主先是一僵,再是心头冒起莫名的喜悦,他果然记得自己。旋即却有沉了脸,这林鹤恐怕是对女子的记忆力都不错的吧?毕竟,喝醉了还心心念念的记着‘白白’呢。

  定宁长公主倏的起身,一把扯开了帷幕,看着林鹤的眼神甚是有些愤怒:“你记忆力甚是不错?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

  甫一看到定宁长公主的脸,林鹤惊喜不已,这张芙蓉面不是赵宁还是谁?

  林鹤惊喜笑道:“果然是你。长公主殿下。”之前没有多想,当然,不是有心也想不到,虽然知道赵宁跟承阳伯府关系匪浅,但也不会一下就联想到定宁长公主身上的。

  今日见面,先前听到定宁长公主的声音,林鹤就有些疑惑,尤其是定宁长公主的态度,更是让林鹤有些疑惑,这定宁公主虽然对自己不假辞色,但她对自己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熟稔感,林鹤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林鹤惊喜,定宁长公主却是眉目有寒色:“你对我仿佛不不甚意外?”

  林鹤实话实说:“先前稍有猜测。先前听到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身形,感觉都有熟悉之处,我就有所思,方才听到你唤双儿的名字,就再是没有疑虑的。”

  定宁长公主仍然面有不愉:“你倒是记性好的很啊。果真是见过的都不忘。”

  定宁长公主此话让林鹤甚是有些莫名,不过,本能的危险他还是抓住了,林鹤赶紧解释:“也不是。我一向颇是有种过眼忘的,不怕公主笑话,就是我同窗几年的同学现在见面,有的我也未必能叫的出名字的。实在是公主当日的风采让人难忘,想要让人记不得都难。”

  定宁长公主顿觉心花一开,眼里慢慢泛开笑意:“哼,是么?”

  林鹤重重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不是打诳语。”

  自此,气氛一解先前的凝滞,林鹤跟定宁长公主说话也随意了好多:“原本我是早想登门拜访的,又恐公主殿下太过忙碌,一直不敢相扰。早知是赵宁你,我早就上门了。啊,不是,是早就登门了。”

  林鹤说完“上门”心头一慌,这话太有歧义了,仿似在占赵宁便宜的。林鹤赶紧改口。

  林鹤不该口还好,一改口,也让赵宁感受到这话里的歧义。不知怎的,心头一荡,绯色悄然升到耳际。幸好控制的好,没有上脸。

  赵宁忽略掉这多出来的词,转开话题:“赵宁是我出门在外时用的化名。是用的我外祖的姓跟我的名。我叫秦宁。”

  林鹤恍然,怪道呢。他就说嘛,大丰朝皇室姓秦,怎么定宁长公主这个公主却是姓赵?

  “秦宁,秦宁。”林鹤喃喃道:“好名字。”

  说完,林鹤恍然回神,赶紧对着定宁长公主拱手谢罪:“在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公主殿下名讳,还请公主恕罪。”

  见林鹤如此情状,秦宁却是轻嗤一声:“行了。你还是如常跟我说话吧。不必如此客气。什么罪该万死?人能死一万次的?这话听着就好假。”

  林鹤赶紧道:“此话也许多有夸张之意,但在下的谢罪之意却是真真实实的。”

  秦宁咯咯一笑:“你这人可真是好笑的很。让你不客气吧,你还上杆子上了。罢了,为免你今日跟我谢来谢去,本宫就先恕你无罪吧。”

  林鹤连连道谢。如此甚好,先前的赵宁虽然林鹤知道必不是寻常之人,但毕竟没有挑开公主这层身份。现在有这层身份在,有些话说来还是要顾虑一二的。

  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语气多有熟稔的跟自己说着话儿,秦宁放松了许多,跟他说话也多有轻松之处。日日端着,跟人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能一句话说明的,偏要绕个大弯子让别人猜的,真是累人的紧。

  现在林鹤这样就好,两人如同老友,在这阳光明媚之下说着话,感觉这话都明媚了不少。

  有了原来是熟人这个开头。林鹤倒也没有急着走的,甚至今日来的目标都稍稍的变了变。好久不见了,难得找一个说得来的人,林鹤瞬时也不想公事公办的说完事儿就走人的。

  林鹤自觉自己应该再跟定宁长公主熟络熟络再说下面的事情来比较好。于是,林鹤语气诙谐的从自己进京之时的事开始说了起来。

  秦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掩口轻笑,说到兴味之处,还附和追问一句,让两人的话题说的更热烈。

  说完京城趣事,秦宁慢慢的将话题引到了林鹤在泰长府求学的事来。

  林鹤仿似未有察觉一般,饶有兴趣的跟秦宁说起了自己跟吴正涛等一众朋友相交的趣事。将自己跟吴正涛两人一同打架,一同偷书院的桃子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末了还甚是感叹道:“可惜这次吴正涛没有一起进京,不然我俩倒是可以好好逛逛京城的。”

  秦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你们哥俩感情很好。”

  嗯,现在的气氛甚是随和热泪,问什么都不突兀。

  于是,在这一片老友相见,分外有谈兴的气氛中,秦宁仿似不经意的抛出了一个问题:“林公子果然是性情之人,朋友众多,我可是羡慕的紧。说来,这吴正涛不在京城,你其他的朋友呢?比如那个白白,如果她在京城,你倒是可以一起带来公主府的。”

  白白?林鹤一呆。

  他先前说的这些里面好像没有提到白白啊。

  林鹤稍稍愣神过后,幽幽一叹:“它不在京城。甚至不在这世上了。”这是他前世养的一条小狗啊。

  听林鹤说完前因后果,秦宁心里仿佛涌开了浪花,啊,原来是他的宠物啊。多日的心头若有若无的阴霾瞬时云开雾散,晴空万里。秦宁眉眼舒展,跟林鹤说话的神色也更是柔和一片了。

  秦宁的变化,林鹤自然看在眼里的。先前见到秦宁仿佛浑身都带有冷气一般,林鹤一时还真是不敢贸然将大事说了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将定宁长公主给招翻了。

  果然,自己主动交代过往,让定宁长公主了解自己的背景,放下戒心是对的。林鹤心里长吁一口气,来了有一阵子了,定宁长公主这个皇帝亲姐的府邸恐怕有不少人都盯着的,在此地呆太久,恐怕会引起人的主意。

  确定眼前之人待自己放开戒心,仿如老友,林鹤不再迟疑,直接开门见山:“敢问公主殿下,此地说话可方便?”

  见林鹤一再的确认安全与否,定宁长公主自然不敢小看这个问题,沉声答道:“自然。这里外都布置的有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林鹤迅速伸手进怀。定宁公主看得眉目一跳,他,他,他不会是要送自己什么东西吧?

  自然是要送东西的,林鹤今日来就是为着送东西的。

  看这林鹤从怀里摸出的东西,定宁长公主有些乱的心跳定了下来:“这是什么?”

  林鹤起身上前将账本递了过去:“是账本,殿下请先过目。”

  定宁长公主接过,稍稍翻看了一下,就立即神色一变:“你这账本是哪来的?”这是先皇在甘宁道那边留下的暗兵军饷账本。这是他们准备用以抵挡摄政王的暗兵。可惜,还未有成事,就被摄政王先发现了。

  王彦怀死后,这账本就再无所终,没想到今日竟然从林鹤手中得到。定宁长公主看向林鹤的眼神尤为复杂。莫非这就是天意?

  林鹤解释了前因后果。

  定宁长公主更是叹息,这真是天意。

  天意?秦宁看着林鹤的目光一空,继而脸上又飞起了绯色。也许真是天意吧。

  林鹤在定宁长公主府邸半天不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到各有心人耳朵里。

  其中尤以武安侯为甚。

  这林鹤小儿竟然如此得定宁长公主的亲眼?不行,必得要赶紧动作。这会元之位必不能让林鹤得了去。

  对于父亲的急虑,武安侯世子甚是有些不解:“父亲,当年定宁长公主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的一个托词。其实吧,只要公主喜欢,她的驸马是不是三元及第也不甚重要的。这不过就是个名头罢了。”公主不愿意,难不成还能逼着公主选一个三元及第的驸马不成?

  听得儿子的话,武安侯顿时瞪眼摇头:“糊涂。名头?你可知名不正言顺。当日公主当着皇天后土立下重誓,不说天下皆知,至少朝中重臣是知道的。要是长公主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也就罢了,但她偏偏不是。那么,她的婚事就由不得她随意做主!”

  就算她想,摄政王也必是不允的。毕竟,先皇可是留了圣旨,定宁长公主成亲后,摄政王就必须要将西郊大营的军权交给驸马爷,先皇圣旨,定宁长公主的驸马爷掌管西郊大营。

  西郊大营拱卫京城,摄政王怎么允许如此重要的军权落入皇帝一系?

  要不然,当日定宁长公主及笄之时,摄政王就不会如此费心的给她找驸马了。摄政王必定是要确保定宁长公主的驸马是自己一系的人的。本来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定宁长公主已然定了一个如此苛刻的条件的驸马,摄政王也必是要想尽办法阻挠的。

  这就他们的机会。眼下看来,摄政王的赢面大很多,所以早早投靠到摄政王这边来,日后也好多得一份从龙之功。

  这次的驸马爷人选不过是个投名状,武安侯审时度势的很,以摄政王现如今的实力,小皇帝恐怕是难以抵挡的,这皇帝之位是岌岌可危。自己投了摄政王,让自家子侄娶了定宁长公主,让摄政王名正言顺的完全掌控西郊大营,如此大功,不怕摄政王日后成事后不给自己家好处。

  说不得到时,那西郊大营日后就是在他们武安侯手中了。如此,他们武安侯又可以煊赫至少百年了。

  武安侯世子自然不敢反驳父亲的话,不过,他还是有疑惑:“话说,既然知道这定宁长公主的婚事有如此利害关系,为何摄政王......”不干脆痛下杀手,釜底抽薪?

  听得儿子的话,武安侯大是摇头:“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釜底抽薪?谈何容易。”

  直接干掉定宁长公主或是小皇帝不难,难就难在干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先皇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先皇能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定鼎天下,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先皇那可是个狠角色,母家低微,就是序齿上也是不占优的,前面八个哥哥。如此不嫡不长、甚至声名不响的皇子最后却是硬生生的夺下了这天下。

  可惜,就是命太短了,好容易夺下的江山不过坐了几年就撒手人寰了。他死的太早了,小皇帝才四五岁的孩童,顶什么事?

  只得将小皇帝托付给一众顾命大臣跟自己最为信任的十一弟,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了。

  可惜,先皇还是看走了眼。忠心耿耿的弟弟,在他走后,迅速上位。摄政王手段雷霆,不过三年就将几大顾命大臣全部斩杀,自此就独领大权,小皇帝一道圣旨,他就成了摄政王。

  总摄天下大政之后,摄政王更是快速扩张起了势力,快速剪除异己。随着一个个亲皇派的倒下,摄政王的位子愈发的稳固了。

  不过,这稳固不过是实力的震慑。但凡有点口子,摄政王必定会遭受到反扑。这也就是摄政王近些年来一改先前的杀戮,开始刻意的笼络人才。摄政王的野心天下皆知,但是,看似唾手可得的皇位他也是不敢轻易伸手的。

  毕竟在这讲究正统的时代,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个极大的障碍。名头这东西说无用也无用,可说有用,有时也是极为有用的。皇室正统,在小皇帝还在的情况下,倒也没人刻意的去提起。

  但凡摄政王敢不顾正统,灭了小皇帝,恐怕到时要说话的人很多。这很多里面,除了一些讲究正统的老学究而外,最为反对的恐怕就是摄政王的一帮兄弟叔侄了。

  毕竟,皇帝正统,先前不管经过怎样的厮杀,不管是人家明堂正道的继承,还是绝对实力的抢夺,那都是已经成功了的,是众人承认了的。现在摄政王可没有被众人承认。甚至,不光是没被承认,从某种角度讲,他也算是一个问路石一般的存在。

  对皇室一众对之尊之位虎视眈眈的人来说,摄政王可以,凭什么他们不可以?皇室一众王爷的实力那也是杠杠的。不过是在没有涉及到自己生死之时,没有用力抵挡,甚至是刻意避开了而已。

  那些王爷、甚至现在还在观望的世家,现在没有以命相拼,那是因为时机不成熟,甚至核心利益还没有被触及而已。一旦摄政王有大动作,这些人后续动作难料。以摄政王现在的实力,也还没绝对到用对他们碾压的程度。

  小皇帝甚至定宁公主活着,其实就是各方势力稍稍平息的一个平衡点,如果一旦触及,恐怕就是流血漂橹了。自然没人敢轻举妄动,就是摄政王也不敢。至少现阶段的摄政王还不敢。

  分析利弊过后,武安侯让人备好车马,他要再去趟摄政王府。

  武安侯出了王府后,林鹤的生平资料也上了摄政王的案头。

  看着眼前这份履历,摄政王沉思了起来。这林鹤来历甚是简单,简单的一清二白,不过就是个穷小子勤学奋进出人头地的事儿。

  这样子背景简单的举子。摄政王轻敲了敲面前薄薄的一张纸,一时陷入了沉思。

  定宁长公主府,现在林鹤正在跟秦宁对着账本仔细划重点。随着林鹤的讲解,秦宁很搞清楚了重点。这重点就是,这账本告诉他们,他们现在还有一百多万两银子的结余,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藏银地点,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就能到定宁长公主手中。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甘宁道那里还有三万暗兵,现在已经化整为零了。这账本中也有暗示,还有一本兵册,找到了,这些暗兵也就找到了。

  现在线索已然找到。就看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最终发现这些线索提供的脉络了。

  定宁长公主皱眉苦思。林鹤在旁不停的提示信息。两人越靠越近,在林鹤又一个询问过去之后,才恍然发觉,前面一缕青丝仿佛快要落到自己肩头了。

  林鹤微微侧头,这青丝上面的幽香若有若无的窜入鼻息,扰的人心绪难以平定。林鹤微微定神,眼前这青丝仿若从红梅雪山上落下,黑白映衬,白的动人,黑的醉人,林鹤的手蠢蠢欲动。

  终于是忍不住轻轻拂过。秦宁眉目刹那倾然,林鹤轻咳一声,不甚自在的稍稍挪了稍许。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又怕有唐突。只得微微转了转眼神。离远点,离远点,不然,恐怕管不住自己爪子啊。使了很大的劲也不过离开了一拳头的距离。

  秦宁瞬时收了收自己的坐姿,也大是有些不自在。今儿个怎么了?竟然允许林鹤跟自己坐的这么近。看看先前林鹤坐在自己对面的,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坐在自己身旁到了。可恼的是,这许久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秦宁不禁嗔了林鹤一眼。这一眼,秦宁半天没收回。此时的林鹤眼眸微垂,仿佛在认真的想着什么,给他这一张原本龙章凤姿的脸更是添了深邃轮廓,真真儿让人挪不开眼去。说一声郎艳独绝恐怕也是不为过的。

  察觉到秦宁的目光,林鹤心里一紧,外边却是越发的淡定从容,不止有一个人夸过自己侧面尤其完美有男子汉的气概,林鹤越发的微仰下颌骨。自己的下颌骨轮廓分明,就是吴正涛这个嘴上向来不服气的家伙也是夸过好看的。林鹤绷直了身子展示着自己的侧颜。

  真好看。秦宁看着看着心头如密如橘,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感知自己。小鹿乱撞,大抵如是了。

  “公主殿下,属下有事禀报。”门外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屋里的静谧温然。

  定宁长公主恍然回神,迅速不经意般拂了拂发烧的脸庞:“进来回话吧。”

  吕剑闻声进来,快步上前。不过,看向林鹤的眼神多有犹豫。

  定宁长公主摆摆手:“无妨,有话但说无妨。”

  吕剑拱手禀报:“公主殿下,探子回报,说武安侯又去面见摄政王了。”

  摄政王现在如日中天,每天赶着烧热灶的人不知凡几,但这武安侯现阶段却是格外引人注目。原因无他,这次科举,他手中的竟然有两个解元。现在他对这会元也是势在必得,频频运作,大有不拿下定宁长公主驸马之位不罢休之势。

  听吕剑说完,林鹤咋舌。原就对自己登门定宁长公主府引起的睹目是有心里准备的,可现在这阵仗却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武安侯竟然竟然直接走到了摄政王面前。

  秦宁飞扬的心情瞬时冷却了下来,脸上的绯色也如潮水般退了去。见惯了朝中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秦宁,现在却是不合时宜的愤怒不已。这些人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么?

  不过,愤怒是愤怒,眼下的事情却是不得不重视。

  就是因为怕人说辞,秦宁是从不敢插手科举之事的。不过,先前,她不插手,摄政王也是不插手的。两人在这上面形成了微妙的默契。

  可现在,摄政王羽翼渐丰,恐怕也是多有不耐烦的。而一些投机之辈,想来也是看出了这一份不耐烦,毕竟,很多事情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让人放心的。现在摄政王缺的就是这一份放心。

  武安侯如此时候递投名状,难免不让摄政王动心的。

  定宁长公主急速的在心里谋划了起来。科举大事,向来是天下睹目的。就是摄政王也不敢随意插手太过的。毕竟,朝中重臣都是科举出仕,天下士子归心也为此。历来科举无小事,一旦牵扯,恐怕就是摄政王也不敢说能轻易脱身的。

  舆论这东西,有时候也挺有用的。尤其是这一帮子骂人不带脏字的摇笔杆子的人要是较起真来,就是稳坐天下的皇帝恐怕都有些吃不消的。君不见太//祖文韬武略,积威深重,在士子聚众指责科举不公的时候,不也得低头平民愤么?

  定宁长公主急速的想着办法,连连发出指令:“让人将林鹤在会试中的场场头个交卷,个个考官全部画圈点优的名声让人即刻散出去。”这个消息之前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会试成绩没出来之前,这些都不好外传的。现在,却是不用等了,得赶紧将这消息放出去。

  “让人将摄政王欲要插手会试,内定会元的消息传到几位王爷耳朵里去,还有,几位阁老那边也点点,御史台那边也使人去吹吹风。”

  哼,这些消息散出去,摄政王还敢明目张胆的使小动作,那就够他喝一壶的。他的政敌们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犯错呢。科举大事,那可是事关朝廷取士,给天下寒门进阶之所,从来都是以公平公正标榜的。

  这种公开、公正,不论出身,一视同仁,可是一直以来大家的共识。摄政王要是敢明目张胆的打破,这次,少说也得伤筋动骨一番。就看他觉得值不值为这武安侯争取了。

  摄政王现在正在衡量值不值得。手下谋士自动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值得,就算是漏了痕迹,不过是被人指点,这西郊大营却是实实在在掌握在手里了。

  一派认为不值得冒险。毕竟,这是天下取士,所涉太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一方面,另一方是如果一旦开了这口子,恐怕后患无穷,容易失信于人。

  得人心者得天下。这西郊大营虽然重要,但也不是必须现在就拿在手里,何况现在西郊大营的实际控制权还是在他们手中,不过是缺一个最终掌控的名头罢了。为了一个名头失了民心得不偿失。

  反对者反驳,现在就是因为这个名头要命啊。现在西郊大营派系林立,各有算盘,这其中还有先帝留下的不少势力。现在这些人表面臣服,那是因为现在大家没有完全撕破脸,还有块遮羞布在呢。这平时无事还无妨,如若日后一旦起兵,那恐怕就难料了。

  摄政王府这边争论不休,定宁长公主这边也是一样火急火燎。定宁长公主甚至当着林鹤的面迅速招来了自己的谋士商议此事。

  此事关乎定宁长公主终身大事,更是事关朝廷大局。定宁长公主初始有些女儿家的不自在,不过随着讨论的深入,却是越发的沉重稳定了。

  随着讨论的进行,如何保住林鹤的会元、殿试三甲之位成了大家讨论的中心主旨。上届科举大比也是讨论过此事的,不过,那时大家讨论的人选颇多,定宁长公主也淡定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婚事一般,一派的就事论事。

  可今儿个不一样,定宁长公主仿佛一开始就定下了林鹤这个人选。众人讨论自然也是随着这个思维脉络商讨了。这不光是顺从定宁长公主之意,对公主府的谋士们来说,这林鹤确实是个极好的人选。

  林鹤人才出众,学识更为出众,人家的解元是完完全全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没有任何外在助力。听说他此次会试也是成绩出众的很,场场满分,如此人才,得了第一那是顺理成章,应当应分。

  支持他成为会元,不过是顺水推舟,说出去那也是支持公正,站在天下寒门一边的。此事,可谓是不用冒风险,不过是坚持正义而已。此其一也。

  其二,这少年长的尤为出色,公主殿下看似也不反感,如此,郎才女貌不是天作之合么?夫妻和顺,气势如虹顺,后面的事情不更顺利了?此其二也。

  其三,这林鹤寒门出身,背景如同白纸,跟哪一方的势力都没有牵扯,这等人用起来顺手也更为让人放心的。

  如此,大家也就默契认为这林鹤就是驸马爷的不二人选了。

  眼见着会试放榜的日子临近,各方势力都动了起来。不光是摄政王一方蠢蠢欲动,他的对手也是没有闲着。武安侯进了摄政王府谋算会元的消息一传出来,立即就由好些人家虎视眈眈的盯着摄政王。

  嗬,西郊大营你想要,我们也想要。只要你敢动,我们也敢动。现在,不过是等着谁先出头罢了。

  只运作殿试是大家的共识,也是各大势力的红线。会试中第即为贡士,殿试只分等不落第。因此,殿试运作倒是没有引起人的反感。

  都已经考到顶端了,站在帝国顶端的学子,大家的实力是相差无几的。这种时候就看谁的运气好,谁找的靠山好了。运气这些东西也是加成啊。

  当然,一般的进士也没人运作,大家运作的一般是前三甲。因此,差不多每次的状元基本上就是内定。这个正常,就是皇帝一般都是不驳面子的。这时候的运作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就是‘投状’。

  之前还从没有过运作会试的先例,今次就看看摄政王会不会破这个例了。一时间,多方势力的目光都汇聚于此。

  为此,陈阁老等几个鸿儒却是忧心忡忡,这个先例可是不能破的,这一破,就是将科举公正取士之名给踩在脚底下了,一个不好,这科举就废了。搞不好就是千古罪人了。

  科举,可是多少代人摸索出来的最是有用的取士之道,不光是让天下寒门有了进阶之所,就是皇帝也是受益颇多。君不见,自从科举成了取士正途之后,这外戚专政的事情就少了好多,再也不用立太子杀母的了。

  武安侯这一造访摄政王府,真是多方睹目,让京中局势如同烧红的热油一般,就等着一滴冷水滴进去迅速炸开来。

  各方势力都在商讨着。定宁长公主府上的商讨也是从林鹤进府之后商量到黄昏时分。

  定宁长公主皱着眉头不时的做着决定。

  此时的定宁长公主格外的有风采,整个人神采飞扬,指挥若定,英气逼人,林鹤不时看得心头涌动。

  定宁长公主在旁忙得嘴角起泡的样子,可林鹤给人的感觉却是风轻云淡。当然,这只是系统的看法。

  在定宁长公主发布完指令过后,仿佛渴极了一般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后。系统再是忍不住在林鹤耳边嘲讽:别人在为你百般筹谋,你却事不关己无动于衷一般。莫非,你还真是想吃软饭?

  方才看着定宁长公主有些出神的林鹤轻咳了声:这些办法也是办法,不过太麻烦了些,也怕不保险。

  系统怒极:你竟然还嫌弃人家谋划的不好。

  林鹤:不是,定宁长公主能为我谋划至此,我甚是感激。我是觉得,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听得林鹤说还有更好更简便的办法,大家甚是好奇的问了出来。

  林鹤坐直身子,清清喉咙,看着定宁长公主认真道:“其实,从现在开始,如果定宁长公主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留在定宁长公主府。”

  系统大怒:林鹤,你要不要脸?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先前不是说,可以不用娶定宁公主,也可以帮着扳倒摄政王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真是无耻至极!

  林鹤摸摸脸:咳,咳,此一时彼一时嘛。计划是有变化的嘛。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